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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记过的Omega一般是无法散发出自己的气味的,或者说虽然自己的气味并未完全消散,只是被Alpha信息素气味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根本无法被人嗅出。
最开始洛璨迷恋他的气息时,心里十分纠结。
一方面是,自己嗅过他之后免不了就想要吻他,可是一吻过后,他的气息就立刻弱化了。
另一方面是,深吻标记维持的八小时算不上长,但这也注定了两人只有夜晚才能接吻。
然而某一天两人夜会时,洛璨恍恍然发觉自己的气息竟没有影响到对方,便问他怎么回事。
思夏掏出一个盛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给他看:“我做的药。”
“为什么?”洛璨还沉浸在领地意识中无法自拔,第一反应有些不适。
思夏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不想在明天晨会之后吻我吗?”
“诶?”
“或者你更喜欢花房?明天下午我们体育课是同一节,结束以后可以去那里试试。”
碧绿的眼睛是潋滟的湖水,分明只是浅笑,眉梢眼角却媚得丝丝入扣,生生把他心都给摘走了。
好一顿亲热之后,他把脸埋到思夏肩窝里,边嗅边道:“这药不会对身体不好吧?”
“只是将气味屏蔽而已,算是版本最老的抑制药剂的一个分支变种,没有安全问题。”思夏抬腿勾住他的腰,“并且不会影响标记的其他效果。”
然后他们就像两只心无城府的小兽,只要逮到机会,就在校园里每一个无人窥视的角落互相亲吻拥抱。
同时,或许是因为他的信息素平衡机会有了显著提升的缘故,一直如影随形跟着他的那股躁动的感觉也逐渐消退了。
甚至在那个月的例行交配日里,他偷偷藏了一个手环戴在脚腕上,进房门后自己草草弄了几下,又把现场布置成了一个对方已经和他交配过的模样。虽然放弃两次交配机会他还是隐隐有些不适,不过尚可忍受。
那是他头一次轻松捱过了自己的“易感期”。
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从思夏身上感染到了一种洁净健康的气息,所以身体有了好的变化。于是心里对思夏喜欢得更深,开始盼望两个人能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至于具体期限,他不知道,但最长也就是到他们中一人有切实的婚姻对象前——他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思夏,所以不能用婚外情人的身份来侮辱对方,也不能破坏思夏的家庭。
但这个期限现在有了定数。
应该是一辈子,他希望是一辈子。
他要做思夏的家人。要做可以一直站在思夏身边的人。
额前一痛,洛璨被一个脑瓜崩拉回现实,发现思夏又转身背对他了,口中还道:“以后不准咬了。我不喜欢你的身体上有除我以外的人留下的痕迹,你自己也不行。”
伸手揉揉额头,洛璨唇角微微翘起,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裹好他的玫瑰花:“知道了。晚安,思夏。”
第15章 混蛋。笨蛋。
被道“晚安”的周思夏根本没有想睡的念头。
身体软得像冰化成的一滩水,温度甚至还比平时要热。
怀里好像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焦躁不安,简直想要拉洛璨起来打骂一顿。
可是之前的几十分钟里他已经把他能骂的都骂完了,找不到新词儿。
不能骂,就要动手。
他有很多老办法可以揍人。
比如洛璨入睡困难的时候,他就踢两脚让对方不要乱动;比如洛璨抱得他太紧了或者用腿夹住了他,他就赏对方一个肘击;再比如洛璨拿什么顶住他了,他能瞬息转身抬膝攻人下盘,再将人彻底赶出被窝。
然而这些今天都没遇到。
洛璨似乎是累了,沾枕头没几分钟呼吸就变得绵长起来,而且还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身体却离他有些距离,唯独半张侧脸与他的后脑勺有着亲密接触,呼出的气潜进领口晕开到他的肌肤上,又热又痒。
难受死了。
他颇不耐烦地把脖子稍微往前探了探,远离了那一阵阵的气流。
然后意识到最后一个动手的理由也没了。
算了,其实也不必一直动手。
打骂不过是最末流的折磨,他要干的事一直都不是打骂,不是残杀,而是诛心。
他睁开眼,从窗帘未遮严的地方往窗外望,凭借着远处微弱的光,隐隐能看到雨滴掉落的模样。
那个春夜的雨比今天的雨要凶得多。
确认完遗体之后,他在长廊上机械地迈着步子,仿佛自己只是在梦中行走,连医院的长廊都是虚幻的。
真希望这是个噩梦,梦醒之后是一个明媚的早晨,林晚依旧跟他肩并肩走去学校上课。
然而那股花香好像是刻进他灵魂般地骚扰着他,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刺激着他的大脑,令他无法不去在意。
这花香他在六个小时前才闻到过。
在林晚一反常态乱着的铺盖里。
在孤儿院女生宿舍的洗衣房中。
细微到几乎不可查,但确实存在。
尸身后颈上一块欲盖弥彰的胶布就是印证。
思夏绿色的眼睛泛了红,缓慢的步伐霎时变成飞奔,箭簇一般冲出电闪雷鸣的长廊。
他冲到孤儿院院长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几乎要将那袖管攥破:“晚晚不是因为发情请假回来休息的吗?怎么会在快放学的时候还在外逗留?怎么会在十公里以外的南山出事!凶手呢?肇事司机在哪里!不是说报警了吗!?你说啊!”
年迈的院长心脏不好,不敢去认尸,正坐在靠墙的塑料座椅上抹眼泪,被他突如起来的问责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支吾着道:“是回来休息了没错……今天有人来办领养,我们还特意让她在宿舍里休息不要露面……除了几个孩子,没人去过宿舍……”
周思夏听他讲了半天都是些没用的话,勃然大怒地抛下他跑去医院前台又拨了一遍报警电话。
……
半个小时后,警察终于出现。
凌晨时分,他们给出了调查结果。
——肇事车辆撞人后,一路冲上南山,然后撞破栏杆跌了下去,落得个车毁人亡的下场。雨未落前司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但因尸体中检测出酒精,被撞的受害者不止一人且毫不相干,故而判定是酒驾导致的事故。
整件事看起来毫无破绽——除了下雨天打雷正好劈中事发路段的监控摄像头这一“巧合”。
思夏只看到了孤儿院到南山附近路段的监控。
林晚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背影蹒跚且萧索。
她小心翼翼地避着人群走,行至车站前停下了脚步,却是没上车,继续孤独地向前。
从小到大一直绷着脸,不愿表现出任何一点懦弱的思夏,眼泪瞬间汹涌而下。
分明心里藏着一个暗恋许久的对象,积攒了一腔柔情正要勇敢地迈出那一步去表达,转瞬却被迫接受了另一个人的咬痕标记——他无法想象,晚晚这一路走得有多失魂落魄、心灰意冷。
所以他要让始作俑者好好体会一下他和晚晚的痛苦。
杜依曼说的没错,他对洛璨施行了药物控制。
更准确的说法是药物标记,效果如同成结标记,只是持续性没那么长。
这么做是为了让眼前的Alpha像一个Omega一样,尝尝被标记却得不到抚慰的滋味。
尝尝被标记束缚,无法和其他人接吻交配的痛苦。
尝尝一直被欺压、被踩在脚下的屈辱。
尝尝日复一日注意远离那些带有信息素诱惑的危险人物的紧张。
尝尝明明是被迫承受、被迫渴求,却被人骂又浪又贱的无奈。
尝尝触碰不到爱人的绝望。
这些事,大半都按着思夏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实现,可是效果却与他想象中的有出入。
随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逐渐增长,洛璨的脸上几乎不再有“无奈”和“屈辱”。
出现略为频繁的是“紧张”和“委屈”。
出现最多的表情反而是笑。
被温柔对待时,笑的时候眼神里全是依赖、温驯、迷恋。
被冷落、被抓住挑刺时也会笑,笑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讨好,同时十分努力地想办法去平息他的不悦。
像他之前预料的洛璨在标记期间去找别的Omega亲热,然后因为标记排异效果被送医院的那种桥段更是从未发生。
他简直要怀疑洛璨本来就是受虐体质,又或者他研制的标记药物有降低智商的副作用。
要不然,谁还会在遭受冷热的双重暴力之后,依然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从施暴者手里获得幸福?
温热的吐息又近了,身后有了窸窣的一声动静。周思夏翻身去看,洛璨果然把脑袋和身体都贴了过来。
熟睡的面容在黑暗里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只有细细的花香拂面而来。
“被”深吻标记且摘了手环的思夏忍不住颤了下,随即动了动嘴,无声地骂了一句混蛋。
似是感受到颤动,洛璨放在他腰上的手又轻轻搂了他一下,安抚似的把人拢进怀里。
侧脸贴到洛璨肩上时,思夏在心里又骂了一句:
傻瓜。
【作者有话说:作者:你是不是对洛璨……
思夏:我不是,我没有,不要乱讲!】
第16章 邮件
周思夏睁眼的时候,第一个感受到的是四周萦绕着他的暖烘烘的花香。
他就像是躺在被阳光照射得发热的死海上,有一种飘飘忽忽的温暖的感觉。
不,不对,不是躺,是侧卧……
大脑下意识进行着毫无意义的辨别与思考,他盯着眼前半截丝质睡衣的领子,木然地眨了眨眼睛,良久之后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脸正贴在洛璨领口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上,两只手还紧紧搂着对方精壮的腰背!
心在胸腔里大大地跳了一下,他差点猛然坐起。
幸好在此之前,他发现洛璨正用手臂一动不动地拢着他,呼吸声很轻,应该是还未睡醒。
用一秒从震惊恢复到镇定,他轻轻把手抽出,接着绕到身后撑在床上,准备坐起身,再看情况考虑是将人蹬醒还是大发慈悲自己先去洗漱。
不过他的肌肉还未绷紧发力,那只拢着他的手就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身体:“早安,思夏。”
声音是一贯的动人,低沉华丽里半藏着欣喜。
洛璨其实早就醒了。
Alpha体力远胜于Omega,所以他几乎每次都醒得比周思夏更早。只因思夏睡觉轻,所以他醒后总不敢动,只静静地用目光描摹心爱之人的脸庞和身躯,或者细细品味对方赐予他片刻的温柔与宁静。
今天的宁静里还有意外惊喜。
细细的胳膊抱他抱得这么紧,好像胳膊的主人很黏他,很爱他一般。这种情形于他而言是极少见到的,于是他便觉得昨天挨的打骂很值得——毕竟打骂也是在乎的一种形式嘛,而且打那么几下也不是多疼。
洛璨这么想着,又大着胆子拿手指在少年光滑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
“嗯。”周思夏似是没彻底清醒,并未察觉这小动作,只无情无绪应了声,随即一手扯开被子。
两人半支起身,都想坐起来,然而腿上都感受到了阻力,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四条黏糊糊地彼此交缠在一起的腿。
思夏的睡裤裤腿已经随着夜间翻来覆去的动作滑到了膝盖以上,而洛璨则根本没有穿睡裤的习惯,所以均是皮肉贴着皮肉,一副暧昧至极的模样。
这场面看得洛璨心里又甜又暖,像盛夏时节咬了一口脆而多汁的西瓜——结婚以后,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这种场面吧。
周思夏见他嘴角堆着傻笑半天没有动弹,冷冷斜了他一眼:“腿被你压麻了。”
空气中的逼压感若是颗粒状的话,房间里的PM2。5指数便是瞬间从30变到300那样剧烈。
洛璨像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把自己的两条腿收了回去之后闪现到床尾,把思夏的细腿架到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揉,一边取了床旁椅子上自己的手机递给对方,整套动作无缝衔接。
“趁这时间,看下那封邮件吧。”他欲言又止地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心中整理措辞,微垂眼眸,视线落在掌中雪白的腿上,“如你所言,我确实有很多机会能看到杜依曼发来的邮件,所以我想,还是先让你确认邮件中的内容,这样至少能够知道我可能会掌握的信息……”
言罢他抬眼偷偷打量对方,却见周思夏已经拿着手机看起来:“你正式不正式的告白加在一起七八次有余,登录密码到底是哪一天?”
洛璨稍稍有些挫败感,垂头回答道:“去看烟花大会的那次,日期是……”
“登入了。”冷淡的声音将他的话切断了。
洛璨松了口气,闭口不言,双手卖着力气。这个角度抬头望过去,手机恰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