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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觉得李叱还是不那么强势,如果强势的话,应该早就已经打到京州了吧。
可是高院长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长处,所以他从不会和外人置评,只是自己偶尔想想。
就在这时候李叱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就知道你们都在这。”
李叱笑呵呵的过来,他指了指屋子,两位老人家随即起身。
正是隆冬时候,虽然阳光很好,可是只要起风,就会有那种风刃如刀的冷。
到了屋子里,李叱把桌子收拾出来,把酒菜给两位老人家摆好。
“你怎么今日得空了?”
高院长问了一句。
李叱回答道:“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春暖南下,以后都不会那么忙了。”
高院长顺口说了一句:“其实你真的应该先行一步,燕青之说你不该先去豫州,不对,我也不知你为何就答应了他。”
李叱笑道:“我不能去的太早,燕先生不说,我也没打算那么早去。”
高院长看向长眉道人,眼神里的意思是你看吧,这孩子如此恋家念旧,哪里像是一个真正的枭雄。
李叱也不解释什么,给两位老人家把酒倒上。
长眉道人把话题转移开,虽然高院长是丢丢儿的岳丈丈,他碍于面子不愿意和高院长抬杠,可是高院长的眼神他不喜欢。
高院长在内心之中,其实还是觉得丢丢儿的眼界不够高,大概和高院长骨子里那深深烙刻着的观念有关。
“余九龄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长眉问。
李叱道:“天气越来越冷,我让他帮忙去采买一些棉花,一会儿我就在这把棉花弹了,然后给你们做新被子。”
高院长严肃起来:“你是宁王,这些事你怎么能亲手做?”
李叱笑着说道:“这不是有些闲了吗。”
高院长道:“一位真正的君主帝王,不会是你这样总是觉得有时间闲着,帝王之心包容天下,天下之事皆为帝王事,只要去想,一定会有事可做。”
李叱道:“院长大人教训的是,我一会儿就回去处置公务事。”
高院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才倒了两杯酒的时间,高希宁也来了。
长眉道人笑着说道:“宁儿来的正好,我先陪你爷爷吃饭,我让丢儿扶我出去方便一下。”
李叱伸手把长眉道人扶起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别听他的。”
长眉道人一边走一边说道:“真正的帝王才不是整天让自己累得要死,而是知人善用,一个朝廷,各部齐全,朝臣满备,如果还什么事都是皇帝一个人操心,那才是大问题。”
李叱笑着说道:“师父刚才为何不说?”
长眉道人抬起手在李叱脑壳上敲了一下:“刚才说?刚才说那岂不是让你难堪,毕竟那是宁儿的爷爷,他要不是宁儿的爷爷,他说你不好,我不怼他?”
李叱道:“就是就是,师父说的对,师父你是谁啊,你可是怼王之王怼穿肠。”
长眉道人白了他一眼,然后问:“你刚刚说,你不能那么早去豫州,是为什么?”
李叱叹道:“刚才还说高院长说的不对,其实心里却和高院长想的一样,师父也觉得我应该提前去豫州?”
长眉道人道:“你先去一步,豫州那边就会早一些安稳。”
李叱道:“我知道,但我偏不去。”
长眉道人抬起手又在李叱脑壳上敲了一下:“赌气给谁看?”
李叱叹道:“师父,你知道的,我不去自然会有不去的道理,只是不方便告诉你。”
长眉道人问:“为何不方便告诉我?”
李叱摇头道:“小孩儿的事,大人打听那么多干嘛。”
长眉道人:“呸!”
说是去茅厕是假的,长眉道人只是出来缓一缓,不想和高院长抬杠。
虽然两个人在一块的时候,一天能抬杠十回八回的。
可是长眉道人有分寸,无关紧要的事,杠可以抬,但涉及到没准伤害了李叱和宁人感情的事,老人家才不会为了一时痛快而胡说八道。
“丢儿。”
长眉道人的手放在李叱肩膀上,以前,他的手是往下放,现在得抬起来才能够得着。
不知不觉间,那个小丢丢儿已经这么高了。
长眉道人缓了一口气后有些感慨的说道:“公事都安排好了,你也累了,就找地方散散心,用你能放松的方式去散心,不用把腾出来的时间都来陪我们两个老家伙,在绝大部分时候,老人并不能让自己的后辈放松下来。”
李叱叹道:“唉幸好老头儿你没有闺女。”
长眉道人问:“为何?”
李叱道:“不然我会嫉妒你姑爷,他有个那么好的老岳丈。”
长眉被这句马屁拍的浑身舒服。
他笑了笑说道:“我虽然不像别的老人有儿孙满堂,我只有你和宁儿这两个孩子,可是我不糊涂。”
他看向李叱说道:“为人父母的这一辈子,会有太多的期待,期待的多了就是儿女的压力孩子应该懂事,老人也应该懂事。”
李叱道:“师父你再说下去的话,我怀疑你对我有所企图。”
“滚蛋。”
长眉道人又白了李叱一眼,然后就笑起来。
他笑道:“你还是不懂事的时候好,最起码不会气着我。”
李叱道:“我有过不懂事的时候?”
长眉道人嗯了一声:“你的太懂事,有些时候我看着心疼,这也是你的一种不懂事。”
李叱道:“老人家,过分了啊。”
长眉哈哈大笑:“不说这个了,咱们回去。”
李叱扶着他往回走:“师父,你会不会舍不得离开冀州?毕竟你这么多年其实都没有离开过冀州。”
长眉道人看向李叱笑着说道:“我没有离开过冀州,离开了当然会舍不得,可是我能离开你吗?”
李叱怔住。
长眉道人笑道:“我老咯,所以有资格撒娇了,我就要跟着你。”
李叱重重的点了点头。
另外一边,高希宁给高院长倒了酒,高院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就叹了口气:“我刚才说了叱儿几句,那老家伙就不满意躲出去了。”
高希宁噗嗤一声就笑了:“爷爷你怎么跟小孩似的。”
高院长道:“我又没有说错,我只是说叱儿应该早去豫州,他是宁王,早到豫州一天,豫州就能早稳固一天。”
高希宁微微摇头道:“李叱他不提前去豫州,有他的道理,他只是不能和爷爷你说。”
“为何不能?”
高院长放下酒杯:“难道还有什么事,是连我也要避着的?”
高希宁叹道:“爷爷你是觉得李叱哪里不够好?”
高院长道:“他手段不够强势,我只是想让他做一个真正的帝王。”
高希宁道:“那好,现在我回答爷爷你刚才的问题,但是爷爷你听完了,要保证心情不会被影响。”
高院长道:“我这般年纪,难道心境还不如你?”
高希宁轻轻吐出一口气:“爷爷,你可能真的不如我”
她对高院长说道:“刚才爷爷你问,为什么李叱不提前去豫州,他也没有和我解释过,但我知道是为什么。”
高院长问:“为什么?”
高希宁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去的早,人死的少。”
她抬起头看向高院长:“张汤在豫州。”
高院长脸色猛的一变。
第八百六十八章 算我的
毛阳县。
那片干枯的玉米田中,哀嚎声大的好像能把方圆十里之内的鸟雀全都惊飞。
好在是这哀嚎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受刑的人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等到哀嚎声停下来的时候,张汤才缓步走回到马车那边,坐下来,眼神冷漠的看着汗如雨下的尹信安。
徐绩在旁边笑着说道:“要我说,尹兄你这又是何苦,早些愿意招了,也免得受这等罪。”
“徐大人。”
张汤看向徐绩语气冷冷淡淡的说道:“廷尉军问案,徐大人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徐绩微微皱眉,脸色也顿时寒了下来。
“张大人,你这话里的意思是,难道我听了审讯案情,还会泄露廷尉军的机密?”
他当然看的出来这个张汤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张汤。
“徐大人,还请遵守规矩。”
张汤抬起头看了看徐绩,依然那副谁也不屌的样子。
“我要办的案子,只向宁王和都廷尉大人汇报,其他人等,皆无权过问。”
徐绩听到这话后脸色更加不善。
“张大人,如果不是我提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然后派人往冀州廷尉军送信,你现在能在此处办这个案子?”
徐绩道:“张大人,卸磨杀驴不要太快。”
张汤道:“这里没有磨,徐大人也不是驴,宁王的每一个臣下,都有维持法纪的责任,也当有此觉悟,徐大人发现了尹家的事不假,可这难道不是身为宁王臣下的分内事?”
张汤起身,走到徐绩身前,眼睛看着徐绩的眼睛。
“徐大人,尹信安是因何可以为官的?徐大人又是何时发现尹信安图谋不轨的?”
这两句话把徐绩问的脸色一变。
张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现在查的只是尹信安的案子,徐大人不走,莫非是还有其他的案子我也要兼顾一下?”
徐绩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看起来除了气愤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反应,可是心里却有些打鼓。
案子确实是他向廷尉军通报的,可是通报的时候,并不是他刚刚察觉到的时候。
这个张汤明显知道些什么,刚才的话里已经有威胁之意。
张汤的视线从徐绩身上收回来,看向尹信安,他再次坐下来后,语气已经平缓了许多。
“我是廷尉军千办张汤,看样子你知道我,所以自我介绍的话我便不多说了,咱们说些别的。”
张汤看着尹信安的眼睛说道:“虽然你为主犯,但只要你立功表现足够,我还可以保你的命。”
尹信安猛的抬起头:“你是想让我出卖我全家?!”
张汤眉角微微一扬:“此时,还需要你出卖吗?”
尹信安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这等大案,怕是要满门抄斩。”
张汤道:“尹家总得留后才行,让你选留谁,你选谁?”
尹信安看向张汤,可是不敢与张汤的眼神相对,很快又低下头。
“我给你一个功劳。”
张汤道:“我现在带你回毛阳县城,毛阳县是你们尹家的族根之地,所有人怕是都在这案子里,你进城之后,劝说他们放下兵器,所有人都进入县城兵营之内等候审讯。”
“他们照做了的话,其中绝大部分之人都是微末之流,罪名定下来的话,大概还不至于都是死罪,这其中应该有你的熟人,有你的后辈,有你的朋友。”
张汤道:“你可以立功,许多人就可以不死,宁王如果知道了的话,也会稍感欣慰。”
他往前压了压身子靠近尹信安:“最主要的是,你配合我,我就不对你用刑了。”
这句话让尹信安哆嗦了一下,刚刚他所经历过的,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吧。
尹信安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口箱子,虽然廷尉军的人已经把刑具收进箱子里,可是他看到那箱子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
良久之后,尹信安点头:“我随你们进毛阳县。”
一个时辰之后,毛阳县的正街上。
一千二百名黑骑停在这严阵以待,在这条街的四周,全都是尹家的私兵,至少五六千人的规模。
他们用弓箭和连弩瞄准了黑骑,可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在大街正中,尹信安从张汤的马车上下来,往四周看了看,脸色难看的要命。
马车的门没有关,张汤坐在车里轻声说了一句:“尹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尹信安畏惧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连续的深呼吸。
“诸位!”
良久之后,尹信安大声喊了起来。
“随我一同回来的,是廷尉军的千办张汤张大人,他对于我们所图谋之事已经如数知之,但他秉奉宁王仁义,不想大开杀戒。”
尹信安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嗓子里火辣辣的疼。
“诸位,张大人已经答应我,只要你们放下兵器,绝大部分人都不会被此案牵连,他会亲自向宁王求情,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话说到这之后,张汤迈步从马车里下来。
他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