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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着一身黑色锦衣,看起来这支队伍就有一种冷傲彪悍的气势。
为首的人把令牌扔给守门的厢兵:“我们是宁王麾下廷尉军的人,奉命巡查各地有没有逆贼杨玄机的人潜入。”
那厢兵连忙将县令大人带兵出去的事说了一遍,那为首的廷尉皱眉:“不好,怕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你带路,先带我们去县城府库!”
厢兵士兵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白,连忙引领着那支廷尉军的队伍到了县城府库。
厢兵指了指:“这里就是。”
那廷尉点了点头:“谢谢。”
然后一刀将那厢兵的脖子砍断,人头掉落在地。
“烧!”
他一声令下,手下那些假装成廷尉军的人就往前冲出去,将府库点燃,很快火势就蔓延起来。
“再去粮仓。”
为首的人拨马而行,一群人紧随其后,不多时,他们就到了县城粮仓的所在。
这些人故技重施,取出一块假的令牌出示:“我们是廷尉军的人,有敌人的奸细在县城放火,我怀疑已经悄悄敲入粮仓,赶紧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查看!”
这县城里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见过廷尉军,这些人身上的廷尉军黑色锦衣款式都不对,只是看起来差不多而已。
因为这些假扮成廷尉军的人也没有见过廷尉军的锦衣,只是根据传闻做出来的罢了。
但是一听到廷尉军的名号,再看到令牌,守粮仓的人立刻就把大门打开了。
门一开,这些假的廷尉就催马冲进去,见人就杀,然后又一把火将粮仓点了。
他们放火之后迅速撤离,很快就冲出县城。
九里香镇。
天下第四站在门口,看到远处有队伍过来,人数不少,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等那支队伍快到近前,他抬起手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身进入粮仓之内。
丁倾脸色气的有些发白:“居然如此猖狂!”
他看向县丞刘居正:“刘兄,看你的了。”
刘居正曾经是一位大楚府兵校尉,按照品级来说可是正六品,比县令的级别还要高。
可是他受伤之后不得不离开队伍,又没有钱打点,所以就被分派到了这里做了一个从七品的县丞。
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接了这县丞的职位,他还能有些收入,还能保证家人的生活。
他和县令丁倾两个人关系不错,都是比较正直的人,所以宁军经过的时候,大将军唐匹敌也没有动这县衙里的人,都继续留任。
“你小心些。”
丁倾交代了一句。
刘居正点了点头:“放心。”
他回头对手下人喊道:“按照我平日里教你们的,梯次搜索向前!”
“是!”
厢兵整齐的应了一声,然后成队列向前。
进了粮仓之后没多久,就看到地上一具一具的无头尸体,惨不忍睹。
“这些畜生!”
刘居士眼睛里的怒火都快烧出来,绕过前边这排房子,一眼就看到刚刚站在门口的那个年轻人又出现了。
还是那样,朝着他们伸出手指勾了勾。
刘居正一把将弓摘下来,迅速的搭箭拉弓,瞬息之后,一箭射了出去。
箭只一眨眼就到了天下第四的面前,他抬起手,两根手指一夹,箭就在他面前戛然而止。
天下第四把箭随手丢在地上,然后转身进了粮仓。
厢兵队伍开始按照平日训练的那样,梯次进入,前后呼应,这粮仓的规模不小,在里边藏上几百人都没什么问题。
所以队伍进去的时候,格外的小心。
可是就在队伍进入粮仓之后不久,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留守在粮仓门口的厢兵队伍大概六七十人,只片刻就被这些黑衣人砍翻在地。
这些黑衣人迅速的冲上去,用锁链将粮仓大门锁住,还用木头顶上。
没多久,粮仓里就冒起来一团一团的黑烟,他们竟是在厢兵队伍进去之后,把粮仓点燃了。
大门外边,县令丁倾看到黑烟升腾起来就知道事情不好,连忙催马向前。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下第四缓步从里边走出来,左手拎着县丞刘居正的脚踝,把人拖拽着到了这边。
天下第四把刘居正往前一甩,然后又揪着刘居正的头发把人拉起来,他的刀伸到刘居正脖子前边,然后就朝着丁倾笑。
看相貌,他真的就是一个憨厚的农户出身的年轻人。
丁倾大惊失色,发力催马向前。
天下第四的刀子一抹而过,刘居正的人头被他提了起来。
第八百九十二章 有一点倒霉
豫州城。
原豫州节度使衙门里,李叱他们都在。
李叱已经到豫州城已经有七八天的时间,对豫州诸事也大概都有了了解。
刚到豫州没多久,武奶鱼武先生就向李叱告罪请辞,因为徐绩的事还有尹信安的事,武先生觉得愧对宁王信任。
武先生言辞恳切,李叱听完后给他的答复是想的美。
“最近已经接到四起上报了。”
武先生看向李叱道:“先是宋县,然后是定远县,然后是哞县,再然后是灯岚县。”
他有些自责的说道:“已经接到大将军的预警,可还是没能防范的住”
李叱道:“先生是又要请辞吗?”
武奶鱼摇了摇头:“不请辞了,臣下请求准许离开豫州城,这群人,臣下想亲手翻出来。”
李叱点了点头:“这个可以准。”
他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曹猎他们在登州封州两地,必有大案,所以暂时回不来,归元术去追叛军,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张汤另有安排”
他看向武先生说道:“先生若想亲手把那些人翻出来,那就去翻出来。”
武奶鱼抱拳俯身:“谢主公成全。”
尹家的人反叛和杨玄机关系密切,而这些人又是杨玄机派来的,所以武先生想亲手翻出来,也有一雪前耻的意思。
之前他判断正确,封州的叛军试图引诱他率军离开豫州城,然后趁机夺取城池,武先生下令按兵不动,打破了王谢两家的下一步计划。
可是这其中还有一件事没有在明面上提出来,李叱却看得很清楚透彻。
如果城内没有王谢两家的内应,就算是武先生带着人马离开豫州城,叛军又是何来的自信可以轻易攻破这样一座坚固的大城?
几万叛军而已,就算豫州守城的都是厢兵捕快甚至是民勇,也休想轻易打下来。
李叱说张汤另有安排便是这个安排。
豫州城里和杨玄机有所勾结的人一定比登州封州两地加起来还要多,而他们也一定和登州封州两地叛军有所勾结。
张汤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这些人挖出来。
在冀州李叱杀了多少人,在豫州可能要杀的更多。
在来的路上,老真人,高院长,还有长眉道人三位老人家在马车里闲聊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何为英雄?
孤独,勇气,果决,真情,四者合二为一,是为英雄。
何为枭雄?把真情两个字去掉。
何为李叱?
老张真人说往左跨一步是英雄李叱,往右跨一步却不是枭雄李叱,而是掘墓人李叱。
真要是触动了李叱的杀念,别说活人,死人也要拉出来再杀一次。
武先生抱拳对李叱说道:“臣下去准备一下,明日就出城。”
李叱嗯了一声。
从府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武先生不习惯坐车,也不习惯骑马,他从衙门回家总是走路。
豫州城的规模比起冀州城来其实还要大一些,可是因为李叱这几年在冀州的发展,各方面来说,豫州都显得落后一些。
城里绝大部分街道都没有整夜常明的风灯,所以绝大部分人也就不敢随意走动。
可武先生从来都不惧怕黑暗,他听别人提起过,宁王李叱曾经最怕的就是黑暗,所以宁王让自己融入了黑暗。
武先生很喜欢宁王这样的态度,这样的风格。
他对黑暗的看法不一样他觉得黑暗比白天更真实。
就比如人,武先生始终认为,在光明之下的人才是最虚伪的状态,而躲藏在黑暗中的人才会暴露本性。
他们在白天,当着别人的面,永远不会轻易的暴露出心中的嫉妒,贪婪,阴狠,以及所有的负面情绪。
可是躲在黑暗中,人的丑陋会全都释放出来。
你可能想象不到,一个道貌岸然的先生,也许就是黑夜里专门瞄准着独行女人下手的恶魔。
而到了白天,他走在大街上,人人对他行礼。
你可能也想象不到,在危险面前没有救你反而推你一把的,就是你平日最好的姐妹。
而在白天,还会手挽着手快乐的逛街吃饭。
武先生曾经说过,人对黑暗的惧怕绝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装与不装的区别就在于手里有没有凶器。
所以他活的比绝大部分人都要难一些,因为太透彻。
白天的时候下了一天的雨,此时还有细雨蒙蒙,走在石板路上,脚底发出的声音让武先生心里很宁静。
他喜欢下雨,他有失眠的顽疾,可是每个雨夜他都能睡的无比踏实,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也没打算去想这是为什么,因为一旦去想的话,可能连雨夜都不会睡的踏实了。
豫州城有宵禁,天黑之后在大街上基本看不到什么行人。
穿过两条没有常明风灯的小街,转入一条主街之后,光线虽然昏暗,可好歹能看的清楚了些。
于是,武先生看到了在不远处站着一个擎伞的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长衫,听到武先生的脚步声后转身过来,伞挡住了光,看不到他的脸。
武先生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就继续迈步往前走。
“你好像不太在意?”
擎伞的人问他。
武先生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擎伞的人又问:“不打算停一停?毕竟有些时候,需要你停一停。”
武先生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这个人,在朝着两个方向走的时候不会停止,回家与追寻光明。”
擎伞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可他没打算把路让开,他说:“那只好勉强让你停一停。”
武先生说:“我停一停脚步,你就可能停止人生。”
擎伞的人像是笑了笑,轻声回了两个字。
“未必。”
然后他朝着武先生跨了一步,一步就到近前,所以武先生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向来自负,可是这人只是跨了一步,武先生就知道接下来大概会比较难。
那人右手擎伞,左手一掌朝着武先生的心口印了下来。
武先生脚步还是没停,同样是左手往前,可却不是出掌,而是挥了挥衣袖。
那人的手掌便和武先生的衣袖撞在一起嘭的一声!
武先生的衣袖居然片片碎裂,犹如有人往停满了蝴蝶的花丛中砸过去一块石头,蝴蝶一下子全都飞了起来。
可是擎伞的人也退了一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的掌心有一个红点,很痛。
在他一掌击碎了武先生衣袖的同时,武先生的双指并拢,在他掌心点了一下。
所以武先生也很吃惊,换做是别人的话,他点了这一下,对方的手一定会被废掉。
“很好。”
擎伞的人说了两个字,然后把伞交到左手,武先生也把左手收回背后。
下一息,擎伞的人一掌拍过来,看似平常无奇,可是武先生的表情却格外凝重起来。
他在瞬息之间想到了七种以进攻破这一掌的招式,又在瞬息之间想到了三种防守的方式。
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出掌,和那人单掌对单掌。
嘭!
这一下,两个人的右臂衣袖同时碎裂,于是在这雨夜中,飞起来的蝴蝶更多了。
两个人被这一掌之力震的同时向后滑出去,脚底在满是雨水的石板路上滑出的声音,稍稍有些刺耳。
武先生的手掌很疼,手腕很疼,整条右臂都很疼,以至于他的右手都在微微发抖。
可是他知道,对方一定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下一息,擎伞的人脚往下一踩,一块青石板随即立了起来,然后他一掌推在青石板上。
那石板就好像一座平移过来的山,瞬息到了武先生面前。
武先生这次没有再一样的出掌,而是出拳。
一拳将石板击碎,在碎石才刚刚要往下落的时候,他已经收拳回来,变拳为掌往前一拍,便有一片碎石朝着擎伞的人激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