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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最大的本领,那些往前冲的贼兵都会下意识的忽略了他,哪怕刚刚才和他擦肩而过。
慕风流用最快的速度脱离山海军队伍,他很清楚如果不走的话,死于乱军之中的概率一定很大。
白山军是报仇来的,人人带着义愤而来,打起来便是血肉模糊的场面。
山海军的人已经连续攻打龙头关多日,士气基本已经被消耗殆尽。
一个是满腔悲愤誓死报仇,一个是毫无斗志军心涣散,这样的仗打起来是什么结果,慕风流难道还需要费尽心思的去想吗?
所以他只想逃,在形成混战之前逃出去。
以他的能力,这当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在白山军攻上来之前,他就钻进了山林中,这个季节山林光秃秃的虽然不能完全遮挡,可对于他来说最好的保护色本就不是山林,而是黑暗,黑暗是他的本色,山林只是他的工具。
用最快的速度,他穿过了林子,从另外一侧下山,然后又故意绕出去很远才回到山海军的大寨里,此时天都已经亮了。
走到山海军营地门外,慕风流的脸色难看的要命。
这大营的人,竟是快要跑光了。
剩下的人寥寥无几,大概都是没人要的那些轻重伤兵,还有与这些伤兵关系还算亲近,为难着要不要走的人,加起来人数都不算很多。
相对于十几万大军来说,剩下的这几千人又算什么呢?
能跑的全都已经跑了,而且不是一起跑的,都是各跑各的。
谁都想保存自己队伍的实力,昨夜里得知白山军也已经到了背后的消息,没有人去支援营救刘峰和赵霸的队伍,那两人死不死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万一趁着打起来了,龙头关内的宁军再顺势出击,与白山军两边夹攻,到时候指不定死多少人。
慕风流脚步蹒跚的走进大营,他回来的路上还在幻想着,其实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回到大营里,以他的能力,以他对队伍的影响,以他蛊惑人心的话术,应对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起码,他还能让那些山海军的白痴将领们为他再一次卖命。
他拿不下龙头关,也不会让宁军好受,也不会让白山军的人好受。
他甚至还想着,自己收拢队伍,暂时找一处地方休养生息,等着黑武帝
国的大军的到来。
他知道冀州已经兵力空虚,黑武帝国近百万大军只要进入冀州,就必会势如破竹。
到时候黑武帝国大军往东攻打到龙头关,宁军必败无疑。
他再带着几万人的队伍去见黑武帝国的大将军,功劳还是不小。
如果他再能带着这几万人为黑武前驱,攻城略地,那么他将成为黑武有史以来最为传奇的人之一。
“你们当家的呢!”
慕风流拉住一名士兵急切的问了一句。
正因为这一路上回来想到的实在太多了些,看到这荒凉空荡的大营,慕风流的心里恼火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那被他拉住的士兵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都是漠然,甚至还有一丝不屑。
那眼神里的意思是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凭他妈的什么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
但是这士兵也懒得和他吵闹,一甩手挣脱开,白了慕风流一眼后就走了。
这举动把慕风流彻底激怒,他从后边追上去,一脚踹在那士兵的后腰上,那士兵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慕风流上去掐住那士兵的脖子,没多久,两个人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
士兵在拼尽全力的挣扎,因为挣脱不开而眼睛发红,慕风流则是因为愤怒到了极致。
他死死的掐着那士兵的脖子,一边用力一边嘶吼:“我在问你话,你居然敢不理会我?!你这样的卑贱之人,你这样的小卒,我跟你说话你居然敢不回应?!”
也许此时此刻,他内心之中的自卑全都爆发了出来。
在黑武帝国之内,他是连奴隶都不如的人,再加上此时此刻的境况,他被一个小卒无视,那种自卑爆发出来极为可怕。
逐渐的,士兵的眼睛往上翻起来,剧烈的挣扎也逐渐停止,身子挺的很直,呼吸消失,人都僵硬了,慕风流还在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嘶吼。
远处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但是没有人理会,那些士兵们像是变成了行尸走肉一样,根本就不关心发生了什么。
能跑的人都已经跑了,剩下的人无非三种,一种是受了伤跑不了的,一种是念及友情或者其他什么关系,留下来照顾伤兵的,还有一种则是趁着大队人马已经惊慌失措的逃走,看看在大营里还能不能找到一些好处。
这第三种人,才会在大营里走动,其他两种要么是在想办法逃走要么是安静的也无能为力的等着结局到来。
慕风流必须回来,是因为他的大帐里还有许多机密的东西他要带走。
他纵然是一个记忆力超群的人,可是这些年他手里掌握的秘密那么多,他怎么可能全都靠脑子记住。
大帐里他藏了很多卷宗档案,这些才是他最在乎的东西,那是可以调用的暗道中的巨富,还有暗道中的杀手刺客,还有各种各样可以利用的东西。
慕风流就算是也要逃走,他也必须带着这些东西一起走。
没有了队伍,这些东西依然是他成为黑武传奇人物的重要保障之一。
山河印的财富之巨,献给黑武帝国,足以获得褒奖。
他掐死了那个士兵之后,才醒悟过来自己是回来做什么的,连忙起身,朝着大帐那边跑过去。
他很少跑,自负的人连撤退的时候都从容不迫,跑会让人显得仓惶,没有风度。
慕风流这些年来格外重视自己的风度,这或许也和他的出身有一定关系。
然而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风度不风度的,他像是疯狗一样朝着大帐疾奔,况且昨夜里他跑的也像是一条疯
第八百二十章 祝你们点什么吧
没有任何地方的光线变化和层次,能比得过早晨的山林。
当太阳逐渐升起,温柔的光芒穿过丛林之后,却变成了无数锋利的剑。
淡淡的金色光芒把黑暗迅速驱逐,那剑就是光在追杀黑暗的武器。
那片空地上,穿透了丛林的光剑落在小侯爷曹猎身上,就重新变得温柔起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他双手握着惊蛰刀站在那,深呼吸着,所以胸口一下一下的起伏。
在他的四周,还剩下七八名忠心耿耿的护卫,包括曹猎在内,每个人都是一身的血。
而在他们四周,地上是密密麻麻的尸体。
慕风流算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带来那么多人,围攻曹猎这区区数十人,杀光他们一定不会很慢,最起码要比白山军攻上来的速度快的多。
但他也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山海军那些士兵的忠诚和勇敢,比起曹猎的人来说差的远了。
当白山军开始往上猛攻的时候,山海军的人还有多少愿意坚持着不跑?
曹猎和他的手下足够强大,所以杀敌数百,但是这强大不足以让他们在至少两万人的围攻下坚持到最后。
当曹猎杀到眼睛都发红的时候,用掌中惊蛰刀指向那些山海军的贼兵大喊一声。
“白山军围攻上来,你们都会死!”
这一声暴喝,倒是把那些山海军士兵点醒。
他们这才醒悟过来,慕风流都已经逃走了,他们还在这里卖什么命?
围攻的人逐渐散去逃远,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
但是曹猎他们一直都没有轻易离开,黑暗中,他们若是贸然行动就可能会被白山军的人误杀。
就这样一直在原地等到了清晨,四周已经没有了什么喊杀之声,曹猎才能真正的松一口气。
在某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这次要交代在这了。
但是那一刻,他并不害怕,也许是气氛到了这,也许是他觉得自己应该为某些事而赎罪。
可是活下来终究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当黑暗过去,厮杀结束,曹猎仰天大笑起来。
他是一个生而快意的人,但他从没有过今天这样的快意。
阳光中,聂摄拎着一口箱子回来,穿过丛林,从光剑中走来。
当曹猎看到他的那一刻,笑声就更加畅然起来。
聂摄走到曹猎身前不远处,看了看四周这一地的尸体,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其实不该去的。”
曹猎道:“哪有那么多该和不该,我其实也不该留在这,但你去了,我也留在这了,而结局是好的,这就足够。”
聂摄把箱子放在地上,曹猎低头看了看:“你是把慕风流的人头给我带回来了吗?”
聂摄轻轻摇头道:“不是。”
说完这两个字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几个字。
“两片了,不好带。”
曹猎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聂摄看向那口箱子:“我没有打开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慕风流急匆匆的赶回去也要带走这口箱子,就说明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曹猎道:“不重要。”
聂摄道:“他都冒险回去了,怎么会不重要?”
曹猎笑了笑道:“钱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聂摄:“”
曹猎指了指那口箱子:“送给你了。”
聂摄摇头:“我缺钱,但是不打算再用山河印的钱了。”
曹猎道:“傻。”
聂摄也笑了笑:“总不能让我女儿知道,养大她所花的钱是她爹杀人赚来的。”
能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就足以说明聂摄此时心里的释然。
曹猎道:“这些钱不是你杀人赚来的,如果落在别人的手里才是坏事,不如你去用了。”
聂摄还是摇头:“钱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曹猎哈哈大笑:“好,那我不强求你杀人而得的钱你不能给闺女用,那她师兄送的礼物,总不能不要吧。”
聂摄微微眯起眼睛。
曹猎从怀里取出来一对玉佩,又从腰带上摘下来一块铁牌,把这几件东西放在聂摄手里。
“玉佩干净的,我娘亲当初嫁给我父亲的时候带来的嫁妆,后来送给了我,我一直都带着,最起码在将来遇到什么苦难的时候,你不能因为钱而让我小妹犯难,那是最不该发生的事。”
聂摄犹豫起来,但没有直接拒绝。
曹猎继续说道:“铁牌是我的,山河印少主的身份象征,不一定还好用,但也不一定没有用,将来她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出嫁之后自己手里若是没有多少钱,你难道不心疼?”
聂摄看起来更加犹豫了。
曹猎打开那口箱子,随便拿了一份卷宗出来递给聂摄:“这是作为师兄,我给小妹提前准备的嫁妆。”
他指了指那玉佩和铁牌说道:“那几样算你给她准备的。”
聂摄忍不住笑起来:“你将来如果做了父亲,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曹猎道:“应该会比你强那么一丢丢。”
把他箱子盖好后说道:“剩下的,我去送给需要的人,送给合适的人,那个对的人。”
聂摄问:“是谁?”
曹猎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我说是我的杀父仇人你信吗?”
聂摄怔住。
曹猎缓缓吐出一口气:“虽未直接死于他手,但却因他而死山河印也因他而破裂,我也因他而远遁”
说到这里,曹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居然还会给他送这些东西。”
聂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聂摄道:“我要回去了,我答应她们的,不会回去太晚。”
曹猎嗯了一声后认真的说道:“千万不要再让我找到你了。”
聂摄道:“我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找到我,如果你找到我了,那一定是因为我是希望将来我闺女出嫁的时候,她师兄认得家门,能送她出嫁,娘家人显得人多势众一些总是好的。”
曹猎笑起来:“你居然还想骗我一个大红包。”
聂摄哈哈大笑:“那可一定要很大很大的才行,如果我到时候已经好多孩子了,那就是好多个大红包。”
在阳光下,聂摄朝着远处走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林子深处,曹猎知道,这一别可能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他不会再去打扰聂摄和他妻儿的生活,而聂摄带走了礼物,是接受了他的好意,也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曹猎站在那好一会儿都没有动,直到手下人来问他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曹猎嗯了一声,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你们想不想,以后就做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