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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解决叛乱的灵丹妙药?难道书读到一定程度,就不食人间烟火,连与生俱来地本能反应也丧失了?
张锐有如此想法,同乐与太尉也是这样想的。同乐又好气又好笑,对吴孟明挥挥手,说道:“你的策略朕记下了,待以后内阁议事之时,自会讨论商议的。你退下,回家好好安歇养生去吧。”
太尉也出言劝道:“先生,还是暂请回吧,学生送您返家。”
吴孟明担心皇上敷衍他,仍然喋喋不休:“陛下,小民之言处处都是为君为民。今日您不给小民一个确切的答复,小民不会回去。”
同乐终于忍无可忍,指着他骂道:“吴孟明,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争辩不休,还妄图逼迫起朕来,可恶之极!你以为名望高,朕就不能治你的罪了?少正卯也是闻人,也不免被孔子所诛。”
张锐知道同乐可能已经动了杀机,若吴孟明还不识相,今日恐怕很难活着离开西苑。可是吴孟明非但没有退却,还更加来劲儿了。他仰着脖子说道:“小民平日讲的就是忠孝两字,非少正卯之类人物。陛下如果非要因此杀了小民,就请将我的双目挖出,悬于上都门外。”
同乐闻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怒喝着:“放肆!来人啊,将吴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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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虎威
第九十九章虎威
“来人,将吴孟明……”同乐终于无法再容忍吴孟明,叫嚷着要人将他拿下问罪,话还没有说完,太尉慌忙跪倒恳求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吴老先生年事已高,一时想不明白,出言欠考虑,其本意并非想冒犯陛下。请陛下念及吴老先生犯颜直谏,其实是出自一片忧国忧民之心,饶恕他。请陛下三思。”
太尉劝说及时,将同乐将要出口的话语劝了回去。同乐心想,吴孟明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撵走他算了,于是叫道:“送他回家,快送他回家!”太尉谢恩,站起身来欲搀扶吴孟明。
吴孟明用力推开太尉,厉喝道:“小民读了一辈子书,作了一辈子学问,只学会犯颜直谏,没有学会阿谀奉承。今日只恳请陛下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了却小民的心愿。倘若不能如愿,就算陛下不杀小民,小民也将自己了断性命。”
张锐暗自摇头,吴孟明如此胁迫皇帝答应,简直就是欺君犯上。他还口口声声称自己行的是孔孟之道,不知他怎样看待自己现在的行为。张锐不齿于他的仁义作战言论,却钦佩他敢于直谏的行为,不忍心见他就此获罪,很替他着急,但愿他识相一点赶快离去,否则真要招致杀身之祸。
几名小太监架着吴孟明就往外走。吴孟明一边挣扎着,一边哭喊道:“陛下,小民句句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啊!请您记住‘夫民如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一意孤行,必将使得人心尽失,四海怨恨。国事将更加不可收拾!现在朝中虞世基等奸佞小人横行,杨坚等昏庸之辈当政,军中又有如张锐等禽兽之人横行。天啊!难道真的要亡了我大汉数百年来的基业吗?”
同乐闻言冷笑道:“你骂尽了天下之人,不就是为了抬高你自己吗?若朕任命你为首辅大臣,你就满意了吧。但就算朕命你主持朝政,也未必能处理好国家的政务。”
几名太监见同乐的话,放开了吴孟明。吴孟明稍稍整理一番衣衫,回答道:“小民自十六岁考入帝国政务大学。二十岁已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如果要出仕,数十年前就已经进入官府了,现在做到三公六卿之位也属正常。可小民志不在此,从不以功名利禄为怀。小民一生布衣,食粗食,清贫自守,不慕荣利,天下人皆知。岂是贪图首辅之位,妄加诋毁朝廷官员之人?”
同乐也知道吴孟明是帝国内有名地清流领袖。一生严谨无私,自身操守清白,感觉刚才嘲讽他的话语也有些过分。他在帝国内名望甚高,如果真的将他捉拿问罪。恐怕会有损自己的名声。
同乐怒气消了一些,虽然面色严峻,但语气缓和下来了,说道:“杨坚为官数十年。办事一丝不苟,凡事兢兢业业,帝国百姓哪个不知他是一心为国为民,是个难得的好官?虞世基自掌管募捐司后,长年累月在外奔波,一次也没有回过家,年前来见朕之时,已累得面黄肌瘦。神竭力疲,却没有半句怨言。张锐更是长期在外征战,连自己小儿子的面都没有见过。他们为了我大汉帝国的基业禅经竭虑,冲锋陷阵,难道在你的眼中却是昏庸、奸佞、禽兽之人?朕知道你‘清白操守,严律于己’,但不可恃才傲物、偏激矫情、任性放肆,动不动就攻击朝廷官员。他们也是人!”
张锐听见吴孟明骂自己是禽兽时。气得火冒三丈。这时听见同乐替自己辩护,心里就像是流过一阵暖流。舒坦了许多,对同乐地好感大增。张锐今日见同乐的表现,既有严厉、无情的一面,也有宽厚、讲理的一面,总的来说也算是个明主。
以前张锐对那些敢于直谏之人,是非常钦佩和认同的。也认为他们既然敢于舍命直谏,所奏之事必是为国为民之策。皇帝就应该听他们的谏言才对,如果不听那就是昏君。
可是现在张锐的看法更加客观了。敢于直谏是好,但也要分清所奏之事是否有理,而且态度也很重要。如果都像吴孟明那样以怒骂地方式直谏,恐怕世上没有几个能受得了。这老头说出的话太过偏激,如果被骂之人有心脏病,不被他活活死气才怪。难道只有通过斥责别人的方式直谏,方能显示自己的气节吗?做人不能太过死板,没进官府是他明智的选择,否则以他刚直不阿地性格,不知要惹出多少祸事,恐怕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人暗算了。
张锐心态刚刚平和,又被吴孟明下面的话语气得半死:“杨坚想出的募捐之策,不是昏庸之辈是什么?虞世基则利用募捐强征暴敛,流毒天下,祸国殃民,不是奸佞小人是什么?而张锐生性残暴不说,还以杀人灭族为乐。连未满月的婴儿也不放过,还食人心脏,此等丧失人性之人,不是禽兽又是什么?陛下只用这样地人,帝国怎能安宁平稳?追根溯源,这就是帝国一直没有消停过的根本原因。”
张锐将吴孟明恨得牙痒痒,心说,死老头,老子还没有出仕的时候,帝国已是眼下这副景象了。怎么会将破坏帝国安定繁荣的罪名反扣在我的头上?这管我鸟事!老子一直在前线出生入死,平定叛乱,反倒成了大汉帝国动乱的祸根了?
死老头,是不是看老子好欺负,就使劲儿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奶奶的,逼急了,今晚老子就去你的狗窝折腾一番。反正在你眼里老子已经是禽兽了,就不妨真禽兽一回,也不枉你给我地“禽兽”雅号。
同乐的怒火也再次被吴孟明激起,跳着脚吼道:“给朕滾出去,朕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吴孟明在几名太监又想扑过来拖他的时候,大声喝道:“不用你们拉,老夫自己走。”几名太监停住了脚步,等着吴孟明自行离去。
吴孟明慢慢地回转身去。头望着苍天,凄怅叹息道:“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啊!也罢,也罢!‘人之所欲甚矣,人之所恶死甚矣,然而人有从生成死者,非不欲生而欲死也,不可以生而可以死也。’老夫去了!”说罢,猛地埋头冲向一颗大树。
张锐在吴孟明高呼荀子语录之时。就感觉吴孟明产生了自杀之意,于是悄悄向他站立之处靠近。这时,见他果然欲撞树自杀,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提住他衣领,将他拦下。
吴孟明见自己被人拉住,不得脱身,不由叫道:“为何要拉老夫?”
张锐好言劝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呼?老先生,生命可贵,不可轻易舍弃!更不可为动一时之气就欲弃世而去,有话好好说。”
吴孟明一边挣扎,一边说道:“老夫此举。是舍生取义!岂是你辈可以理解的?快快放手。”不过他在张锐的手中,如同婴儿一般,不论怎样挣扎也是白费力气。
张锐一手提着吴孟明的衣领,一手叉着腰说道:“你倒是舍生取义了。可是你置陛下地圣名于不顾?晚辈是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所以老先生还是不要再挣扎了,待晚辈送您回家如何?”
吴孟明定睛看来,见张锐身材魁梧,面貌彪悍,又身穿帝国军官军服。知道已自己地力气再挣扎也是白费劲儿,于是停止了身体扭动,问道:“你是何人?”
张锐笑着回答道:“老先生刚才不是还提到晚辈地名字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晚辈张锐。还请老先生多加……”
“呸!”张锐话还没有说完,被吴孟明吐了一脸的口水。张锐急忙丢下松手,去擦脸上地吐沫。吴孟明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去打张锐的脑袋。
一边全力打,一边怒骂道:“原来是你这个禽兽!老夫打死你,打死你!”
张锐被吴孟明突然地举动给弄蒙了。自己救了他一命,又好言相劝,他非但不感激。还殴打自己。张锐茫然地站立着。任凭吴孟明一棒接一棒打在头上、身上,也不知道躲闪退避。
太尉见此情景冲了上来。挡在张锐身前,拉住吴孟明的手劝道:“老先生,不要动气。他不过是个后生晚辈,即使有错惹您生气,也当规劝为主,怎可随意打骂?”
吴孟明被太尉拉住,虽不能再殴打张锐,可还是气喘吁吁地骂道:“他只会屠杀,只会灭人全族,只会残杀老弱妇孺,只会吃人心脏,他的一身军功不都是从血淋淋的屠杀中得来的吗?什么后生晚辈?他还配得上称人吗?其祖就不是个好东西,满门都是衣冠禽兽。今天老夫要打死他,为天下人除害!”说罢,举起拐杖又要去打。
“嗷……”这时张锐猛击一拳,将路旁的一颗腰身粗细的大树击断成两截。大树轰然倒下,众人吃惊万分。十几个太监瞬间将同乐围在中央,生怕张锐发狂误伤了圣驾。
张锐冲到吴孟明的面前,一把将自己地上衣撕掉。指着自己身体上的累累伤痕,气势汹汹地对吴孟明吼道:“我只会屠杀平民?我只会残杀老弱?老儿,你告诉我,这些伤疤是哪儿来的?难道是我为了邀功请赏,自己划出来的吗?”
张锐的突然发狂,也令吴孟明一时怔住了。他数十年来,因德高望重,门生满天下,故而一直受人尊敬。平日谁也不敢在他地前面放肆,就连官居太尉的杨坚,见了自己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失礼。
久而久之他养成了古怪、倔强的脾气。认为任何人都只能听自己的教训,任由自己打骂。他这一生,除了皇帝之外,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咆哮过。今日他打骂张锐,也是出于一种习惯。他没有想到,张锐是何人,能由他随意打骂?
吴孟明吃惊地看着张锐,只见他横眉倒竖,吹胡子瞪眼,目光凌厉。精壮光着地上身满是横七竖八的伤疤。体无完肤。这些伤疤,大如成人的拳头,小如婴儿的嘴巴,长的一尺有余,短的小指之间。一道道地伤疤似乎在讲述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决战。
吴孟明被震撼了。看着看着,似乎暗红色疤痕中都渗出了血来。吴孟明一辈子也没有看见过谁地身上有这么多伤疤,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过。暗自惊叹,这人的生命力之强令人惊叹。身上中这么多刀枪,居然都能挺过来,眼下还如此健壮生猛。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张锐的伤疤上。同乐也用手拔开挡在身前的几名太监,看到张锐满身地伤疤,心里很是感动。亲眼看来的东西,会比从报告、文书中看东西更加直观,更加深刻。更能打动人心。张锐每战身先士卒,拼死奋战地印象,早已深深地刻在同乐地脑海中。暗自感叹,张锐的确能是个猛士。也只有带有我皇家血统地家族,才有如此忠心耿耿、勇猛无敌之人!朕一定要好好奖赏他。今后也要好好提拔他。
吴孟明震惊之时,张锐怒声说道:“吴老儿,告诉你!我自从军以来,参加过无数的战斗。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地军功是靠着在战场上杀过上千敌军换来的。”
吴孟明看到张锐满身伤疤后,也知道自己先前骂得太过份,但面对张锐的斥责,一时又放不下面子,硬着头皮反驳道:“你是勇猛之士不假,可随意屠杀平民就不对。百姓何过之有?呀呀学语的婴儿又有何罪?你将他们斩尽杀绝,不是行兽性,又是什么?老夫就是要敲醒你。让你分清善恶。”
张锐冷笑道:“你去过前线吗?你知道西部的平民是怎么对待我们地将士吗?你知道他们是怎样对付我们的俘虏吗?就如陛下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