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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罗境看了这书信后如何不怒?
他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刘挽,刘挽却冷笑着说道:“你若要动手杀我,只管下令,若是皱皱眉,算我输。”
罗境看着那人轻蔑的样子,忽然间笑了。
“武王确实是长辈,论年纪的话,比我父亲还要大十几岁,从辈分上来算,倒也没错。”
罗境笑呵呵的起身,看向刘挽说道:“武王真是心狠,找了你这样一个年轻人来送死。”
“他老人家一定跟你说过,你叫什么来着?对,刘挽”
“他老人家说,刘挽啊,你这次去,大概十死无生,你怕不怕?”
罗境看着刘挽的眼睛说道:“你就说,卑职不怕,卑职的命是王爷的,愿意为王爷效死。”
他围着刘挽走动,一圈一圈的走。
罗境道:“武王他老人家就接着说,我这次派你去,其实目的是激怒罗境,若他被我激怒,就会率军出城与我一战。”
“他还会对你说,若他不出城,这一战,我们便没有什么胜算。”
罗境停下来,看着刘挽问道:“我猜的对不对?”
刘挽脸色有些难看,却瞪着罗境不回答。
罗境开心起来,想着以后但凡再遇到什么事,就多想想李叱的话,有用。
于是他继续围着刘挽转圈走动,继续说话。
“我还能猜到,你家王爷说,刘挽啊如果不能速战速决,我们粮草不足,别的地方战事又很吃紧,拖不起耗不起。”
“他语重心长的对你说道,刘挽啊,我想跟你借一样东西,就是借你的命。”
“若那罗境,被我激怒出城一战,你死得其所,若那罗境没有出城,也会杀了你,咱们现在军心涣散,士气低迷,你死的消息传回军中,便能引起上下同仇敌忾之心,可提振士气。”
罗境再次停下来,看着刘挽笑道:“我猜的怎么样?”
刘挽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他看向刘挽的随从:“我就随了你们王爷的心意,刘挽我挽留了,你们几个替他回去吧。”
罗境看向罗枝节吩咐道:“去,装一箱人参鹿茸,什么东西大补就装什么,装满,让他带回去孝敬给武王殿下。”
他又看向那随从道:“回去之后告诉武王他老人家,孙辈罗境,给他请安了,祝他长命,愿他顺心。”
罗境道:“刘挽,我也成全你,你不是表现的不怕死吗?那就慢慢死。”
他笑道:“武亲王这歹毒的计策,可不能把我怎么样,只是把你害死。”
“他老人家要手下将士有同仇敌忾之心,我就给他,可是直接杀了你,给的力度不够。”
罗境回头叫了一声:“关飞成。”
关飞成立刻上前:“属下在。”
罗境道:“在江边,搭一个木架,要高,最少三丈,把这位义士扒光了绑在木架上,让武亲王和他的手下人都看看,他们把人家害的有多惨,不要打他骂他,就饿着吧,看看几天能饿死。”
说完后罗境就摆了摆手:“走吧,告诉他老人家,我怕他,我不敢和他打,千万不要来打我,我就躲在城里了,出是肯定不出去的。”
说完后,他回到座位那边,坐下来,翘起腿。
关飞成喊了一声,门外的幽州军士兵随即进来,三下五除二将刘挽绑了。
刘挽的那几个随从被放了回去,还带着罗枝节给他们的一盒补药。
只两个时辰之后,这江边的木架就打了起来,足有三丈。
木架上立着一根木桩,幽州军士兵把刘挽结结实实的绑在木桩上。
罗境再一次站在了安阳城的城墙上,举着千里眼看着那木架。
“老贼,想气我,逼我出战?”
罗境自言自语的笑道:“幸好离开幽州,临出城门的时候,李叱说过有时候快意,不一定非要是战场上酣畅淋漓的厮杀。”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李叱的快意,我体会到了。
这真的比去酣畅淋漓的杀一场还要让人痛快。
正看着,脑子里忽然又一亮。
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在冀州补给粮草物资的时候,唐匹敌也和他说过一番话。
唐匹敌对他说,武亲王大军若到安阳,必急于求战。
他会想尽办法,或是逼迫,或是引诱,让你出城决战。
你不出城,他不甘心,便会形成对峙之局。
武亲王知你善战之名,怕他一走你便挥军攻入豫州,所以不会轻易离开。
若成对峙,你只管踏踏实实分兵出去,把安阳周围各州县全都拿下。
他愿意在江南岸,就让他在那,你不理他,只管去收服周边各地。
武亲王必是想引你去攻他,那你也引他来攻你,过江这种事,谁先过谁挨揍。
罗境到了安阳之后,一忙起来,就把唐匹敌这交代给忘了。
只想着不能分兵出去,要留全力应付武亲王大军。
现在想起来,罗境忍不住思谋再三,想着唐匹敌这些话,能听不能听?
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下了决心。
他回身吩咐道:“罗枝节,你明日就带两万人出城。”
罗枝节连忙问道:“向南岸进攻?”
“攻个屁。”
罗境笑道:“就在那老匹夫眼皮子底下,让他看着,我把安阳周围几十个州县,尽数收于囊中,且看他过来不过来。”
罗枝节立刻点头道:“少将军妙计!”
罗境想说这是唐匹敌的计策,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笑了笑道:“这下你不要再总说我容易冲动,压不住性子了吧。”
罗枝节觉得到了安阳城之后的少将军,变了个人似的,行事处处,与以往都不相同。
这样的少将军,若是老将军知道了话,必会欣慰。
他哪里知道,罗境到了安阳的这般种种,都是李叱和唐匹敌教的。
罗境是好面子的人,自然不会说出来。
罗枝节领命走了,去点起人马,明天就离开安阳城去扫荡安阳四周。
若是武亲王看到了,必然心中气恼。
罗境靠在城墙上,开心着,忽然心里又有几分担忧。
他想着虽然看起来,李叱和唐匹敌说的都极有道理,但以后还是尽量少听一些。
若是久而久之,自己对那两人便会有所依赖,那样的话,岂不是逐渐没了主见。
他的手在城垛上拍了一下。
笑了笑,心说那是以后的事,现在的事先办了再说。
其实对于罗境这样的人来说,此时心境,又是开心又是有些难过,这难过,他也不想承认,那是一丝自卑。
不管是李叱还是唐匹敌,心思之缜密,行事之冷静,确实都在他之上。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转而想征战之事。
安阳附近,几十州县,都很富庶,有些州县甚至可以说富得流油。
若全都收入囊中的话,不管是控制的地盘范围,还是所得银钱物资,都要超过幽州治下了。
以此地为根基,不超一年,便能扩军十万。
两年,就能拥兵至少二十万。
罗境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看向江南岸。
“老贼,你且等我。”
第七百二十章 别在我面前得意
69,最快更新不让江山 !
桂花山庄。
这是一间装饰很奢华的屋子,每一样陈设都极为考究,寻常百姓辛苦一生,可能都赚不来装饰这一间屋子的钱。
曹登科被绑在柱子上,确切的说应该是挂。
两条麻绳从他的肩膀位置穿透过去,绳子绑在柱子上,人吊在那。
张汤回头看了看,桌子上放着一个沙漏,细沙潺潺。
这个沙漏代表着的,是死神登门的倒计时。
他回过头看向曹登科,眼神里有些淡淡的厌恶。
“以前,我看到关于把人吊起来的方法记录,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张汤指了指穿透了曹登科肩膀的麻绳:“大楚刑讯,用的一般都是琵琶钩。”
他起身,在曹登科肩膀位置比划了一下:“大概就是在这,用一根铁钩穿过去,把人吊起来,人就会无力反抗。”
他问:“可是你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不够完美的地方吗?”
曹登科当然不会理会他,只是怒视。
他想骂,想狠狠的骂,可是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力,好像连眼皮都越来越沉重。
有一种想要睡觉的感觉,而且越来越难以抵抗这种困意。
张汤问道:“你是不是越来越没力气说话了?”
他围着曹登科一边走一边说道:“铁器挂着琵琶骨,流血是可以止住的,就算你不处理,血也会自己止住。”
“人的身体其实也很神奇,总是想拼尽全力的在受伤之后想要自救,虽然多数时候没什么意义。”
他转了一圈,回到曹登科面前:“铁器不够完美,但是用麻绳不一样,麻绳穿透你的肩膀,一直在吸你的血,我用野物做过试验,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把血吸干。”
他又看了看那个沙漏:“你距离血液被吸干,似乎也没有多久了。”
曹登科的眼睛睁大,张了张嘴,嗓子里发出很微弱的声音。
张汤凑近听了听,曹登科是在骂他。
张汤叹了口气:“罢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转身离开。
挂在那曹登科脸色惨白,像是涂抹了一层粉似的。
他努力的扭头,看到了肩膀上穿透过去的麻绳,是一种深褐色。
眼睛逐渐模糊,似乎看到的不是麻绳,而是一条暴露在外的血管,他自己的血管。
张汤把门关上离开,屋子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
安静的不像话,以至于连曹登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都显得刺耳起来。
曹登科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很轻,但却震了他的耳膜,其实,那是震了他的心。
滴答
那应该是水珠儿掉落的声音吧。
可是这屋子里,哪里来的水?
那是他的血吧,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放着一个盆,盆里边已经滴落了不少血液。
滴答
又一声。
曹登科忽然就忍不住了,他拼尽全力的挣扎起来。
他被吊在那,身子悬空,挣扎起来的时候,肩膀被穿透的地方剧痛难忍。
似乎是因为被血液泡的时间太久了,他左边肩膀的麻绳断开
可对于曹登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只剩下一边肩膀吊着,更疼,更痛苦。
应该是听到了声音,外边的廷尉推开门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完全没有把他救下来的意思,也没有重新把他挂回去的意思。
只是那么看着。
曹登科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对生命的漠然。
就在这时候,张汤回来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换一根新的麻绳穿回去另外,换个盆吧,血满了。
”
“不!”
曹登科忽然嘶吼起来:“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我!”
张汤叹道:“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而我只是尊重你的选择,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廷尉对于你这样勇敢的人很敬佩,不是谁都可以成为勇士。”
他走到曹登科身前不远处,一字一句的说道:“廷尉往往都会选择尊重你这样的人做出的选择,成全你这样的人向往的气节。”
他说话的时候,廷尉找来了新的麻绳。
这个廷尉默不作声的走到曹登科身后,手抓住肩膀上断开的那根麻绳往外一拉
噗的一声,比大拇指还要粗一圈的麻绳从肉里被拽出去。
曹登科疼的一声惨呼。
可是接下来,更痛苦的事要发生了。
他看不到背后的人,哪怕他极力扭头也看不到,但他感觉的到,那个该死的廷尉正在把新的麻绳往他肩膀的血洞里塞。
“你想知道什么你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
曹登科看向张汤,说话的声音急促且颤抖。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张汤嗯了一声,有些遗憾的说道:“在这一刻之前,我其实真的挺佩服你的,如果换做是我自己被挂在那的话,我可能比你崩溃的快一些。”
说完这句话后,张汤一摆手:“把人放下来,给他把伤口处理一下,然后带到我面前。”
说完后他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另外一个房间中。
张汤端了一碗肉粥放在曹登科面前,那肉粥的香气,让曹登科的眼睛都稍稍睁大了些。
“喂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