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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游骑团三营一连连长张锐。你的调令是给谁的?”张锐将骑刀插入刀鞘,回了许士基一礼问道。
“报告长官,是给一排长黄涛的调令。”许士基一边回答,一边观察张锐的表情。
“哦?那么怕你这次要白跑一趟。”张锐表情平静,淡淡地说。
许士基愣住了,难道还是来晚了?黄涛已经被他杀了?张锐看见许士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指指捆在木桩上的黄涛对他说:“那就是黄涛。”
许士基转头去看,只见捆着的黄涛,背后被打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已经瘫软,脑袋无力地垂下,如果不是捆在木桩上,只怕这时已经瘫倒在地。再看,黄涛脚下竟然湿了一大块地面,裤子也是湿的。恍然,黄涛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而其他被捆着的人模样也相差无几,有的甚至还在哭泣。
看到这个情景,许士基面带怒色问道:“请问长官,他们犯了什么罪,需要如此的惩罚,还要斩杀他们?”
“第一条,煽动部下对抗长官。第二条,集体擅自离营一天。第三条,凌晨时分才回营地。第四条,平日聚众赌博。第五条,……”张锐一条一条的将黄涛等人的违纪行为道出。
许士基越听越心惊,飞骑军里还有这样的部队存在?军纪涣散、训练不利、聚众赌博、擅离营地、违抗命令、煽动部下对抗主官都是严重的违犯军纪,交与军法官审理,判死刑的几率也是很大。
虽然罪行严重,但许士基认为张锐未经军法审理私自杀人的做法不妥。可他也知道张锐的火爆性格,直接劝说恐怕很难奏效。正考虑该如何开口,忽听黄涛又叫嚷起来:“张锐,你敢杀我,我的家族,我的姑父,我的姐夫是不会放过你的!”
许士基听到黄涛的叫喊声后,心里暗道:愚蠢!对张锐这样的人,你如果是服软去求他,或许还有一点活下来的希望。现在叫嚣威胁他,他能听吗?他要是害怕你的家族、亲人来报复,还敢将你捆准备斩杀?
果然,张锐听见黄涛叫嚣,又从腰间拔出了骑刀,向着黄涛走去。许士基赶紧追上去,挡在前面对张锐说:“长官!下官以为他们犯的错误的确很严重,但是也应该先交到团里由军法官审理,定罪后才能行刑。望长官能遵循规定行事,不要擅自做出违反规定之事。”
张锐对他笑了笑说:“你凭着良心说,我要是将他们交到团里,他们会得到应有的处罚吗?”
许士基沉默无语,以扬义臣在游骑团十多年的任职经历上看,只要他对团里军法处打个招呼,这件事,多半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见张锐要绕过自己,许士基连忙又说:“长官,下官这里有副指挥殿下亲发的调令。如果长官执意要杀他,恐怕下官在副指挥殿下那里不好交代。”
张锐停下了脚步,许士基的话他听明白了。虽然许士基说的是自己不好交代,里面的意思还是说,自己看见了扬义臣的调令还要杀死黄涛的话,那就是直接驳了扬义臣的面子。扬义臣将黄涛调离,已是给自己面子了,倘若不知好歹,有什么样的后果,谁都应该清楚。
放过他吗?这样做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以后还有脸面在部下面前说,自己是不徇私情的人吗?还能让部下严格己律吗?
张锐下定决心,冷笑地对许士基说:“调令?我看是晋升令吧?”
许士基顿觉无地自容。张锐每次说的话,都能正中要害。这让他非常难受,本来他就对这事很反感,劝张锐罢手心里有愧。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可以当着他的面,读出调令的内容。”张锐指着黄涛对许士基说。
“但是,晋升他为校官,我今天就斩校官。晋升他为将官,我今天就斩将官。要是晋升他为元帅,对不起,咱们大汉国的第二位元帅,今日也会死在我刀下。”
许士基愣住,张锐豪迈的气魄,深深地震动了他。一个人不顾一切阻拦去杀人时,还能说他只是单纯的喜爱屠杀吗?显然不是,这是张锐对黄涛等人行为极端痛恨的表现。也是在表达铲除部队陈疴陋习的决心。
望着张锐又要绕过自己,许士基最后向他恳求道:“长官,你能不能看在他是勇毅伯世子的份上,饶他一命。”
张锐没有回头,走到黄涛身前说道:“别说他只是世子,他就是伯爵本人。”说到这里手中的刀一挥而过,黄涛的尖声惊叫便消失了。转过身来继续说:“也会是如此下场。”
许士基闭上了眼睛,黄涛被斩掉头颅的脖颈中,冲出老高的血吓坏了他。他从来没有见过杀人,面对这样的血腥场面,他感觉自己快要晕倒。
张锐没有再理会许士基,接着走到下一个排长身前。这名排长已吓得脸色泛青,牙齿不断的上下颤抖。他平日胆子就不算大,给黄涛当爪牙,也是看见黄涛挤走了几任连长后都没事儿,才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现在黄涛已经死了,黄涛的心腹邓良也死了。自己真的愿意为黄涛死吗?自己死了家中的妻儿该怎么办?“连长!属下认罪。是属下昏了头才跟着黄涛闹事的,属下愿意受贯耳游营的处罚。”
贯耳游营是除了死刑外,对军人最严厉的处罚。不光是要在肉体上受苦,精神上也会受到耻辱。贯耳之后留下的印记,会伴随受刑人终身,让人一看就知道曾经犯过罪行。
受过贯耳游营之后的军人,也不能再留在部队,退役后也会在地方上受他人的耻笑、嘲讽。因此,很少有人愿意主动提出受贯耳的刑法,他们宁愿死,也不想终身被人嘲讽。
“胆小鬼!死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想受一辈子耻辱吗?”张锐还没有开口,旁边的一位排长怒声喝骂这名求饶的排长。
张锐走到他的面前,斩下了他的人头。剩下另一名的排长看见后,也连声表示愿意受贯耳游营的处罚。
张锐没有杀这两人求饶的排长,而是让他们讲述黄涛等人平日犯下的罪行。两个排长争先恐后,把黄涛等人在营地召妓、在营地饮酒、在营地赌博、怎样设计赶走五位连长等等罪行详细讲述了一遍。他们说完后,被绑着的班长们也高呼愿意作证,也陆续供出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
一旁站立的许士基听后,怒火中烧,象黄涛这类将连队当成土匪窝的人,再多杀几次也不能解恨。如果帝国的军队都象他们这样,那么大汉离亡国就不远了。
张锐命骑士取来纸笔,将他们说的话一一记录下,又叫他们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作为供词。之后自己又写一封信,找信封封上。
张锐其中的一份供词和信件递给许士基说:“这东西你带回去交给副指挥殿下,对你也有个交待。还有,这个两个排长劳烦你顺带带回团里。其余的人嘛,暂时留在连队以观后效。”
说完,转身对全连的骑士们高喊道:“我违反了军规,擅杀了部下。因此,我向军团递交申请处罚的报告。可是,军团的处罚令一天没到连队,你们就还是我的部下,你们就要遵守我的命令。听清楚了吗?”
“是!长官!”骑士们直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哪儿有胆子再对抗?张锐既然敢斩杀排长一级的军官,杀几个骑士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许士基走了,他带着两个排长以及张锐自请处罚的信件,回到通辽城。他没有将两个排长交到游骑团,而是直接带回了军团总部。
当许士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发生的一切告诉扬义臣时。许士基发现,扬义臣先是面色惨白,而后又是转为通红,最后又变为铁青。只是一会儿功夫,人的脸能变出数种颜色,令他大开眼界。
扬义臣的愤怒心情,许士基完全能感觉的出来。杨义臣是动了真怒,这次张锐无疑是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许士基知道,这件事情绝不会这么轻易的了解,扬义臣以及黄涛家族定会想尽一切方法报复张锐。
当然,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从杨义臣房间退出后,许士基感觉一阵轻松,甚至感觉到一丝痛快。张锐不畏强权,愱恶如仇,快意行事的举动深深映在他的脑海里,这才是男儿,这才是英雄!
在不知不觉中,张锐给许士基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心里甚至在想:有朝一日能与这样人的共事,是何等的痛快。但愿这次的风波不要毁了他,如果他因此获罪,那么这世间也就没了“公理”二字,剩下的只有丑恶的一面。
许士基的担心是有理由的,此事在飞骑军内部起了轩然大波。扬义臣就张锐擅杀部下之事,强烈要求军团给予他严厉的处罚。
扬义臣在会上义愤填膺、高声痛斥张锐的暴行。说象张锐这样嗜杀成性之人,根本没有资格留在飞骑军。如果这次放纵张锐的行为,那么军团其他军官都会效仿,大家都可以随意的斩杀部下。那还要军法官何用?将士们的生命又拿什么来保证?
他只说张锐的过错,丝毫没有提及到黄涛等人的罪行。就连那份供词,也被他收藏起来,没有交出。最后扬义臣提议:张锐应受贯耳游营的刑法,然后再赶出飞骑军。
史万岁开始只是默默地听着,在扬义臣控诉完后,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扬义臣。扬义臣看罢低下了头,这份文件是跟他藏起来的那份供词,内容完全一样的另一份供词。
史万岁对在座的军团高级将领,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然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斩杀黄涛这类的害群之马,是任何有良知的军官都应该做的。就是自己遇到这事,也是先斩后奏。
史万岁多少年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此刻年轻时的豪迈性格又展现出来。扬义臣虽然无法辩驳黄涛等人所犯下的罪行,但还是揪着张锐擅杀部下之事不放。
两人为此争论不休,军团的其他高级将领皆沉默不语。这样的家族恩怨,一旦卷入其中,今后就难善其身了。双方都有显赫的家族背景,得罪谁也是一件愚蠢之事。
最后军团的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扬义臣表示要上书朝廷,史万岁也不示弱,于是两人分别上书。
飞骑军的两位最高长官分别上书,让帝国军机处接到时很是紧张了一阵子,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军情。
撇开别的事务,优先处理这份公务。只是等他们看清楚上书的内容后,也不敢擅自做出判断,又赶紧将此事上报到内阁。
而此时,黄家已得到了扬义臣的通知,黄家在朝的所有人员都行动起来。许多大臣已在黄家人的哭诉中,知晓了这件事情。部分亲近黄氏家族的朝廷大员,也表示会力所能及的相助。因此,在内阁会议商讨此事时,众内阁成员也是各执一词,争论的相当激烈。
贺若弼是军人出身,本人也是愱恶如仇。当他看到黄涛等人的罪状时,不由拍案痛斥道:“军纪不整,何以为战?又何以言胜?又何以剿灭叛乱?杀得好!如此罪大恶极之人,有多少就应该杀多少!”
王宜反驳道:“张锐擅自斩杀部下,士卒必然不会安心。心有不安,士卒又何以作战?”
李穆赞同道:“部下有罪,自有军法官审理处置。张锐嗜杀成性,不宜再带兵。黄涛已伏法,但张锐也必须受到处罚,不然军纪也会荡然无存。”
“此言差矣!我认为张锐嫉恶如仇倒是好事,要是我军将士对黄涛等人的罪行不闻不问才是可怕。从供词上看,黄涛等人在军中胡作非为了几年,期间为什么没有人管呢?要不是张锐杀了黄涛,说不定这事还会在军中继续下去。因此,我认为张锐不仅不该受罚,还应该受到奖赏。”新进入内阁的宇文苞旗帜鲜明的支持张锐所为。
四人吵得不可开交,其余内阁大臣默默无语,有的低头想着心事,有的饶有兴致地听四人辩论,还有的打起了瞌睡。一两个小时后,四人辩得精疲力竭,还是没有说服对方,这时他们目光转到太尉身上。
往日内阁有纷争之时,一般都由太尉来做最后定论。只是今日,太尉却象入定的老道,双目微合,端坐不语,像是睡着似的。
等了好半天,太尉忽然开口言道:“此子当诛!”
众人闻言皆惊,即使说张锐有罪之人,也没有想过要以此事诛杀张锐。杀了张锐,胡公家族岂能轻易罢手?说不定陛下也会亲问此事,张锐的亲奶奶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这闹下去,两大家族肯定会从此纷争不断,局面将难以收拾。
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只见太尉以掌猛击桌案,再次喝道:“此子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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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的任务
第五章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