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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悍勇的八旗子弟兵确实是不怕死，可是死的如此痛苦和凄惨，还是让他们难受不已。
城墙上的弗朗机紧接着换上霰弹，甚至那些乱七八糟的如虎蹲炮之类小炮也开火，密集的霰弹让越来越多炮灰倒下，甚至就连他们后面的骑兵都有中弹倒下的。
当然，火炮也并不安全，至少明军有一部分伤亡来自于自家的装备。
曹鼎蛟黑着脸问道；“这些火炮是哪里造的？”
宋学朱便答：“当然是工部的军器监制造的，以前神机营的装备就是他们打造的。”
曹鼎蛟顿时默默地远离那些火炮，他对这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残次品实在是无爱。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城南，曹鼎蛟并没有在这边把守，清兵的攻势更加猛烈，不少人已经快要冲上城墙了，只要让这些凶猛的野兽立足，破城只是个时间问题。
张秉文只好抽出了火折子，然后一把点燃了引线，二话不说就把一个炸药包给投了出去，经验并不丰富的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炸药包的引线还有一大截没有烧好。
好巧不巧的砸在了人家云梯这里，几个鞑子兵并不知晓，相反有一人还有盾牌顶住了这个炸药包，此人轻哧的一笑。
对着下面的人说道：
“南蛮子的石头还真轻，全是一群没断奶的娃娃，咱们冲上去，拧碎他们的脖子，让他们知晓一下我们大清的厉害。”
“轰！”
山崩地裂的巨响在外面炸开。
伴随火光在天空的闪耀，爆炸的气浪推着硝烟凶猛撞击，好几个建奴就像被战马撞上般，惨叫着从上面翻了下来。
张秉文这个文臣都吓懵逼了，他原以为是自己的炸药包出问题了，没想到威力居然如此，好几个精锐的鞑子兵就这样上了西天？曹大人牛逼呀。
还有两人被炸药包的冲击力轰上了城墙。
捂着耳朵的张秉文迅速清醒，拿起刀刚想捅，却发现这俩全都在抽搐着，而且他们没有保护的后背上鲜血正在涌出，他以最快速度用刀割开一个建奴后背的衣服，两个血窟窿里鲜血依然在涌出。
而且这些人的耳膜破碎，五脏六腑估计都被搅乱了。
这东西的杀伤效果明显。
建奴主攻手身上的重甲几乎可以免疫明军的弓箭，鸟铳子弹和火炮霰弹虽然有效，但射速限制了火力投射，而且距离远了其实也没多大效果，毕竟弗朗机不是红夷大炮。
红夷大炮对于太近的敌人或者是死角处的敌人，也没有太好的效果。
而曹鼎蛟用的炸药包就不同了，这玩意儿体积是大了点，效果和集数手榴弹差不多，简直就是守城利器。
除了距离有点近，还容易被敌人扔回来，不好把握引爆时间外，真的是神器。
张秉文兴奋的化身为了炸弹人，不停的指挥着明军往下面丢炸药包。
护城河的攻击通道上拥挤着无数建奴士兵，他们身穿重甲，头顶着一个个盾牌，恍如围城的殭尸般汹涌向前，然后避开他们原本选定的攻击点，迅速分向两旁并搭上梯子开始攀爬。
好几个炸药包被明军们迅速投下，给亲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清兵一时间承受了大量的伤亡，不然有一个手脚比较灵活的鞑子兵一把将炸药包接住然后扔了回去。
“轰！”
城头顿时想起了剧烈的震动，曹鼎蛟一眼望过去，发现那边十几个明军倒在血泊之中。
有人丢早了，被人家反杀了。
曹鼎蛟也是好气，清兵这么快就找到了反制的手段，赶紧抓起了手中的黑切，朝着那个缺口杀去。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从那个缺口杀上来十几个身披重甲的鞑子兵，要是遇到了一般的明军估计要苦战许久。
可曹鼎蛟直接毫不留情的一个太湖是丢了过去，堵了缺口不说，还把好几人给砸了下去。
然后手中的黑切就没有停歇过，一斧子一斧子硬生生的，把十几人劈下城墙，打的他们脑瓜子都是嗡嗡的，没看到人家的脑袋都跟西瓜一样碎了么。
一场鏖战打到天黑时，双方这才败退而去。
代善回营之后一点损失，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明军这边也不好受，城头上全都是新兵不说，兵马还没有人家多，要不是有坚城在，早被人家灭了几百回了。
周冲得了曹鼎蛟人命令一刻不停的狂奔，他知道济南危矣肯定是顶不了多久，赶紧去找救兵才是。
王富贵这头大黑熊跟在他后面纵马狂奔，不时地发出了一声哀鸣。
在他们身后，好几个女真的骑兵紧紧的咬着，不肯撒手。
“玛德，这群狗东西要不是老子受伤了，非得捶死你们不可。驾！”
周冲不是不敢拼命，而是他害怕自己死后没人去报信啊。
第379章京城决战
大明的朝堂一向都是给文官集团让步，随着宦官集团和武勋集团越来越不能打，文官内部自己一直有着优良的内斗传统，内耗是大明挥之不去的阴霾。
就在王承恩北上，曹鼎蛟困于山东济南，北方几大名将都陷入苦战，整个大明到处都燃起战火之时，南京也是谣言四起。
什么陕西这边已经被蒙古鞑子攻下，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然后统统被人掳去了，什么官军主力在北直隶大败，更有传言皇太极一战击败了北方几大明军主力，鞑子已经杀入关内，到处篡夺州县制造杀戮。
四川也是传来了坏消息，张献忠居然拼死打破重围，数万大军杀入陕西，明军的包围网居然是没有拦住，甚至损失不小。
煌煌天明，竟是一副亡国的景象。
明朝的底蕴和底子有多烂只有朱由检知道其中的苦楚，还有大明少部分忠臣良将有着清醒的认知。
大明首辅温体仁还牢牢地占据着朝堂，崇祯皇帝也很难受，大明的战场被分割成了四大块，而且消息也特别的堵塞。
四大战场已经好几天没有传来好消息了，他刚刚下达旨意让曹变蛟领着青岛海军陆战队收复北直隶，其他三大战场的战役却突然打响，崇祯皇帝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奉天殿，文武百官都是一言不发，崇祯皇帝冷声说道：
“大明这是怎么了，陕西有蒙古鞑子肆虐，闯贼在北直隶无比嚣张，皇太极又来掺合一脚，三大军镇愣是打不赢他，现如今济南城又被代善围了，还有什么糟糕的消息吗？
对了，张献忠那狗贼也跑了，谷城大小官员可是真的给朕长脸啊，朕丢不起这人。”
崇祯皇帝所说之事，便是张献忠驻扎在谷城的时候，大小官员朝着他索要贿赂，而朝廷内部几个大员也是趁机捞取好处，结果此事引起了天下的震动，他这个皇帝也是脸上无光啊。
“而尔等自翊为忠臣良将，如今可有什么良策教朕，五年平辽？直取敌酋首级？”
崇祯皇帝在朝廷上勃然大怒，百官却是唯唯诺诺说不出一个主意来，温体仁等几个阁老也是想不出来对策。
夏日的余温尚在，烈日烘烤下，应天府的百姓还在伺候庄稼。
今年是风调雨顺的一年，再加上朝廷治河有道，马上就是一个可以预见的大收之年。
绿油油的陇亩之间，红薯，土豆，占城稻，谷子长势喜人，田野之间也是充满绿意，金黄色的谷穗随风摇摆。
不时有雀儿成群结队下来，孩子们的任务就是沿着陇亩奔跑，不亦乐乎地驱赶麻雀。
几个身后插着旌旗，骑着快马的士兵奋力的挥舞马鞭，额头上冒着汗水，一路穿插在官道之上，直奔南京。
“延安府失守，西安府失守，平凉府，汉阳府，凤翔府失守……”
崇祯皇帝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战报，感觉舌头一甜，整个人眼前一黑就昏厥了过去。
最后还是被身边的他已经曹化淳扶住，众人手忙脚措的掐人中，喊太医，崇祯皇帝这才幽幽的醒来。
陕西秦军主力一战而殁，陕西全境几乎全部失守，总兵死两个，参将死了三个，仆从军游击将军虎子也掩护大军撤退，力战而亡。
大大小小三万多人马伤亡，四五万人被俘，巡抚孙传庭带着少部分突围到了太原府。
帝师孙承恩特地写来奏折：
“此战之败，非战之罪，实属时运不济，蒙古鞑子临阵背叛之，又遭叛军围攻，实属无奈，还请陛下明鉴，传庭虽然身负重罪，还请陛下予以戴罪立功之机会，老臣伏首拜之。”
崇祯皇帝愣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百官这时候则是群情激昂，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大家都是口诛笔伐。
“孙传庭实在是不当人子，此等奸臣毁坏我大明基业，绮骑立出，将其捉拿归案才是。孙传庭应负失土之责，还请陛下明鉴。”
“蒙古鞑子甚是可恶，臣早就断言不可轻信之，山西巡抚曹鼎蛟却为其担保，如今我军却遭逢大败，皆是起因于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曹鼎蛟曹巡抚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还请陛下下旨斥责。”
“陛下，孙传庭使我大明痛失一臂，孙总督还处处维护首恶，现在不该，还请陛下捉拿孙传庭归案。”
……
崇祯皇帝双眼空洞地看着自己的大臣们，这些人这时候不想着如何去解决问题，却一味的想着弹劾别人，处置别人，就算是杀了孙传庭就能挽回败局？
崇祯皇帝也不是傻子，他仔细的看了看战报，他本人虽然不是什么军事统帅，可孙承宗和孙传庭两个人联手写好了此站的前因后果。
崇祯皇帝审时度势之后，却无语的发现，这一战和唐朝的恒罗斯之战太过于相似。
孙传庭纵使太过冒险，可以凭借峡谷之险要地形歼灭了蒙古大军两万余人，差点就破掉了延安府之围。
在功成身退的时候，李自成的叛军却正巧路过，而蒙古人的援军也趁机咬了上来。
而战役的关键就在于察哈尔部的骑兵突然叛变，负责殿后的骑兵部队大部分溃逃，这才导致了明军的大溃败。
本来孙传庭是可以全身而退，那些骑兵哪怕是挡住半个时辰也足矣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太多的如果。
崇祯皇帝对着曹化淳使了一个眼神，曹化淳心领神会，赶紧说道：
“肃静！”
乱哄哄的文武百官顿时不再开口，把目光都看向了皇帝陛下。
烦躁、郁闷、愤懑种种情绪一下子爆发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怒火，腾地一下冲天而起。
崇祯皇帝一字一句的念道：
“传旨，孙传庭深负朕恩，剥夺巡抚之职，暂时协助三省总督孙承恩，望其戴罪立功，重新夺回陕西，否则数罪并罚，绝不轻饶。
各省抽调兵马准备北上，各项物资一定要准备齐全，一切花费由内库承担，京营祖大寿吴襄听令，尔等立刻领兵二十万北上陕西，归于孙承宗帐下领命。
朕砸锅卖铁，也要凑齐一应军资，只盼各位爱卿不要再辜负朕，朕与贼囚，不死不休。”
崇祯皇帝决定拼命了。
……
北直隶，海军陆战队在曹变蛟，曹鼎蛟指挥下打赢了天津卫之战，在击溃敌军主力之后，明军迅速打扫战场，然后一路朝着京城掩杀。
一片狼藉景象。从天津卫开始，北直隶沿线的道路上践踏出了大片大片的脚印，连远处的麦田，都被慌忙逃窜的大顺军踏平成泥泞。
深深车辙纵横，铺满了中原四下大地。
绵延十余里上，满是倾倒的大车，丢弃的细软，破衣烂衫，踩掉的鞋子。
间或还有孩子的啼哭声在这片府城之外的荒凉土地上响起。原来是在夜中和父母走散的孩子在无助哀哭。
所谓的百万大军不过是个笑话，全部都是由灾民组成，当大顺军的主力部队被击溃之后，那些百姓纷纷沦为了累赘，然后被人抛弃在荒野。
号称是逃跑名人的李自成自然是不容小觑，连夜带着亲卫和行囊就逃回了。
而李来享就在当天晚上被李自成委任为先锋大军，带着兵马杀入陕西，李自成直接把一部分还算精锐的部队划到了他的手下，就是因为此事，才导致了后来孙传庭的大败。
崇祯十年八月五号，明军三战三捷，把大顺军打得溃不成军，直接龟缩在了紫禁城内。
大顺天子看见大势已去，直接下令放火屠城，趁着部下在吸引明军的注意力，他则是收拾金银细软朝着陕西方向逃去。
城内城外，到处有黑烟冒起，有的尚翻卷着火星，有的却是黑烟转淡，渐渐熄灭。
廓内廓外，不知道多少屋舍被主人匆匆放弃，有人趁乱打劫放火，在李自成部下放火之后半个府城都被映照得一片通红！
小儿的哭喊声夜不止谛，明军虽然有心停下来救火，可是前面放火的人更多，根本就救不过来。
曹变蛟咬牙切齿的说道：
“狗贼，伤天害理，罄竹难书，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