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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住了,桑人,是这个世上最狡猾阴狠的民族,也是最有耐心最谨慎的民族。
不久之后,方显怜就逼问出来,原来桑人来料城这边是有大图谋。
桑人的水师在兖州接连受挫,尤其是冀州节度使徐绩徐大人率军赶到之后,桑国水师损失更为惨重。
他们的八万兵力,如今只剩下不足半数,兖州那边又被徐绩彻底调度盘活,无数民勇厢兵从各州县涌向沿海一带布防。
如此情况下,桑人要想继续在兖州那边找地方登陆就变得格外艰难,他们不敢再去招惹宁军。
此时,黑武帝国的亲王阔可
敌无言量想到了一个策略。
既然宁军主力已经到了兖州,那么在冀州沿海一线,一定兵力稀少防备松懈。
所以他下令桑人大将军纯边斥力安排大量斥候在冀州沿海一带登陆,寻找可以登岸进攻的地点。
最终,他们选择了料城。
这里很特殊,还没到冀州境内,距离冀州不远却不归冀州管辖。
因为青州大贼甘道德被杀,宁军将军沈珊瑚后来率军把青州扫了一遍,就造成了现在青州也防备空虚的局面。
宁军在青州的主要兵力,都在青州南部和苏州接壤一线,随时准备接应大将军唐匹敌。
所以青州北部更为空虚,海岸线说是无兵防守都不为过。
拿下料城,这是阔可敌无言量的第一步计划。
然后桑人的四万左右水师军队,会在这里留下三万人死守,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守住。
料城不是小城,城墙高大,还有城防武器,但料城里现在没有多少兵马。
桑人攻占此地之后,就安排水师战船返回渤海国,从渤海国本土运载渤海军士兵过来。
以这支桑人水师舰队的运载能力,达到运载极限的话,一次就能从渤海那边运送过来十万大军。
而料城这里,距离渤海国的直线距离又不是很远,船队二十就能走一个来回。
第一批桑人军队在料城驻守,就算是消息被传播出去,不管是在冀州的宁军,还是在青州的宁军,赶到料城的时间,都还要远远高于桑国水师往渤海国跑一个来回的时间。
冀州那边的人马过来要一个月,青州那边的兵力在南部,过来至少要一个半月。
所以,打好这个时间差,就能绕开重兵把守的兖州,绕开那十几万善战的宁军。
渤海人的军队,可以从海路一批一批的运送够来,跑两个来回,料城的渤海军就能有二十万人。
不得不说的是,就领兵作战来说,阔可敌无言量的能力极为出色,再加上桑人制定计划的能力,这个设想就会变成出奇制胜的妙招。
阔可敌无言量提供了想法,纯边斥力把这个想法变成了详细的计划。
在他的推算中,在宁军从南北各自支援过来的时候,他的水师差不多就可以跑两个来回。
有了二十万大军在这,料城就变做了进军中原的一座巨大的堡垒。
这样一来,就可以放弃猛攻兖州边关的计划,转而用水师不断的把渤海人的兵力运送过来。
如此,非但不用打兖州了,连有重兵守卫的龙头关都不用打了。
当渤海人的兵力在这集结的超过六十万之后,水师来回运载的时间也就是四个月左右。
到时候,渤海国和桑人的联军,就可以直接往冀州北疆出兵。
而在渤海人进军北疆的时候,桑人的水师还可以一次一次的往返运兵。
渤海地方不大又穷苦疲敝,但是人多。
阔可敌无言量曾经好奇,如此苦寒贫困之地,为何会有这么多人。
他手下谋臣律也严完当时用开玩笑的话解释说正因为如此,所以渤海人除了生孩子之外还能做什么。
越穷越生,越生越穷,反复循环。
可是正因为这样的独特环境,也造成了渤海人那种冷硬无情的性格。
他们为了生存,本就不把人命当
回事,在百姓们之中为了争夺一点钱,一些食物,杀人的事每天都很常见。
这样的民族甚至连亲情都很淡薄,别说是什么叔伯舅姨,就算是血脉至亲之间也很淡薄。
将那些疯子一样的渤海人一船一船的运来,一年之内,就能让至少一百多万渤海人在此地登陆。
他们就是中原的蝗灾,这是阔可敌无言量已经预见到的事,只要计划成功,蝗灾就会把所过之处啃咬的寸草不生。
一年之内,渤海人一定会把黑武大军接应入关。
可是纯边斥力也好,阔可敌无言量也好,都不会想到他们的计划,会被一支路过此地的斥候十人小队侦查到。
“从现在昼夜兼程的赶路,跑到龙头关也要一个多月。”
方显怜脸色难看起来:“可桑人就算没有等到他们的探子回去,也会来进攻,因为他们知道,探子回不去就说明计划败露,计划败露他们就必须更快的攻下料城。”
唐青原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留下来,什长你带着大家分头走去报信,不要走一路,至少分成四批分走两路,一路往北去给主公报信,一路往南去给青州节度使武大人报信,确保最起码有一批人能顺利把消息送过去。”
方显怜道:“你一个人留下来能有什么用。”
“最起码得让料城百姓知道,桑人要来了。”
唐青原道:“不能再耽搁了,什长快做决定。”
方显怜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
另一个斥候有些犹豫道:“可是什长,大将军的军令是让我们护送书信给主公。”
方显怜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我是什长,不管出什么问题,有什么责任,都是我的。”
然后他开始点名,这个十人队多出来一个唐青原,剩下的人他分成五队,每两个人一组,两组往南返回去求见青州节度使武大人,两组赶往龙头关。
除此之外,他留下两个人协助唐青原,并且交代,这两个人务必要听从唐青原的调遣。
分派完了之后,四组人分头出发。
唐青原整理了一下装备,然后看向那两名斥候抱拳道:“多谢两位,现在咱们得进城去了。”
三个人骑马赶到料城,这座大城如今确实防备空虚。
原本是甘道德的屠王军占据,甘道德被杀之后,屠王军四分五裂,这里被一个小头目带着万把人抢夺。
沈珊瑚南下的第一战就是打的料城,之前所过之处都没有人敢和她打,毕竟她是带着十一万兖州军南下。
料城一战,沈珊瑚屠尽了那一万余人的叛军余孽,也没有留下兵马,只让百姓们选出一人为主官维持秩序,然后就带兵走了。
其实这也是地盘扩充速度太快而留下的弊端,宁王李叱根本来不及做出安排。
此时在料城之中做主的,便是那位被选举出来的乡绅,威望是有,因为他是个老教书先生。
城中许多人都是他教出来的,都会给他们面子。
然而他教了大半辈子的书,从没有做过官,如何做官就没有人教他了。
到了城门口,唐青原亮出身份,很快就被人请到了城中府治衙门。
虽然他们只是三个斥候,可是有正规宁军战兵身份,所以那些人倒也还算客气。
然而接下来没过多久,当唐青原把他的打算说完之后,那位老先生为首的所有人,都不那么客气了。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我接管了
府衙里。
这位被许多人敬仰的老先生听完唐青原的话,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却没有几分和蔼亲善。
“年轻人,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料城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你?”
老先生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用一种教导后学晚辈的耐心语气说道:“看你年纪,尚未弱冠吧,能有如此勇气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唐青原回答:“尚未满十八岁。”
“哈哈哈哈”
这位张姓的老先生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在这料城生活了几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再熟悉不过,若说要守卫这料城,你一个尚未满十八虽的少年,居然有胆魄说比我更合适?”
唐青原认真回答:“我是军人。”
张老先生笑的更欢畅了:“你是军人不假,可你只是一个斥候,而且以你年纪,还是个新兵吧。”
他说完这句话,一群人也都笑起来。
一个很魁梧的中年男人起身笑道:“我是这城中武师,虽然没有过从军经历,但是大大小小的仗我见过的次数怕是比你要多的多,我只问一句,你连流血都没有见过吧?”
唐青原还是那样回答:“我是军人。”
那中年男人伸手在唐青原肩膀上拍了拍:“小兄弟,你是不是觉得,那些大将军们领兵作战可威风了?所以你们偷偷跑出来,觉得随便糊弄我们几句,你们三个就可以成为这料城的主人?”
一群人笑的更厉害了。
有人笑道:“我看八成是三个逃兵,自从沈将军离开咱们料城之后,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宁军队伍了,如今只来了三个,还说要有桑人大军攻城,哈哈哈哈想当官想疯了吧。”
“年轻人。”
另一个人劝道:“你们若真的是逃兵,我看还是尽快离开吧,我等不把你们三个绑了处置,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仁慈。”
那自称武师的中年男人道:“若是你们还不识抬举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瞧着你们这几个瘦了吧唧的样子,大概连我一拳都接不住。”
唐青原依然平静,也许是因为在草原上的磨难,让他早就已经适应了这个世间所有的轻蔑与侮辱,也许是他看着这些人不过是看着一些小丑。
“我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
唐青原说道:“你们身上没有宁王的任命,所以你们谁都不是这料城的主官和各级官员,我们三个确实只是斥候,可已经是在料城中的最高军职。”
“哈哈哈哈哈”
张老先生笑的几乎都岔了气,摆摆手:“把这三个疯子请出去吧,他们疯了我们可没有,客气些,莫要伤了人家。”
“按照大宁军律,对军职长官不敬者,当军杖二十,若有战时,地方之人不配合军队统筹调遣的,罪高者可按律处斩。”
唐青原说出这几句话之后,手握住刀柄:“冲撞军士者,军士自卫杀人,不犯军律。”
“呼!”
那两名斥候同时握刀,三个人一样的姿势,身子微微往前压着,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长刀。
“我最后再警告一次,一个月后,从龙头关调集来的援兵就会赶到,一个半月,青州节度使大人就会亲自带兵到来。”
唐青原道:“你们若再违抗军令,我们要动手了。”
“你们三个真的是不知好歹!”
那武师迈步上前,可能是仗着自己膀大腰圆的看着魁梧,一把朝着唐青原的肩膀抓过来。
唐青原立刻抽刀出鞘,刀子在他掌中转了半圈,刀尖向后,刀柄往前一顶撞在那武师小腹上,武师剧痛之下弯腰,刀柄再向上,撞在武师的下巴上。
那武师最起码有二百斤沉重,居然被唐青原这一刀柄撞的双脚离地。
那么庞大的身躯摔在地上,地面仿佛都颤了一下似的。
唐青原大声道:“再看放肆,杀!”
那两名斥候立刻将横刀抽出来,右手握刀,左手将腰带上挂着的连弩摘下来。
一看这个架势,刚才还有些气焰嚣张的人全都懵了,别说别的,那连弩那横刀可是真能杀人的东西。
那位张老先生被吓得连连后退,手脚发颤。
“你们你们竟敢行凶杀人!”
这老人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竟是连嗓子都被吓得劈了。
唐青原大声道:“我是在救你们,不出三日,桑国的水师就会在海岸登陆,至少有数万人,七日之内,他们准备妥当就会攻城,如今料城中并无正规兵马,你们不懂军务,不通战事,不明战局,所以你们必须听从调遣。”
他将腰牌摘下来扔给那张老先生:“你看清楚,我是大将军唐匹敌帐下斥候,不是你们说的逃兵。”
那老人哪里认得什么腰牌,拿在手里,像是很烫一样,左手右手的还来回倒了几回。
“就算就算你们是真的宁军斥候,你们也不能,也不能打人啊怎么能打人呢,打人终究是不对的。”
张老先生来来回回的说着,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
“你们都出去,我和张老先生有几句话说。”
本以为那些人最起码还有保护一下这位老人家的勇气,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