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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护士来给他们测过血压之后,沈砚书同父母陪着老爷子来了。
“爷爷。”沈砚行半躺了起来,笑着让老爷子坐。
老爷子看看他,又看看叶佳妤,“你们俩感觉怎么样,好一点没有?要是医院允许,就多住住,别着急回去,这里比家里方便,还安全。”
“好多了,您怎么样,吓坏了罢?”沈砚行笑笑,开了句玩笑。
“可不是么,全家都被你俩吓坏了。”穆教授一边接话。一边把带来的粥给叶佳妤盛出来,“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就只给佳妤带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今天要改医嘱……”沈砚行刚应了声,护士就推着车进了门,说要打针了。
点滴才挂上,医生就过来了,果然像沈砚行希望的那样,从今天起可以吃半流质的食物了,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沈砚书才把医生送出门去。
回过头来,老爷子还在询问沈砚行这次在香港的事,听到他说的经过,总觉得里头有许多的巧合。
但无论怎样,最起码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他和蔼的看看叶佳妤,见她没打针的一边手正握着勺子挖碗里的粥,嘴角还沾了一点米汤。
他不由得笑了笑,“佳妤是我们家的福星。”
叶佳妤正只顾着低头吃粥,虽然沈砚行总说穆教授的手艺不怎么样,但她觉得这粥就已经特别好喝了。
此时听见老爷子的话,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哦。”
一看就是还没回过神来,一时间众人都笑了起来,沈兆轩看了看手上的表,忽然对沈砚书道:“下楼去接接,你叶家爷爷也该到了。”
叶佳妤一愣,“……我爷爷也要来么?”
她说着看了眼沈砚行,见他面上也露出了诧异,就知道他也不清楚缘由了。
俩人对望一眼,这阵仗搞得……像是有什么大事似的。
沈砚书应声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叶佳妤伸头去看,果然就见又涌进来几个人,把病房都站满了。
来的正是叶老爷子和叶庭生叶锐渊舅甥俩,刘标和方莫也来了,向叶佳妤问了生好,把各自手里捧着的盒子放下,转身就出去了。
病房门重新被关上,老爷子关切了几句,就立刻进入了正题,“这次我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两个。”
说着,他看了眼沈老爷子,见他点头,就继续道:“我同你们沈爷爷商量了一下,有些东西放自己手里到底不安全,太宝贝的东西容易引人觊觎,所以决定捐到博物馆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叶佳妤不懂这些,只觉得无可无不可,想说你们高兴就好,可是一看周围的大人们都没说话,她脖子一缩,就又安静了。
沈兆轩和叶庭生同样觉得惊讶,一时之间竟没能立刻说出个意见来,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
《郊野图》是别人托付给沈家的,汝窑天青釉葵瓣洗是叶家买来的,就算叶家的传家宝了,好容易找回来了,俩孩子还在医院没回去呢,就忽然说要捐出去,俩人都没反应过来。
正沉默着,沈老爷子又开口了,“前两天我去见过老梁,说想捐赠一批家藏,他同意了,还说那样的话可以办一场家族藏品展,阿行,你觉得好不好?”
沈老爷子见没人说话,直接就跳过了沈兆轩和沈砚书父子俩,点了沈砚行的名字。
沈砚行眨眨眼,见大哥似乎忍着笑冲他看了一眼,他顿时反应了过来,忙应道:“都听您的,您开心就好。”
这件事一定是老爷子早就定好了的,只不过用来试他一下,看他舍不舍得,毕竟全家最宝贝那些东西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沈砚行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爷爷,您打算捐多少件?不会都是我……”
“八十八件好不好,凑个吉利,虽然大部分都是你喜欢的东西,但好东西大家分享才好,是不是?”沈老爷子笑眯眯的,目光闪烁。
沈砚行一怔,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舍不得,面上却不显,只点点头,“只要不从延和居拿,都可以。”
他讲完这句话,就见祖父和父亲一齐笑了起来,立即就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对了,不由得庆幸,还好还好,许多宝贝还压在延和居的库房里。
沈砚书看着他抿了抿唇,似乎在说他真大方,他苦笑一下,瞥见叶佳妤好奇打量的目光。
他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避开人低声问道:“本来都可以是你的东西,捐出去了,心疼不心疼?”
叶佳妤摇了摇头,“不要紧,以后再买。”
说得跟买棵白菜那么容易似的,沈砚行不由得笑了起来,握着她的手捏了捏,软软的,感觉很好。
这件事说定了,又要绕回去另两件东西上,此时再谈,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还有些小问题。
沈兆轩问道:“拖咱们后腿的那人还有后人在么?”
“我托锐渊查了。”沈老爷子转身去看叶锐渊,“有结果么?”
叶锐渊点点头,“那人病故了,跟老太太也没孩子,老太太四五年前就走了,倒是还有些亲友,不过都说没权力处置他们的遗产,让我们看着办。”
“这是不知道遗产是什么。”沈老爷子笑了笑。
叶庭生接了句:“就要这样才行,告诉他们这幅画值几个亿,早来抢了。”
这话是实话,没人见着钱财会完全不心动的,要是他们要回去,沈家也是无可奈何。
叶锐渊也是因为这点,才让人瞒了这幅画是从拍卖会买回来的这事儿,只说是以前托给他们保管的一幅画,人家也没想到会是已经卖出去了的《郊野图》,就说不要了,让他们自行处理。
手段或许并不光彩,但站在叶沈两家的立场,也不算错,长辈们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反正这幅画也是要捐出去了的。
还有就是那件葵瓣洗,叶老爷子不大清楚各种具体如何操作,“怎么捐,我让阿渊直接送到博物馆办公室去就得了?”
叶锐渊和叶庭生齐齐叹了口气,沈砚行终于笑出了声来,惹得两位老爷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穆教授削好了苹果,看一圈屋子里的男人们,把苹果递给了叶佳妤,“吃,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哦。”叶佳妤接过来,吭哧吭哧的开始啃,支着耳朵听他们讲话。
“爷爷,这样就捐了,也太亏了罢?”叶锐渊揉了揉额头,老爷子这是退休生活过惯了,早没了当初纵横商场时有的敏锐。
这里第二个生意人就是沈砚行,他点点头接着叶锐渊的话道:“应该办一个捐赠仪式,媒体都要到场,这样才能既捐了东西,又为叶氏攒了声望,对企业形象有利无害。”
叶锐渊听了这话,眼里露出点赞许来,嘴角一勾点点头,“就该这样。”
第92节
两位老爷子这才哦了一声,沈老爷子笑道:“我们不懂这些了,你们看着办罢,让锐渊和阿书一起操办这件事。”
这两位是各自家里的第三代长孙,交给他们出面,是很应当的。
这些事商量妥当,又说了一会儿话,他们就要回去了,叶佳妤送他们出来,扒着门央求她大哥,“哥,你给我弄个电脑来好不好?”
“你身体还没好,多休息。”叶锐渊皱着眉,望了眼躲到一边去的舅舅。
又不是眼睛坏了,叶佳妤见他不答应,立刻转身去拉着她爸撒娇,“爸爸,我要电脑。”
“哎,好,好。”叶庭生是个没原则的,女儿一求立刻就答应了,“阿渊,给她罢。”
叶锐渊无语死了,瞪了她一眼才摆摆手,“知道了,明天让刘标给你送来。”
他们在门外说话,里面走在最后的沈砚书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问沈砚行,“你骗了他们多少?”
“你觉得呢?”沈砚行笑了起来,露出几颗白牙,显然十分得意,“想知道?你不如如问问萧师兄。”
第106章
沈砚行被关押的半个多月里; 前面一段时间专注与他们较劲; 后来才开始替他们鉴定文物,但几乎全部都被他认定是假的。
当时暗影他们只是把这堆没用的东西扔到一旁的角落; 后来打扫现场,警方将它们当做证物带回了警局。
辜俸清按照流程将这堆东西要了回来,还是因为曹闵告诉他; 觉得沈砚行的态度有些奇怪。
“他的眼睛经常往右上方看,在心理学中,这样的表现说明他在撒谎或者隐瞒什么。”曹闵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辜俸清想了想,还没下定论,韩文州就凑了过来,猜得道:“你说沈老板会不会……故意骗他们?”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猜测,当他们以为这些都是赝品的时候; 当然不会再想办法将它们运回英国,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住它们。
冯薪知道之后笑道:“这有多难; 等回来了再找人去鉴定不就一清二楚了么,再不行,你可以去问沈二啊。”
辜俸清想想也是这么个理; 于是打了报告,直到昨天; 这批当做证据的“假”文物被正式移交给了省厅。
也是到了这时,沈砚书才知道这件事; 他亦觉得有些蹊跷; 总不可能他们辛辛苦苦找的全都是假货啊; 能够在老鬼身边混这么多年的人,不可能蠢到这份上。
于是才有了在病房问沈砚行的话,只是问了之后,他看着沈砚行脸上得意的笑,心里立刻就有了答案。
这批证物交给了萧传祺,他是沈兆轩引荐给辜俸清和文保部门的,同时也是省博梁馆长认识且信任的人。
辜俸清特地跑去看,就见萧传祺面前铺了一块布,放了许多东西,他正拿着放大镜在仔细的看手里的一块玉。
“萧师兄,看得怎么样了?”辜俸清拖了张椅子坐到他身边,和沈砚行一样称呼萧传祺。
萧传祺放下放大镜,先问了句:“沈二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虚弱,不过在好转。”辜俸清边讲,边耸了耸肩。
“辜队,大沈先生找你。”这样古里古怪的称呼,辜俸清回头看了眼门口,见沈砚书走了进来。
他手里拎着一袋水果,递给了带他过来的小警花,然后对辜俸清打了声招呼。
辜俸清招手让他来坐,“看过沈二了?”
沈砚书点点头,问萧传祺:“萧师兄,怎么样,不会都假的罢?”
“你们怎么都这么关心这个?”萧传祺摇摇头,有些好笑的看看他们俩。
俩人也不说话,一味笑着,面上都是好奇之色。
萧传祺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那块玉,“沈二一定跟人家讲这块血沁玉是假的。”
“……为什么?”辜俸清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萧传祺笑了起来,“他一定会说这块玉是人家把玉放进羊后腿过几年拿出来的。”
辜俸清还是一脸茫然,“……什么玩意儿?”
“这是作假的手段。”沈砚书无奈的对他叹口气,然后转向萧传祺,“所以师兄,这堆东西……”
“应该都是真的。”萧传祺耸耸肩,脸上的笑容十分畅快,“至少到现在我没发现假的,看来他们是太过相信沈二不会骗他们了。”
“这些东西有许多都是从考古工地弄出去的。”沈砚书拿过几件来看了看,很肯定的道。
辜俸清听到这里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合着沈砚行跟人家说这东西这假那假原来都是骗人的,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声音里全是愉悦。
过了两天,周一,叶氏的官网挂出了捐赠仪式的公告,各路媒体也都收到了邀请函,葵瓣洗的名气太大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引来了无数的讨论。
陈特助那里收到了无数的电话,询问这件葵瓣洗的来历,还有捐赠的目的,根本应付不过来,只好将所有问题都推到了两日后的捐赠仪式上。
在外界纷纷讨论叶氏此举有没有特殊目的之时,沈砚行已经带着几口箱子低调现身省博的会议室。
这次捐赠没有通知任何的媒体,见证的人只有博物馆的管理层和部分馆员,拍照的都是馆内研究员。
梁骞馆长捧着那幅《郊野图》热泪盈眶,他握着沈砚书的手声音哽咽,“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它,它被别人拍走的时候我还以为又要消失了。”
顿了顿,他问沈砚书:“拍下它的那位先生呢,怎么没有来?”
他还不知道是顾伯璋拍下的,沈砚书低声把来龙去脉告知于他,“拍下这幅画的是顾叔叔,您还记不记得他,荥禹……就是那个和阿行他们一起被救出来,后来又、又自杀了的孩子,顾叔叔就是他爸爸……”
梁骞听完,望着桌上的那副画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