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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晓得思夏却忽然扭过了头。
洛璨先以为他是看到周围来人了,便四下张望了一番,结果周围并无闲人游逛,就疑惑道:“怎么了?”
思夏道:“不要亲嘴。”
“为什么?”
思夏品了品口中标记药剂的清甜味,心中陡然一苦:“刚才吃过洋葱圈了,有味道。”
洛璨笑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思夏一边说,一边退出了他的怀抱,帮他把外套上的扣子一粒粒扣好,“坐着太冷,我们还是走一走吧。”
***
一辆酒红色的保时捷正不远不近地跟着前头的深蓝色宾利,不远到像条尾巴一样,隔着数辆轿车也依然紧随;不近到开宾利的人几乎看不见跟踪车辆所在的位置。
杜依曼正坐在车内的副驾座上,一边心焦地盯着手机地图上挪动的红点,一边细声细气道:“这都三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不下车?”
主驾上的丁一尧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埋怨,冷冷回应道:“当然早就下车了,你没发现这辆车一直都在附近转悠吗?车里肯定换人了。”
“那不就是跟丢了?”杜依曼不淡定了,纤长的手指插到乌浓的长发中,脸上写满了不甘心,“这一路上都跟着,他们究竟什么时候下的车?”
丁一尧瞧都不瞧她一眼,神情在一派平静中略含几分讥笑的模样:“这就要问你了,追踪定位的不是你一直在盯?”
杜依曼并不理会他的恶劣态度,因为刚才那些话全算是她自言自语,而现在她则是在整理思绪。
从他们追车开始,宾利一共短暂地停过二十多次。这其中有医院,有甜品站,有加油站,有4S店,其中一部分地点离路口很近,无法分辨出对方是否是在等红灯。就算她现在叫人赶过来一处处搜查,也未必能找到洛璨他们的踪影……
丁一尧听她沉默了好一阵,终于朝边上瞥了瞥,见她从包内取出一把梳子,将自己的头发完全理顺,梳完头又拿着粉饼补妆,便道:“终于冷静下来了?”
“嗯,刚才其实也是一时着急。”杜依曼声音已归于平静,“既然我们追踪的东西还在车上,他们必然要回来取。”
丁一尧却直接泼了一盆冷水过去:“你就不担心他们已经识破了这点,故意把那样东西留在车上?”
出乎他意料的是,杜依曼一点也不慌张,还轻轻笑了一声:“绝不会的,那对他而言,可不是能随意丢弃的东西。”
“他?”丁一尧一下叼住了其中最重要的信息,“思思?”
粉饼盒被“咔哒”一声盖上了,杜依曼转头看向丁一尧,刚要调笑几句,就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她面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拿着粉饼盒的手在身侧微微颤抖,面上却是咬着牙不肯露怯:“你这是做什么?人还没追到手,就已经准备过河拆桥了?”
“杜小姐,我希望你做事有点分寸。”丁一尧追车威胁两不误,“不要借口合作,背着我用手段做什么龌龊的事情。”
“我们约定互不伤害对方的人,相关追查资源共享。若是其中一方违背规定,就会招来另一方的报复,还是报复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你觉得犯规的人划算吗?”杜依曼一字一句说得相当缓慢,自感颈后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认为十分能打动人心的话却并没有说动洛璨:“谁知道呢?你可害过好几次我的人,而我从没害过你的人。”
“我讨厌周思夏,是因为他妨碍我和洛璨在一起,只要你将人领走,我根本没心思去管他过得怎么样。”杜依曼于枪口威胁前不断地转动着脑筋,同时瞥着丁一尧的脸色,“你还不信?呵,说句实话,如果我要动他,你离开公学那阵子我就该动了,之所以没动,是因为我知道,一旦洛璨查到是我让他出的事,我和洛璨就彻底没可能了。这点你也懂吧?”
“当然。”丁一尧说着,把枪口逼近到了杜依曼面前。
杜依曼脸色顿时惨白,猛得抬手挡住脸:“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怎样?!”
然而丁一尧并不理会,只冷哼一声,便扣动了扳机。
安全带此时还扣着,杜依曼来不及弯腰闪避,只能紧紧闭上眼。
然而阒静的车内只发出了扳机的“嗒”的一声。
这一枪居然没有子弹!
杜依曼反应奇快,发觉他一击未中,立刻劈手夺下那把银色左轮枪,迅速将枪对准了丁一尧!
丁一尧被夺了枪,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镇定自若地继续追击宾利,对她依旧是懒得看,只问道:“怎么不开枪?”
“我又不傻,现在开枪,你死了,我也得出车祸。”杜依曼冷笑道。
“我建议你最好开一枪试试。”丁一尧一脸的无畏,“或者,你要是懂枪,可以看一眼弹巢。”
“转移注意力?还是以为我一枪都不敢开?”杜依曼将枪口顶上丁一尧的一条手臂,食指一收。
依然是空弹。
再试了一次,仍是如此。
杜依曼明白了,丁一尧这是在拿空枪吓唬自己,气得尖叫一声,把枪直接到后座上去,一贯淑女的模样也崩了,表情几乎有些狰狞:“丁一尧!”
丁一尧始终是个无动于衷的模样,听到她的喊声,反应也是平平淡淡:“你给我的答案我还算放心,过去你伤害思思的事情,现在我可以既往不咎了。”
“你!”杜依曼很想破口大骂,然而她现在面对一个Alpha,肉搏绝对是毫无胜算的。过去她只觉得丁一尧傻,现在丁一尧不傻了,可是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就在杜依曼沉默的瞪视中,丁一尧突然道:“那辆车停了。”
【作者有话说:爱我请给我一个啵儿。】
第112章 医院
这一次,那辆深蓝色宾利停了很久。
它静静停靠在一条小巷里,车屁股临着巷口。巷子里不太亮,丁一尧他们从后面看不清前排坐的是什么人,只能在街对面停下车等。
大约三四分钟后,街边一辆公交车停靠在车站边,等到车开走后,他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洛璨。
他背上有着一个和他差不多打扮的人,两条胳膊松松搭在他肩上,随着他走路轻微地一晃一晃。那人身形看着瘦瘦小小的,趴伏在洛璨身上的样子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无需近观,丁一尧和杜依曼也能看出来是周思夏。
洛璨并不知道暗处到底是否有人盯梢,只一味低头快走,行至巷口,他先将后车门打开,然后才半蹲下身,让背上的思夏缓慢而稳当地落了地。
思夏显然睡得很熟,鞋底触碰地面后,他轻微地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洛璨等他站定,才转身将扶他坐进车里,同时把手臂上一直挂着的一塑料袋东西也送了进去,然后扒着车门没走,只弯着腰同他在说什么。
这些动作其实是算不上放闪的,可那种亲密自然的感觉由内而外地透出来反倒更具杀伤力。
尤其是在知道周思夏本人对洛璨冷淡了好一阵子的情况下。
保时捷里的顿时怨气滔天,气氛浓稠沉闷,像冒着泡的岩浆。
杜依曼的粉饼盒早就掉在了脚边,可她浑然不觉,只将一双眼紧紧盯着小巷口不甚清晰明朗的身影。
丁一尧则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副望远镜,仔仔细细地看宾利后座上思夏的侧脸——思夏是侧着身体在和洛璨说话,然而他长得不高,脸被挡去一半,也看不清表情。
“你觉得他们去干什么了?”丁一尧问杜依曼。
“我怎么知道?”杜依曼先是没好气地撇了他一句,随即才勉强自己去思考这个问题,“既然是从公车上下来的,看看车之前的站点不就能推测了?”
“在公交车上都能睡着,应该是做了什么很耗体力或者心神的事……”丁一尧正分析着,发觉视野中思夏的侧脸变成了后脑勺,而后脑勺越来越大,同时听见杜依曼说道:“快去追洛璨!”
原来那宾利已经缓缓退往街道方向,而洛璨站在那条不甚光明的巷子中,目送了思夏两秒,转身就进了那条狭长的巷子里。
“你下车。”丁一尧对杜依曼道,“下车后站在原地不要动,一分钟后有人接你去追那辆宾利。”
杜依曼一动不动:“我不,我要跟着璨。”
“这种事情你干不来就别揽,省得被人发现了不好解释。”丁一尧倒并未显示出不耐烦,仿佛是真的放下跟杜依曼之间的不快了,只是说话不客气好像成了习惯。
顿了顿,他自觉这话说得不合适,便又道:“我想追踪洛璨,这里有的是人供我调遣,之所以我不搞那么大阵仗,只是为了不要打草惊蛇。”
尽管不情愿,杜依曼最终下了车,因为丁一尧联系的人几乎是半分钟内就赶到了,而她也怕丁一尧说着说着就不耐烦起来,又对着自己发疯——这家伙从回来之后个性便十分恶劣,突然就从游手好闲的少爷一举变成了一个时不时冒点戾气的男人。
不过追踪周思夏实在是很无趣的事。就像杜依曼原本所想,车子返回的路线向着公学,对方不过是被送回去休憩罢了,实在没什么追的必要。
于是她便拿出手机要求和丁一尧保持随时联系。
对方哼哼着答应了,听着就很敷衍,惹得杜依曼不悦地皱了眉头。
前排的司机下意识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她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出,当即便阴恻恻道:“看什么?”
司机便不看她了,专心致志地开车,但也没有同她道歉的意思。
杜依曼心道:“他的人跟他一样无礼!”
她暗自升起了一点报复的心思,然而方琢磨了一个头,就想起了丁一尧车里那把枪。心里顿时生出了忌惮,且怀了满腔疑惑,越深思越是不解。
丁一尧改名换姓的事倒容易理解,原本他这种信息素不全又懒得学习、交际的alpha走出去也是丢人,可正因如此,他这双手应该只摸画笔和篮球的,怎么突然间就摸上枪了?
枪未必是真枪,可丁一尧的模样却像是惯常摸枪的,仿佛在他消失的几个月里,他是专门修炼了这项技能。与此同时,他的性情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最开始杜依曼以为这是失恋导致的,但见过今天这些事,她又觉得自己想简单了。
偷偷抬眼看向司机,她发觉对方长着一对三角眼,面目冷而阴沉,看着就不像个正经司机,额角不由得又冒出些许虚汗来。
丁一尧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顿时变得莫测高深起来,她的报复计划暂时搁浅,开始转而思考起先前那个问题——洛璨和周思夏到这附近来究竟是做了什么?
她拿出手机搜了周边的主要建筑,发觉这一带竟然无聊到有些荒芜,只有几所大学和两家医院,周边经营的店铺几乎都是为了大学的师生和医院的病患开设的,无非是些餐厅、超市、网吧、花店一类,以洛璨的水准来评判,此处自是逛无可逛;周思夏和这些低品位的店铺是很配的,不过谁也不会横跨小半个城市去逛这些店铺。
杜依曼对着电子地图,又将先前宾利短暂停下的地方看了个遍,细细沉思一番,忽然福至心灵似的有了想法,当即切了页面一阵搜索。
片刻后,事实印证了她的猜测:“是医院!”
地图上的“冬川医学中心”,乃是洛氏的产业,过去属于金家,是洛尹川夫人的嫁妆之一,初时便是那些有钱人看病检查身体的地方,偏僻得恰到好处,规模也是如此,既不大得显眼,却又各科俱全。
由医院可联系上洛璨,洛璨带周思夏一道来,周思夏还虚弱到被洛璨从公交上背下来,那看病的肯定不是洛璨。
周思夏前几日在体育课上晕倒,听闻医生诊断是他劳累过度加低血糖,只让他休息了半天便允许他出院了——这本是无足轻重的小事,现在看来却是众人都疏忽的一件事!
可是如果只是劳累过度,又何必坐近两小时的车到医院看病?好好躺着休息不就行了?
可如果说他的病比较严重,公学附属医院设施齐全,不但能解决一些简单的病症,连部分难度小手术都可以做,内中的医生医术也不差,又怎么会放他出院?
她左思右想,终于揣摩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周思夏怀孕了!
有孕的Omega因为口味变化或者孕吐原因,吃的东西会比平时少,进食少,血糖自然偏低。血糖是肌细胞、脑细胞产生能量的原料。血糖低,细胞能量即减少,从而导致乏力和晕倒。
所以晕倒是真,低血糖也是真,但真正的问题却被隐藏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被隐藏,很显然是洛璨动用了自己的关系。
顺着这个思路想,洛璨放学后急急离开,不顾一切也要冲回宿舍车库将周思夏带离公学也能说通了。
杜依曼越想越觉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