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京城有谭宗贤帮忙,天子震怒,文武百官还能不收敛?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家里的’瘦马‘小妾该送到别院的,该发卖的……章年卿相信,只要他让内院和旗下人断三年联系。以后内院想死灰复燃,再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就难了。
但这件事尺度要把握好,既要让百官舍弃家里姨娘小妾,又不能任人作践。可怜女子后半生每个好下场……如果太过凄惨,内院要重新利用起他们就更容易了。
章年卿想了一个办法,既然’扬州瘦马‘多是良家女子拐卖去的,那就允她们重归良家。不能归家的,便另行婚嫁。大魏地界,南云一带,男多女少,许多男儿终身难得一妻,时常为争夺’生子权‘而殴斗。一妻多夫实为常事。
章年卿盘算着,如果能让这些从良的女子去南云自行婚嫁,换个环境,生活自在。南云每年春秋的大型殴斗的血腥场面也能得到要效制止。这是善举,皇上应该不会加以反对。
如果张恪也愿意帮忙就更好了,不管他是谁的人,张恪现在是刑部尚书。由他提出来对拐卖贫家幼女的人贩加重刑,以此震慑民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虽然还是不能完全禁止妓营行业的发展,但,尽力而为吧。
世间的事哪能尽善尽美呢。
章年卿自我安慰道。
*
章年卿说的恣情畅意,一副皆大欢喜根本没发生什么事的样子。却只字不提自己袖子上的血渍,也不告诉冯俏郑乾封城后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冯俏勉强一笑,假装信了他的话,笑道:“说了这么久累了吧。我去看看娘刚把甜汤放哪了。”孔丹依就没进屋,屋里当然什么都没有。冯俏假意拍脑袋,“呀,娘端走了。我去厨房给你盛一碗吧。”
章年卿道:“不用……”了字还没说出口,冯俏已经跑出去了。
他摇头笑笑,单手揉着太阳穴,疲倦的躺在床上假寐。
冯俏先去正厅,得知王国舅已经走了。忙问:“跟着三爷回来的那个陈先生呢?”
“哦,在客房。”
冯俏朝客房走去,陈伏在屋里正在整理床铺。“三少奶奶,你怎么来了。”陈伏惊讶道,忙擦擦凳子,“请坐。”
冯俏开门见山道:“我来是想问先生,三爷袖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陈伏沉默不答。
冯俏垂首,抚着并不明显的肚子,啜泣道:“陈大人,对令侄女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我很愿意三爷去救小姑娘,可他如今也是孩子的父亲。救人的办法有很多,你能劝劝他,不要让他亲身赴险吗。”
“现在不是我想章大人帮忙,而是章大人一意孤行。”陈伏出人意料道:“三少奶奶有所不知,此前,王国舅曾许诺把丹姿送回来过。”
“什么!”冯俏眼前发黑,扶着桌子,站都站不稳。
冯俏笑容满面的端着碗甜汤进来,章年卿露着结实胸膛,倒在拔步床上假寐。冯俏打盆清水,轻轻给他擦拭着脸颊。章年卿被凉醒了,睁眼一看,是冯俏明艳漂亮的脸。
“三爷醒了?”冯俏笑着拉章年卿起来,喂他喝汤:“一路舟车劳顿,吃点东西再睡。不然身子揉不了。”
章年卿眼里微微发酸,有妻如此,也不枉他为她费劲心力。他摸着冯俏头发,从发顶摸到发梢,十分温柔。冯俏侧头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度,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冯俏小腹还很平坦,章年卿却神奇的感到弧度,幻觉般的,他轻柔的抚摸上去,内心充满奇异的感觉。“父亲。”他喃喃的念道。
“既然你知道你是做父亲的人,为什么还有冒这样的险。”冯俏几乎哭声。她抓着他的手重重按在她的肚子上,章年卿躲之不及,要甩不开她得手。吓的胳膊僵硬都不敢用力,“俏俏别弄疼你了。”
冯俏惨然一笑,脸上虚弱又泛白,“肚子痛算什么,我的心更痛。”冯俏真的不明白,她已经竭力试图去了解他了,可她越来越看不透章年卿的心思。“天德哥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她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冒冒失失。三年前,你在汀安冒冒失失惹上四皇子,害的你手筋都险些断了。三年后你又在扬州惹上王国舅,天德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竟然以为乌蓬帮的挑他手腕和四皇子有关。
章年卿有些哭笑不得,试图解释:“三年前是我冲动孟浪了。脑子一热就绑架太妃的事我再也不会做了……”
“是啊,你现在改脑子一热去扬州大闹天宫了。”
“冯俏!”章年卿有些严厉,他重重道:“不要再翻来覆去的提汀安的事了。那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已经竭尽所能的善后了。现在说这些没意义。”冯俏一窒,半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章年卿见她一副吓坏的模样,也有些心软,软下声道:“俏俏,这回你信我。我真的不是头脑一热,冲动做事,我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胎 ,照顾好自己。等我把手里这些事忙完了,我一定好好陪陪你,一步不离。”
冯俏眼泪扑簌落了一地,“天德哥。陈伏什么都给我说了。你不是为了救他侄女才冒险的对不对。”她单手捂着嘴,大口大口喘气,泪水四溢,“陈伏说,说在扬州的时候王国舅把陈丹姿还给你,作为要求让你不要再插手扬州瘦马的事。你拒绝了是不是。”
良久良久,章年卿的才答了一句’是‘。
“为什么!”冯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拉着章年卿袖子,苦苦哀求:“天德哥不冒险了好不好,不贪玩了好不好。我们又孩子了,我们要做父母了。”她捂着脸,大声哭泣,“你不能总是这么冲动,行事不计后果。”
章年卿无奈叹气,只能伸手替她擦掉眼泪。他感到很挫败,好像无论他在外面怎么叱咤风云,在冯俏眼里永远是个愣头青毛小子,她还把他当晖圣堂那个少年无知的小哥哥。
冯俏泪痕犹在,她喃喃道:“你怎么不长记性呢。连寿哥那么笨的人都知道不要再同一个地方摔两次,你为什么总是记不住。”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章年卿,什么柔情蜜意顿时烟消云散,他掀起袖子,露出缔结着肉疤的右手腕,指着它,怒道:“还记得你的寿哥呢。你知道这个疤怎么来的吗?呵,万先生是你寿哥他爹刘宗光的人,你心心念念的寿哥他爹派人挑断了我的手筋。”
冯俏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脑袋艰难转着,却找不出一丝疑点。
作者有话要说: 勉强算小肥章吧。手好酸,大家晚安!
第95节
第122章
“三爷睡下了吗?”
冯俏和云娇站在门口和毛竹说话,毛竹神色为难。
夜色暮沉,月朗星稀,只有几片孤云相伴。三人低语着,屋内章年卿霍然抬头,挑了个避开烛影的地方,侧耳细听。
冯俏的声音娇嫩温柔,又脆又嫩,似乎带着稚气。唯有不疾不徐和温婉大方的姿态看的出几分端庄。单听声音,她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疼的小姑娘。
毛竹不知说了什么推辞的话。
冯俏声音有一丝失落,“三爷在忙,就别打扰他了。”她令云娇把托盘给毛竹,低声道:“无论三爷怎么和我置气,饭总是要吃的。”声音略高,明显是对着屋里的人说的。
章年卿沉默不语,只小心的将自己行迹使劲往阴影挪。门外悉悉索索,是冯俏离开的声音。章年卿刚迈出一步,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赶紧收回脚步。
进门的是毛竹,他端着托盘,刚想说什么。章年卿望着门外暮色深沉,大步走到桌前捡起灯笼,点燃蜡烛,塞到毛竹手上。他夺过托盘,语气不善道:“天这么黑,少奶奶磕着碰着可怎么办。拿着灯笼去追,把人安全送到再回来。”
“是,是。”毛竹一路小跑,很快追上冯俏。他一直担心冯俏若是问他灯笼是谁让打的,要不要如实说出。意外的是,冯俏居然一个字没问。三人沉默的走到正屋,云娇亲自送毛竹出来,嘱咐道:“照看点。”
冯俏坐在屋里发呆,她不确定章年卿是不是生气了。那天吵完,到最后说了什么,冯俏已经记不清说了什么。她只记得章年卿离开的时候抚着她额头,低声道:“俏俏,你都出汗了。”他用帕子替她拭汗,叹气,“你太激动了,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冯俏看着他深沉的眸子,渐渐睡着了。
睡醒之后章年卿就不见她了,只说忙,忙,忙。冯俏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忙,可好像也不尽然是撒谎。章年卿的书房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每个人神色凝重,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
书房里,章年卿一一揭开盖子,醋搂鱼、松饼、笋煨火肉,鸡粥、蛋花汤。种类丰富,卖相极好,看着便令人胃口大开。章年卿一尝就知道是冯俏的手艺,喉咙一梗,一转头,差点又想骂她不爱惜自己。
秋老虎这么猛,她又怀着身孕。他吃什么不是吃,让她操心操劳。下人们都干什么吃的!章年卿蓦地拉开门,对送完人回来的毛竹道:“再去跑一趟正院,给珠珠她们嘱咐。以后不许少奶奶靠近厨房。”
毛竹不明所以,先干脆的应’是‘,然后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去内院传话。
内院里,冯俏也闲不住。她叫过来赵鹤和青鸾,对赵鹤道:“这几日我想把青鸾拘在我身边顽。”
赵鹤不解道:“任凭夫人安排。”
冯俏摸着青鸾俏丽的小脸,对赵鹤道:“我知道三爷让你陪着青鸾,这几日照顾她的安全……我的意思是你回到天德哥身边去。”
“三少奶奶?”赵鹤愕然道。
冯俏不答,低头先问青鸾,“这几日不出去玩了,留在家里陪嫂嫂可好。”青鸾有些犹豫,冯俏再接在励,轻哄道:“青鸾乖。我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想和青鸾玩。”
见状,青鸾勉为其难道:“那我就陪陪你吧。”她弯腰亲了亲冯俏肚子,飞快道:“还有小宝宝。”
冯俏轻轻笑了,把她交给云娇,“今天青鸾还没给母亲请安,让你云娇姐姐带你过去好不好。”
青鸾非常聪明,她问,“三嫂,你是不是和鹤叔叔有话要说。”
冯俏笑着催促她,“青鸾快去吧。晚上见完母亲,早点去睡觉。”青鸾冲她做了个鬼脸。
待青鸾走远,冯俏这才肃然道:“赵大哥,冯俏有个不情之请。”她将章年卿在扬州说了,然后郑重道:“我担心三爷这几日还会去。我希望赵大哥能一寸不离的保护他。好好照顾他的安全。”
冯俏低头,眼泪砸下来:“不管天德哥想做什么,还望你帮帮他。也不必劝他,他要做什么,让他做好了。不必拦着他,我知道你武艺高强,还望你好好照顾他。无论他赶你,撵你,你都不要离开他一步。”
赵鹤大为动容,起誓道:“少奶奶放心,我一定以命相护,照顾好章大人!”
客栈,大夫正在给王国舅腰上擦药油,口里还不忘道,“您啊一把年纪了,不比年轻人。还这么磕磕绊绊,要老命哟。”
王国舅皱眉,觉得他真啰嗦,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挺有意思的。
以前他有个头疼脑热,宫里御医一味捡好话,恭维话说。反倒失了点人情味。
“客官,有人找。”小二在外面敲门道。
“谁啊?”王国舅皱眉,示意小厮去开门。
小二捂着嘴偷笑道:“是你孙女来看你啦。还给你带的吃的和药。您说你这人还真有意思,一把年纪了和儿女吵两句嘴居然还跑出来了。劳累的你孙女出来抛头露面的……”
他在泉州哪有孙女。王国舅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喃喃道:“……不会吧。”
他亲自起身去开门,门一开,果然是冯俏。王国舅想起这还是个孕妇,忙将人请进来,招呼人倒茶倒水。王国舅小心翼翼的问:“你……肚子没事吧?”
“我很好。”冯俏抿笑摸了摸肚子,“孩子也很好。”她取下坠帽,将帽子交给宜佳。
王国舅笑了,他道:“没事就好。”语气很是真心。
两人寒暄一会,冯俏谨慎措辞道:“郑将军封城后,天德哥是怎么逃出来的?”
王国舅沉默一会,道:“我将他塞到船舱底下,偷偷放走的。”他露出讽刺的笑,“我说这些话也并非是邀功。终究章天德是个好孩子,他救过睿儿,是四皇子将来的肱骨之臣。我也舍不得看他钻牛角尖而死。”
难怪章年卿身上到处都是挠痒痒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