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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想要撮合钟述和许冬夏在一起。
真的是意外,也真的是惊喜呢。
如此一来,事情也变得好办了许多。
——
冬夏查完房,正准备回办公室给患者写出院小结,就有一名护士急匆匆跑过来告诉她,有一位刚送进来的患者指名要找她。
她合上查房表,把笔塞进口袋里,皱眉:“叫什么名字?”
护士想了下,说:“好像是叫徐木。”
闻言,冬夏微微一怔,她昨晚才见过徐木,活蹦乱跳的,怎么今天就躺医院里来了?
她没有多想,直接去了一趟徐木的病房。
徐木正在打电话。
他躺在病床上,英俊的脸上有少许淤青,右脚上了石膏,正吊在床尾。
冬夏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他的一声咆哮——“他妈的邢星你还是不是人,老子都要死了,你居然还敢说这种话!”
他刚吼完,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女人,突然愣住。
反应过来,他冲她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电话又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第57节
冬夏走到床尾,她瞥了一眼男人脚上的石膏,挑眉:“被人打了?”
徐木摇头,十分的委屈:“许医生,我不是被人打了,我是被车撞了。”他叹了下气,解释:“昨晚开车回去的时候,被一个醉驾的司机追尾了,车子打滑撞树上了。”
心里咯噔一跳。
冬夏脱口问道:“那车上的其他人呢……”
徐木漫不经心的开口:“当时车上只剩下我和陆河两人了,他有点轻微脑震荡,我就惨了,至少有半个月不能走动。”
轻微脑震荡。
冬夏的唇抿成了没有弧度的直线。
陆河上次的旧伤都不知道完全康复了没有,这次又添了新伤……
徐木见女人在怔神,顿了顿,玩味的嬉笑了起来:“许医生,你该不会在担心陆河吧?”
冬夏瞥了他一眼。
后者移开视线,有些耐人寻味的摸了摸鼻梁,扯唇:“别担心啊,他没有什么事情,今天还照样去上班了。”末了,还纳闷的补充了一句:“就是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是因为她昨天说的那些话么?
冬夏顿了一下,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她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听着徐木叨唠了几句,就回了办公室。
刚进门,没有想到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人,她步伐一滞。
周梅回头见冬夏回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许医生,我正想找你呢。”
冬夏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手机,脸色如常,走进来,“找我什么事?”
“今晚我们科室约好了一起出去聚餐,许医生,你也一起来吧?”
她说完,一脸的期待,瞳仁清亮。
冬夏不喜欢这种多人的活动,已经准备开口拒绝了。
周梅抢先一步开口,语气里有些失落:“许医生,从你来这里之后我们都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呢。”
冬夏微微一顿,好半响,嗯了一声。
算是答应了。
周梅开心的笑了一下,这时,外面传来“叩叩叩”敲门的声音。
“进来。”
“那许医生你先忙,我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一个身形挺拔,挺鼻薄唇,丰神俊朗的男人走了进来。
宋昀廉进来的时候,目光随意扫了一眼迎面走来的周梅,身躯明显一顿。
两人擦肩而过之后,周梅离开了办公室。
宋昀廉停住,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实木大门,薄唇轻抿。
冬夏看到他,并不意外。
她早就猜到男人今天还会。
她直接无视他,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见状,宋昀廉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办公室内十分的安静,只剩下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从始至终,宋昀廉都没有吵她,玩游戏的时候手机也是调了静音,根本让人猜不透他是来干什么的。
冬夏也没有心思管他,她专注的看着一位患者的病历和检查结果,在写治疗方案。
过了不知道多久,眼睛发酸,她才停下手里的工作,靠向椅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
此时,宋昀廉也收起了手机,目光笔直看向她,带着一丝刺探的意味。
他没有说话。
冬夏已经忍不住,皱眉开口:“宋公子,你平日都这么闲吗?”
宋昀廉沉吟:“倒不是,只是刚回国,还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而已。”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调笑:“而且,现在有什么事情比你还重要呢?”
油嘴滑舌。
冬夏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一阵恶寒。
宋昀廉看见她嫌弃的表情,十分生动,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他拿起桌子上的钢笔,旋转着笔帽,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刚刚那个女人,也是你们科室的医生吗?”
冬夏想了下,才知道他指的是周梅。
她皱眉:“她刚毕业没有多久,还在实习,你问她做什么?”
第58节
宋昀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笑:“没有,只是觉得很眼熟而已。”
神经兮兮。
冬夏没有再搭理他,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宋昀廉看着她,眼眸深沉而复杂。
——
陆家老宅。
傅希林陪徐姿蓉坐在院子里聊了一个下午,话题都是围绕着陆河小时候和他这些年的事迹。
等聊完了,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
徐姿蓉留她在家里吃晚饭,等吃完晚饭,傅希林准备回去了,陆河才回来了。
两人在院子里碰面了。
傅希林看见他,脸上有掩藏不了的惊喜和羞涩。
她温柔的笑了笑:“陆河哥哥,你回来了。”
陆河礼貌性的颔了颔首,平缓淡漠的开口:“傅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让希林过来陪我聊天的。”
徐姿蓉闻声走了出来,她走到了陆河的面前,开口:“陆河,你把希林回去吧。”
傅希林摇头:“不用了,我……”
“走吧。”
陆河打断她,嗓音平静而疏淡:“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傅希林有些意外,同时内心也在不断的翻涌喜悦。
回去的路上,车厢内十分的安静。
傅希林几次去偷看男人,可是后者好似没有察觉,一直沉默不语。
她轻咬下唇,过了一会儿,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陆河哥哥,你明天有时间吗?”
陆河直视前方,语气淡淡,言简意赅:“明天要出差。”
傅希林有些失望。
她默了下,追问了一句:“陆河哥哥,你和我姐认识吗?”
车厢内光线昏暗,男人的轮廓被隐匿在阴影里,模糊不清,看不清表情。
他沉默了一瞬,淡淡的嗯了一声。
傅希林眼眸忽的一闪,她干笑了下,状似无意的在那儿说:“原来你们认识啊,那你一定也认识钟医生吧,今天早上我还听见我爸说要把他们撮合在一起呢,我之间见过钟医生几次,感觉钟医生也蛮喜欢我姐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她说完,小心翼翼的去看了一眼开车的男人。
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还是一样的平静,一样的沉默。
傅希林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顿了片刻,好奇的问了一句:“陆河哥哥,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话音落下,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傅家大门。
男人看了她一眼,瞳仁深沉如墨,吐出三个字:“挺好的。”
他的眼神极具压迫。
甚至带着一点点的危险。
傅希林不知道怎么的,心脏倏地一跳,有些心虚,她还想说些什么,男人没有给她机会,提醒她,“到了。”
她咬了咬唇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和男人道别以后,就下了车。
车子没有丝毫的停留,在眼前疾驰离去。
傅希林站在原地,唇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弧度。
——
深夜,月色渐深,浓雾弥漫。
结束了聚餐之后,科室的人要转场去ktv,冬夏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场了。
她喝了点酒,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家,等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左右,路上没有什么人了。
冬夏付完钱,从计程车上下来。
走了两步,突然发现了前面一棵树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门旁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形挺拔,微微垂着脑袋,手里夹着一支烟,指尖的一点猩火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好像是听见了脚步声。
他忽然侧头,看向了她。
第59节
正文 第52章 你就当我,在追你
晚风轻拂,月色寂凉如水,夜空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隐隐可见星光熠熠。
路灯散发出了昏黄的光晕,将男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也很落寞。
他靠在车门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吞云吐雾后,轻纱一样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轮廓。
冬夏迟滞了两秒,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她走到男人的面前时,他已经碾熄了烟,站直身体,背脊挺直如同松树,透着暗凉的气息。
冬夏借着暗黄的路灯和柔和的月色,注视着他的双眼,微动唇:“你怎么来了?”
陆河看着她,眸光漆黑,像一个漩涡。
好半响,他说:“我来找你。”
男人的嗓音透着一丝沙哑,冬夏察觉到他的异样,微微一怔,想起了白天徐木说的话。
她压住眉心,脱口:“你身体不舒服吗?”
虽然已经是深夜,光线不是特别的明晰,但是还是隐隐能看见男人眉心的疲倦。
她绷唇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他:“陆先生,你需要休息。”
女人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
陆河浅浅的笑:“许医生,你在关心我吗?”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颊的梨涡浅浅,像晚风轻拂一样,撩动着心弦。
胸腔内的心脏又一次不可收拾的剧烈震动起来。
冬夏怔了下,对上他黑亮的瞳仁,红唇翕动:“你就当我在关心你吧。”
陆河的眼底含着浅显笑意。
他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嗓子有些不舒适,别开脸,手握成拳头堵住嘴巴咳了几声,脸色有些难看。
刚止住咳嗽,缓了一会儿,额头被一只温软的手覆盖。
他的身躯明显一震,瞳仁暗了几分。
冬夏无所察觉空气里流动的异样,她探到男人额间的温热,唇瓣抿成了没有弧度的直线:“你在发低烧。”
陆河哑着声音:“我知道。”
他的语气淡淡,听起来并不是特别上心,好似这身体不是他的一样。
冬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怒火,堵的胸口呼吸不顺畅。她别开脸,声线冷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先上去了。”
她刚转身,手腕就被攥住了。
男人温厚粗粝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传递着灼人的温度。
如同触电了一般,电流迅速窜过了四肢百骸,引起了浑身的颤栗。
她止住了脚步,身体僵硬。
没挣扎,也没有回应。
片刻后,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平缓传来:“我来找你,是有话要跟你说。”他凝视着她的背影,说:“冬夏,我不危险。”
他是在回应昨天在餐厅里,她说过的话。
冬夏怔愣了几秒,心头五味杂陈,耳中又听见他沙哑低醇的嗓音响起:“就算再危险,也不会对你。”
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冬夏僵立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倒流,涌上了脑门。
她平日里能说善道,可是现在大脑一片的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正缓神,漆黑昏沉的夜里,突兀又响起了男人剧烈的咳嗽声。
冬夏一顿,缓缓转过身,面向他。
她的眸子深处一片复杂。
男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后,眼底好像蒙上了一层终年不散的薄雾,晦暗不明。
冬夏舔了下干涩的唇瓣,绷紧唇线,“陆河,你在干什么?”
陆河深沉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好一会儿,才直言:“你就当我,在追你。”
耳畔轰的一声,炸开了。
冬夏像被一双手扼制住了喉咙,说不出话。
心脏扑通的乱跳。
没有节奏可言。
她有一种,全世界好像陷入了一片模糊的黑暗,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明亮的,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