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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苏苏看她如此思念孩子心切,也想尽快帮她找到孩子,转身往回走。
小荷进去一会,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了一条手帕子,手帕子放了太久,都泛黄了,上头还有洗不掉的血印子。
林苏苏接过手帕子,从怀里掏出小镜子,手帕子放在小镜子前面,飞快的掐了个诀。
金光一闪,小镜子里头显露出了模糊的幻象。
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姑娘此刻坐正在一座漂亮的院子里绣花,飞针引线,低眉垂首,温婉恬静。
这座院子非常的考究,精致,看着像是京城的风格。
不远处的凉亭里,好像有一个少年,坐在木制轮椅上……
第861章 :她就是被找回来的新鲜玩意儿
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姑娘,俊美的脸上有着温柔,还有着无法隐藏的忧愁和复杂情绪。
姑娘在绣花,少年在看姑娘,四周亭台楼阁,鸟语花香,就像是一幅极美的水墨画。
小荷看着里头的姑娘,一下子泪流满面,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不想她的指尖才碰上小镜子,幻象一下子没了。
幻镜寂灭,恢复了一块平平无奇的小镜子模样。
小荷泪如雨下,哽咽道,“我的孩子,她就是我的孩子啊!”
她一眼就能看出,那就是她的孩子!
林苏苏看向白狐少年问,“知道这里头是哪里吗?”
白狐少年摇头。
他印象中从没见过此处地方,也找不到熟悉的蛛丝马迹。
林苏苏看向小荷道,“看,你的孩子还是好好的,看来应该生活在一户大户人家里头。”
小荷一下子揪住了林苏苏的衣裳,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林大师,既然你都能知道她在大户人家里头,能帮我找找她,能帮我找找她吗?”
见她一面也好啊,缓她这么多年念挂!
这是他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了!
林苏苏蹙眉道,“现而今只有这模糊的幻象,我一下子也不知道去哪里给你找孩子,总不能一个宅子一个宅子翻。
这样,你先说说,她是你跟谁生的孩子?在哪里生的?为什么丢失了?
搞清楚来龙去脉,说不定能容易找到些。”
小荷听得拼命点头,哽咽道,“好,好,我说,我全都说。”
眼中的泪水流不尽,擦了好一会都擦不干净。
深呼了一口气,这才哽咽着,低低道来。
她原本是林间自由自在的一只青鸟,得天地雨露滋润,喝仙山清泉,吃仙山果子,修炼了三百年,堪堪可以幻化成人形。
修炼寂寞,有一天她心血来潮,跑下了仙山,在林子里乱逛,不想踩中了陷阱,断了一只腿,被猎人捕回了家中。
猎人原本想要将她宰了吃掉的,后来看见她一身油光水亮的青色羽毛,还有红红的长长嘴巴,看起来很漂亮,便不舍得吃她了,将她拿到集市上买。
有人出高价买了她,买进了一户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的老太太胃口不好,说是想吃点不一样的,管家的便命人去找些新鲜玩意儿回来,她就是被找回来的新鲜玩意儿。
直接就被拎进了厨房。
厨房里煮好了滚烫的沸水,就要将她扔进去烫杀。
她才修炼三百年,法力不强,被全身绑住,又断了腿,元气大伤,连幻化成人形都做不到了,压根无力反抗,眼睁睁看着自己要被扔进沸水里,只能拼命扑腾,叽叽嘎嘎大叫。
那厨师压根不管她大叫,直接将她扔了进去。
她被烫得灵魂颤抖,用尽全身力量挣脱捆在身上的绳子,飞了起来,直接往门口那边飞去,想要逃走。
不想就这当儿,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堪堪出现在了门口,出手敏捷,一下子就捉住了她。
他力度很大,捉住了她的双脚,她再也挣不脱,只能疯狂扑腾着翅膀,死死盯着这个俊美的男人。
第862章 :有意思的小东西!
男人看着她挣扎了一会,忽然笑了,“有意思的小东西!”
然后直接将她带走了。
里头的厨师举着菜刀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阻止少爷带走她。
男人将她带回了自家的院子,就将她放在了院子里,摸了摸她油亮的青羽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她不知道家是什么东西,却很庆幸男人不再困住她,她立即挑了个草丛钻进去疗伤。
男人很忙,将她带回来后好像就忘了她,不过有一个小丫鬟照顾她的饮食,一开始总是给她吃生肉,后来发现她不吃生肉,便给她寻来了各种各样的果子。
院子很大,树木浓郁,鸟语花香,她有吃有喝的,便安心的留下来养伤。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养伤环境了。
男人偶然会在院子里坐,有时还会在院子里抚琴,他抚琴很好听,每当他抚琴的时候,被琴声吸引,她会情不自禁飞过来,站在花丛之上静静的听。
有时听出了金戈铁马,有时听出了大漠江河,有时听出了山海浩渺,但更多时候,她听出了寂寞。
月色如霜里,入骨的寂寞。
有一次他抚完琴,看见她立在枝头,静默不语,忽然朝她招了招手。
她鬼使神差的,万分乖巧,飞了过去。
他轻轻抚着她的青羽,忽然低笑了一声道,“小东西这是听懂了?”
嗓音醇厚清冽,笑容里有疏离和寂寞。
她长长的嘴巴轻轻啄了啄他的掌心,满脸都是傲娇,她又不是一般的鸟,她是修炼成人的青鸟,当然听得懂。
男人被她啄得哈哈大笑,以后每次抚琴,都会招她过来听。
有时她在边上听,有时她在他的肩头上听,有时她在他的大腿上听,他对她越来越宽容,全身上下任由她窜上窜下。
可能是有人倾听,也可能是心情不好,他来后院抚琴的日子越来越多,与她一起的日子也越来越多。
她开始每天巴巴的等着,贪恋他为自己抚琴,贪恋他大掌抚过她青羽的温度,贪恋他哈哈大笑着,叫她成了精的小东西,贪恋在他身上上蹿下跳。
原来有人相伴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不是在仙山之上的寂寞孤冷,那是充满着期待的鲜活和生动。
她不止在后院了,还会飞到了前院,陪他练剑,陪他处理无尽事务,陪他吃饭,陪他洗漱。
他回来时,她第一个迎接他,他离开,她眼巴巴的送他。
迎来送往,春去秋来,她不知不觉竟然在这院子里生活了两年,而她的腿早就好了。
她被困住的,好像不是受伤的腿,而是一颗跳动的心。
他也越来越习惯她的陪伴,对她在他身边窜上窜下一点没有不耐烦,他洗脸,她给他叼帕子,他更衣,她给他叼衣裳,他出门,她还能叼着梳子给他梳头……
他天天说她是成了精的小东西,可是用起她却越来越顺手,有一日他在沐浴,忘了拿袍子,还唤她叼袍子进去。
第865章 :一遍一遍的说他会娶她……
她学着他未婚妻在画舫里的妖娆样子,勾引了他……
她不懂这些,也没学过,可是不知为什么,做起来却得心应手。
他半醉半醒之间,与她纠缠一夜,一遍一遍问她,她是不是天下下凡的仙女,专门下凡来拯救他脱离苦海。
她眼角渗出了泪。
流出了她修炼成人形后的第一滴泪,几百年来,第一次明白,原来眼泪是苦涩的。
她该怎么告诉他,她其实不是什么仙女,她不过是一只小妖,一只生活在仙山自由自在的青鸟,却心甘情愿被禁锢在这院子一方这么多日日月月年年……
天蒙蒙亮之际,她告诉他,她不是什么仙女,她只是误入此处院子的一个姑娘,上次在画舫,她同样误入,与他阴差阳错之下纠缠了一夜。
她告诉他,他并没有侵犯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清清白白的,他不必难过,不必伤心,更不必唾弃自己。
而她,一切都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只要他快乐,她别无所求!
他震惊至极,同时整个人也一改之前的烦躁,沉郁,是一颗大石落地后的舒畅,轻松,自然,整个人都舒展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一遍一遍的问她的名字,一遍一遍的说他会娶她……
人妖殊途,她知道不可能的,可是,心头也禁不住沉甸甸的快乐。
他终于累得睡了过去,而她,恢复成了一只青鸟,元气大伤,再次躲起来疗伤。
少爷第二天起来,发了疯一般找她,找那个叫小青的姑娘。
一边找她,一边想办法调查自己的未婚妻。
最终发现,未婚妻确实是清白之身,画舫那一日,她给自己下了药,想要委身自己,逼自己娶她。
没想阴差阳错之下,与他在一起的,不是未婚妻,而是那个误闯入他世界的仙女小青姑娘。
他毫不犹豫的退了亲,然后满世界的找与他温存了两夜的小青姑娘。
可是找遍偌大的北阳城,他连小青姑娘的影子都没有找到,仿若一切都是幻梦一场。
可是,他又不肯相信那是幻梦,因为那感觉太真实,真实到一切的一切都仿若刻在了脑子里,想一想就能丝丝的发疼。
她疗伤回来,看见他一直找她,一直找她,找得人都憔悴了,心疼不已。
最终还是不忍他伤心,摇身变成了一个在东湖边上的卖花姑娘,与他偶遇了。
他看见她的那一刻,欣喜若狂,恨不得拉她原地成亲。
她架不住他的欣喜和热情,以一个人的模样,以孤女小青的名字,跟他回了府,回到了那座她熟悉无比的院子。
他提出要娶她为妻,却遭到了陆府上下反对。
陆府是将军府,陆老爷是当时北阳城的守城将军,他是陆老爷的嫡长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孤女为妻!
这是绝无可能的,无论他怎么坚持,陆老爷绝不松口,甚至因此被气吐了好几次血。
她是一只小妖,哪会在乎什么名分,她想要的,不过是他开开心心就好。
第866章 :每日处于无尽的思念和黑暗之中
她不愿意他跟陆府上下闹成这样,说她不愿意做他的妻子,她只需跟在他身边就好。
他要是再闹下去,她就离开陆府,离开他,离开这里。
他执拗不过她,没有再闹,就这么将她养在了院子里。
一遍一遍告诉她,他虽然没办法娶她,可是他也绝不会再娶别人。
她虽然像一个妾室似的跟在他身边,委屈了她,可是他这辈子不会娶妻,也算是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她含笑说好。
她不在乎那些,她只在乎他是否快乐,她只想陪在他身边!
她憧憬着天长地久,与他一生一世,不想,厄运来得猝不及防。
陆将军府犯了叛国罪,一夜之间被判满门抄斩。
他不顾一切将她送了出去。
她还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陆府满门便哐当入狱了。
她知道后,不顾一切想要去救他,却不想,她竟然有了身孕,身子大变,元气不继,法力微弱,连变身都难,压根无力救人。
等她赶到法场,正好看见刽子手的大刀在正午的日光之下,寒光闪闪,一挥而下。
少爷的人头就这么骨碌碌的滚在了她的脚边。
她看着少爷人头落地,瞪着大眼死不瞑目模样,瞳孔大震,心头像是被万千利刃呼啸而过,下一秒只剩下空荡荡的窟窿。
气急攻心,呼吸窒息,脑子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等她醒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半个月过去,逝者如斯,陆府被抄了个底朝天,早已落了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新的守城将军上任,北阳城又恢复了热热闹闹,陆府只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渐渐的,便再没有人记起。
她被一个老奶奶收留,老奶奶是陆府的老仆人,从小照顾少爷,因为年老不能办事,前几年便辞别了陆府,却反而逃过了一命。
老奶奶知道她怀了少爷的孩子,对她万分照顾,天天感恩上苍有眼,给少爷留了后。
含泪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她,叮嘱她无论如何要将孩子生出来,将他养育成人,这是陆府唯一的血脉了。
她生不如死,却不能死,老奶奶说得对,这是少爷留下来的唯一了,也是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了。
她再痛苦,再难过,也必须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
怀胎十月,她感觉比她修炼了三百年还久,每日处于无尽的思念和黑暗之中,度日如年。
每日都幻想着,少爷如果没有死,知道她有了他的骨肉,不知会是怎样的欣喜若狂。
可是一切都是幻想。
少爷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这个天地之间,再没有了一点踪迹和影子,他甚至连她的梦中都没来过。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她疼了三日三夜,终于生产。
老奶奶原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