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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力豪听到他这么说,看了一眼刘强,抹嘴笑了笑,主动向辛喜介绍说:“我叫展力豪,他叫刘强,我今年28,家里有套房。”
刘强听他这样介绍,噗嗤一声笑出声,看见展力豪瞪眼,赶紧又捂住嘴把笑憋回去。
辛喜有些哭笑不得,也只好跟着笑,点头又说了一遍:“呃……你好……”
田忱运通过后视镜看了展力豪一眼,抬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对辛喜说:“他这有毛病,不用搭理,一搭理就来劲。”
展力豪说:“别信他的,他没安好心。”
田忱运沉默,展力豪却继续绘声绘色地推销自己,他默不作声地听了会儿,见有点过分,想替辛喜解释,所以故意问了辛喜一句:“你老公怎么没来接?抽不开身?”
展力豪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辛喜。
辛喜也愣了一下,“啊?”
田忱运重复说:“你……”他迟疑了一下,意识到辛喜表情不对,对于“老公”这事异常惊讶。
他突然想,张以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怎么就没想过质疑呢?
辛喜转过来弯,会错意,以为田忱运用“老公”的说辞帮她对付展力豪,赶紧作出动作,语气抱怨的说:“那个死鬼,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指望他来接我?”
第12章 辞职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生活就像一瓢抽出来的地下水,有的地方寡淡无味,但如果是盐碱地,还能尝一尝咸淡,其实吃多了会齁死人。
辛喜晚上回到家里,回忆起来那句“死鬼”就懊恼万分,鲜少演戏,所以容易杀不住车。
她一个人住,家里有台电视机,但是如果想看就要付费。所以基本没动过,只是每周大扫除的时候按时清清灰。日子过的冷清,就要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东西,所以她经常上网扒拉一些言情小说看,一定要是女主惨的,被虐的,虐身虐心,矫揉造作,最好是爱写无病呻吟桥段的那种作者,这样辛喜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豁达通畅,日子是多么的惬意好过。
如果文笔好,能够抓住人心,虐出她两滴泪那就更好了,绝对是上品佳作,因为辛喜每次哭完,情绪得到宣泄的时候,都觉得全身通畅、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辛喜对张以说:“不管哭还是笑,都是个体力活,不仅能消食还能减肥。”
“在你眼里说话都能减肥吧。”张以调侃到。
“对啊,话说多了瘦脸。”
“……”
“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请你吃大餐,超级豪。”辛喜还记着撞车那个事情,不管怎么说,饭一定得吃。
“不去,你请就算了吧。”
“为什么啊,我这么可爱又有责任感。”
“丑拒。”
“你行。二!师!兄!”辛喜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道。
“看,笑笑,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你跟我斗嘴哪次赢过?人家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你是吃一堑长一斤。”
“我什么时候暴躁了,大家对我误解也太深了。我不是爱发脾气的人。”
“……我都不想说‘你发起脾气来不是人’这样的话,因为太烂俗了,没什么新意,但是这句话配你却够了,一个b格。”
辛喜说不过他,索性不说了,人要爱自己一点,对于这种话题终结者就要远离,她一个人远离还不行,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所以一定要呼吁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抵制,他那么毒舌的人就该被封起来,真空包装,在自己的蛇圈里自生自灭。
辛喜第二天不用上班,可以在家里睡个懒觉,泡个小澡,如果张以答应了吃饭的事还能开开荤……可惜他没有口福。
晚上她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被一只不知名的小狗咬了几口,找到狗主人,对方答应带她去接种狂犬疫苗,半路却趁着人多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偷溜了,辛喜去追他,却又被一直白色的野猫挠了,这畜生怎么也不松手,见她害怕,叹气说:“你顺一顺我的毛,顺舒服了我自然而然就饶了你。”
辛喜赶紧照做,抖着手捋了两把,只见这猫“喵喵”叫了两声,跳下她的手臂跑了。
辛喜很伤心,看着冷漠的路人,哭着责骂他们都是骗子。
“叮咚”“叮咚”的怪异声穿透梦境,她不知道是什么声音,理智却把她从梦境中拉出来,她恢复意识,细细想想,原来是有人按门铃。
她盯着天花板发呆了两秒,打定主意要把这个扰人清梦的、天杀的揪出来暴打。
她“刷”地掀开被子,穿着睡衣,顶着睡容去开门。
“surprise …………”
张以站在门口,手里还提了两包东西,辛喜吐了口气,心里想,有病也不知道治一治。
“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菜,而且还买了肉给你开荤,早饭先吃什么?给你做个肉酱?”他边说便把东西往冰箱里放,卷袖子、系围裙。
辛喜的惊诧不能言表,赶紧探手摸一摸他的额头,“病的不轻啊。”
他扫开她,有些不好意思,皱眉说:“贱不贱啊,对你好一点就难受,是不是又想挨呲?”
“没有没有,”辛喜赶紧摆手,一边蹦跶一边摇晃双手,表情非常的假非常的夸张,“以哥,棒棒哒,社会我以哥,人狠话不多!”
张以知道没有多少诚意,但是也不愿意跟她计较,拿着肉和一根葱就直接去了厨房。
辛喜这里锅碗瓢盆酱醋茶什么都有,就是不经常用,她一个人做饭吃起来没劲,所以晚上下班要么是不吃,要么是在外面吃,不上班的时候,点外卖也是常有。
有妈在身边和没妈在身边的区别,跟张以这货一对比,就是血淋淋的伤害。人家偶尔做饭是为了体验生活,自己偶尔做饭是为了节省开支。
辛喜这边不慌不忙的洗漱,他一个人在厨房忙碌,她刷牙的时候过去看了一眼,“啧啧啧,现在男人这么能干还要我们女人干什么呢你说,这么拼命干吗?是不是你妈也知道你长得丑,所以让你多学点本事以后好讨媳妇?”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辛喜嘿嘿一笑,回到卫生间漱口,这是却又刺耳铃声,一看就是公司座机打过来的。
接不接啊,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
刘岩说:“老秦要把你手里刚接的项目交接给田甜。”
“为什么?”
“田甜说这个单她也正在追,而且比你早,估计是你们俩资源重叠了。而且她有通话记录为证,说你抢资源。”
辛喜吸了口气,沉声说:“我人不在,看谁敢碰我的交接表。”
刘岩叹了口气,说:“老秦过来了,先挂了。”
辛喜不太信任她,微信找徐舟舟想要问清楚,徐舟舟过了两分钟才回复:老秦已经把你客户信息的交接表抽走了。
辛喜盯着手机顿了几秒,牙齿差点咬碎,咒骂道:“xxx;xxxxx。”
张以推门进来,“谁又招你惹你了,出来吃饭。”
“不吃,有事。”她表情严肃,甚至有些冷,跟他说话已经是极力克制了。
“出什么事了?”
“没事,”她安静了一些,淡淡的说,“我要辞职。”
张以还没听清楚,她就直接又拨电话给人资,“我辞职,今天就辞职,下午过去做交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冷笑着威胁说:“这个我管不着,工资一分不少都给我,不然仲裁你们!”
张以在一边听着,辛喜如果真生气的时候他还真不敢搭腔。
电话打完没多久,沈占东就过来了电话,辛喜看也没看直接拒接,公司里也都知道老秦挤兑走了不少人,所以估计是人资直接跟他通了气,他的电话刚消停两分钟,秦月英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辛喜照旧不接,不仅不接,还把手机关机了。
“你这就有点任性了,怎么说也不能不接领导的电话。”张以看不过去,忍不住说。
“饿了。”辛喜冲他笑。
“都盛好了。”
辛喜这才舒了一口气,“破公司谁愿意去啊,辞职了我就回老家,因为这个工作我都好久没回去了。”
“这次回去就不回来了?”
第10节
“嗯,有可能。还没想好。”
张以不知道说什么,原本精心做得菜这会儿也有些寡淡无味,吃起来甚是不爽。
…………
田忱运他们回到宿舍,路过隔壁,瞧见他们把小型饮水机的水桶撤了下来,上面垫了一个纸壳,一人搬了一个小马扎,直接围坐起来打牌。
看见田忱运他们三人,热情打招呼说:“来嘛,一起打。”
“明天还有事。”
“拉倒吧,明天周末,全学院都休息。”
他被喊进去拉着坐下,四副牌六个人,他坐下就多了一个,想了想便起来了,“你们打,我出去买点东西。”
别人也没再让,开局摸牌。
他下了楼,从楼下板房搭建起来的简易书报亭买了一捆啤酒,两袋花生米,想了想又加上一盒烟。回来的时候气氛正高涨,刘强看见他,又激动又欣喜,“运哥,会来事啊。给我开一瓶。”
他笑了笑,回宿舍找来瓶起子,然后又翻找出来展力豪昨儿在餐厅不经同意私自“借”回来的铁盘子,把花生米开袋,端着回去。
边打牌边喝酒,后面又东聊西扯,一折腾就是半宿。
田忱运后半夜一个人到阳台上吹风,拿起来手机,打开屏幕又锁上,锁上以后又点开,翻来覆去折腾几回,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从通话记录里找出来一串没有保存的陌生号码,加到通讯录,并且试着在微信页面搜索。
做完这些以后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摸着胸口安抚,快速的心跳声却久久不停,他抹了把脸,声音压得很低,用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自话自说:“一见钟情?田忱运你肤浅吗?真肤浅。”
等到天边破晓,他才睡着,一觉到中午,食堂的饭香透过阳台传进宿舍,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没通过。
第13章 都是人才
辛喜没想到张以做饭的手艺还这么好,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他跟徐舟舟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土豪富二代般配。论起来,张以他妈妈也是有福气,教育出来这么“秀外慧中”的儿子,如果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那张以肯定是一件抗风的军大衣。
他妈妈保暖设备做的是真好。
吃过饭气消了不少,不过这饭伴着气吃下去,也是挺不舒服的。她拿过来手机开机,刚进去就看见几个10086发来的短信提醒,说几点几分都分别有哪些号码打过几个电话。
刚从短信退出来,就又过来了一条,是秦月英发的:辞职就辞职,别玩失踪,不是谁都纵容你的任性,我现在就有空,你现在过来交接吧。
谁任性了,我这是潇洒。
她掰着手指头算,三岁一个代沟的话,老秦比自己大十岁,那就是10÷3,等于3。333333……无限循环,也就是三又三分之一个代沟,所以想让她明白自己的想法也是难为她了。
辛喜回卧室拿了一件衣服,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的张以说:“我要去公司办离职,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上。”
张以说:“你都走了我还在你家干嘛,我家又不是没有电视。”
“我以为你想给你自己家省电费呢。”
“不差钱,”张以说,然后拿起来进门脱下的外套和车钥匙,“走,我不放心,陪你去公司。”
“不用,你看我是受委屈的人?”
“不是,”他一本正经的说,“我是不放心人家。”
“……”
没想到外面起了北风,明天势必要降温,她一出门就被灌了一口西北风,赶紧低头裹紧大衣,“这天气不适合出门啊,就应该在家里窝着。现在一天比一天冷了,其实也不适合工作,等我辞了职就暂时不找工作了,明年开春冰雪融化、春回大地了再说。”
张以打开车门让她进去,忍不住提醒她现实的残酷,“不找工作你吃饭都是个问题,难道真打算这一冬天喝西北风啊。”
他不说辛喜还真考虑不到,他一说辛喜就知道发愁了,叹气说:“对啊……我不能看着冬天西北风多就真的喝西北风吧,关键是西北风也扛不住饿啊。”
张以不由笑了笑,引导说:“看见了吗,笑笑,现在知道自己有多穷困潦倒了吧?你当当一灵长类高级动物,不光比不上冬天舔熊掌过冬的两心房两心室畜生,你甚至连会冬眠的两心房一心室爬行类都不如。”
辛喜看他一眼,皱眉说:“我确实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