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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最终做出的决定,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阿闵笑着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闪烁。
风声越来越紧了。
整个港岛似乎一夜之间多出了很多的陌生人,他们神色匆匆,目光凝重,似乎在找什么重要的人。
许多有头有脸或默默无闻的人都接到了电话,其中还夹杂了官方的身影。
华哥就是在这时见到旧友托付给他照顾的世侄女,对着和太太坐在沙发一边的女孩子笑笑,言之凿凿一定会帮她找回男朋友。
华哥已经是近六十的人了,比叶庭生还长几岁,穿着花衬衫戴着粗金链的他扮得像港片里的古惑仔老了之后的样子。
他有三个太太,陪着叶佳妤说话的是名正言顺的大老婆,正不住的劝慰她不要太过担心。
叶佳妤并未在华哥那里久留,她还要赶着去见另一拨人。
“华叔,婶婶,多谢你们。”她望着亲自送出来的华哥夫妇,真心诚意的道了个谢。
华叔拍拍她的头,笑得满脸都是褶子,“不要这么客气啦,我和你老爸这么多年老友,我又没个女,他的女就是我的,等风头过去,带女婿来家里吃饭。”
虽然心里有着许多忧虑,但听了这话,叶佳妤还是忍不住笑了笑,低声的应好。
从华哥那里离开,在方莫的陪同下回到暂时的住处,刘标迎了上来,“小姐,姑太太那边的人来了,你得去见见。”
这是一栋临时租住的别墅,有些严密的安保,是叶锐渊的物业之一,她点点头,熟练的穿过客厅,进入到单辟出来的那间会客室。
她推门的一刹那,里头传来了呼啦啦的推椅子声,一屋子牛高马大的黑衣人站在一起,吓了她一大跳。
也不等她先开口,他们倒先齐齐整整的喊了句:“signorina!”
并且一起向叶佳妤鞠躬行了个礼。
她不懂意大利语,但看出来他们是在表达对自己的尊敬,忙用英文回了声谢谢。
“小姐,我们是克洛瓦家族的第一军团,在这段时间内,将听从您的差遣。”一句流利的中文传进了叶佳妤的耳中,语气十分恭敬。
她仔细打量了对方一下,颔首问道:“你会中文?”
对方应了声是,她就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您可以叫我卢比。”对方依旧姿态恭敬,漂亮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坚定和自豪。
叶佳妤又点点头,逐一打量过面前的每个人。
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外国面孔,他们身上的气质连她这种普通人都能感觉到异样,也不知出去了会不会吓到人。
她脸上有犹豫一闪而过,“那……卢比先生,你们来了多少个人?”
“二十个。”卢比应了一句,“整个第一军团都在这里了。”
叶佳妤搞不清他们到底整个组织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军团,有些混乱的点了点头,然后迟疑着道:“那个……你们、你们出去记得伪装一下,别吓到了别人。”
卢比似乎愣了愣,然后看着面前这漂亮的小小姐笑了笑,“您别担心,我们自有办法。”
他们是陪着老板从血雨腥风走到今天的人,端过枪杀了不少的人,身上充满了太太说的那种血腥气,但也早就学会了收敛和伪装。
出来之前,太太千叮万嘱,“一定要保护好阿渝,她要是死了,我就去死,你们……”
卢比还记得太太脸上的郑重和坚决,他知道,太太没有在开玩笑,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有些冒冷汗,如果太太没了,老板会让他们全都陪葬。
他心里的念头纷繁复杂,叶佳妤却已经道:“我也不知道该让你们做什么才好,说实话,我连他在哪里都还不知道,不过……”
她顿了顿,话音一转,“你们就先和标哥、莫哥认识一下罢,他们俩是我这边的负责人,我知道这样的场面你们肯定经历得多了,所以这次,怕是要你们做最后的底牌,等于我们把命交到你们手上了。”
言下之意多少有点是让他和刘标方莫协商,卢比想了想,点点头郑重答应道:“小姐放心,我们一定好好配合。”
叶佳妤心下一松,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抿着唇向大家鞠了个躬,“多谢各位,我先替沈砚行谢谢你们远道而来的帮助。”
众人回了礼,叶佳妤退出会客室,而后刘标和方莫带着手下进去了,她伸手把门从外面带上,里面的声音立刻就被阻断了。
她靠着墙叹了口气,又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慢吞吞的上楼去休息。
天水围一栋烂尾楼的高层,沈砚行正坐在一张高低不平的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只是脸上被打的淤青有些让人刺目。
基斯在一旁骂一个手下,“饭桶!谁让你们碰他的脸的!”
说着他有些心疼的凑过来,想伸手去摸那块淤青,沈砚行怒目圆睁的瞪了他一眼,“你只要碰我一下,就别再想我配合你们,我宁愿被打死。”
“基斯!回来!”壹在一旁扯住他,将他拉离了沈砚行跟前。
翟寿和虹影把几件东西放到了沈砚行跟前,他伸手拨了拨这几样东西,没多大一会儿就把其中几样挑了出来,“这都是赝品,不值钱。”
“怎么可能,这都是在拍卖会上买的,你是不是骗我们。”虹影一口否认道,她不相信沈砚行的话。
“对啊,沈先生,你别是看错了吧?”翟寿也不怎么相信,但语气要好得多。
沈砚行抬了抬眼,冷笑了声,“既然不信我,何必让我看,多此一举。”
“对啊,既然沈先生这样说了,我们就得信,再说了,拍卖会又不是保真的,看走眼也是有的。”阿闵走了过来,劝了一句。
沈砚行侧眼看了他一下,他始终不知道这个医生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他现在每天的lsd都是这个阿闵亲手注射的,按理讲应该是和他们一伙的,但他又能从对方身上察觉到若有若无的一点歉意。
他收敛了思绪,低头专注的看着面前一枚血沁玉,然后举起来迎着光线眯眼看了看。
“怎么样,这枚血沁玉肯定是真的了罢?”壹也走了过来,期待的看着他。
那块玉在沈砚行的指尖转了转,“正常的血沁玉是因为长埋地下,土壤中的铁元素或陪葬品中的铁质物氧化分解,沁入玉中而形成的,血沁玉很难得,于是造假的人想了很多办法……”
“有的人把埋在猪血黄土混合的泥中仿制血沁玉,有的人在玉的表面抹上胶水再埋在黄土里,一段时间后玉表面会形成土锈,看起来年代久远,有的人用火烘烤玉,技术好的人能做出很逼真的古玉,还有一种,是把玉放进养后腿里,过两三年再取出来,得到所谓的血沁玉。”沈砚行漂亮的眼睛一眯,漏出些笑来。
那笑慢慢的变成了嘲讽,“这块玉……是你们看着从别人的墓里挖出来的?”
没人回答他,他了然的笑笑,“那难怪你们会相信这块用羊血炮制的血沁玉是真品了,可惜啊……你们被古董贩子骗了。”
有的古董贩子会伙同其他人,把做好的假货埋在某个地方,然后到处宣扬发现了大墓,有心人自然会听在心里,然后和他们联系,只要表现出兴趣,就是已经上了钩了。
去到所谓的挖掘现场,有的是一唱一和的托儿,不愁那些鱼虾不上当。
想来这块血沁玉就是这么来的,要不然他们的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了。
气氛有些僵持下来,弥漫着让人觉得尴尬的沉默,似乎只有沈砚行没有受到影响,依旧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给他的这堆假货。
也不是一件真货都没有的,只是他不想告诉他们,反正这群拥有武器的蠢货也不懂。
沈砚行正心有愤愤,此时一个大花臂走了过来,附耳在壹的身边说了句什么,他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更差了。
基斯和虹影都紧张起来,连连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那边通知我们,李卓派人过来了,估计已经到了。”壹有些气急败坏,抬腿就踢了一脚沈砚行的椅子,“妈的!”
沈砚行被他踹得从椅子上滑落下去,最终扑在地上,刚换上的干净衣服又脏了,脸上也蹭了些灰尘。
第86节
听到李卓的名字,知道是叶锐渊已经出手了,他不由得无声的咧了咧嘴。
“这样一来,我们就更没办法离开这里了。”基斯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看了一眼扑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沈砚行。
比起刚来时的样子,沈砚行瘦了很多,变得弱不禁风,他喜欢这样的沈砚行,可是又很恼怒他的不听话和难搞。
阿闵叹了口气,弯腰把他扶了起来,递了张纸巾给他,望着他笑了笑。
沈砚行愣了愣,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多想。
大批的人手在叶佳妤抵港的当天就洒了出去,紧接着本地的几个大帮派都同时行动起来,频繁的派人进进出出。
官方接到市民的报讯,怕他们发生火拼,派人去查了一回,没问出什么来,回来之后接到上级的命令,就不再管这件事了。
第100章
散出去的人马很快就传回来了消息,毕竟是这样地毯式的寻找; 香港又不是很大的地方。
就在已经得到一些确切消息的时候; 刘标把一个档案袋送到了叶佳妤面前,“这是叶总交代要给你的; 还说……”
他顿了顿,叶佳妤有些疑惑; 催促了一句; 他才继续道:“叶总还说; 等你看完之后,千万要稳住; 一定不要冲动。”
叶佳妤还是不明白,只是哦了一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刘标摇摇头; “……还是你自己看的好。”
这些事连叶锐渊都没有足够的决断方面告诉她,那他又怎么可能跟她讲。
叶佳妤点点头,让他去休息了; 自己打开了档案袋。
档案袋里是一叠厚厚的纸,叶佳妤后来很多年里,提起这次香港之行; 总要想到这一叠把灯光都衬得惨白的纸。
那叠纸的开头贴着一张从旧报纸上剪下来的报道,标题和警方侦破一桩绑架案有关,照片上的几个孩子瘦瘦弱弱; 衣衫褴褛; 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报道的时间是上世纪九十年代; 当然没有什么为受害者打马赛克的做法,**拍到的几个孩子都有着一双惊慌失措的眼。
他们被父母抱着,神情惊恐而麻木,似乎对周围的人群感到恐惧。
叶佳妤看得有些疑惑,耐着性子继续看报道的内容,当看到里面有一段是心理学专家的话时,她愣了愣。
曹望年这个名字,似乎曾经听沈砚行和辜俸清他们提起过的。
报道多有语焉不详的地方,只说这几个孩子被关了半年,但这半年里歹徒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全都一笔带过。
她接着往后翻,第一页就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小孩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还认得是冯薪。
叶佳妤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会把这些资料给她看,他为什么要去调查他们,是觉得他们哪里不对劲么?
她抱着疑惑开始阅读表格里的记录,上面详细记录了冯薪的年龄、性别和家庭背景,以及……他曾经被绑架过。
他是开头那篇报道里绑架案中被解救出来的孩子之一,想到沈砚行和他的关系,她迫不及待的一目十行看完后面的那页记录着辜俸清的纸,接着往后翻。
第三页是一张黑白照片,红色的印章上盖着“已死亡”的印戳,叶佳妤心里一颤,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记录里有一句话,“在绑架关押的半年里,数次遭受性1侵犯和虐待,被解救后于1993年春跳楼身亡,随后其母亦自杀,其父顾伯璋下落不明,恐已不测。”
短短几十个字,将一家三口的结局全都写了出来,冷冰冰的,让人觉得脊背发寒。
叶佳妤的手停住了,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下看,接下去的那一页,一定是沈砚行的。
她不敢去想,沈砚行在那么小的年纪时,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窗外有风灌了进来,明明夏天的风一点都不凉快,却还是把她吃了个哆嗦,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咬着牙伸出手去,秉着呼吸翻开了新的一页纸。
六岁的沈砚行就这样撞进了她的眼里,眼睛很大,有些腼腆,又似乎很害怕,他的手紧紧抓着大人的衣襟,那是他的父亲。
“被绑架关押后,与顾荥禹一样遭遇性1侵犯,但未遭受身体虐待,全身无明显伤痕,于顾荥禹自杀后和另两位同伴一起接受心理干预治疗,主治医生曹望年。”
叶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