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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叱和夏侯琢吃饱了,吃的很快,没有什么别的的东西,不要去想什么山珍海味,甚至别去想什么大鱼大肉。
只有烤馒头,即便如此,夏侯琢吃了四个,李叱吃了八个。
夏侯琢说,你现在是宁王,是要体面的,你这样吃的话就略微显得不体面了些。
李叱说你顾好你自己,你吃的那四个可都是挑着大个的吃的。
夏侯琢哈哈大笑。
吃饱了之后,两个人就在沙地上躺下来休息,沙子是很神奇的一种东西,可以说是冬冷夏热的典范。
太阳晒的时候,躺在沙子上会烫,一到了晚上,躺在沙子上又会觉得冷。
可是他们俩又怎么会在意这个,躺在那,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那璀璨的夜空。
“从你离开书院到现在,多久了?”
李叱问。
夏侯琢摇头:“不记得了,可是好像已经有一辈子那么久。”
李叱道:“那咱们可是太赚了,这么算的话,咱们能有好多辈子那么久。”
夏侯琢道:“这种话你要是多和女人说说,你至于到现在都还是那玩意?”
李叱:“你懂个屁,那玩意久了才是陈酿。”
夏侯琢:“那就是你屁都不懂”
李叱笑起来:“你没看到那些故事里的武功秘籍,都需要童子身的人才能练,这说明什么?”
夏侯琢说道:“说明写这些密集的人跟你一样,都是那玩意。”
李叱:“嘁”
夏侯琢道:“不是我怂恿你去偷腥,你是大王,你手下臣子三妻四妾都正常,你却”
李叱撇嘴:“换个事聊。”
夏侯琢笑起来:“换就换但是换什么?”
李叱问:“你刚才说,我已经是大王,算起来,冀州,豫州,沈珊瑚又拿下了兖州,如今和罗境兵合一处,青州大概也快了,大楚十三州,不久之后四州之地是咱们的,所以我这个大王,也挺大了是吧。”
夏侯琢道:“大,特别大。”
李叱笑起来:“就喜欢夸我大。”
夏侯琢:“你特么一个那玩意,能不能别张嘴闭嘴就耍流氓。”
李叱道:“你难道不知道吗,越是那玩意,越是喜欢过嘴瘾。”
夏侯琢:“”
李叱道:“有件事我一直都在想,想了好久了,其实你刚才问我的时候,我想告诉你来着,但又忍住了,因为东西还没做好,那可是我这十几年来,能过的最大的嘴瘾。”
夏侯琢好奇起来:“你想说的是什么?莫非真的有口头上的奖励?”
李叱:“当然有,这么多年来,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给过大家什么正经的奖励,哪怕是口头上的都很少,可是我又那么抠门,只想给口头上的。”
夏侯琢:“大王真棒。”
李叱笑起来:“不客气因为口头上给的,或许比较大。”
夏侯琢不信。
李叱道:“我到豫州之后,就开始让人去办这些事,后来发生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导致一直拖延了,你到豫州之前,差不多办好了。”
夏侯琢道:“口头上的奖励,还需要如此准备?”
李叱侧头看向夏侯琢:“你猜一猜,我要办的事是什么?”
夏侯琢道:“给还没有婆娘的人,每一个都说一个媳妇儿?”
李叱道:“请你自重,不要强人所难,也不要难为我家媳妇儿。”
夏侯琢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夏侯琢正笑着呢,李叱忽然说道:“封侯。”
夏侯琢一怔。
李叱道:“其实真的是想晚一些再告诉你啊,想着到时候让你有点意外之喜的感觉,可我忍不住,哈哈哈哈”
他看向夏侯琢,貌似很认真的说道:“我和宁儿想了许久,怎么才能不花钱办事,想了想不行,那就尽量少花钱办事那就是给你们做侯爵的锦衣,做侯爵的印信。”
夏侯琢就那样看着李叱,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侯爵之位。”
李叱缓缓吐出一口气:“以你为尊。”
夏侯琢忽然有些想哭,他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只是突然就有些忍不住了。
李叱缓缓道:“军职上,老唐会比你高,谁叫他确实比咱们都厉害那么一丢丢呢,可是爵位上,不能有人比你高。”
良久,李叱不见夏侯琢有什么反应,侧头去看,才发现夏侯琢躺在那,脸上已经有两道泪痕。
“我凑。”
李叱道:“早知道这样就能搞哭你,我早就搞了啊。”
夏侯琢:“滚蛋”
李叱伸手把夏侯琢脸上的眼泪抹了抹:“用我滚蛋的手,给你擦擦眼泪。”
一开始夏侯琢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就躲开了:“你大爷的”
李叱哈哈大笑。
他说:“我本来是打算等着大家都回来,然后再办这件事,可是我刚才在河边看着你指挥打仗的时候,想明白了有些事,不能等。”
夏侯琢点了点头:“是啊,不能等。”
李叱翻身,看着夏侯琢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看,你最大,所以在俸禄上能不能少点?尽量是不要。”
夏侯琢:“命都可以给你,钱一点都不能少。”
李叱:“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以后离他远点。”
夏侯琢随即往后挪了挪:“远点了。”
李叱笑起来,他躺平了,看向夜空。
夏侯琢问他:“又在感慨什么?”
李叱道:“我在想,如果我也问问他们,能不能只给爵位不加俸禄,他们会答应吗?”
夏侯琢道:“宁军之内反贼还少吗?你这是逼着大家举起反旗啊。”
李叱叹息一声:“可能是怪我让你们学的太快了。”
这同一个夜晚,青州,州治城。
被宁军邀请到这片空地上的人们,此时此刻正在排队登记,罗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要么把钱粮献出来,要么把性命献出来。
跟你们买的时候你们不卖,那么现在就只好抢了。
罗境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些人,宁军抢东西比买东西要擅长的多。
整个夜晚都不会宁静下来,不管是现场,还是他们的内心,因为他们都需要衡量自己该献出多少才能保命。
从下午到天黑,从夜晚到黎明。
总算是所有人都已经登记了一遍,手下人把登记好的册子送到罗境的军帐中。
罗境已经醒了,正在吃早饭,看了一眼后问:“算过没有?大概能得多少钱粮?”
手下人回答:“算过了,如果他们如数交上来的话,咱们随军来的民勇,可能都得用上,或许未必能够。”
罗境哈哈大笑起来。
他可是带来了几十万民勇,全都用上的话,那运回去的钱粮物资,岂不是真的能在豫州堆起来一座山?
他伸手把册子拿过来看了看,沉思片刻后起身:“我去把册子交给沈将军,你们去准备一下,咱们的队伍撤到城外,和民勇营的人汇合,准备把东西运回去。”
手下人不解:“可是大将军,咱们还没有把整个青州打下来呢。”
罗境摇头:“你不懂。”
他起身,带着册子去见沈珊瑚。
此时沈珊瑚也刚刚起来不久,正在军帐外边洗漱,两个漂亮的女兵站在她身边,一个拿着毛巾,一个端着水盆往下倒水,沈珊瑚捧水洗脸。
看到罗境到了,沈珊瑚擦了擦脸后迎接过去。
罗境把册子递给沈珊瑚:“昨夜里登记在册的物资钱粮,你过过目。”
沈珊瑚没接:“罗将军收着就是了。”
罗境把册子递给沈珊瑚的亲兵,然后笑道:“我是很懒的人,让我去核对数目,实在是受不了那琐碎,所以我打算偷懒去了,我一会儿带兵出城,维持民勇营的秩序,等待接手那些钱粮,你卖力气我享清闲,哈哈哈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沈珊瑚身边的那几个女兵都开始瞪他了,觉得他一点儿都不男人。
把费力的事交给她们小姑奶奶,他一个大男人却要跑到城外去偷懒。
沈珊瑚却怔住,良久之后抱拳道:“多谢罗将军。”
罗境道:“你看,我偷懒你还谢我,真的是对了,物资齐备之后,我就要尽快赶回豫州,那边战事比这边凶险的多。”
沈珊瑚想了想后说道:“你赶回去的话,运粮的兵力应该不足,我分派一半人给你吧。”
罗境摇头:“他们不该这个时候回去,当在得胜后,披红挂彩。”
沈珊瑚深吸一口气,再次抱拳:“替我的兄弟们谢罗将军。”
罗境大笑着告辞而去,看起来有些潇洒。
沈珊瑚手下的女兵不解问道:“小姑奶奶,他那么懒,还想吃现成的,你为何还要谢谢他?”
沈珊瑚在那女兵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是真的太笨了”
她深呼吸,然后再次吐出一口气。
“他是真的大度,你们只是没想明白我带着十一万兖州兄弟杀过来,半路遇到了罗将军,兄弟们便都有些不服气,罗将军这样做,他说自己是想偷懒,实则是想把打下整个青州的功劳,全都让给咱们,他说的披红挂彩,你们现在懂了吗?”
那几个女兵这才醒悟过来。
他们的队伍从兖州一路杀过来,那些兄弟们谁不想带着这么大的功劳去见宁王?
他们不说,可他们对于罗境也会有所抵触。
罗境为了这些兄弟们着想,把这巨大的功劳让了。
沈珊瑚回头大声说道:“去把人都喊过来,让他们麻利点,一会儿我要带着他们所有人,去罗将军那边蹭酒喝。”
“是!”
女兵们应了一声,分头跑出去喊人。
第一千零一章 稳
一夜平安,天命军并没有夜袭,夜晚之中只是发生了短暂的不平静。
如果是在平原野战,夜袭会有奇效,但是夜里渡河本身就极凶险,裴芳伦这样的名将,不会再冒险。
第二天一早,天命军大营那边就号角连连,一队一队的天命军士兵开始在岸边集结。
昨夜里其实有一场小规模的激战,双方厮杀的时间并不久,各自退去。
夜里,夏侯琢安排队伍划小船过去想把天命军的浮桥一把火烧了,可是天命军重兵把守,没能成功。
昨天一场火攻,摧毁了一段浮桥,可大部分都还在,天命军自然会死命把守。
已经没有什么遮掩了,双方的实力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所以天命军的第二次进攻,没有任何特殊变化,如昨日一模一样。
他们重新铺造浮桥,渔船还是运载着士兵渡河,裴芳伦的底气就在于,他的兵力远远高于夏侯琢。
指挥集团军队作战的经验,他远比夏侯琢要丰富的多。
夏侯琢的底气在于,宁军的武器装备,天下无双。
再没有一个如李叱这样的主公,把所有的银子几乎都用来增加军队装备器械上,所以也就再没有一支这样的军队,装备多到可以放肆的用。
在李叱的想法里,不管消耗掉多少器械,都不必心疼,因为人命才最重要。
而这,也是宁军士兵对李叱无比忠诚的原因之一。
别的叛军首领,是想用人命换江山,他们才不在乎死多少人,士兵的生死在他们眼里就是蝼蚁,是草木灰。
有一个词语叫不计代价,在别人的军队里,一说到不计代价的战争,就是不管死多少人都要打。
而在李叱的宁军之中,说到不计代价,就是敞开了打,不要心疼物资补给。
所以当第二次进攻上来的天命军,看到宁军阵地前边推出来两排床子弩的时候,表情都是一样的。
他们睁大了眼睛,惊讶也恐惧。
这两排床子弩错落摆放,几乎可以对河道形成覆盖式的平扫。
每个人都知道,一旦进入射程之内会发生什么。
夏侯琢站在岸边,看着那两排床子弩,又看了看后队正在运上来的排弩,满眼都是羡慕。
“我在北疆的时候,如果有这些东西啧啧,我觉得我能打到黑武红城。”
李叱听到后就笑了:“那时候咱们不是还比较穷么。”
夏侯琢道:“现在队伍里的装备,都这么奢侈?”
李叱道:“基本上都很多,老唐的队伍里尤其多。”
夏侯琢道:“回头我单独领一支队伍的时候,必须比老唐的东西还要多,必须,知道不?”
李叱道:“必须必须,你说必须就必须”
夏侯琢哈哈大笑。
这次和昨天的防守不一样,夏侯琢决定一边用抛石车攻击,一边把敌人放进来打。
把敌人的纵深拉长,后队还在河道上,前队已经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