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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
朱由检顿了顿,允准他的说法。
骆养性拱手,非常肃穆的对曹真道:“去天字号牢房,把那个女人带出来,切记,走密道避开所有人。”
“是!”
曹真不声不响离开房间,之后骆养性又对朱由检道:“陛下,在卫所里面有一处独立场所,那个地方是锦衣卫专门处置秘密事件的地方,请陛下移步。”
锦衣卫密室!
朱大皇帝坐在公案后面,在他身前,骆养性特意准备了一道轻纱屏风,这样一来第一能保证天子神威不被凡人亵渎。
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是不希望天子被稍后的血腥所冲撞。
对于锦衣卫来说,考究一个人口供的真假,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痛苦验证法,也就是刑讯。
哪怕是你已经招供了,他们也还会在某种程度上对犯人施以酷刑,以求验证供词真伪,这是惯用手段。
片刻之后,曹真从密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个人。
两名锦衣卫架着一个已经不能行走,满身血痕,骨肉翻飞的人缓缓来到。
“指挥使大人,人犯带到。”
“好。曹真你留下,其他人退出去。”
待再无其他人,骆养性从屏风后面走出,与曹真一起将那犯人泼醒,厉声问道:“把你之前说过的供词,再讲一遍!”
“是,是……那封……”
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从声音上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女人,而她所讲的话,的确令人心生纠结与泯然。
按照她的说法,她家里那张关于《妖书案》内容的纸张,是祖传下来的,据说是当年他爷爷留下的。
而他爷爷呢,有一个特点,别看年纪很大, 却没有胡子,说起话来声音也很尖锐。
之后他父亲应该是被老头子收养的养子,这是她父亲无意间醉酒透露出来的。
那张纸,是她爷爷所有,据说是当年他主子要他将这份东西带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女人不知道。
而他爷爷呢,有一个特点,别看年纪很大, 却没有胡子,说起话来声音也很尖锐。
之后他父亲应该是被老头子收养的养子,这是她父亲无意间醉酒透露出来的。
那张纸,是她爷爷所有,据说是当年他主子要他将这份东西带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女人不知道。
仅仅这些线索,朱由检心中激荡的很!
因为按照她的说法,她的爷爷,应该就是宫内的太监,不长胡子、说话尖锐,而且还用“主子”称呼别人,只有宫内的太监!
就算是加九锡的亲王,太监们也不可以称呼其为“主子”,不然就是逾制,死罪!
所以从这些线索上来看,可以判定,她家里那份《妖书案》原文,是从宫中流传出去的,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询问其署名上的作者“八王生”到底是什么人。
但,这件事,想要直接得到答案没有可能,所以略作沉吟之后,朱由检提起笔来,写下一张字条,让内行厂的番子递给骆养性。
此时此刻,还不是自己该说话的时候。
………………………………
第91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骆养性拿到字条,看了一眼后,心中震撼,然而面上却不露声色的把纸条收好,冲那人犯道:“且来问你,你家里面可有什么珍贵传世的东西吗?”
“回,回大人的话,没有……”那趴在地上,满身刑伤的女子,几乎条件反射一样把身子缩成了一团,蜷在哪瑟瑟发抖,说话更是有气无力。
“没有……”骆养性眉头一皱,继续道:“那关于你爷爷,你还知道什么?”
“好像他老人活得十分仔细,吃东西总是要用银筷子、银碗,而且还有几个人此后他,不过,不过犯人没见过他。”
受刑过度,导致犯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断断续续的,而且气息羸弱,声音小且干枯。
“混账!”
闻听此言,骆养性一甩飞鱼服的袍袖,抖的哗啦一声,寒声道:“你刚刚还说家无传世之物,现在又说银筷子银碗!你还敢欺瞒?曹真,叫两个侍卫,把头箍拿进来!”
“大人不要!求求您,不要……”
一听“头箍”两个字女犯吓的泣不成声,说话都走了音调。
“怕了?”
骆养性冷笑道:“怕了,就实话实说。”
“大人,犯人家里真是什么都没有,那些全都被我爹,被我爹败祸了,犯人七岁时候,他,他就因为醉酒赌债,被人逼死了……呜呜呜。”
“原来是这样。”
骆养性深吸口气,想了想继续问道:“还有一件事,你爷爷可说起过‘八王生’是什么人吗?”
“爷爷说,爷爷说八王生,就是他的主子!”
“什么!”
此言一出,全屋惊骇。
包括在屏风后面的朱由检也是愤然起身,片刻肃穆之后,方才重新落座,悄悄对王承恩道:“王大伴,把这个女人带下去吧,好好看管,但是不要再用刑审讯,找个医生把她治好,日后还有朕还有用。”
“是。”
王承恩这边赶紧按照吩咐办差,等到女犯人被曹真带走之后,骆养性紧忙来到屏风后面,冲朱由检道:“万岁爷……这件事您看应该怎么定案?”
“……”
没有回答, 此时此刻朱由检整个人脑子里面,形成了一张网!
当年的两次《妖书案》,按照今天所获线索,稍作分析不难看出,当初《妖书案》背后的真正的始作俑者,就是神宗皇帝本人!
首先,郑贵妃如果 想让朱常洵成为太子,她就绝对不会掀起《妖书案》这种针对自己,且不利于朱常洵的事件。
按历史,如果当年没有《妖书案》横空问世,那神宗皇帝到底会不会立太子还是未知数,倒是这一场大案,反而成全了朱常洛这个不受欢喜的倒霉蛋。
说他是倒霉一点也不冤枉,能当一个月皇帝就殡天的,历史上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所以妖书案排除了郑贵妃之外,或许还可能是当时的内阁大臣,然而仅凭内阁的力量,的确可以掀起这场大案,可是要想在锦衣卫、东厂的夹击下,安然退场,那绝无可能。
而且在这两家机构下面,还会出现那种以皦生光作为替罪的情况,由此就可判断,这绝对不是内阁能够办到地
无论如何,锦衣卫、东厂,就算是再弄权,他们也只会做皇帝的鹰犬,因为他们都知道,唯有皇帝才能保证他们的恩荣和命运。
最终,两次妖书案都是草草收场,而且每一次都只有替罪羊,而无首恶元凶。
辅以今日线索,再加上“八王生”那个署名,一切就都了然了。
朱大皇帝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这件事,因为整个《妖书案》的首恶元凶,幕后之人,就是神宗皇帝本人!
也只有他才有能力把事情做得这么滴水不漏,而且“八王生”三个字,正好从侧面印证了事实。
因为神宗皇帝膝下,一共就有八个儿子!
我的乖乖啊!
皇帝就是皇帝,这心思都和别人想的不一样,能用这种手段,半推半就的把自己长子推上太子位,果然不同凡响。
朱大皇帝心中慨叹,同时也暗自告诫自己,还是要多多学习,帝王权术方面一定要跟上一层楼!
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朱由检想了想,最终给了一个不是结局的结局,“骆卿。”
“臣在!”
“把这个案子所有已知的情况,全部记录在案,由你和王大伴亲手办理,之后将卷宗一分为二,锦衣卫、内行厂各掌一半。还有派人往洛阳方面,严加监视福王行为,切记不可有任何纰漏。”
“臣,遵旨!”
骆养性心有疑问,天子前半句话很好理解,可是最后为何要派人加紧对福王的监视,重点就显得可疑了很多。
但他不会多嘴,应下旨意之后,朱由检就和王承恩等人离开了锦衣卫所。
然而就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朱由检忽然对王承恩道:“王大伴,今天这个事儿,你察觉到蹊跷了吗?”
“回主子爷,没有。”
“唉……”
一声轻叹,朱由检道:“朕看此事怕是和福王有点关系,他老爷子一直都不肯安分,所以你要派人去查一查,他一直不满大行皇帝登基,事后还在红丸案上,大肆串联,朕担心这个女人,也许和他有点关系。”
“……”
王承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悄然开口,“主子爷,老奴以为福王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重提妖书案,只会让他更加偏离‘国本’二字,他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王大伴,朕是担心万一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系,他会假借妖书之名,把廷击、红丸两案窜出,最后再把移宫案倒出来,朕可是招架不住的!”
明末四大奇案,案案连环,无论是天启皇帝,还是崇祯皇帝,都付出了很大努力,才把这四个案子压下,如果一旦旧事重提,必一场轩然大波。
而到了那个时候,眼下这个已千疮百孔的大明王朝,可就真是雪上加霜,而自己呢,若不能将此事压下,事发以后,福王必以此发难。
同时,他还是四大案的经历者,趁着人心动摇的时候,他只要跳出来随便找个理由,只怕这个皇位就要易主。
当然,这只是朱大皇帝的猜测,然而今晚自己所理解到的东西,让他非常明确,无论如何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
自己下令监视福王朱常洵,而不是直接把他锁拿京师,就是最好的态度。
王承恩当然知道主子爷话里话外的分量,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把事儿应下。
朱大皇帝眼见如此,也算暂时松了口气,心中慨叹,山雨欲来风满楼,多事之秋矣!
………………………………
第92章 您可是仁孝天子
回到皇宫之后,朱大皇帝这一天少有的好心情,直接化作乌有,冷着脸半躺在龙榻上,心虚不宁。
半夜时间,他一语不发,默默然间,他也陷入了昏沉之中,似睡似醒,精神恍惚。
不知道过了过久,朱大皇帝就听耳边有人轻声道:“主子爷?主子爷?”
“恩?”
朱由检转过身来,王承恩正在旁边面带54焦急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主子爷,温相他们来了。”
“哦?”
朱由检深吸口气,悍然起身,“净口洗漱,朕要看看他是不是带来了一个令人满意的好消息。”
半柱香后,御书房中。
温体仁得赐落座,朱由检靠在龙椅上,手中正翻动着他呈送上来的,关于商税、商牌试行地点的推荐报告。
不得不说,这份东西,内阁是用了心的,而且也没有敢阳奉阴违,上面忽然在直隶方面开出了三块区域。
天津、保定和河间三府。
朱由检把文牍看过,略组沉思道:“温卿,朕不是说只要两个试行地点吗?怎么你们报上来三个,是什么意思?”
“回万岁爷,这是内阁商议过后,希望您圣躬裁决的。”
温体仁道出理由来,“万岁爷,天津自不必说,水旱码头,关税重镇,其次河间、保定两府,是因为距离京师很近,而且近日以来,锦衣卫一直都在直隶方面进行活动,地面安稳,而且这两府呢,也有不少的富商。”
“这么说,倒是没错。”
朱由检点点头,“那就选择天津好了,至于另外一个试行地区,朕希望可以往下压的远一点,不要只在直隶方面寻找,天下那么大,不是吗?”
闻此言,温体仁心中一沉,其实他也好,周延儒也罢,不是没有把应天府也就是南京考虑进来,但是因为南京是大明陪读,根源深厚,而且他们两个人,在应天府也有自己的培养安排。
所以暂且不想把这个祸水引入南京。
温体仁稍作犹豫之后,笑呵呵的冲天子道:“万岁爷,如果是这样的话,您看咱们选择漳州如何?”
“漳州太远,鞭长莫及,海患横行,不可。”朱由检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
温体仁又想了想,提道:“那您看蒲州如何?”
“蒲州?”
其实这个时候朱大皇帝已经看出来了,他就是在和自己画圈扯淡,心里暗道要是你温体仁有种,今天就把大明所有地方都说一遍,老子就不信这样你还敢把南京漏掉。
温体仁着实不好对付,真就像朱大皇帝想的那样,几乎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往上提,差一点把陕甘都给提出来。
不过随着自己越说越多,天子挨个否决,他也明白过味来,估计想要“保住”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