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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周梅蓦地一僵,她飞速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错愕:“哥,你该不会也被她迷惑了吧?”
周井然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忍不住失笑:“想什么呢。”
他停顿了下,眸色复杂,幽幽的说:“她可是陆河的女人。”
*
夜色如墨,万家灯火。
下午骆月离开了以后,冬夏就去了一趟医院,去看安安和李妍。
安安的情况比她预想之中要好很多,很多检查结果都比较稳定了,现在只需要有合适的心脏,就可以尽快进行手术了。
另外关于许赵承的事情,李妍好像已经从悲伤中抽离了回来,现在只想着尽心尽力照顾好安安,希望犯人能够全部绳之于法。
她刚回到公寓,在玄关处看到男士皮鞋的时候,顿了顿,似乎没有想到陆河已经回来了。
她换上拖鞋之后,就快步走向了厨房。
不出所料,男人已经在准备晚餐了,他身上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了结实的手臂,背影挺拔,肩宽背阔,笔直的双腿包裹在熨帖妥当西裤下,显得十分修长。
冬夏还没有开口,厨房里面忙碌的男人好像后背长了一双眼睛一样,温和的问道:“回来了。”
她微微怔了两秒,抱臂靠在门框上,勾唇:“我记得我听沈一航说过,你以前一直都是一个工作狂,平日下班从来没有按点离开过公司。”
男人没有回头,轻笑了一声:“你也说了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嗓音如沐春风,带着丝丝的柔意,无意撩动了她的心弦。
冬夏心脏漏了一拍,她定定的盯着他的背影,舔唇,忽然开口叫了一声:“陆河。”
男人的身躯似乎是怔了一下,好半响,他转过身看向女人,面容清隽,唇畔间噙着一抹笑意,嗯了一声。
是他没有错。
冬夏意外的松了一口气,她走进了厨房,四处看了下:“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陆河扬了扬下巴,指着洗碗池里面的一篮菜,勾唇:“帮我择菜吧。”
冬夏系好围裙走过去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好像男人每次让她干的活都是这个,该不会是……他自己本身不喜欢择菜所以都留给她吧?
想到这,她忍不住去瞥了一眼男人。
陆河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面不改色,隐隐掀唇:“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
冬夏:“……”
窗外的夜色渐渐变得深沉粘稠,柔和的月色如同轻薄的网纱笼罩在这座灯火霓虹的城市。
饱食餍足后,冬夏和陆河两人去了阳台外面乘凉。
第148节
冬夏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仰头看着满天熠熠闪闪的星河,自喃:“真漂亮。”
她以前真的从来没有发现桐城的夜晚也会有这么美丽耀眼的景色。
她侧头去看男人的时候,发现他也正仰头看向夜空的方向,侧颜线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许多。
半响,她动了动唇:“我今天碰见骆小姐了。”
陆河收回目光,平静的看向她。
冬夏顿了下,红唇抿出了一抹弧度:“她很可爱。”
陆河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唇,看着她温柔的脸,轻言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了很多。”
冬夏斟酌了一会儿,笑,坦言:“她还让我千万不能辜负你。”
陆河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说:“认识她这么多年,终于说出了一句讨喜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都各自移开了视线。
冬夏捧着手里的茶抿了一口,片刻,耳畔里忽然听见了男人低哑的嗓音:“冬夏,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的家人。”
夜色静谧,凉风习习。
男人的嗓音如同羽毛,轻轻的拂过心尖,引起了阵阵颤栗。
冬夏蓦地一顿,侧头看向他。
陆河停顿了几秒,眸色氤氲,平缓的开口:“我有个弟弟,他叫陆临,他跟我不一样,他很活泼很讨喜,长辈都很喜欢他。”
他说到这里,停滞了两秒,继续说:“九岁那年我和他被绑架了,绑匪收到赎金以后,只放了我,然后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弟弟被他们撕票活活烧死,我的父亲因为这件事情打击太大,同年脑溢血去世了。”
心脏倏地一紧。
冬夏下意识紧紧握住了男人的手,指尖颤抖,她有些心疼:“陆河,不要说了。”
陆河侧眸看向她,薄唇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冬夏或许已经能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患有精神疾病,为什么会人格分裂,就在别的孩子都在快乐度过自己的童年时,他却在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巨大的黑暗绝望,外界的非议,长辈的眼光。
她能清楚的体会到那种感觉,所有的人一夕之间都离你而去了,你的世界只剩下你自己,所有的黑暗和痛苦只能自己一并吞下。
她无法想象,那个时候还未成年的陆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活活烧死,却无能无力的样子。
他当时该有多么的绝望,才会一度的封闭自己,导致陆离的出现。
好半天,她张了张唇,紧紧攥着男人冰冷的手:“陆河,你有我,你现在有我。”
正文 第96章 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夜色粘稠如墨,皎洁的月光投射在了女人的身上,将她周身映衬的有几分轻柔。
她平缓的声音伴随着徐徐的风如数灌入了耳里,带着丝丝很明显的担忧和坚定。
陆河有些难得顿了顿,他侧头笔直的看向她,目光如炬,瞳仁里面清晰的倒映出了女人的面容。
冬夏对上他灼人的目光,明显迟滞了两秒,握着他的手越发的收紧用力,她短暂的默了几秒,继续说:“以后吧,等以后你已经彻底放下了,再告诉我也可以。”
她说:“陆河,我知道你不想对我有任何的欺瞒,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告诉我真相的同时,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她还说:“我也会心疼。”
男人黑白分明的瞳孔缩了缩。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平直没有任何弧度的直线,沉默了片刻,将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白皙柔软的颈窝里面,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抱的很紧很紧,好像是恨不得将她全部融入自己的骨血里面,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黑夜静谧,光影绰绰。
两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冬夏真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肯将脆弱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对她的信任,根本无需用任何高端的言语来修饰,她已经能感受到了。
半响,她缓缓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脑袋,指尖触碰到了他柔软的短发,心间也变得异常的柔软。
她像是在哄小孩。
十分的耐心十分的温柔。
陆河仿佛看见了常年蛰伏在冰窖里面的心脏,好像出现了裂痕,在慢慢的融化。
他的柔软,全部都来源于她。
*
傅贺远的寿宴就在市中心一间六星级酒店进行。
当天晚上接到消息来了很多的媒体记者,全部都举着摄像机蹲守在了门口,等待目标出现。
所以当今晚的主角傅贺远带着妻女提前出现在寿宴现场的时候,眼尖的记者早已经如同蜂拥一样围堵了上去。
幸而现场有保镖挡着,所以媒体采访的时候不得靠的太近。
傅希林脚上的石膏还没有拆开,她就坐在轮椅上,眼前总有闪光灯“咔嚓咔嚓”的闪过,白色的灯光刺激着眼角膜,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
或许是因为那天在警局门口被围堵过的原因,所以现在还心有余悸。
第149节
傅贺远谢绝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面上带着愉悦的笑容,亲自推着傅希林一路往酒店门口的方向走去。
可还是有记者不依不饶,接二连三抛出了十分犀利的问题。
——“傅先生,有关后续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吗,您的女儿真的和许某被杀一案无关吗?”
“傅先生,听说今晚的宴客名单里面含有陆氏企业,您有了解过最近一直在热搜榜上的新闻吗?您现在是默认了自己的长女和陆家太子爷已经领证的事实了吗?”
“傅小姐,早年有人传闻说你暗恋陆家太子爷,现在对于陆家太子爷心意你姐姐的事情,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傅先生,业界里面最近一直有人在传傅氏集团无端遭遇了几次重创,给公司造成了很多的损失,不知道是否属实?”
“傅太太,请问您女儿今天晚上会到现场给傅先生贺寿吗?”
“傅太太,外界总是有言论谣传您和您女儿关系不合,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
媒体记者七嘴八舌的声音不断涌入耳道,还有些记者借着保镖整理秩序的间隙堵住了他们的路,傅贺远几度寸步难行,脸上的笑容慢慢有些僵了,他最终停了下来,对着其中一台摄像机冷静的说:“你们好奇的问题,我会等今晚寿宴开始以后,找个时间挨个回应,现在麻烦让一让。”
记者们还想问些什么,这时,有一辆黑色加长版商务轿车缓缓的停在了酒店门,然后人群里面不知谁激动的喊了一句:“好像是陆氏太子爷的车。”
刹那间,媒体记者全部调头跑向了那辆黑色商务轿车,一个一个举着摄像机不停的拍摄,生怕错过每个细节。
傅希林看见这一幕,眼底迸射出了恨意,她生硬的移开了视线,绷唇:“爸,我们先进去吧。”
她可不想自己这副落魄的模样,被许冬夏那个女人全部看见。
傅贺远应了一声,推着轮椅刚走了几步,突然察觉身后的女人没有跟上来,不禁疑惑的回去看去。
郭婉茹还站在原地,眸色十分复杂的盯着黑色商务轿车的方向,直到傅贺远叫了她一声,她才收回了目光,忙跟上去。
昏暗的车厢里面,车窗贴了单反膜,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冬夏看到外面如饥似渴等待的记者,虽然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但第一次直接面对这样的场面,内心还是有些不安。
身旁,陆河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嗓音低哑:“别怕,我在。”
冬夏侧头去看了他一眼,悬着的心莫名安定了下来。
司机下车将车门打开以后,外面就有无数道嘈杂的声音涌了进来,眼前有道道白光一闪而过。
陆河在无数台摄像机面前波澜不惊的从车上下去,他今晚穿着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容貌冷峻,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股暗凉疏淡的气息,他径自绕过了车头,将另一侧的车门打开了。
他微微弯腰,把手伸到了女人的面前,眉目泛着柔意。
冬夏抬头看了他一眼,红唇轻抿出了一抹弧度,她把手交到了他的掌心里面,然后大大方方走了下来。
女人今晚脸上罕见的化了淡妆,面容精致,眸子清亮,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刺绣及踝长裙,裙子十分修身,将她高挑完美的身材勾勒了出来,即便是站在陆河的身旁,也十分亮眼,没有被削夺任何的光芒。
傅家长女这是头一次出现在公众媒体面前。
记者被眼前的一幕惊艳到了,迫不及待先拍摄了几张照片。
陆河无视那些闪光灯,紧紧牵着女人的手,不急不缓的往酒店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的这个举动,已经证实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尽管如此,记者们还是像牛皮糖一样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不肯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不停的发问。
——“陆先生,请问你和许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两人之间相处多久了呢?”
“陆先生,网上有人说你们在一起是因为利益捆绑,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陆先生,陆氏和傅氏两家已经结为了亲家,之后两个企业会不会开拓更多的合作?”
“陆先生,早前您与傅家二小姐传过绯闻,桐城的人都知道傅家二小姐青睐你,你现在娶了许小姐,以后两家见面会不会觉得尴尬?”
记者们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执着锲而不舍,可是陆河并没有回答他们任何的问题,他一直紧紧牵着女人的手,面容平静,眉目冷淡。
冬夏跟在他的身旁,脸上挂着浅浅虚虚的笑容,同样是只字不提。
这时,身旁的男人微微顿了下,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对上了一双十分犀利的眼眸。
她皱了皱眉,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继续往前走了。
另一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