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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人一怔。
他们显然没想到容昭突然变脸。
然而容昭要的就只是祝氏口中那句话,亲口承认徐铭志已经被阉了就好。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便不需要再与他们虚伪。
徐家人多,但安庆王府的下人以及容昭的一百个护卫,人更多。
在徐家人愤怒与愣神中,将人给轰了出去。
容昭跟在后面,看了徐二夫人以及徐铭峰、徐铭照一眼,凉凉道:“哎呀,孩子多可真好,徐铭志毁了,徐家还能再选一个人顶上……”
徐家嫡长孙徐铭志是家族寄予厚望的人,这年头就是如此,嫡长子拥有最高待遇。
而一般家族里面的晚辈不会都入朝为官,朝廷也不想见到那一幕。
有了一个领头的,剩下就都得做其他,就算为官,也是小官,未来生了孩子,就要成为分支。
徐二爷已经快成分支了。
徐铭峰与徐铭照也没有大好未来,徐铭志年纪轻轻就是知府,整个徐家的资源都倾斜在徐铭志身上,如果兄弟们关系好也就罢了……
这两位从进屋到被赶出去,就没表现出多大的愤怒,也没怎么说话。
关系不好。
徐铭志倒了,下一个支棱起来的不就是他们吗?
而且,徐铭志这次倒得虽然丢人,却也只是丢人,是被安庆王世子下了黑手,皇上甚至可能会弥补徐家……
果然,徐二夫人、徐铭峰、徐铭照三位,皆是微微一顿。
容昭将种子埋下去也就不在意了。
发芽是惊喜,不发芽也不影响她的计划。
徐家人被撵出安庆王府,这动静可不小,引得外面不少人驻足观看。
容昭站在门口,十分没有形象地大骂——
“你们徐家徐铭志宠妾灭妻,虐待我五姐姐,不知道被谁给阉了,成为太监,竟然还想要赖在我头上,真是不要脸的东西!”
“从今天开始,我们安庆王府与你们徐家没有一点关系,关门!”
两句话,信息量好大。
容昭说完倒是潇洒关门了,但徐家人还站在门口,听到这大嗓门的一句话,简直如遭雷击,站都站不稳。
周围,所有人都悄悄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胡说!”
“他胡说八道!”
徐家人气得跳脚。
…
当日,消息就如同病毒般疯狂扩散,眨眼间就传遍了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哎,你们听说了吗?户部尚书徐大人之孙徐铭志,就是在变州当知府的小徐大人,他竟然被人给阉了!成了太监。”
“啊?谁干的?怎么这么大胆?”
“不知道,但是徐家人说是安庆王府世子容昭。”
“容世子不认,直接将徐家人给赶出来了。”
……
“听说,户部尚书徐大人之孙徐铭志被人被阉了,成了太监。”
“啊?怎么回事?”
……
“什么?!徐大人被歹人阉了?!”
“什么歹人啊?”
……
“徐大人成了徐太监!”
……
“最新消息!徐铭志确实被阉了,他弟弟被人缠着询问时,冲动承认了!”
“天啦,竟然是真的。”
……
“最新消息!!知道为什么徐家人说是容世子干的吗?”
“为什么?”
“因为徐大人宠妾灭妻,半个月以前,容世子的五姐姐回京,在安庆王府养病,六日后,徐大人就在府上被人给废了,他那妾祝氏亲口承认被废的,还说看到容世子动手!”
……
乍然间听到这消息,什么徐大人,什么小妾,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
卧槽,原来是这两货!!
第二反应就是——
宠妾灭妻,这是遭报应了?
想想被创的三个故事,许多人凑在一起,开始嘀咕。
“所以那三个故事的原型就是这徐家?徐铭志宠妾灭妻,把妻子折腾得活不下去,妻子的弟弟就上门报复?”
“我怎么觉得他活该呢?如果那妻子没人做主,岂不是要和故事当中一样,最终惨死?”
“你胡说,容世子都说了,与他无关,他那几天都在京城,徐家是找不到人,拿世子当替罪羊要好处呢。”
“对对,我也记得容世子一直在京城,前些日子还看到他,之前不是容世子差点被男子调戏过?哪有时间去什么变州。”
“这徐家感觉真不是什么好人。”
……
女子们就要更义愤填膺一些。
“且不说根本不是容世子做的,就是他,那又如何?”
“徐贼那种折辱妻子的畜生,就该让他没有好下场,成为太监?哈哈哈哈活该!”
“可不是,爽了爽了,这结局我喜欢。”
“一想到那三个故事的后续是姐姐回娘家,丈夫遭了报应成为太监,我就开心,哈哈哈。”
“哈哈,我也喜欢,活该!”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原来还能阉了那贼子!”
“诸位先莫要高兴,那徐家显然是想嫁祸容世子,且不能让他们如愿。”
“那我们能做什么?”
……
那位之前气得撕报纸的小姐站起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来人,准备纸笔,我要给报社投稿诗作,骂一骂那天杀的徐贼活该!”
他们当然知道容昭之前的三个故事是含沙射影,但那不影响他们被创过后的本能反应。
首先,容五娘如果没有被欺负,容昭干嘛编故事?这年头女子天生弱势,丈夫倒霉,妻子就要跟着倒霉,如果不是真有大仇,不会编故事诋毁姐姐的丈夫。
其次,就算容昭真阉了徐铭志,能让风光霁月的安庆王世子干出这种事,徐铭志肯定做了大恶啊,恶到宁愿阉了姐姐的丈夫。
最后,到底是不是容昭干的,还真不一定,如果不是容世子干的,这徐铭志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人阉了?
徐家人当然听到这些流言。
现在都不是“要不要承认徐铭志被阉”的问题,而是徐铭志的名声、徐家的名声。
这件事徐铭志是“受害者”,却被人说是活该。
徐家人自然不服。
他们家也出来解释:“徐知府还在变州,伤势到底如何,还不能确定。徐知府是当地有名的好官,没有欺辱容五娘,更没有宠妾灭妻!”
“什么?容世子为什么要针对徐家?我们也不知道,应当是护姐心切,但也不能冲动行事,那容五娘是个霸道的,她分明不能生育,却不许徐知府……”
百姓们听到这里,却是听不进去后面的话。
不能生育!
故事是真的!
——完全对上了!!
不要小瞧了ptsd,一听到正妻不能生育,还有什么徐大人、小妾的,脑海中本能闪过那几个故事……
后面的也不用听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活该啊!
…
百姓们议论纷纷,消息沸沸扬扬。
达官显贵们都在吃瓜。
当然,也有很多人皱了眉,这件事如果真是那容昭干的,就绝对不能这么算了,阉了朝廷命官,怎么能轻轻松松放过?
皇帝自然也收到消息,徐家被赶出去当日就哭哭啼啼进宫找皇帝做主。
涉及朝廷命官,永明帝下令大理寺彻查,同时宣徐铭志回京觐见。
一则是帮徐铭志找凶手。
二则,如果徐铭志真被废了,就不能再让他去当知府,得留在京城。
徐尚书据说已经气病了。
因着徐家有祝氏、变州百姓等人证,所以容昭以及她的护卫都被叫去询问了。
当然,只是十分客气的询问。
这让徐家人很不满。
徐尚书撑着病体去了大理寺,问关大人:“不知如今案件进行如何?”
关大人行礼,徐尚书官位比关大人高,他十分客气:“尚没有结果,容世子有人证,这几月他都在京城,徐大人出事的那几天,容世子还露过面。”
徐尚书声音沙哑:“应当不是露面吧?”
“报纸上写……”
徐尚书打断他:“报纸上可以是杜撰,就如同那几个故事一样,还有人证吗?”
关大人轻声道:“荣亲王府二公子、愉亲王府世子,都是人证。”
徐尚书神情冷了下来,他确定是容昭干的,他孙子以及祝氏不会撒谎,祝氏确信那日出现在变州的容昭与她刚见过的容昭,是一个人。
猖狂到这种程度,徐尚书不可能就这么忍了。
“他们二人都是容昭好友,帮着做伪证也有可能。”徐尚书缓缓道。
关大人垂着头:“还有张三公子,张家与容家不对付。”
徐尚书:“但众所周知,张三公子经常跟着容世子进出。”
他冷冷看着面前的人,“关大人,你难道是相信容昭,而不是相信徐家吗?徐家为什么要嫁祸他?”
关大人顿时面露尴尬。
其实,他也觉得徐家没必要嫁祸容昭,还是嫁祸对方去了变州,毕竟,但凡对方露面一次,徐家就是诬告。
这种谎说起来没有意义。
一开始调查时,他本能觉得——是容昭干的。
当时还有些头疼。
但后来,他儿子说,他在那几日的某一天,在早点铺子见过容昭。
关大人瞬间困惑了。
他儿子有可能帮容昭作伪证,但是不可能骗他,这点他确信。
——所以,关大人这案子也有点难查。
哪一方看起来都没问题啊。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尚书大人,实话实说,皇上虽然下令彻查,但却叮嘱了不能对容昭用刑,也不能关押他,毕竟……如今在京城百姓的心中,到底更支持容世子。”
皇帝不可能不考虑这点,关大人也不可能不考虑。
——如果真是容昭干的,审了也就审了,百姓们也心服口服。
可是,这件事疑点重重,容香惜回府日子是确定的,有路引为证,这也是徐家和容家都承认的日期。
而十二月一日早上,容昭主持云容坊大赛,这也是人尽皆知,中间只有六天。
从京城到变州一个来回,快马加鞭都要六天六夜。
就算容昭带着高手,躲了一路关口盘查,能六天来回吗?
六天来回,说明没有一点耽误,发现姐姐受了委屈,不计划、不找徐家,直接牵马去变州阉了徐铭志?
而在变州也是一到就下手,片刻没耽误?
——不大可能。
所以到目前为止,不敢动刑,不敢关押,甚至不能不客气。
徐尚书自然也想到了,面色一白。
他们真是有口难言,谁知道容昭看起来温温和和,风光霁月,还做着生意,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却是个能果断离开,六日来回的狠辣角色!
他那二儿子今日竟然也还小心翼翼说:“真的……确定是容昭吗?”
他们徐家亲儿子都动摇了,何况是外人?
关大人这时又道:“徐知府若是有许多证人,倒是也都可以带来,皇上宣徐知府,就是要宣容世子,到时候朝堂之上,公开对峙。”
徐尚书深吸一口气,抬手朝着关大人行礼,“关大人,还请公平审问,接下来也需关大人多多费心。”
这是让他偏心徐家……
关大人自然满口答应,等到送走人,却是叹口气:“我儿子求着我帮容昭,还说他是要去作证的……我能偏心徐家吗?若是容昭真被指认有罪,我儿子也得倒霉啊。”
所以,他肯定不会帮徐家。
徐尚书老奸巨猾,自然也知道关大人的敷衍,也是这时候他才突然惊觉,别看容昭从未入朝,只是一个小小世子,做的也是商人生意……
可容昭网络了太多人,那些与她利益牵扯的人,全都想要保她啊!
徐尚书深吸一口气,回了徐家。
一切只等徐铭志回来与容昭在朝堂之上当面对质,只要容昭露出一点破绽,他就是磕头都要求皇帝审那些护卫!
容昭能瞒着,她那些护卫,真的能咬牙死扛着不承认吗?
徐尚书不信。
与此同时,安庆王府。
那十几个护卫站在容昭面前,神情严肃。
容昭:“我今日找你们是关于大理寺审问一事……”
护卫领头之人上前,态度恭敬:“世子放心,便是打死我们,我们也不会承认。”
其余十几人纷纷点头。
从成为容昭护卫开始,容昭非常照顾他们,而且,不单单是照顾他们,还照顾了他们的家人,给他们全家工作,让他们孩子上学……
这种大恩大德,是要卖命的。
做护卫到现在,唯一一次卖命机会就是现在了。
然而容昭笑着摇摇头,“不是,我今日找你们是想告诉你们,我不会让人对你们上刑的,最多就如这几日一样,将你们叫去问问,你们且安心,我带你们做了那危险之事,就一定会保你们安全!”
她的声音温和,却笃定而有力。
霎时间,一群五大三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