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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讲,我一定如实回答。”张锐见他态度认真,也十分认真的说道。
尚显看着张锐的眼睛问道:“在作战期间,你能放下个人的恩怨吗?”
张锐突然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问我会不会与杜将军闹情绪?”尚显虽然没有答话,但也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张锐道:“我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了一切问题。”
尚显点点头,说道:“说实话,我原来一直很担心,担心你不会回来。今日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你是真汉子,我愿意与你结交,从今以后我们做朋友怎么样?”
张锐虽然不知尚显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结交,但他早就欣赏尚显,也早想与他结交成朋友,尚显的话正好说到他心坎上去了,他自然不会拒绝,于是爽快伸出手说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尚显见他没有拒绝,非常兴奋地与他握了握手。两人接着又往前走,尚显说道“无锋,老实对你说,是我建议杜将军让你回来的。”
“哦?”张锐惊奇地问道:“你为何要向杜将军建议我回来?”
尚显也不再瞒他,说道:“我们攻城遇到大麻烦了,是想叫你回来想想办法。”
张锐摇头说道:“我对攻城也没有多少了解,不一定能提出好办法。”
尚显似乎对张锐信心十足,说道:“如果你都提不出好办法,我们就只能望城兴叹了。”
“你先别夸我。不说别的,单是城墙,要是重型武器还拿不下来,我也没辙。”
“城墙?城墙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攻破了。”
“一个月前?”张锐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准确点说,在三十五天前,我们就已经攻入城内。”尚显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这么说,你们一直在跟叛军打巷战?”张锐突然反应过来。
“对,巷战。”尚显说巷战时咬牙切齿。“三十五天内,我们在城内发动了十次大规模的进攻,结果都以惨败告终。”
“怎么会这样?”张锐十分不解,他从北部叛军身上,可以看出特安达的部队已经士气全无。按照常理,一旦城墙被攻破,守军立刻就会土崩瓦解。但事实正好相反,城内的叛军非但没有瓦解,反而与攻城的汉军打了三十五天巷战,这让张锐怎么也想不通,特安达是用什么办法把士气调动起来的,又是用什么办法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尚显随后详细介绍了攻城的情况。原来,城墙攻克之后,汉军将士都认为在两三天内就能一举剿灭城内的残余叛军。结果进城之后,才让汉军大吃一惊。
城内四周的前半部分都被突忽人破坏,已经变成一片残垣断壁。汉军将士前行艰难,队形也不能展开,局部地方人员过于密集,局部地方进攻人员又偏少。突忽人利用了这一点,他们用躲在废墟中的人骚扰人员密集的汉军,又集中兵力攻打人员较少的汉军。汉军没有防备,第一天就损失了二千余人。
第二天汉军虽然有了防备,平均分配了各处的进攻兵力,可以由于不熟悉地形,又接连被突忽人骚扰,所以推进的速度并不快。等天黑后,突忽人集中了三四万兵力反击,而且反击也是集中在几个点上。黑暗中汉军无法抵抗,节节败退直至最后被赶出城外。这日,又损失了四千余名将士。
随后的几日,突忽人还是采取这样的方式抵挡。只要看见进攻的汉军多,他们就逐步向城内撤退,等夜晚时才集中反击。每次至少让汉军损失一两千人,几次之后,两个主力汉军师基本上被打残,已无力再进攻。
杜陵也曾下令让预备役接替进攻过一两次,但预备役的士卒根本不尽全力,即使指挥的将领们身先士卒,他们也不会紧跟其后。预备役的将领损伤大半却收效甚微,杜陵不得不放弃让预备役攻城。
攻城战在半个月前就宣布暂停,汉军尽数地撤出城外,突忽人也没有趁机攻出城,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张锐听罢心想,突忽人是照搬我在白堡用的那一套。甭说这战术还真管用,一般人还真拿它没有办法。矛与盾之间,没有谁更强,都有强处,都有弱点。巷战中,防守方的有利之处明显,但也应该有弱点,只要掌握了守方的弱点,城也不难被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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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黑兰城
第二百一十七章黑兰城
汉元794年七月,是波斯州一年中气温最高的一个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大地仿佛在燃烧,四周热浪滚滚,几乎让人窒息。天空中没有一丝风,金灿灿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敢于在烈日下活动的人,似乎要把每个人的灵魂都榨出来。
这个季节,偶尔也会起风。不过确切地说不能称其为风,叫它气流更加贴切。一股股气流中夹杂着黄色的沙尘滚动向前,这种景色在别的地方不多见。乍一看,会以为是一条条黄色的巨龙在翻滚前进,所以人们又称这个季节为黄龙季。
特安达在北波斯州已经呆了两年,已不是第一次看见黄龙出现。即使对黄龙并不陌生,但他每次见到黄龙都感到不可思议。此时,他一人站在城墙上向远处眺望,一切都是混混沌沌的,就连远处绵延起伏的群山也都是灰蒙蒙的,一切都显得阴翳黯淡,似乎没有生机。
数里外的汉军大营笼罩在烈日下,除了在营门口还能见到几个人外,其他各处都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也看不见。但他知道,那里面至少还有五万汉军,其中包括一万多精锐的汉骑兵。
这些汉骑兵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没有参加过一次攻城。准确的说,自他们来后汉军就没有发动过一次进攻。虽然特安达早就下令,如果汉军进攻,所有人要迅速让出城墙,退到城内去,但汉军却始终呆在营中没有再进过城。
本来汉军不进攻,特安达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恰恰相反,汉军越不进攻,他的心越慌。心有不安加上天气炎热,他已有数日没有合眼。睡眠不足导致他精神倦怠,精力无法集中,甚至有时连站都站不稳。
看着看着特安达就觉得一阵眼花耳鸣,身体摇晃了数下,身后的副官扶了一把,才没有跌倒地上。副官见他面目惨白,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冒出,眼睛里布满血丝。副官很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便劝道:“元帅,您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老是不合眼谁也撑不住呀。”
特安达一只手按住副官的肩膀,一只手指着城外汉军大营,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汉军就在眼皮底下,叫我怎能入睡?”
副官道:“可是您要是累倒了,谁来指挥我们?”
“只是天气太热,刚才才会略感头昏。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儿了吗?”喘息了一阵,特安达感觉自己已能单独站稳,便放开了手,故作身体已无大碍的样子,轻松地对副官说道。
副官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但也了解他的脾气,没有再劝,只是靠得他更近些。过了一会儿,金卡急匆匆上了城墙,来到他的身边,说道:“元帅,您怎么又上城墙了?如果汉军突然发动进攻怎么办?您还是赶快回去。”
“我上城,汉军就会进攻?哪能这么巧事儿?”特安达心想,如果有这样的事儿就好了,我宁愿汉军进攻,也不愿这样一直僵持着。
金卡再劝道:“您要是不放心,由属下在这里守着,您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听说您昨日又是一夜未眠?这样可不行,会把身体累跨的。”
特安达看了副官一眼,转而对金卡说道:“人老了,睡的时间也就少了。没事的,如果困极了,我自然会去睡的。”
说完见金卡似乎还不甘心,还想开口劝他,于是转开话题,说道:“汉军一直不攻城,你有怎样的看法?”
果然这话转移了金卡的注意力,说道:“依属下的看法,汉军很可能想等我们耗尽粮食后再进攻。”
“你是他们会一直与我们耗着?”
“前段时间他们至少伤亡了万余人,实力大为削减。而且他们损失的都是主力,剩下的预备役在巷战中起不了多大作用。属下认为,他们已经无力进攻了。”
“可是飞骑军来了,他们又增加了一万余人,兵力也足够进攻了。”
“元帅,您忘了?汉军的操典中有规定,汉骑是不能参与攻城的。”
“你忘了疯虎也在城下,他不是遵守规定的人。”特安达在独立前,是新罗州的汉军预备役将领,当然熟知汉军的各项规定。可是也不是所有的汉将都严格按照规定行事,比如城下的疯虎就是这样的人。
疯虎初到西部战场的第一次出战,就是偷袭老虎口营垒之战。老虎口虽然只是营垒,但汉军也有规定,营垒也在骑兵不能进攻的范围内,可是他还是出其不意地偷袭了,率领着游骑成功地夺取了老虎口。
接下来,楚河营垒、北葱岭的各部营寨、度信州的数座城池,都让他带着骑兵攻克了。还有在白堡,带着不到两千骑兵,居然能守城一个多月。疯虎这个名字绝对适合他,别人认为越不可能的事儿,他越要去做,这次难保他不会带着骑兵攻进城来。
金卡也知道疯虎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但他来了快一个月,一直没有攻城的迹象,甚至都没有出过汉军营寨。金卡估计,应该是疯虎了解了前一段汉军的进攻过程,也没有把握攻下此城,所以才按兵不动。
见特安达为此事担心,便说道:“疯虎在白堡打过巷战,知道强攻损失太大。”
“你说,是我们黑兰城坚固,还是白堡坚固?”特安达听到金卡提起白堡,突发奇想。
“这个……。”金卡一时被难住了,想了想说道:“两者各有所长吧。”
“哦?说来听听?”特安达似乎对此很有兴趣,追问金卡。
金卡说道:“白堡依山傍水而建,城内建筑都是为了巷战而修建的,所以按照险要程度来说,白堡应该比黑兰城坚固。黑兰城也有比白堡有利的方面,一是,黑兰城比白堡大数倍,这就使得进攻方需要更多的兵力才行。”
白堡之战时,突忽军有十万余万人,打了巷战十一天,居然没有能消灭一千余名汉军。现在城下只有五万汉军,守方虽然也损失了一些人,但现在还剩下近五万人。即使野战,五万战力不齐的汉军想要一举歼灭五万士气旺盛的突忽军,也是没有可能的,何况是巷战。
金卡接着又说道:“第二点,黑兰城的地形比白堡更加复杂。我们破坏了城内的前半部分,在废墟上汉军无法靠密集阵型进攻,即使拆掉城墙,汉军的重型武器也推进不了多远。而且城内的地形复杂,纵横交叉的河道,也限制了汉军的进攻路线,让我们能集中更多的兵力防守。”
流经黑兰城的河流一共有两条。这两条河流在城内又分若干支流,是黑兰城居民主要的用水来源。汉军在准备攻城的时候,就已经堵塞了两条主流的源头,妄图以此切断守军的水源。不过守军靠着井,也能喝上水,断水之计没有成功。
现在城内的河流虽已干枯,但河道里的淤泥数十年没有淘过。这些淤泥又厚又深,人站上去可以淹至胸部。守军破坏了大部分城内的桥梁后,汉军就只能去夺取留下的数座桥梁。当然汉军也会造桥,但面对密集的河道,若想造桥进攻,一天一夜也前推进不了多少距离。从这点上说,黑兰城的地形的确比白堡复杂,在巷战时,对防守方更加有利。
特安达点点头,认为金卡分析得不错。按理说黑兰城应该比白堡更加易守难攻,可是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他又问金卡:“如果你是汉将,有没有办法攻下此城?”
金卡显然已经想过这个问题,答案早就有,说道:“要攻克此城,最方便快捷的方式不外乎用水火。用水,只需用坝堵住河流一段时间,然后放水灌城。我军如果没有防备,很有可能损失惨重,然后再派兵进攻,或许能一举拿下此城。不过属下早就有准备,一面派人密切注意河流进城的方向,另一方面,也命各部在城内尽可能多的堆积高地,一旦发现汉军放水,将士们也能及时登上高处,这样我军的损失也会大大减少。”
特安达摇头道:“我看汉军没有这样的打算。”
金卡奇怪地问道:“元帅为什么这样认为?”
“因为我们有准备,汉军采取放水灌城的方法,对我们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河流下游的平民就会遭难。依我对杜陵的了解,他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可是汉军可以预先让下游的平民撤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