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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放在身前,十指比成了塔状,姿势有些慵懒闲散。
他微动唇:“傅总,我今天来,不是来谈你的女儿,只是有几个私人问题,想要问你。”
傅贺远平静的看着他,似笑非笑:“江警官,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之间这应该算是第二次见面,你要跟我什么私人事情?”
“江彦廷。”
江漠细细的留意着男人的面部表情,眸色幽暗:“你认识我父亲吗?”
傅贺远放在桌子上的手无意识缩紧了一些,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好像刚刚才知道一样,故作恍然大悟:“江漠,江彦廷,该不会……你是江彦廷的儿子吧?”
“嗯哼,看傅总吃惊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说罢,江漠的眸子犀利了一些,他直言问道:“所以傅总,您很久以前就认识家父了是吗?”
傅贺远屈着手指敲着桌面,他好像是已经猜到了男人来这里的目的,淡淡的解释:“你父亲生前,我们见过几次面,但不熟。”
“我能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见面吗?”
“陆家当年出了命案,平日里傅家和陆家两家之间走的比较近,所以我被当时接管案件的警官,也就是你的父亲,列为了嫌疑人之一。”
“原来如此……”江漠故意拖长了尾音,他闲散的笑了起来:“听说这件事情当年闹得很大,你被列为了嫌犯之一,一定没少给你带来负面影响,你应该很恨我父亲吧?”
“怎么会呢。”傅贺远不紧不慢的回答:“这是你父亲分内的事情,我也不好迁怒于他。”
“看来傅总心胸十分宽旷,不是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江警官,你有话就直说吧,傅某若是知道,一定会如实告知。”
话音落下,江漠的眸色明显深沉了几分。
他唇畔的笑意逐渐散去了,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犀利的问:“那傅总可知道,我父亲是被谁杀害的吗?”
傅贺远怔了下,有些疑惑的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媒体记者不是已经报道过,你父亲是因公被困火海意外殉职,怎么会是被人杀害了呢?”
“你相信吗?”
江漠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问了一句。
傅贺远顿了顿,突然语噎。
江漠又慢慢笑了起来,眼角泛着冷意:“反正,我是不信。”
……
深夜,朦胧的大雾如同轻纱笼罩在了这座城市,马路上到处灯火霓虹,车水马龙。
夜总会一间私人vip包厢内,不同其它包厢一样的嘈杂热闹,这间包厢十分的安静冷清。
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东倒西歪的酒瓶,没有热歌热舞的小姐。
空气里只有流淌着浅浅的烟草气息。
江漠看着对面的男人,把一摞资料丢在了桌子上,他靠在沙发椅背上,手里夹着一支烟:“这是你要的东西。”
他说着,浅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白雾,朦胧了他的五官。
他舔了下唇瓣,看向对面的男人,嗤笑:“跟你猜测的一样,还真的和他有关系。”
男人将手里的半截烟碾熄在烟灰缸里,缓缓的吐出嘴里的白雾。
眸色幽暗如同深渊。
他随意的翻开资料看了几眼,薄削的唇扯出了一抹冷漠的弧度。
江漠看着他,挑眉:“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男人没有说话,他潦草的看了一眼资料,然后就丢在了桌子上,起身打算离开包厢。
江漠没有拦住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知道吗?”
男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背影冷漠孤傲。
江漠抬眼看向他,幽幽的笑了笑:“陆离,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正文 第108章 我把你抱进来的,夏夏
最后男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vip包厢。
江漠坐在沙发上,他靠着椅背微微仰着脑袋,手搭在沙发上,指间还夹着半截烟。
白色的烟雾在空气里面袅袅萦绕。
他想事情想的比较入神,等缓过神来的时候,燃尽的烟灰烫到了手指。
他直接将剩余的烟碾熄在了烟灰缸里,起身打算离开这里,走到包厢门前,手刚落在门把上,还没有拉开,突然有人从外面推开了包厢的门。
动作和力道不是一般的粗鲁。
第170节
江漠都闪避不及,硬生生就被推开的门磕到了鼻子,倒退了两步,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他捂着鼻子,英挺犀利的剑眉狠狠皱起,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骂人,眼前晃过一抹身影,紧接着,一双柔软的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直接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
包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之间弥漫着死一样的沉寂。
江漠脸色很难看,鼻子也很痛。
他眸色暗沉,犀利的扫了一眼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被她双手捂住的薄削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他在看清女人的面容时,微微顿了顿,是上次在警局门口撞见的女人,好像是叫南乔。
女人现在的妆容,跟那天晚上在警局门口碰见时相差无别。
熊猫眼,爆炸头,中毒一样的嘴唇和猴子屁股一样的腮红
非要形容,惊世骇俗这四个字可能都不够贴切。
江漠皱眉,想要推开她,谁知女人死死捂着他的嘴巴,就是不肯撒手。
女人应该是在躲什么人,因为连厚重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眼底的慌张和惊惧,她根本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认真的听着门外面的脚步声。
江漠也干脆不挣扎了。
他就靠在墙上,懒懒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近距离一看,她这双眼睛是真的明亮清澈,像是碧蓝的海水,透着熠熠的光泽。
应该这妆容下的真实面容,也差不到哪儿去。
江漠看了她半响,体内的恶魔因子突然蠢蠢欲动,他暗暗的抬起了垂落在身侧的手,搂住了女人纤细柔软的腰肢。
几乎一瞬,怀里的女人身躯变得无比僵硬。
她蓦地抬头看向他,刚刚的慌张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犀利。
她抬头看到是他的时候,明显也是怔了怔,不过很快恢复常貌,压低声音:“把手拿开。”
江漠没有拿开。
他闲散的勾唇,眉头轻挑,用眼神示意她先把堵住他嘴巴的手移开。
南乔气结。
她紧紧抿着唇,外面走动的声音还没有全部散去,如果现在出去,肯定会被抓到。
她思忖了两秒,并没有放开江漠。
这一次,江漠也不着急,他完全可以甩开她,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好像有大把的耐心,可以陪她慢慢的耗。
他恶意的将女人搂紧了一些,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了一起,女人身上的柔软和他坚硬如磐石的身躯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南乔浑身紧绷,头皮微微发麻。
她瞪着面前的男人,捂着他嘴巴的手加大了力气,暗暗的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可是两人力道悬殊,根本推不开他。
她磨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面挤了出来:“你是不是想死?”
女人的身子真的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好像轻轻一捏,就会坏掉的样子。
江漠是第一次和女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眸色暗了暗,松开了女人的腰肢。
同时,也掰开了女人捂着他的手。
他的鼻息之间都是女人掌心里清淡的柠檬味道,他抿了抿唇,皱眉:“你在干嘛?”
见男人走前一步,南乔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握成了拳头,她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浑身汗毛直竖,防备的盯着江漠。
“……”
江漠正想说些什么,包厢的门被外面的人敲响了。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开一下门吗?”
南乔背脊一僵,站立在原地看着江漠,她倨傲的抿着唇,没有说话。
江漠看了她一眼,玩味的笑了笑,他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脸上,问的却是外面的人:“谁?”
男人的声音是十分冷漠。
外面的人似乎是顿了顿,不过很快有了回应:“先生你好,我们在找人,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全黑的女人,短头发,个子高……”
剩余的话没有听完,江漠已经迈开步伐朝门口走去。
南乔看见这一幕,直接上去拽住了他的手臂,死死的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江漠成功被她拖住了,还发出了一阵小动静。
外面站着的几个男人听见了,面面相窥,奇怪问道:“先生,您没事吧?”
江漠睨了一眼南乔,压低声音,薄唇微动:“不想死就赶紧给我起开。”
南乔狐疑的盯着他,思忖了两秒,松开了他的手臂退到了旁边墙上,像只壁虎一样贴着,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漠根本没眼看她,把门拉开了一点,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看向外面的人。
第171节
他面容冷漠,看起来多少有些凶。
外面站着的几个男人也是听说这间包厢里面的人身份不简单,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随意推门进去。
“先生,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看什么?”江漠斜了他们一眼,声线凝冰:“里面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可是……”
几个男人有些迟疑,他们明明看见了女人是上了这一楼,不可能就这样消失不见才对。
江漠见他们一脸的怀疑,默了下,直接掏出了内袋里的警员证,摊在他们的面前:“老子正在办事,说了人不在里面,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几个男人看到他拿出来的警员证时,都同时僵了一下,脸色千变万化。
有人站出来打破了僵局:“啊,原来是警官啊,误会误会,我们可能找错包间了,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说完几个人就麻溜的离开了。
江漠看他们几个消失在楼梯口后,这才又倒回了包厢。
他看向还贴在墙上的女人,薄唇微动:“轮到你了。”
南乔蓦地瞪大眼睛,她明显是曲解了男人的意思,惊惧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
江漠真的好想撬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看看她的大脑构造是不是和草履虫一模一样。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说:“他们为什么要找你,你犯了什么罪?”
南乔顿了顿,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了下来。
她见男人一直盯着他,绷唇:“我没有犯罪,你别用审犯人的眼神看着我。”
“没有犯罪,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不关你事。”
既然人已经走了,南乔也要离开了。
她刚刚走到门口,就被江漠拽住了手腕,整个人被他一扯,就跌到了他怀里面。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头顶就传来男人冷漠凛冽的声音:“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别人如果对你施与援手,道谢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南乔怔了怔。
她目光无神,迟滞了好几秒,起身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她的眼睛有些赤红,有液体在眼眶里面打转,可是就是倨傲的不肯落下来。
她沉默了良久良久,和男人无声的对峙,最后突然掷地有声的说了一句:“我谢谢你!”
江漠看到她猩红的眸子,难得一顿,见女人说完就要跑走,下意识去拉住了她的手腕,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
耳畔听见了她扯着嗓子的咆哮——“我没有父母!也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可以了吗?”
江漠手上一顿,女人已经挣脱开了他,摔门跑了出去。
他还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方才缓过神。
这可能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吼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摸了摸鼻子,想起女人离去前那个执拗又倔强的眼神,心头莫名有些烦躁。
他轻轻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打算离开的时候,脚上突然猜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垂眸看去,是一张学生证。
他弯腰捡了起来,应该是刚刚女人挣扎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江漠在看到学生证上的照片时,眼眸微微闪了闪,他的眼底浮现了一抹极为玩味的笑意。
这个女人,明明长得很漂亮讨喜,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整天烟熏浓妆,招摇过市,摧残别人的审美。
他把学生证放进了口袋,就离开了包厢。
*
夜色如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冬夏睡的迷迷糊糊,察觉到黑暗中有人给他盖被子,不由的揉了揉眼睛:“陆河,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