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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宴忍不住偷偷地抬眸偷看,他的视线正好与镜子里顾严辞的那双深若古井的眸子对上。
原本披散开来的头发,已然被梳成了干净利落的发髻,与陈玄宴平日自己梳的头发相比,顾严辞的手艺委实是要更好一些的。
陈玄宴正以为顾严辞已经结束梳头发了,心中漫起一阵阵欢喜时,却见顾严辞停了下来,打开一旁桌子的抽屉,从里端取出了一个锦盒。
咔哒一声,盒盖轻启。
一支简单没有任何雕饰的玉簪,平躺在锦盒中,但玉簪的最顶端位置有一个字。
辞……
陈玄宴眉眼弯弯地盯着玉簪,他轻笑,“王爷这是准备送给我的吗?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不过这玉簪怎么任何花纹都没有。”
顾严辞俯下身,将下巴轻轻地靠在陈玄宴的肩头道,“你不喜欢吗?”
诚然,陈玄宴自然是喜欢顾严辞送自己礼物的,不过这发簪委实算不上好看,但他也不能驳了顾严辞的面子,所以只能点头道,“喜欢啊……”
顾严辞却是听出来了陈玄宴在说假话,他有些郁闷地开口,“要是实在不喜欢的话,就别戴了,等过些日子,我再给你做一支,刻上你喜欢的花纹图案。”
陈玄宴满是惊讶地看着顾严辞,“这,这是你做的?”
也对,那发簪上还刻着一个「辞」。
他满是欣喜道,“我很喜欢,简单而又大方,丝毫不花里胡哨,是王爷你的风格,当然我也喜欢这种。那你快帮我戴上吧!”
陈玄宴庆幸自己没有胡言乱语,不然倒是辜负了顾严辞的一番心意。
顾严辞将发簪插进陈玄宴的发髻上,心情很好地弯了弯唇角。
……
青石子路上,谢景渊边吃着瓜子仁,边朝前走着,他要去正宣室找陈玄宴和王爷吃午膳。
可倒没想到,这都还没走到正宣室,便与顾严辞和陈玄宴撞了个正着。
只见顾严辞紧紧牵着陈玄宴的手,而陈玄宴满面春风,好不得意的模样。
谢景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又是什么情况?
陈玄宴下意识地便将自己的手从顾严辞的手中抽出,他面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都不知道该停留在何处。
“玄宴,你今日梳的发髻格外不一样,不过你怎么不戴玉冠,却带一根看起来很粗糙的玉簪?”
谢景渊走近,他瞥见陈玄宴头上戴着的发簪,不由啧啧出声,“哎呀,反正今晚是春芳宴,我同你早些出门,我们一起去饰品店逛逛,说不定也能够买到喜欢的发冠。”
岂不知,顾严辞的脸已经阴沉下来了,他剑眉微蹙,一脸的不悦。
第258章 人心易变
只可惜谢景渊根本没有意识到顾严辞的脸色突变,他紧盯着陈玄宴,就差快要伸手去碰那支玉簪。
顾严辞猛地伸手扣住了谢景渊的手腕,又一个用力将谢景渊的手腕甩开。
嘶……
谢景渊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见气氛变得诡异,陈玄宴很是好心地开口提醒,“咳,你有所不知,这支发簪是王爷亲自动手做的。”
“呃……”谢景渊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顿时感受到了杀气。
“我收回刚刚说的话,这发簪仔细一看,完全就不是俗物,格外清新自然,古香古色的。”谢景渊缩了缩脖子,闭着眼睛开始胡乱夸赞。
顾严辞面无表情地盯着谢景渊看了好几眼,那眼神极具压迫感,以至于谢景渊腿都有些发软站不稳了。
太吓人了,为什么他要自告奋勇来找王爷和陈玄宴,早知道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在膳房那等着吃就好了。原本还很饿的,现在谢景渊是真觉得自己已经毫无胃口了。
陆怀安啊陆怀安,眼下就是你表现得好时机了,难道不该出现帮帮他吗?
“呵。”顾严辞冷哼一声,他冷飕飕地质问,“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在撒谎?”
绝了!谢景渊收回自己认为顾严辞今天心情好的话!
“玄宴!”谢景渊只好抬眸望向陈玄宴,求助似的直眨眼,“我是来找你吃午膳的,宋怀瑾说如今案子已破,他心情有点好,所以特意下厨为大家做一顿美食犒劳大家。与大家一起庆祝。”
“呃……”陈玄宴语塞,他有些怀疑地开口问道,“你确定是宋大夫做饭?我倒是不知道宋大夫还会做饭,想必应当挺不错的吧。”
站在陈玄宴身边的顾严辞,在听完陈玄宴夸赞宋怀瑾之后,眼神变得幽深了几分。
谢景渊欲要张口,却被顾严辞直言打断,“宋怀瑾眼里只有他那些药材,他做得饭菜根本没法吃,与我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顾严辞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
陈玄宴嘴角抽了抽,他暗道:比王爷做得还要难吃?那岂不是根本没法下咽?怎么办,他虽然有点饿了,但是与其如此,倒不如饿肚子,又或者是自己亲自动手做一点吃的也可以。
“王爷,你确定?”尝过宋怀瑾做的面,谢景渊自觉还是挺好吃的,倒不至于像顾严辞说的那般难吃,毕竟他可是被顾严辞逼着吃了很多年真正难吃的手艺的。
王爷实在是太淡定了,竟然能够夸赞其手艺挺不错的。真是一点也不脸红心跳。
顾严辞一记冷眼瞥向谢景渊,他冷言道,“我师父来信,说是给陆怀安准备找门好亲事,还来询问我的意见,你说我应该怎么回答呢?”
谢景渊一听,顿时不淡定了!
这果然是他认识的王爷,最是喜欢威胁人,而他偏偏就是这么怂。
谢景渊脸上的表情以眼睛可见的速度堆上笑意。
“玄宴,你信我,王爷的手艺才是最好的!我愿意一辈子都吃王爷做得鱼,那是真的美味至极。”谢景渊盲目夸赞,完全没有一丝可信度。
陈玄宴扯了扯嘴角,一副「你把我当成傻子」的模样看着谢景渊,他尴尬地应了声,“是吗?其实你也大可不必这般昧着良心。”
“哎呀,我听见宋怀瑾在喊我了,我得先走了!”谢景渊左手往自己耳朵那里放了放,紧接着提高了音量。
话落,谢景渊拔腿就跑。
“你觉得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顾严辞想到陈玄宴刚刚说的话,转过头来看向陈玄宴,眼睛眯了眯,平静问道。
陈玄宴尴尬地应了句,“大概王爷你太过优秀了,所以老天爷没有给你做饭的那根筋。”
“所以宋怀瑾做得比我好吃?”顾严辞皱了皱眉,反问道。
凉风吹过,陈玄宴打了个寒颤,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风吹得凉,还是被顾严辞这带来的压迫感吓到了。
顾严辞步步紧逼,陈玄宴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一退,一进,直至陈玄宴都退无可退,背靠在一根竹子上了,顾严辞才停下来。
顾严辞单手伸出,将陈玄宴禁锢。
“我,我没有尝过宋大夫做的,所以就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陈玄宴咽了咽口水,很是老实地开口。
这都什么情况?难道一向众星捧月般的完美王爷没法接受有缺点的存在?
问题是王爷做的饭菜,真正是没法忍受,作为一个口味挑剔的美食爱好者,陈玄宴是真得完全不想昧着良心夸赞顾严辞的厨艺。
顾严辞再无多言,看也不看一眼陈玄宴,甩着广袖,一个劲朝膳房方向走去。
一时落在后面的陈玄宴,完全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无辜地伸手指了指远去的顾严辞,又重新指着自己,眨巴了眼睛道,“所以我又说错话了吗?”
……
三都府,膳房。
谢景渊心慌地跑进屋。
刚将碗筷摆放好的陆怀安,瞧见谢景渊行色匆匆的样子,有些不解地出声问道,“怎么了?”
谢景渊立马躲到陆怀安的身后,小声嘟囔道,“咳,我一不小心惹恼了王爷,王爷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闻言,陆怀安叹气道,“所以你且说说你是如何惹恼他的?”
似乎因为有了可以给自己评理之人,谢景渊胆子倒是变得大了一些,他直言不讳道,“玄宴今日头上那支发簪,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看,我以为是玄宴买到了假货,就特别好心地问了一句,谁知道这发簪是王爷亲手做的,还有我说王爷做得饭菜很难吃,无法下口。”
咳……
陆怀安轻咳一声,“说实在话,我觉得王爷没有动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闻言,谢景渊立马炸毛,他往旁边挪了挪,眼底盛满怒意地盯着陆怀安,他啧啧出声,“陆怀安,果然人心易变!”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容易答应与陆怀安在一起,更不能让陆怀安轻易得到他!
说什么任何事情都会为他考虑,说什么处处维护他,呵,言犹在耳,没想到今日一试,完全变了。唉,好后悔,要是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吃就好了。
陆怀安自然不懂谢景渊的内心戏,他有些懵地看向谢景渊,“你怎么了?什么人心易变?”
第259章 去春芳宴
谢景渊不打算搭理陆怀安,脸朝着一旁,完全没有要看陆怀安的意思。
他也是有骨气的!谢小将军可不是随便叫的!
“你们在做什么?”
顾严辞踏进膳房时,瞧见谢景渊和陆怀安站在那一动不动,皱着眉问道。
陆怀安闻言,立马反应过来,看来顾严辞当真是心情不好,不然不可能不等陈玄宴,倒是自个儿先进屋了。
陈玄宴才进屋,便只见顾严辞进了膳房里端。
门一关,也不知道这里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一会儿便见门开,宋怀瑾被轰了出来。
“宋大夫,王爷没事吧?”陈玄宴见气氛有些怪异,便主动出声问道。
宋怀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好气地开口,“没什么,不过是有人想大显身手,然后把我给赶出来了而已。”
场面一度尴尬。
谢景渊一听,正准备悄悄逃走,却听见宋怀瑾很淡定地对他喊道,“谢景渊,方才王爷特意交代了一句,谢景渊和陈玄宴二人,哪里也不许去,必须在膳房等着,等着最先尝他做的菜。”
说完,宋怀瑾很不给面子的,竟然想要笑出来。
“哎呀,虽然我的厨艺不怎么样,但勉强还能够入口。哦,对了,玄宴,还有景渊,你们不要担心,即便你们闹肚子什么的,我这里有药,管够。”宋怀瑾幸灾乐祸道。
谢景渊磨了磨牙,“宋怀瑾!你别得意,你可是王爷的知己好友,怎么的,也得一同品尝。等会儿王爷将他的拿手菜端出来,我定然是要和王爷说上一句,说你也非常想吃。”
呵呵!
宋怀瑾摩挲了指腹,一个冷眼直接扫向谢景渊,他欲要怼回去,却听见陆怀安慢悠悠地出声打断,“我听说你最近在找一种很珍稀的药材,很不巧,这时间少有的血蝉,我家正好有。”
一句有血蝉,硬生生使得宋怀瑾将口中那句要骂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宋怀瑾怀疑地看着陆怀安,“你确定?”
陆怀安目光与宋怀瑾的眼神对上后,很是肯定地点头。
二人隔空用眼神交流。
不要欺负谢景渊,血蝉就归你。
一言为定!
一来一往,二人达成共识。
谢景渊却是用一种格外奇怪的眼神盯着陆怀安和宋怀瑾,他暗道:果然男人都不靠谱,前一秒还和他说着话,下一秒就已经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了,好气!
四个人端坐在长桌前,静静等着,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里头的门被顾严辞从里端打开,只见顾严辞一脸淡漠地端着一盘鱼走来。
阿嚏!
陈玄宴闻到了一股焦味,实在是没忍住,喷嚏直接打了出来。
原本安静至极的膳房,一时气氛更为诡异起来。
谢景渊和陆怀安以及宋怀瑾,纷纷侧目看向陈玄宴。
陈玄宴尴尬地笑了笑,“那个今日风有些大,所以就有可能着了凉,我不是故意的,很抱歉。”
随便扯了个借口,陈玄宴立马正襟危坐。
顾严辞将一大盘鱼搁置在最中间,随即顺势在陈玄宴的身旁坐下,他很淡定地对谢景渊道,“去,将窗户关拢。”
谢景渊自知自己要是再违逆顾严辞的意思,肯定会被顾严辞修理,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
站起身,谢景渊欲要去关窗户,却发现陆怀安动作比他还要快,已经快步走到窗子边,将窗子阖上了。
哼,以为帮他关一扇窗户,就可以讨好他了是吗?呵呵,他可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郡主和梁大人不一起来吃吗?”陈玄宴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只好岔开话题,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他们在京兆府,碎尸案的案宗需要整理一下。”顾严辞平静地接话。
陈玄宴闻言,点点头,乖巧地低下头去。
但是没有人敢动筷,包括宋怀瑾,都只是持着筷子,眼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