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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乐行自己装备了一杆毛瑟后装步枪和一把左轮手枪,那是太平军送给捻军将领的,每一名捻军将领都得到一杆毛瑟后装步枪和一把左轮手枪,其他的捻军骑兵用的还是弓箭,有少数骑兵装备了底部扩张弹线膛步枪,只是那种步枪没办法在马背上装填,骑在马背上只能打出一发子弹,之后需要下马装填子弹。
捻军骑兵中,呼啸而出的箭矢之中,夹杂着几声轰鸣的枪声,不仅是张乐行和他的副将以后装步枪开火了,就连那十多名装备了格林弹线膛枪的骑兵也在马背上开枪,虽然他们只能打一发子弹,可是一排子弹过去,对面的清军骑兵纷纷落马。
格林弹线膛枪骑兵打完一发子弹,根本无法在马背上装填,于是他们取出弓箭,向清军射出箭矢。
而张乐行和他的副将两人,却不断的装填子弹,瞄准目标扣动扳机,每一声枪声响起,对面都有一个清兵应声落马。
双方距离近了一点,张乐行和他的副将拔出左轮手枪连连开火。
虽然左轮手枪的射程近,但也比骑弓射程远,手枪枪口不断喷出火舌,接近他们的清军骑兵接二连三的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此乃贼人最精锐的洋枪骑兵!”
“快跑啊!”
出来堵截的清军骑兵根本就不敢恋战,纷纷拔马就跑。
张乐行大喊一声:“分散阵型,冲清妖的洋枪阵,记住了,不要冲太近了,冲到百步之外立即转头!”
捻军骑兵纷纷策马加速,分散开阵型,向清军后面的八旗新军阵型冲去。
“快开炮!”僧格林沁急得大喊。
八旗新军架起俄制的六磅野战炮和九磅榴弹炮,向冲过来的捻军开炮轰击,射出了一排排炮弹。
但捻军阵型极其松散,而且又是在清军的霰弹射程之外,清军实心炮弹攻击松散的骑兵阵型效果极差,除了一名倒霉的捻军战士不幸被炮弹击中之外,其余的捻军骑兵都毫发无损的冲了过去。
张乐行一马当先,一直冲到距离八旗新军步枪兵阵型一百步之外,张乐行才端起毛瑟后装步枪,瞄准一名清兵扣动扳机。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那名清兵头上冒出血花,应声倒地。
张乐行打出这一枪,并没有在马背上装填子弹,而是施展了镫里藏身的绝技,藏身在马腹之下。
“砰砰砰”八旗新军端起俄造M1804式滑膛步枪,纷纷扣动扳机,密集的子弹呼啸而出,但是没有一发子弹命中目标。那些滑膛枪在超过70米之后,就几乎没有精确度可言了。
见八旗新军打不中自己,张乐行胆量更大了,他和副将两人从马腹下翻起,装填上子弹,继续扣动扳机,随着两声枪响,两名八旗新军士兵倒下。
“撤!”张乐行大吼一声。
捻军骑兵呼哨一声,纷纷拔马撤回。
八旗新军的炮队刚刚装填完霰弹,但捻军骑兵已经撤出了霰弹射程,他们只好把霰弹胡乱发射出去,准备下次装填实心炮弹。
无论是步枪还是火炮,俄罗斯的技术都输给西方一个等级,清军组建八旗新军,为了贪图便宜,内务府要捞银子,不去购买西方的枪炮,却选了俄国的枪炮。其实俄国人卖给清政府的枪炮也不便宜,虽然比鑫源堂开出的价格要低一些,可是鑫源堂卖的是线膛枪和底部扩张弹,而俄国人卖的是滑膛枪!而且连开花炮弹都没有。
“启禀丞相大人!”张乐行带着人回到城内,“我们已经探明清妖八旗新军虚实了!他们所用的洋枪洋炮,果然如同兰芳情报部门给我们的情报一样,是俄制武器,落后于西方列强的洋枪洋炮,射程近,精度差。”
“太好了!”李开芳大喜过望,“我已经有破敌之计了!”
3月26日,太平军捻军联军浩浩荡荡出了郑州城,在城外同清军展开一场决战。
自从李开芳知道了清军的底细之后,就不再据城固守,而是主动出击,同清军展开一场大规模的决战。
守城战,是可以减少己方损失,但是太过于被动,等于完全放弃了捻军的骑兵优势,而且清军可以切断太平军和捻军的粮食运输。守城战就算打赢了,也无法全歼敌军。所以想要真正取得一场大捷,还是需要出城野战。
郑州城外,头上包裹着红头巾的太平军和捻军出现在清军视野中。
“杀清妖!上天堂!”震天的怒吼声传来,太平军和捻军士气高昂。
太平军洋枪队首先进入阵地,放眼望去,全部是清一色的洋枪兵,太平军士兵排列着一个个严整的方队,士兵都肩扛上了刺刀的洋枪,数万把刺刀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寒光,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洋枪队的两边,是太平军的炮队,马和骡子拉着六磅野战炮,十二磅榴弹炮,大约有一百多门炮;炮队两边,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捻军骑兵。
无论是太平军洋枪队还是捻军骑兵,都是太平军和捻军中的精锐部队。
精锐部队的两边和后面,是冷热兵器对半的太平军流民炮灰队和捻军杂牌骑兵。太平军流民炮灰队,大部分的人都手持一根竹子削成的长矛,长矛长达一丈五、六尺,还有一部分是刀牌手,除了部分精锐刀牌手之外,大部分流民炮灰队刀牌手,都是一手持一块木盾,另一手持一把砍柴刀,或是粗制滥造的大刀片。而流民炮灰队中也有火器兵,只不过使用的都是鸟铳、抬枪之类的落后武器,还有虎蹲炮、佛郎机等老式火炮。
至于捻军的杂牌骑兵,他们胯下的坐骑五花八门,有人骑着驽马,有人骑着挽马,有人骑着骡子,甚至还有骑驴的,骑牛的都有。
僧格林沁身边的一群将领看着两翼捻军杂牌骑兵胯下五花八门的坐骑,都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我还以为捻子骑兵有多厉害啊!居然骑驴骑牛上战场!”
八旗新军人群中也是议论纷纷:
“教匪和捻子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啊!”
“看看教匪,喊的什么?好像是刀枪不入吧?他们手里拿着竹子削的长矛,还以为现在还是古代了?可以揭竿而起?”
“真当我们手里的洋枪是吃素的?等他们靠近了,不打死他们五万十万的才怪了!”
“还有那捻子,骑着骡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有骑驴骑牛的,真是笑死人。”
“听说那些长毛教匪,好端端的中国人不当,非要信什么洋鬼子的洋教,真他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好了!都别吵了!”几名八旗新军军官走下来,“准备作战了!”
八旗新军的炮队摆开了阵型,一共有两百多门俄罗斯造的洋炮,看起来炮队的阵型比太平军炮队要强悍得多了。
“清妖洋炮比我们多,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李开芳对林凤祥说道。
“我们洋炮没有清妖多,**战,我们可能打不过他们。但我们是清一色的线膛枪,何不用我们的优势去对付清妖?”林凤祥道。
李开芳点了点头:“我把两千精锐神枪手全部交给你指挥!你带着他们,往清妖的炮队方向靠近!注意把人散开!至于你们前面,我会让张乐行把他的炮灰骑兵排上去,去吸引清妖的炮火!倘若清妖骑兵过来,你们立即后撤,让张乐行的炮灰杂牌骑兵挡住清妖骑兵,且战且退,把清妖骑兵吸引到我们的洋枪洋炮射程之内。”
“诺!”林凤祥退了下去。
两千太平军神枪手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这些神枪手,都是从金田起义开始就参加太平军的老兵了,每个人都身经百战,枪法精准,指哪打哪。他们出战的任务,就是专门对付清军的炮队。
林凤祥带着神枪手队出击了,不过并非只有他们自己出击,那边张乐行也行动起来,不过出击的不是捻军的精锐骑兵,而是那些杂牌炮灰骑兵。
成群结队骑着驽马、挽马、骡子,甚至骑牛骑驴的捻军杂牌军呐喊着,向清军的阵地冲了过去。
“轰轰轰”清军炮队开炮了,炮队落在捻军炮灰队之中,有不少骑牛骑驴骑骡子的捻军士兵不幸被炮弹击中,倒在血泊中。
牛、驴和骡子倒了一地,那可都是好东西啊,打完了这一战,捻军和太平军今天晚上可以把牛、驴、骡的尸体搜集起来好好吃肉了,即便是骡子的肉,也比马肉好吃多了。
捻军以杂牌骑兵引诱清军炮队开火,随后那些杂牌骑兵就往后撤退,露出了后面的两千太平军神枪手队。
太平军神枪手迅速向清军炮队的方向冲过去,手中的线膛枪瞄准了清兵。
“快装填霰弹!”清军炮队佐领急得大喊了一声。
八旗新军炮队炮手们手忙脚乱的,清理炮膛,给火炮装填上霰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太平军神枪手已经开火了。
“砰砰砰”枪声轰鸣,清军炮手一个接一个身上喷起了血雾,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清军骑兵冲出,太平军神枪手队迅速后撤。与此同时,捻军精锐骑兵也冲出,接应太平军神枪手队后撤。
“开炮!”李开芳一声大吼。
此时不开炮,更待何时?清军炮队都换上了霰弹,根本就打得不远。
第225章 太平军北伐(五)
太平军炮队开火了,炮弹朝着被太平军神枪手队打得晕头的清军炮队头顶砸了下去,打得清军炮队阵地上烟尘滚滚,其中几发炮弹刚好击中了清军炮队的火药桶,在清军炮兵阵地上炸开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该死的长毛,竟然如此狡猾!先引诱我们的炮弹打出远程炮弹,再骗我们装填霰弹,然后他们把炮推上来轰击我们的炮队!”僧格林沁看着自己的炮队只能白白挨打,却毫无还手之力,气得七窍生烟。
而这时候的清军炮队,因为装填的都是射程近的,专门用来对付步兵的霰弹,面对太平军炮队的远程打击,只能干瞪眼,毫无还手之力。
“快!把霰弹打出去!换实心弹!”有人焦急的大喊。
使用定装药包的太平军炮队装填速度很快,已经完成了两轮射击了,清军炮队被摧毁了十多门火炮。这时候,清军炮队才响起,赶快把霰弹胡乱发射出去,换上实心炮弹。
八旗新军炮手们冒着太平军猛烈的炮火,先是对准一块空地,胡乱打出了霰弹,然后再手忙脚乱的装填火药和实心炮弹。
这些俄罗斯造的火炮,也是采取定装药包发射炮弹的洋炮,可是八旗新军炮手缺少训练,装填速度极慢,结果还没装填好,又挨了太平军劈头盖脸的一通炮击,被打死打伤了几百名炮手,被摧毁了六门火炮。
等到八旗新军炮队装填完炮弹,开始发射之后,精度又差得离谱,因为很多技术较熟练的炮手都被打死了,剩下的人只能胡乱的瞄准太平军的炮队开火,结果大部分的炮弹都落在空地上,还有部分炮弹落在太平军前面的炮灰兵人群中,只有少量炮弹落在太平军的炮兵阵地上,给太平军炮队造成的伤亡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甘陕绿营骑兵已经同捻军精锐骑兵相遇了,捻军精锐骑兵出来,成功的挡住了追杀太平军神枪手的甘陕绿营骑兵,双方在马背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那些捻军精锐骑兵骑术谙熟,在马背上翻滚,不时加速,借助马力,一矛把甘陕绿营刺落下马,或是一刀,把一名绿营骑兵砍成两截,或是以骑射把绿营骑兵射落下马。
“愚蠢!无能!”僧格林沁气得直骂。
“王爷,我们应该让绿营马队和绿营肉搏兵发起冲锋了,不能让长毛炮队把我们的炮队都打光了吧?”肃顺在边上提醒道。
“好!”僧格林沁咬了咬牙,下了命令,“传我令下,令人冲锋!”
大群的甘陕绿营马队和绿营肉搏兵、抬枪手、鸟铳手呐喊着,向太平军的阵型发起了猛烈的冲锋,企图以近战来摧毁太平军的炮队。
“换霰弹,射击一轮,立即拉上炮后退!”李开芳让人对炮队传下命令。
炮手们刚刚瞄准清军炮队打出了一轮压制的炮弹,得到李开芳的命令,立即清理炮膛,给炮管降温,并塞进定装药包和榴霰弹,随后从火门处刺破了药包,塞进引药管,然后瞄准了冲过来的大群清军点燃火炮。
“轰轰轰”一排惊天动地的炮声响起,几万枚一两左右重量的铁珠暴雨一样撒向了涌过来的绿营马队和绿营肉搏兵。
顿时只见血线连成了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清兵就像是被狂风刮翻的篱笆墙一样,纷纷倒下,顷刻之间,前面一排就空了,喷起的血雾在空中弥漫,半天都无法消散,整个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不许后退!”几名千总把总挥刀砍翻了几十名想要逃跑的绿营兵,“冲上去!教匪大炮刚刚打完,他们来不及装填!”
太平军炮手们迅速拉起火炮,撒开双腿就往后奔跑。
“预备!瞄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