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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见夏明远有些讪讪的,他抿了口茶,又叹了口气失笑,“同你讲实话罢,当初我跟郑导说半个月就走,是因为我不知道佳妤也接了剧组的工作,所以才想早点回去,后来才知道她和我做了一样的决定,现在呢,这件事我交给她来做主,她让我留我就留。”
夏明远听他说完原委,不由得一怔,随即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叶佳妤。
叶佳妤此时正在看手机,嘴里含着一块叮叮糖,是下午沈砚行出去遛弯时看到有人在卖,顺道给她捎回来的。
叮叮糖这种东西,原是一种用麦芽糖做成的传统特色糖果,多是芝麻味或姜味,小贩一手拿铁片,一手拿小锤,相互撞击发出节奏感分明的“叮叮叮”的声音,一小块就能吃很久。
夏明远喊了她一声,她抬起头来,听见他问自己能否让沈砚行留下来当几天礼仪指导,想说话,却又被糖糊住了嘴。
叮叮糖吃的时候刚开始是面粉的味道,紧接着是麦芽糖的香甜,香味渐渐浓郁,糖也变得很甜很粘牙。
她说不出话来,只好眨巴着眼睛望望沈砚行,冲他点点头,呜呜了两声。
沈砚行一看就知道她是被糖糊了嘴,忍不住眯起了眼伸手揉揉她的头,语气不无宠溺的道:“行罢,那就听你的,咱们晚一点再回去。”
夏明远此时才松了一口气,举起茶杯和他碰了碰,又说了两句道谢的话。
待叶佳妤能开口了,便急急出声道:“既然要多留些日子,那我这两天可不可以请一两天的假,反正也不着急了。”
立夏马上就到了,原本叶佳妤是要去b市拍视频的,可是想着这边工作太紧,她便同木子期说好自己缺一期的,可现在既然留在剧组的时间充裕了,她便不想放弃在b市的工作了。
她把原委告知沈砚行和夏明远,夏明远倒是爽快放人,沈砚行却犹豫了一阵才道:“那你得让刘标和方莫跟你一起去。”
叶佳妤想了想,提议道:“标哥跟我走罢,阿莫哥留给你,能帮你跑跑腿,你看这样行不行?”
沈砚行有心想让他们俩都跟叶佳妤一起走,毕竟自从上次的事过后,他心里的不安愈发的浓重了。
可是叶佳妤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非要留下一个来,最后他没办法,又觉得此时并不是和她坦白的最好时机,只好妥协下来。
他其实心底仍然有些侥幸,因为叶佳妤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按辜俸清的话讲,这段时间那伙人很安分,可见他们对叶家新姑爷李卓的忌惮很明显。
最后他到底收敛了有些发散的思绪,将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场景上来,除了栗糕,大家还叫了不少宵夜的外卖,一群人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喝茶吃糕点谈天说地。
“说起来,宋时有一种被称为打茶围的方式,就是男女围坐在一起,就着点心、水果、酒水,大家在夜色中谈着风月,看看红尘,和咱们现在有点像。”沈砚行抬眼笑了笑,打趣道。
夏明远替他斟满杯,笑着随口应道:“这不几乎一模一样么,除了咱们喝茶不喝酒。”
沈砚行不由得呵了一声,笑着摇摇头,“可是那种打茶围是在青楼的。”
夏明远端杯子的手顿了顿,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不由得指指他,无奈的笑了起来。
大约晚上十点左右的光景,沈砚行同叶佳妤手挽手的从工作室出来,影视基地里依旧能看到拍夜戏的剧组,一辆辆房车停在路边,路灯的光温柔的包裹着一切。
能够像郑耘这样租下一间屋子的剧组毕竟是少数,即便只是在影视城角落无人问津的地方,投资有限,大笔的钱都是给演员的酬劳,留给其余部分的已经微不足道。
或许是白天忙得太累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坐车,彼此沉默的走在这初夏的夜里。
空气里似乎有清幽的香气随风送来,叶佳妤吸了吸鼻子,有些好奇的转脸问了句:“是不是什么花开了?”
“黄角兰罢,咱们干活那院子里也有一株。”沈砚行低头揉了揉握在掌心的她的手,确定没着凉后应了一句。
“那怎么它还没开?”叶佳妤歪着头想了想,对那株角落里的树印象寥寥。
沈砚行失笑的屈指敲敲她后脑勺,漫声道:“十根指头还有长短呢,花开自然也有先后。”
说完见叶佳妤不好意思的笑,不禁莞尔道:“什么时候去b市?”
“我想明天早上就去,争取后天早上回来,好不好?”叶佳妤仰起头来,同他商量道。
过两天就是立夏了,视频越早拍越能保证质量,沈砚行没有反对她的安排,只点头劝道:“不用这么着急,慢慢来,慢工才能出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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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佳妤点点头,冲他甜甜的笑,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像小时候跟着家人出门逛街的随意和轻松。
沈砚行看她边走边东张西望,怕她跌了跤,紧紧的拉着她不松手,由得她自得其乐。
他想,或许好的感情应该是这副模样的,久处不厌,闲谈不烦,他愿意看着她哪怕什么都不说,也喜欢同她谈风论月或是家长里短,她被人辜负过,却又勇敢的相信他,他想要和她好好的在一起,也愿意去直面内心最阴暗的角落。
回到了酒店,叶佳妤趴在阳台上,指着远处的灯火大呼小叫,“沈砚行,你快来看!”
远处的灯火宛如游龙,蜿蜒匍匐在这广袤的大地和烟火人间,沈砚行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甚至更加辉煌的灯景都已经看过,又或是那乡村公路上宛若萤火的零星灯光。
可是不管什么的风景里,都没有今晚的暖意,只因少了一个人。
他揽着叶佳妤的肩膀,把头枕在她肩膀上,强行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神态来,“你们立夏,要拍什么视频?”
“蚕豆能吃了,枇杷果还没退市,大约是这两样罢。”叶佳妤想了想,回应道。
“哦,枇杷啊……”沈砚行含含糊糊的应了声,伸长了脖子亲亲她的下巴。
他下巴已经有点胡茬冒了出来,扎在皮肤上是细碎的痒意,叶佳妤忍不住缩缩脖子,被他一手扣着头往下拉。
迫于无奈的她只好顺着他的力道往下低头,直到和他鼻子碰鼻子了才停下,然后就见他无赖似的张口咬了一口自己的鼻子,有轻微的疼痛传来,她呀的惊呼了一声。
“你干嘛呢,要是咬破了我怎么拍视频。”叶佳妤撅噘嘴,有些着恼的推开他。
沈砚行笑着直起腰来,想跟她说话,可还没开口,就毫无预兆的猛打了个喷嚏,“……阿嚏!”
“这是着凉了?”叶佳妤忙扭头关切的看他,虽然已经五月,但天气还没有实实在在的热起来,早晚的风依旧是凉的,可是白天气温高,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换上了春装,春夏交替时患感冒的人并不少。
沈砚行仗着身体好,对此一向不以为意,虽然叶佳妤曾提醒过,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感冒,因此听闻她的话时只笑笑,道:“或许是我妈他们想我了呢?”
“你那都是迷信。”叶佳妤白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接二连三打喷嚏的迹象,倒也不纠结这事儿了,转而起身去收拾行李。
沈砚行私心里是不愿意她走的,可是那是她的本职工作,他没有理由也不应该去阻拦。
于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像是生怕她走了就不回来了一样。
叶佳妤体会不到他的心情,只一边清点着化妆包里的化妆品带没带齐,一边同他讲起工作上的事,“我昨天看剧本,发现有好几处明显的煮茶场景,还有斗茶的,我不懂宋代人是怎么煮茶的,交给你罢?”
沈砚行嗯了声,又摇头道:“现在暂时不管这个,得等演员进组了才能培训,有个差不离的样子就是了。”
至于具体怎么煮茶,剧组自然能找到会的人来做替身表演,只要大概步骤对了就可以了。
叶佳妤哦了一声,“也是,我都忘了这个,那倒也真的还早。”
看郑耘和夏明远的意思,演员是不可能提前进组的,毕竟人家的工作安排早就满了,分分钟都是钱,不可能浪费在这点在他们看来是小事的地方。
沈砚行待她收完了东西,起身从背后抱了过来,蹭着她的脸提要求,“我今晚在这里好不好?”
“……可是你在这里又睡不好。”叶佳妤有些无奈,之前不是没躺在同一床上过,可是她总发现沈砚行迟迟没有入睡,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还是其他的原因,总之她都睡了他还没睡。
沈砚行难得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替自己辩解,“多试几次就习惯了嘛……”
叶佳妤扭头盯住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行罢,随便你。”
第64节
月光很温柔,像一匹光洁柔软的锦缎,朦朦胧胧的照着地面,夜渐渐深了,可从高楼望下去,依旧是如练灯火,这就是万家灯火的人间盛景罢。
叶佳妤被转过了身,含羞带怯的迎上他的吻,颤巍巍的,像一朵早春时节盛开的白玉兰,霓裳片片晚妆新,束素亭亭玉殿春。
沈砚行忽然想起了黄角兰来,将开未开时气味最香,就像他此时的怀里人,正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
第76章
叶佳妤的飞机在b市国际机场落地; 取了行李,她自己打车前往木子期的工作室。
街上的行人都已经换了夏装,色彩斑斓的服饰成了一道明亮的风景线; 尤其是被迫在厚大衣里包裹了一冬的女孩子们; 又重新变得妖娆多姿起来。
木子期一边替她配衣服; 一边惊讶的叹了口气; “我原本都想好了开头要怎么解释你不在了; 没想到你又得空了,也好; 有人一起比较有意思。”
叶佳妤笑着拿起一件披帛来看看,“沈砚行决定在剧组多留一段时日; 我也会留下; 时间就宽裕啦。”
“好一个夫唱妇随。”木子期把衣服塞给她,推着她去换衣服,嘴里打趣道。
叶佳妤去换了衣服出来; 低头打量一下自己,是和木子期同款的姐妹装; 她穿粉色大袖衫配白色襦裙,木子期则是白色大袖衫配蓝色襦裙,披帛都是和各人衣服同款的; 衣服和披帛上都绣了蝶戏花的图案。
看起来清新又活泼,叶佳妤伸手摸了摸头上刚刚簪上的步摇; 木子期却拍了拍她的手; “别动; 马上就好了。”
说着,她把一枚花钿替叶佳妤端正贴好,“好啦,大功告成!”
叶佳妤转头往镜子里看过去,只见镜里女子黛眉朱唇,娉娉婷婷,她笑着晃了晃头,耳边的白玉耳珰就跟着摇了摇,头上的金玉步摇也发出了叮叮啷啷的声音。
木子期回头看她,见她正抬手扶着头上的首饰,对一旁的杜悦叹气道:“幸好我们现在不用满头珠翠,不然我连动都不敢动。”
她笑着摇摇头,走过去替她重新戴好那支不小心被扯落的步摇,然后道:“好了,咱们开始罢。”
**已经打开,木子期和叶佳妤分别从两个方向走进镜头里。
明人的《遵生八笺》一书中写“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正如此时院子里的一切都是郁郁葱葱的喜人模样。
立夏日,从前的人们有斗蛋的习俗,家家户户煮好囫囵蛋用冷水浸上数分钟之后再套上早已编织好的丝网袋,挂于孩子颈上,孩子们三五成群的进行斗蛋游戏,斗蛋的时候,尖对尖圆对圆,破者认输。
木子期把一个装有蛋的五彩丝网袋挂在叶佳妤的脖子上,然后和她一起站在秤上,这是立夏的另一个习俗——秤人,人们觉得这样可以带来好运。
叶佳妤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秤上的数字,然后拉着木子期的手嗷嗷叫,“为什么我都这么忙了,还涨了两斤!”
“两斤而已,很容易减的。”木子期忙哄她,又拉着她去洗手,“给你做豆瓣酥啊?”
“那我做枇杷银耳露。”她歪着头,笑得灿如夏花。
此时正是吃蚕豆的好时候,木子期把新鲜买来的蚕豆清洗煮熟后压成豆泥,雪菜切成细丝后与少于白糖翻炒,然后把蚕豆泥倒进去炒匀,加入些许香油提香。
在木子期做豆瓣酥的时候,叶佳妤把从市场买来的枇杷清洗干净撕去皮,剖开后去籽待用,银耳泡发后撕成小朵和泡发的百合一同入锅炖煮,加入冰糖调味。
等到银耳煮得软糯,加入枇杷果肉,再煮片刻,盛出便是枇杷银耳露,放进冰桶里稍加冷藏。
此时木子期也已经把炒好的蚕豆泥均等放入花形模具中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