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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渡河夏-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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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就是因为有了期待,才会一次一次的失望而归。

    月色朦胧一片,好像一张柔软的网纱,遮住了整座灯火霓虹的城市。

    冬夏慢慢停下了步伐,也渐渐看清了许赵承的容貌。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皮肤黝黑,眼窝深陷,身上依旧喜欢穿着粗糙宽大的短袖长裤,背脊有些驼,整个人比以前消瘦了一圈。

    冬夏眼窝胀痛,她定定的望着许赵承。

    光影晦暗,视线模糊,可是她分明在男人的眼底深处看见了薄薄的水汽。

    现在站在她眼前的人,她找了很多年,可是真到见面了,却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许赵承望着停在几步之外的女儿,饱经风霜的脸庞浮现了一丝愧疚,心脏微微缩痛。

    不同的是,离开的这些年里,他一直都有留意她的动态,了解她的生活。

    知道她成绩优异被保送出了国。

    知道她特别争气成了医学界闻名遐迩的外科医生。

    知道她一个月前就受邀回国目前就职在军区医院。

    他也一直都知道,她在找他。

    夜色弥漫,凉风习习,空气异常的沉默。



    第66节

    邢星看见这一幕,什么话都没有说,给他们腾出了空间,先跑上楼了。

    半响,冬夏缓缓走前了一步,她绷唇,嗓音艰涩:“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明骨子里流淌着最亲密的血液,可是彼此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的生疏,连陌生人都不如。

    许赵承迟滞了两秒,粗哑着声音道:“我一直在这座城市,没有离开过。”

    话落,冬夏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当头挥了一棒,脑仁隐隐作痛,耳蜗鸣鸣。

    她张了张唇,轻喃的问他:“既然没有离开,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

    男人哑口无言。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眼睑下方一片乌青疲倦。

    看得出来应该是长期睡眠不足导致。

    冬夏有些心酸,可是一直强忍着,她的语气并没有软化,顿了几秒,继续轻声问道:“你明知道我在找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她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黯淡。

    许赵承默了片刻,轻叹:“我不想拖累你。”

    在当时的情况看来,他如果留了下来,于冬夏来说,不过是一个累赘。

    郭婉茹说的没有错。

    他这个人活了大半辈子,平庸安逸惯了,没有什么野心抱负,干不出什么大事。

    幸而当年他没有硬是把冬夏留在自己身边,否则她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生活和事业,一定也会埋怨他。

    只是,这一切的想法都是他的以为是。

    他根本不知道,也不明白,作为子女,冬夏的到底是怎么样的。

    郭婉茹身边有了傅贺远。

    可是许赵承只剩下她了,她拼命的学习,努力的工作,就是为了不成为他的包袱。

    她想要给他更好的生活,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比别人要勤奋的多。

    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丢下了她。

    从过往的记忆里抽思回来,冬夏眼眶微红,她望着面前的人,轻喃:“既然是怕拖累我,现在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许赵承垂下眼帘,路灯投射下他的身影有些单薄和落寞。

    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夏夏,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安安的病不能再拖了,所以我……”

    冬夏皱眉,捕捉到了关键的字眼,“安安是谁?”

    许赵承似是怔了一下,他复杂的看着冬夏,默了下,回答说:“安安是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脑袋里好像有一颗定时炸弹,轰的一声炸响了。

    全身的血液逐渐凝固了。

    冬夏感觉手脚有些冰凉,心脏发麻。

    她忍不住,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么多年都躲着她的原因,是这个啊。

    郭婉茹是,许赵承也是。

    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而于他们来说,她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

    所以避而不见,不是因为担心会拖累她。

    而是担心她会打扰到他的生活吧?

    许赵承见她半天沉默,面容有些不安:“夏夏,安安他生病了,你能不能……”

    剩余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平静的打断了他:“桐城有那么多间医院那么多个医生,为什么非要来找我?”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他来找她的原因。

    许赵承背脊一僵。

    冬夏张了张唇,淡漠而冷静的说:“您既然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再见我的打算,就不该来找我。”

    她说着,转身要离开。

    许赵承急忙叫住了她,他的声音有一丝哽咽和无助:“夏夏,安安他患的是急性心力衰竭……医生说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才能活下来,家里没有钱,镇上的医生也做不了这种大手术,他只有三岁,你就念念旧情,帮帮爸爸这一次好不好……”

    女人脚步停住,身躯明显一震。

    她的眼角泛着水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内心又荒凉又复杂。

    其实她早就应该看开了,谁都没有错,只是她一个人在耿耿于怀而已。

    好半响沉寂,她才缓慢的说:“明天送医院去吧。”

    许赵承一愣,反应过来,差点喜极而泣。



    第67节

    他忙哽咽的说:“谢谢你夏夏真的谢谢你。”

    冬夏握紧十指,什么话都没有说,背脊挺直,径自往小区里面走去。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她停下来,再回头看去的时候,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影影绰绰的树木和寂寥的晚风。

    这些年,一直是如此。

    ——

    第二天,医院。

    冬夏站在床尾,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小男孩。

    他小小的身体上插满了检查的仪器,此刻正睁着一双葡萄一般圆溜溜的眼眸看着她,稚嫩的五官还没有张开,但是看得出来以后肯定会是一个讨人喜的帅哥。

    他糯糯的叫了一声:“姐姐。”

    心尖像是被羽毛轻拂而过,变得有些柔软。

    冬夏冷淡的嗯了一声,别开视线,转而去看向旁边的许赵承和安安的母亲李妍。

    她冷静的说:“在找到合适的心脏以前,先用药物治疗,治疗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并发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许赵承似懂非懂的点头,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迟疑的问:“手术风险大吗?”

    冬夏顿了下,如实回答:“只要是手术都有风险,何况这次不是普通的缝合手术,我无法跟你保证百分之百能顺利。”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妍开口了,“诊疗费和手术费那些加起来大概要多少?”

    闻言,许赵承脸色有些难看。

    他去看了一眼李妍,后者根本没有理他,而是直直盯着冬夏。

    冬夏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脸上不动声色,抿唇:“不用担心,住院费我已经先替你们缴清了。”

    李妍眼眸一闪,面露喜色:“真的吗,真的太感谢你了!”

    冬夏没有说什么,聊了几句与病情有关的事情,就离开了病房。

    很快,许赵承追了出来。

    他脸色凝重,承诺道:“夏夏,住院费我会尽早凑齐还给你的。”

    冬夏默了下,想起病房的李妍,突兀的问了一句:“您这些年和她过得幸福吗?”

    话落,男人沧桑的面容明显一僵。

    片刻之后,他才哑着嗓音,说:“她对孩子很好,除了有点爱慕虚荣好面子以外,她真的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他在故意避开她的问题。

    冬夏笑了笑。

    想起刚刚李妍身上穿的衣服和带的首饰,有一些是牌子,价格并不便宜。

    再看看许赵承身上的衣服。

    她扯了扯唇:“钱不必还了,你赚的钱留给孩子买点补品吧。”

    许赵承还想说些什么,冬夏已经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转身离开了走廊。

    他望着女人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艰涩。

    回到病房之后,李妍立马走了过来,拉着他责问:“你以前怎么没有提过你前妻的女儿这么有钱?”

    许赵承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皱眉:“你想做什么?”

    李妍听见他的语气有些不悦,讥笑:“我就问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许赵承眼眸沉沉,冷漠的提醒她:“你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夏夏愿意主刀安安的手术和替我们缴清了住院费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别往她身上费尽心机打什么歪主意了。”

    “这笔钱她本就应该给你,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尽点孝道不是应该的么?”

    “够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少在那儿自以为是!”

    许赵承这两日精神压力大,加上昨晚见了冬夏之后回去一宿没睡,心情烦躁又疲惫,说话的语气不免重了一些。

    李妍真的是被他莫名其妙的火气骂懵了,她回头去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安安,隐隐有些发怒:“我说了什么了,你这么大声吼我做什么,不知道会吓着孩子吗?”

    听到孩子两个字。

    许赵承后知后觉清醒过来,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话我已经说明白了,别让我发现你在背后做些什么,否则这个家就是真的散了。”

    李妍闻言,眼眸睁大,心头咯噔一跳。

    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敢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她想发作,可是考虑到男人心情不佳和环境因素,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另一边,兆雯孜今天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vip普通病房。

    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都像刚苏醒时的那个状态,不跟人说话,吃的也很少。

    中间,萧梵来过一次,他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她。



    第68节

    起初兆雯孜还不愿意相信,认为是男人为了离开她编制的谎言,后来逼问了父母,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这样,静静的,不哭也不闹,每天都对着窗户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偶尔冬夏进去查房的时候,兆雯孜看见了她,同样也是沉默不语。

    连兆雯童也是,应该是觉得没意思了,所以这几次看见她也没有再恶言相对了。

    这天和往常一样,冬夏拿着查房表走进病房,一眼就看见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目光无神的女人。

    她刚走到床沿,还没开口说话,就罕见的听见了兆雯孜叫了她一声:“许医生。”

    冬夏微微一怔。

    一直守在病房陪守的兆雯童也听见了,她倏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床沿,有些激动:“姐,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

    兆雯孜定定望着冬夏,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动了动:“我想见邢星。”

    话落,冬夏面色如常,好像并不意外。

    相反,兆雯童的反应比较大,她皱眉:“姐,你要见那个贱人做什么,她这种人……”

    剩余的话还没说出口,冬夏看了她一眼,她莫名就收住了嘴巴,有些畏惧。

    谁让这个女人现在是她姐的主治医师,否则她才不会给她面子呢。

    兆雯孜以为她在担心,缓慢的说:“放心,我只是有些话想跟她说,不会对她做什么。”

    因为长时间没有张嘴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冬夏默了下,点头:“我会转告她。”

    查完房,离开了病房。

    冬夏径自回到了办公室,她靠在椅背上,太阳穴有些疼。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难以消化的事情,她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

    说来,她突然记起,陆河今天会回来。

    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

    正胡思乱想,办公室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她。

    她缓缓睁开眼眸,“进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周梅抱着一摞病历走了进来。

    她看见女人疲倦的眉目时,顿了下,担忧的问:“许医生,你的脸色很难看,昨晚没睡好吗?”

    冬夏含糊道:“最近有点失眠。”

    说到失眠,她想起了许赵承那张疲倦的面容,想着下班的时候,给他开一点助眠的药。

    周梅把病历整齐的摆好放进柜子里,她随口一问:“许医生,你今天亲自接进来的那个孩子是谁啊?”

    冬夏平静道:“亲戚家的孩子。”

    周梅一脸恍然大悟,她笑:“原来是这样,难怪今天看到您很紧张的样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冬夏迟滞了几秒,眼眸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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