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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岑笑笑:“去想想办法。”
岑笑笑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曹猎从打开背囊,从里边取出来一个钱袋,钱袋里边是一颗一颗的金珠,每一颗都能抵得上二百两银子。
他把这钱袋子递给余九龄:“辛苦你一些。”
余九龄道:“哪有什么辛苦的,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
曹猎道:“这里的金珠,大概能折算银子有一万两左右,你拿去杏花楼,最近就不要回来了,住在那就好。”
余九龄一怔。
虽然他还挺喜欢去的,可是住在那?天天住在那?
余九龄下意识的扶了扶自己的腰。
曹猎道:“你不要主动去找谁办什么事,只需要在何时的时候,假装喝多了酒,对青楼里的姑娘说说你很有很有钱,想去在天命王手下买一个前程,但却没有门路,所以郁闷。”
余九龄立刻明白过来,只要露富,就会有人盯上他。
曹猎道:“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等岑笑笑把银子找回来,我有办法让诸葛井瞻现身。”
余九龄低头看了看那满袋子的金珠,咬了咬牙。
曹猎问他:“可还有什么需要的?”
余九龄问:“有药吗?”
曹猎:“”
曹猎问叹道:“没有,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余九龄道:“我有。”
曹猎:“”
余九龄:“你要吗?”
曹猎:“”
余九龄在客栈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就又去了杏花楼,走的时候,看背影让人想起来两句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腰子完。
夜里,杏花楼。
姚姑姑是这杏花楼里的老鸨,东家不在的时候,她便是这楼子里权力最大的那个。
人已经四十岁,可打扮的依然是花枝招展,她模样本就不错,身材也好,所以瞧着也就是三十二三岁的年纪,别有一番风味。
“珍儿。”
她招手叫过来一个模样很漂亮的小姑娘,指了指余九龄在的那个房间:“那位客官一下午已经赏出来三颗金珠,出手如此豪阔一定要伺候好了,也要查清楚他什么来历,你亲自去,多让他喝几杯,套套话。”
叫珍儿的姑娘应了一声,扭着腰肢就进了余九龄的房间。
余九龄此时斜靠在长椅上,看着已经有七八分醉意。
屋子里本来已有三位姑娘在,看到珍儿进来,那三个姑娘顿时都有些不开心。
在这杏花楼里珍儿算是红人,本来就得宠,好事多半都要给她,她又仗着当红处处争抢,其他姑娘们得的好处自然就少了许多。
今日这阔绰的外地客商第二次来,见人家出手大方,这珍儿又不要脸的挤进来,她们如何能开心?
昨日人家客人来的时候,可是点名要最红的姑娘,珍儿瞧不上人家的相貌,还给推了,今日就主动跑来。
“你们几个让一让,我来伺候公子。”
珍儿看了那三人一眼,那三人也不敢和她直接闹翻,一脸愤懑的挪开位置。
“公子,是有些不舒服吗?我看你这眉头都皱起来了,可是她们伺候的不够好?”
珍儿挨着余九龄坐下来,那软糯温香的身躯依靠在余九龄身上,一只手已经柔柔的放在了余九龄的额头上。
“你是谁?”
余九龄问了一句。
珍儿连忙道:“昨日公子要见我,我身子稍稍有些不方便,所以冒犯了公子没能相见,今日今日已经”
话没说完,余九龄已经稍稍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今日不日。”
珍儿:“啊?”
余九龄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发现确实很漂亮。
他叹了口气道:“昨天的我你爱答不理,今天的我卧床不起。”
珍儿姑娘被这句话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刚才还以为这位公子是在发脾气呢,原来是
她贴近余九龄的耳边,用嘴唇轻轻触碰着余九龄的耳垂说话。
“公子是不是不知道,珍儿最会的就是给公子这样的人看病,望闻问切,珍儿可是最厉害的。”
余九龄:“切?!”
珍儿姑娘轻启朱唇,那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轻轻的碰了碰,然后在余九龄耳边吐息道:“公子,这样切你怕不怕?”
余九龄感觉自己又行了。
可是他知道,这会儿得先让这些姑娘们以为自己人傻钱多,于是他笑了笑道:“精神不好,先玩个小游戏,你们把我逗笑了,都有赏。”
他从怀里摸出来几颗金珠放在茶几上,一字排开:“你们几个趴在这,下巴放在茶几上,不许移动,用舌尖把金珠推走,谁推的最远,那金珠就赏给谁了。”
一颗金珠就相当于二百两银子,对于她们来说这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几个姑娘立刻就争先恐后的在茶几边上趴好,也是一字排开,余九龄站在她们身后看着这曲线玲珑,心说这家伙,谁碰谁不迷糊?
到了晚上,余九龄已经装作喝的大了,没少往外秃噜话。
把余九龄服侍着睡下,珍儿姑娘悄悄的离开房间,去找姚姑姑汇报。
姚姑姑听珍儿说完之后,眼神闪烁了一下。
“荀先生上次来的时候交代过,说若是有敌人的奸细要来打探消息,多半会先到咱们灵山县里来,你瞧着那人,会不会是北边派来的奸细?”
珍儿摇了摇头:“看起来可不像。”
姚姑姑道:“若真的只是想去天命王军中做事的,确定他不是奸细,那咱们给搭个桥,从中还能得些好处,那余公子看起来钱多的用不完一样,这两天,已经在楼子里花了上千两。”
在天命军没到灵山县之前,杏花楼一个月的收入,都未必能有一千两,毕竟是个小地方。
小到今天谁家男人从杏花楼里出来了,明天半个县城的人都能听说,甚至还有细节。
天还没亮的时候,珍儿姑娘又偷偷回到余九龄的房间里,挨着余九龄躺下来睡了。
余九龄睡醒起来之后,珍儿姑娘连忙服侍他穿衣,又给他打来洗脸水,给余九龄擦手擦脸,那般温柔,谁遇到了也得犯错误。
余九龄看起来对她是格外的满意,说是在楼子里憋闷了,带着珍儿姑娘出去逛街,一路上买买买,光是首饰就给珍儿姑娘买了有几百两银子的,这种大金主,谁不羡慕。
这一下,一开始陪着余九龄那几位姑娘可更加的酸了。
她们甚至不管姚姑姑让不让她们去,一个劲儿的往余九龄的房间跑,钻进来就不想出去。
又一天之后,珍儿姑娘去见姚姑姑,她大概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人绝非是奸细。
第一,奸细哪有这样明目张胆的,第二,奸细哪有带着这么多金银来的,第三,也是最主要的,奸细哪有一钻进青楼就不走的。
“那就给他引荐一下吧。”
姚姑姑道:“我现在去请孙大人,他是荀先生的手下,如今这灵山县里,孙大人说了算。”
珍儿姑娘道:“那我去见余公子,告诉她,姑姑你可以帮忙,但是需要一些银两打点。”
姚姑姑满意的点了点头:“乖,去吧,可是要好好陪着余公子,这样的恩客可是不多见。”
珍儿应了一声,急匆匆又赶回房间去,真怕余九龄被哪个姑娘说动了,请到别的房间去不出来了。
一下楼,就看到余九龄就在院子里呢,指挥着二十几个姑娘在拔河
哪边赢了,哪边的姑娘一律赏银十两,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们,袖子都挽起来了。
“公子,有话和你说。”
珍儿把余九龄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公子心意,也知道公子苦闷,所以一早就去求了姑姑,请她帮忙去问问能不能帮公子牵线搭桥”
余九龄:“牵线搭桥?给我说媒?”
珍儿心里骂了一句白痴,却一脸真诚的说道:“姑姑是帮公子去求见孙大人了,就是如今留守县城的天命军校尉孙冲孙大人,他可以帮你引荐。”
余九龄立刻就开心起来:“真的吗?若是成了,我以后卧床不起的毛病,就让你一个人治了,别人谁都不行。”
珍儿楞了一下,又在心里骂了一句白痴。
可是脸上还得装出来好欢喜也好喜欢的模样。
第九百一十五章 计划在别人的计划内
孙冲看着余九龄,余九龄一脸谄媚笑容的看着他,如果不是桌子上摆着二十颗金珠,孙冲可能扭头就走了,因为余九龄这笑容让他觉得这个人有点傻。
孙冲只是个校尉,在来灵山县之前连校尉都不是。
他得益于荀有疚和诸葛井瞻的争斗,杨玄机已经打算放弃诸葛井瞻了,自然不能再让诸葛井瞻的人把持重要位置。
这些手段对于杨玄机来说,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他父亲就是如此教他的。
把诸葛井瞻委以重任,让其负责督办粮草和船只,说是交给诸葛井瞻全权处理,实则是为了把他打发走。
然后安排信任接替诸葛井瞻位置,等到诸葛井瞻回来之后才能发现,他手下人都已经被替换了。
灵山县这边的差事,就是被替换的一环。
不重要,一个山脚下的小县城而已,所以是孙冲这样不重要的人来。
所以才来到灵山县的孙冲面对二十颗金珠的诱惑,确实有些按捺不住。
他在之前仅仅是一名团率,没有什么油水可言。
“大人。”
余九龄陪笑着说道:“若是能帮忙向天命王举荐,以后还会有重谢。”
孙冲点了点头:“事情不难办,但要看你有没有什么本事,主公广收门客,只要你本事足够大,我只需向主公禀明,你就能留在主公身边办事。”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又瞥了一眼那二十颗金珠。
“本事”
余九龄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草民只是个生意人,要说本事,写写算算应该还行。”
孙冲皱眉,写写算算这种事,难道天命王手下还缺人?
随便扒拉出来一个人,也比这家伙的学问大。
所以孙冲想着,干脆就糊弄一下这个家伙算了,收他二十颗金珠,过几天再跟他说天命王暂时不收门客,让他等候一阵子。
用不了多久大军就要渡河北征,到时候谁还有心思在乎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于是孙冲微笑道:“也行,我明日就派人给大营里送信,你安心在这等消息就是。”
说完之后一伸手把那装金珠的盒子拿了起来。
啪的一声,余九龄的手抓住了孙冲的手腕。
孙冲脸色一变,看向余九龄的时候,已经有几分不加掩饰的怒意。
余九龄却笑道:“大人如此厚待,这些东西显得有些轻了。”
孙冲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余九龄往门外招呼了一声,一身随从打扮的曹猎从门外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盒。
他在孙冲面前把木盒打开,里边竟是一颗比鸡蛋还要大一些的东珠。
盒子打开的那一刻,甚至有流光溢出。
孙冲的眼睛骤然睁大,这么大这么规矩的一颗东珠,放在市面上价值五千两银子绝对不成问题,再加上那二十颗金珠,就是差不多万两的厚礼。
余九龄笑着说道:“大人,草民还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大人能成全草民的话,这样的厚礼,草民在事成之后,还会再敬上一份。”
孙冲咽了口吐沫,看向余九龄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余九龄道:“去天命王的府里做门客,实在是难以出头,我听闻天命王门客五千,绝大部分人也都是无所事事混吃等死,我还是想在军中做些事,还是能出头最好。”
孙冲心说老子混到现在也只勉强是个校尉,你真以为我能在天命王面前说话?
却听余九龄继续说道:“我还听闻,信陵城诸葛先生在天命王帐下得十分信任,实不相瞒,我就是从信陵城来的,奈何却不认识诸葛先生,若大人可以在诸葛先生面前引荐,哪怕只是先做一刀笔小吏,我对大人也会感激涕零。”
孙冲心里一震。
他是荀有疚的人,而面前这个要花费重金进天命军中谋职的家伙,要投靠的是诸葛井瞻。
余九龄还要再继续说,可是曹猎却已经看到了孙冲眼神里的闪烁。
曹猎在余九龄身后踢了踢脚跟,余九龄立刻意会,起身抱拳道:“是草民太不知深浅不懂规矩,在大人面前胡言乱语,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孙冲道:“无妨,你想请我去办的事,我会尽力为之。”
余九龄又连忙道谢了几句,随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