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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内,张有栋和赵山影两个人才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人拦了下来。
那人客客气气的说道:“两位先生好,我是县衙的人,叫赵存,县令大人听说两位是沈医堂的人,所以想请两位到县衙聊聊。”
赵山影问:“为何?”
赵存连忙回答道:“县令大人一直都在为百姓们没有一个好的医馆而发愁,我们大人,待百姓犹如家人,不管是吃穿住行,县令大人都无比重视,在大人的治理下,现在百姓们衣食无忧,偏偏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医馆,大人一听说两位是沈医堂的人,就迫切的想和两位先生见见面,看看能不能请沈医堂在我们这开个分号。”
他态度格外诚恳,赵山影和张有栋对视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去见见县令大人。”
两个人跟着那人走,他们后边,县衙的捕快就在拿着鞭子赶人了。
所有能看到的乞丐一律驱赶出城,不走的就上去一顿毒打。
这县衙里的捕快数量居然极多,各店铺也是逐个进去通知,让他们把假货全都撤下去。
在赵山影和张有栋进了县衙之后,县衙捕快尹信诚就带着人挨家挨户的去下令了。
所有百姓,不准穿破旧的衣服出门,有新衣服的必须穿上新衣服,没有新衣服的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县衙那边,县令尹昌热情好客的和两个人聊天,极力留下两个人吃饭。
县城其他各处,乌烟瘴气。
捕头尹信诚带着几十个人沿街巡视,看到一条小巷子还蜷缩着两个乞丐,显然是年纪太大了走不动,本就饿的奄奄一息,哪里还能出城。
尹信诚看到这两个老乞丐,脸色顿时就现出怒意。
上去直接朝着其中一个老乞丐的脑袋就给了一脚,这一脚格外的凶狠,老乞丐被踹的闷哼一声,眼睛都往上翻了起来。
“老不死的,没听见刚才让你们滚?”
尹信诚怒道:“是不是平日里太惯着你们了,你们就敢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另外一个老乞丐艰难的爬起来,跪在那不住的磕头:“大人饶命,我们实在是饿的走不动路了”
“饿?”
尹信诚上去又是一脚:“我也饿着呢,就你们没吃饭?”
他手下一个捕快说道:“大人,这俩老东西应该是真的走不出去,要是被冀州来的人看到了,县令大人必会责罚咱们。”
尹信诚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吩咐道:“去找两个麻袋来,再去找一辆大车,就让刘三儿带人过来。”
刘三儿是城里一伙泼皮的头目,不多时就被找来,也带着几十个手下。
尹信诚指了指那两个老乞丐:“把人弄死装麻袋,县城里这样的乞丐应该还有,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给我清理干净了,如果有什么遗漏让冀州来的人看到了,我就先弄死你。”
刘三儿连忙应了一声,一摆手:“把这俩老东西弄死装车。”
手下几个泼皮上去,手持木棒,朝着那俩老乞丐就是一阵乱打。
“废物!”
尹信诚上去一脚把其中一个泼皮踹了个跟头,他怒道:“别见血,都勒死!”
刘三儿也给了那泼皮一脚:“把血擦干净,再惹大人生气,我先弄死你。”
那几个泼皮把老乞丐活生生打死,然后装进麻袋里,随意的往马车上一丢。
一群人沿街搜查,看到有躲藏起来的乞丐,直接用绳子勒死,扔上马车。
看到有穿着破旧的百姓出门,他们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县衙中。
县令尹昌一脸诚挚的站起来,对赵山影和张有栋举杯道:“我是从兖州回来的,路过冀州,兖州那边的百姓过什么样的日子,冀州百姓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看在眼里了,当时我就发誓若我为官,我就一定要让豫州百姓的日子,过的像冀州百姓一样好。”
他端着酒杯,说话的时候,因为有些激动,嗓音都在微微发颤,手也在微微发颤。
“幸得府治大人赏识,知我有些薄才,所以让我在上安县为官,这两年来,但凡还有一户百姓吃不饱肚子,我就睡不安稳。”
“现在,全县百姓,都已经衣食无忧,可身为县令,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就正如这医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连眼睛都微微发红。
“我身为父母官,如果不能为百姓们谋求安居乐业,我不配身穿官服,不配为宁王臣下。”
尹昌举杯道:“所以,我请求两位回冀州之后,替我和沈医堂的东主沈先生说一声,上安县百姓,盼沈医堂如盼甘霖,只要沈先生愿意在上安县这边开办分号,我必会竭尽所能,为沈医堂到来而做好一切准备。”
赵山影和张有栋两个人也陪着站起来,一直听他把话说完。
两个人端着酒杯,与尹昌将这杯酒一同喝了。
师爷郭经从外边进来,在尹昌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尹信诚把事都办好了。”
尹昌点了点头:“知道了。”
郭经随即躬身退了出去。
尹昌对赵山影和张有栋说道:“刚才我吩咐人,去为两位准备休息的地方,本该请两位住在县衙,但这有违制度,所以只能请两位住到客栈去,客栈的费用,我个人掏腰包,已经先为两位结算,实在是不敢动用公款,每一个铜钱都要用之于百姓,所以若是两位觉得住的地方不够好,还请两位不要怪罪我。”
张有栋他俩连忙道谢,看了看这桌子上,四菜一汤,只有一道荤菜,还没见多少肉。
酒也不是什么好酒,一口就能尝出来是兑过水的便宜货。
这县令大人的衣服也看起来有些旧了,虽然没有补丁,可若不是已经穿了好几年不会是这个样子。
这招待的方式,热情而寒酸。
尹昌抱拳道:“两位,吃好之后,我会派人送两位到客栈去,却不能用我的车了,我的车马也是公物,不可随意使用,两位还请见谅。”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真诚热情,而又坚持原则。
第八百五十七章 麻烦了
归元术往左边看了看,又往右边看了看,两个年轻人都一脸敌视的看着他。
归元术道:“你们想搞清楚我们是干嘛的,我们想搞清楚你们是干嘛的,但是看起来大家又都不想打架,所以我们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如何?”
其中一个年轻人问:“什么办法?”
归元术道:“这世上最公正,最简单,也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石头剪刀布。”
他看向那个年轻人说道:“我和你们石头剪刀布,我赢了,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必须如实回答,你们赢了你们问我,我也必须如实回答。”
他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还没比呢,你凭什么先问我?”
归元术道:“礼尚往来,我都告诉你我名字了,你不该告诉我你的吗?”
年轻人想了想,刚才这个家伙说名字了?
归我管?
于是他抱拳道:“在下行走江湖什么都不想麻烦别人,所以人送绰号不用麻烦,我姓布,叫布必。”
归元术眯着眼睛看着他,心说这个家伙有点意思。
“说真名吧。”
归元术道:“我先来,我叫归元术。”
年轻人道:“先比了再说,哪有那么多废话,我又没问你真名字。”
归元术道:“那好,你们两个谁来和我比,还是你俩一对一局的和我比?”
刚才说话的年轻人上前一步:“我和你来。”
归元术把手背到后边:“一二三,出!”
他出了剪刀,对方出了石头。
年轻人笑了笑道:“希望你愿赌服输。”
归元术道:“我又没输。”
年轻人皱眉道:“耍赖?”
归元术道:“我这个不是一般的剪刀,这是用产自天山的玄铁所打造的天下至宝,什么都能剪,但凡你说出来的东西能硬过我,才算我输了。”
年轻人:“能剪你脸皮吗?”
归元术叹了口气:“你要这么说的话,你赢了问吧。”
这话倒是把年轻人说的一愣,心说这家伙竟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不要脸,还能坦坦荡荡的不要脸。
他问归元术:“你们是不是官府的人?”
归元术回答:“不是,我们是从冀州来的,跑镖局生意的人,我们镖局在冀州很有名气,叫永宁通远。”
他看向年轻人:“第二局。”
年轻人点了点头:“来!”
第二局,归元术还是出了剪刀,年轻人却出了布所以归元术忍不住得意的微微一笑。
他看向年轻人道:“这次我赢了。”
“等一下!”
年轻人道:“我这个不是一般的布,我这个甚至不是布,我这个是你的脸皮。”
归元术:“我凑?”
年轻人道:“我发现用你脸皮这一招挺好使的。”
归元术道:“这么看的话,用你自己的脸皮也挺好使的,讲点武德好不好。”
年轻人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刚才都按规矩来了,我也按规矩来,你问吧。”
归元术:“你们犯案了吧?”
年轻人摇头:“绝对没有。”
归元术道:“不可能,你们如此惧怕官府的人,一定是犯了什么案子,所以才会觉得我们是来抓你的。”
年轻人叹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另一个年轻人补充了一句:“最多算未遂。”
他同伴瞪了他一眼,他脸一红:“确实是未遂”
归
元术道:“这样试探来试探去的也太麻烦了,不如干脆直截了当一点,我承认我说谎了,我们不是跑镖局生意的人,我们确实是官府的人,但不是豫州这边官府的人,我们是从冀州来的,宁王麾下的将士。”
两个年轻人一听到宁王这两个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种闪闪发光的亮。
之前和归元术比石头剪刀布的年轻人道:“既然你承认说谎了,那我也承认了吧,我刚才也骗你了。”
归元术问道:“你们确实是犯案了?”
那年轻人摇头:“不是,我不叫布必。”
归元术:“”
年轻人抱拳道:“在下就是本镇人,土生土长,姓董,董冬冬。”
归元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如此聚光的方式看着那年轻人:“你刚才是把姓重复了三次吗?”
年轻人道:“笑话我的多了,质疑我的你是第一个。”
归元术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贵宝地是不是有什么风俗,我以前听说过这方面的典故,就是说,孩子出生之后就往外跑,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孩子的名字。”
他问:“你出生的时候,是打雷了吗?”
年轻人道:“如果我出生的时候是打雷了,那我应该叫酷嚓嚓。”
归元术道:“你不姓酷啊。”
年轻人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有道理。”
另一个年轻人道:“那你应该叫董嚓嚓啊。”
那年轻人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叉叉。”
他问归元术:“你刚才说的所谓听到的典故,是不是你们家乡的,但你不好意思说。”
归元术问:“你为何如此揣测?”
年轻人道:“你们那边,应该是孩子一出生家里大人就跑出去,第一眼看到什么,就给孩子取名叫什么,所以你叫桂圆树。”
郑顺顺疑惑的说道:“那不对啊,那大人出生的时候,大人的父亲跑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一个脸很大的人。”
丁满道:“你是说宁王殿下吗?”
郑顺顺道:“你这个话说的就很反贼。”
丁满叹道:“我以后是不是得离余九龄远点。”
俩人还在自顾自说着呢,却看到他们归大人正在怒目等着他们。
归元术道:“我要是归大脸,你就是郑大脸,你就是丁大脸。”
丁满道:“我可以叫丁大根。”
郑顺顺道:“那你父亲出门的时候是看见了什么啊?是你父亲出门就进厕所,还是你出生他就脱裤子看了看?看外人的,不合适吧。”
丁满:“”
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就是自称叫董冬冬的那个人,回头对另外一个年轻人说道:“他们应该不是坏人。”
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坏人可能有精神病,但神经病的不多,坏人如果是这样的,那谁怕啊。”
归元术叹了口气,心说你们两个这样判断谁是坏人谁是好人,确实是有些草率的。
他看向那个年轻人问道:“请问,你又叫什么名字,莫非你是他的兄弟,叫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