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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一直以来的既定战略都是先对付孙策和袁尚,这俩人不但底子好,所占领的地区也确实都是可能对朝廷造成战略威胁的,而凉州之地,事实上其战略利益与占据益州的吕布是相互冲突的。
你打他干什么啊!想个办法让吕布与韩遂狗咬狗不好么?
于是朝臣们理所当然的又聚在一起脑补,只不过这次,饶是他们这些时代最顶级的脑袋瓜一时也补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如果只是为了把韩遂撵走,那么显然这么干就显得非常多余了,目前镇守凉州的虽然是以马休所部为首的一众降将,但在贾诩的调教之下,这些人还是可以信赖的,况且他们本来也都不是凉州人,在关中也以士兵为单位给他们分了田,军队内部也被大量的掺了沙子,再加上韩遂临走之前狠狠地坑了马家一顿,这帮人显然不可能再和韩遂等西凉匪贼再同流合污了。
不敢说打败韩遂,但撵跑韩遂的问题真的不大,至多也就是让韩遂能占一点小便宜而已,根本用不着天子御驾亲征啊。
可如果说灭掉韩遂,甚至进而一统凉州,这也着实是太扯淡了点了,他韩遂脑子只要没有抽风,听到天子御驾亲征的消息就一定会掉头逃跑。
说真的韩遂要跑,那就不是轻易能追得上的了,接下来呢?难道进兵于凉州,跟韩遂抢地盘么?那天子肯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要知道凉州之所以久叛难平,不是因为凉州有山河之险,而是因为此地地广人稀,而且没有中原地区那样又长又深的大河可以帮助大军运输粮草,劳师远征的战争成本极其高昂,韩遂的目的无非就是通过破坏道路的手段,让朝廷的战争成本更加高昂一些,顺便通过放火烧草的方式给朝廷的马政添点堵,如果能顺便抢一些小马驹或者其他的什么财物,那就是两全其美了。
打凉州,还是御驾亲征?
朝廷哪还有钱粮了啊!大军开拔的话不用双方交战,耗,也能把事实上粮库已经见了底的朝廷给耗死,好不容易等到的中兴盛世也将就此化为泡影。
况且现在还是眼看着就要春耕的时节,春耕时期打大仗,还是打凉州,还是在朝廷本来就没有余粮的前提下,嗯……这也就是当今天子神鬼之谋,又向来喜欢藏着不说破,以保持其不可测的君威,换了灵帝,你看群臣骂不骂他就是了。
于是乎,当刘协原本就对禅让的这个事儿产生了迷茫的时候,因为误以为韩遂是来打他的,或者说有可能是来打他的时候而产生了一定的焦虑和恐惧情绪的时候,难得的,以十分急迫的姿态直接给许都传诏让他们想办法救救自己的时候,许都的这些重臣们,竟然因为实在脑补不出来刘协的深意,进而不为所动?
荀悦、刘晔、张绣等重臣看得出来这是许都那边实在脑补不出什么东西,在朝廷本就开支拮据的情况不敢瞎动,害怕做多错多。
可在刘协看来,你们……这就不拿朕的性命当回事了么?
我只是暂时搬来洛阳住而已啊!我特么还没死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子这次的深意太深了怎么办
一想到许都的朝廷真的将自己的性命都不当一回事儿了,刘协却是真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了。
难不成,我一直所盼望着的君主立宪就要实现了么?
可我这心里头怎么就这么慌呢啊!
于是刘协又开始了长达一天的天人交战,往大石头上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张宇,甄姬,郭女王,谁劝他也不搭理,午饭都没吃。
最后,还是身为亲信重臣的荀悦端着饭食亲自给他送来道:“陛下,臣也知道国事繁重,陛下您心系九州万方,也不容易,但毕竟身体要紧,思虑国事不在乎这一时片刻,您说这天寒地冻的您就在这么一块大石头上坐着,再不吃点东西,要是身体上害了病,岂不是更耽误万民的福祉?为了这九州万方数以千万计的黎民百姓,还请陛下不管思虑的是什么,都吃一点东西吧。”
刘协一看是荀悦,不由得也叹息了一声,冲他招了招手道:“过来坐。”
“是。”荀悦向前走了几步。
这也没地方让我坐啊。
刘协见荀悦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热面窝窝丝,不由得噗呲一声乐了出来,笑着道:“你这个样子,还真的有点像个宦官了。”
荀悦则笑道:“臣本来也是北宫的官,况且宦官也好朝臣也好,都是为陛下办事,没什么不同。”
“宦官是给朕办事的,朝臣是给朝廷办事的,一样么?”
“陛下的事,不就是朝廷的事么?”
对于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马屁言论,搁往常刘协那是非得要训斥荀悦一顿不可的,然而此时刘协非但没有出言训斥,反而呵呵的乐了一下,然后端起来了面来尝了一口,鸡汤的,还挺鲜。
三口两口的吃完,将空碗重新放回荀悦手上的托盘上,随即把托盘整个接过来往地上轻轻一扔,道:“坐,跟你唠唠。”
说着,还把自己的屁股挪动了一下,给荀悦腾出来个地儿。
“这……不合礼制啊。”
“礼大,还是朕的话大?”
“是。”
这话明显透着点不对劲的感觉,他能感觉得到,天子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这肚子里,好像憋着一股火,也不知道是冲着谁。
“仲豫,咱们君臣相识相知,几年了。”
荀悦老老实实回答:“打从建安元年算起,已经五年多了,当年,臣是魏公军中的军司马,呵呵,如今想来还真是多亏了魏公,才让臣有机会服侍于天子的身边。”
刘协点了点头,他虽然对穿越之前的事儿没有记忆,但有些事情过后稍加打探还是很容易了解清楚的,出言道:“朕记得那时候,正是魏公权势滔天之时,强迁许都,刑讯杨彪,群臣对其稍有不满他便动辄杀戮,满朝文武畏惧如虎,只有仲豫你,柄忠直谏,痛陈曹贼之恶,甚至还与我出谋划策要除掉他,哈哈,仲豫啊,如果不是看在文若的份上,恐怕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荀悦闻言也笑了,道:“其实实话实说,我那会儿也是知道他看在文若的面子上不会杀我,所以才在奏表上写得激进了一点,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他做不到只手遮天,大汉还有我这样的重臣不服他,甚至要杀他。”
刘协也笑了笑,看向荀悦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温柔,感叹道:“如果不是那封奏表,你,本来也是可以名垂青史的啊,有你在,哪还有荀攸郭嘉他们什么事儿呢。”
“啊?”荀悦有点懵。
“臣……难道还没有资格名垂青史么?”
刘协闻言哈哈笑着摆了摆手道:“我跟你说的就不是同一件事儿,咱俩说的不是同一个史。”
说着,不理会荀悦脸上的迷茫,挥了挥手就换了一个话题,道:“朕,有点想文若了,如果文若还在朝,可能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变成……哪样了?”
“变成哪样?韩遂都打过来了啊!有最新的军情没有,韩遂这次来手里到底是多少人?是就他自己来了,还是整个凉州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军阀们都来了?”
“回陛下,正要跟您汇报呢,韩遂还带了杨阜、阿贵两支联军,人数上大概有五万左右,日前正在与马休部在交战。”
刘协问:“你觉得马休能挡得住他么?能确保韩遂不会兵临城下么?不行,这马休是个降将啊,甚至我都还没有见过他呢,他们以前跟韩遂都是一波的,万一他们同流合污了怎么办?”
“额……马都尉应该是足以挡住韩遂的,况且关中到洛阳,虽说是不远,但终究也没有许都到洛阳近。”
“许都,还靠得住么。”
“啊?”荀悦听这话完全蒙了。
许都怎么可能靠不住?那是朝廷的所在啊!
“这韩遂就要来了,或者至少说是有可能要来了,朕也亲自下了诏,让他们保护我,可是你看看,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这许都是曹操说了算的吧?你说,他是不是盼着咱们被韩遂弄死,他好赶紧让他的外孙继位?”
“…………”
这磕唠的,荀悦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以至于整个人完全都愣住了。
脑瓜子嗡嗡的。
天子这是……啥意思?
找茬?
随便找个借口就想向曹操开刀问罪了?
可是不应该啊,曹操现在的羽翼还是相当丰满的,就算是已经动摇不了天子的皇位了,可要是真的动他,天下动荡,人心惶惶那是肯定的,而且这里面还涉及到了皇后和太子,现在这皇后还跟刘备牵扯到了关系。
天下还没统一呢,这个时候,以如此强硬的姿态去动曹操,孙策,吕布这样的枭雄不可能不趁机抓住机会,说不定大好的局面就此付诸东流也说不定。
真要动曹操,早就动了,现在动算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因为郭女王怀孕,被耳边风给吹晕了?
可问题那孩子现在还没生,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么干也忒幼稚了,太不符合天子神鬼之谋的人设了,天子真要弄死曹操的话怎么可能用这么蠢的理由,这和没理由还有什么区别。
那如果不是为了对付曹操的话,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天子这次的深意有点深啊,还是我太笨,猜不出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有点慌啊
“回,回陛下,如今朝廷国库空虚,虽说去年是个大丰收,但一场官渡之战终究是将粮草消耗了七七八八,关将军又收复了南郡,虽说是盐铁合营之后,朝廷靠出售许可权确实是换来了一些钱粮,但……相比于兴建皇宫,和开凿运河的开销来说,还是有些紧张的,眼下春耕在即,许都那边这次可能是没能理解您的深意。”
荀悦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补充道:我也没能理解您的深意,您这次的深意是真悟不出来,太难了,太难了啊!
刘协又怎么会不知道许都现在钱紧呢,说实在的他比任何人都不想打仗,可问题是钱再紧,此事毕竟涉及到了自己的个人安危了啊。
虽然,在刘协看来韩遂最终真的出现在洛阳城下的概率可能不会超过十分之一,可是那又如何?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己是皇帝,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威胁自己的性命,难道就可以不管不顾么?
这个时候还管费不费钱?
虽然刘协自己的嘴上说得很好听,也确实是大公无私的认可什么社稷为重君为轻的说法,还将这样的话印在了建安新钱上。
但是事到临头,真的面临生死这样的危险,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朝廷的重臣们可以就像平时拍马屁那样,君为重,社稷为轻的,等到事情过后,自己再就此事好好的批评他们一顿便是了。
见这荀悦这样说,刘协本来就不太高兴的脸色不由得就变得更差了。道:“深意?还能有什么深意?难道朕就不能是单纯的怕死么?朕手里现在就三千兵马,韩遂手里有好几万的大军,换了谁还能不怕?”
“这……”
荀悦继续无言以对,天子这话说得如此诛心,这真的是要杀人的吧!
那天子到底是想杀谁呢?肯定不是曹操,那还能是为了杀谁?
“你说这许都方面,面对朕的求救理都不理,甚至连个样子都懒得装,哎~,你说朕如果现在回许都的话,他们还能听话么?会不会把朕给杀了?其实,只要他们不杀了朕,只是逼迫朕禅让的话,朕会是很乐意的。”
“…………”
确定了,天子就是要杀人,而且要杀得肯定不止一个人。
事实上,其实按道理来讲这事儿还真不能完全怪刘协小题大做,眼下天子人在洛阳朝廷留在许都,这确实是政治上一个十分敏感的时期,在这种特殊的时期里君臣之间的互信本来就变得比较脆弱。
为人臣者,本来就应该处处谨小慎微,一丝一毫,有可能让天子的心里产生芥蒂的想法的事情都是要尽量去避免的,反正这事儿如果是荀彧在留守许都,那甭管刘协这头到底什么深意不深意,那是一定要大张旗鼓的,表一个姿态出来的。
不过现在许都真正主事的人事曹操,曹操么,当然就没有荀彧那么谨小慎微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其实许都现在真的是一点也不太平。
如果说刘协真的是为了检测朝廷在离开了自己之后会不会生乱的话,那他可以说已经非常成功了,许都现在的朝争真的,就这么说吧,刘备和曹操俩人现在是真的已经动手打起来了。
就前几天朝会,两个人实在是太生气了,加上天子不在,就真的在朝廷上动起了手,而文武百官一开始还是拉架的,后来稀里糊涂的也分作了两派叮叮咣咣的一块打起来了。
而垂帘听政的太后,在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