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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丁一尧说过的,手头香水的来源。
两者虽无明确连接,但冥冥之中,思夏心里已浮现出了一条线。
丁一尧看他有一刹的犹豫,心中便知事情托他有望:“我先说说事情经过吧。他两个月前交了个Omega小男友,对那小男友挺喜欢的,还专门买了个小别墅把人给金屋藏娇了,三不五时就过去看看,结果最近对那小男友腻了,想着把别墅送他后直接分手。小男友开始是不肯的,后来肯了,不过要求分手前再见一次面,他顶不住对方软磨硬泡,就回了趟别墅。结果见面回家之后人就不行了,被送医院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后来小男友闻讯赶到医院照顾了他几天,他就出院了,自此之后他就有点离不得那小男友了,先是把人接到家里,后来出门去哪儿都要带上。他私下里跟我说,其实平心而论,他也不是很爱那个男孩子,不过就是见到对方之后才能感到身心舒坦,看见别的Omega觉得再漂亮也感觉使不上劲。加上那小男友还挺会照顾他,所以就将人留在身边了。”
思夏静静听完,说道:“说实话,我并不同情这样的人。”
丁一尧点点头:“我知道,他对感情的态度是不够认真,不过他也没要坑害谁的意思。他从没给小男友做成结标记,最后一次去别墅的时候,也没想跟对方发生什么。”
“没想发生,就是最后还是发生了。”思夏神情漠然,“况且,你给我说的只是表象,还是通过你朋友转述的,我不能确定对方用过我研制的药剂。”
“我知道。如果这样的事只有一例,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过来见你。”
“那你知道几例呢?”
“短短三天时间,圈内已经有五人有类似经历了。”
思夏边听,边拿起水壶,把水倒入桌上一只带木勺的小茶杯,而后从圆桌底下捞出一只大大的红糖罐,拨开罐顶的一个小口,轻拍罐子,让红糖细细撒到热水里:“他们都是什么人?他们的交往对象又是什么人?”
丁一尧很专注地盯着他的面部表情,见他如此,还以为他并不重视,讲话就竹筒倒豆子般地飞快起来:“他们都是各大企业的继承人或亲眷,交往对象有中小企业老板的孩子,还有刚出道不久的小明星,家境还算不错的大学研究生,有点名气的小说作者……五花八门,基本是手头有些钱,但还想要更多钱的人,性别统一是Omega,履历还算干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明明是不同区的人,却都出入过同一家的五星级酒店,还都是独身一人去的。”
思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是有点不正常。小明星和作者出入这种酒店没问题,大学生独身去就略有些可疑。
拿起木勺在杯中缓缓搅拌,他的眼睛盯着杯中渐渐匀开的深红色,问道:“酒店背景?都见了什么人?”
丁一尧的目光随他一起落到杯里:“我怕你不想听。”
思夏抬起眼:“来都来了,难道因为我不想听,你就真能闭口不言?”
“酒店的大股东之一是杜氏,见的人我倒还在查。监控录像里每次出现的人装扮都很中性,还戴帽子戴眼镜,我甚至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同一个人。”
思夏避开“杜氏”,问道:“这么说来,你找人蹲点也未有所获?”
“是。他们就接触过对方一次,近期没再找过此人,而那人熟知监控盲区,我们跟丢了他的踪迹。”
“他们出酒店时手中有没有多出什么?姿势是否小心翼翼?”
“似乎是……没有。”丁一尧仔细回忆后,肯定地回答道。
“那些人什么时候进酒店的?”
“他们见面不是同一天,时刻也不尽相同。”
“那最早见面的时间是?”
“一个半月以前。”
思夏端起红糖水吹了吹,垂眸凝神思考了片刻后,重新望向了丁一尧:“我这么说吧,此药效果是有时限的,药效尽了,人自然而然就会恢复正常。这种药剂的功用见不得光,从研制耗材来看,价格更不会低。邮寄快递都会有被查的风险,所以他们一定是面对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们出门不护着包和口袋,说明药剂不易毁坏流失,做成片剂或粉末的可能性更大。第一次收货肯定是买最少的量先试用,你只要继续蹲守,便可知道药效周期的大概范围,很大几率还能截获药品,抓获贩药人。”说完,他开始小口啜饮那杯尚有些烫的红糖水,小心捏住杯耳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
言下之意,就是解决方案已在眼前,丁一尧再无别的问题要问的话,便可走人了。
丁一尧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滋没味儿的白开水,然后放下杯子,两眼望向窗外青灰色的天:“若是药效周期有半年那么长怎么办?又或者,贩药人为了减少暴露,规定他们一开始就购得一定份量怎么办?”
他觉得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思夏会忽略的问题。思夏不说,要么是刻意回避去想,要么是心神被其他事搅乱了,没有往深处思考的力气。
思夏闻言放下杯子,把手伸过去:“手机,录音。”
丁一尧拿出手机,却没立刻递过去:“录什么?”
“具体的实验数据,我已经不记得了,但制药原理和破解思路我可以提供。你拿着录音请人研制相应的对抗药,便不必担心不能一劳永逸……”
“你真不怕杜依曼参与其中,给洛璨也使用这种药剂吗?”丁一尧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同时把拿着手机的手收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思夏头一次因心绪烦乱影响了思考。丁一尧:(旁观者清哦思思。)】
第146章 两地
至今为止,丁一尧都没有勇气向思夏坦言自己当时与杜依曼合作过的事,还有杜依曼从他手机中导数据的事。他只能不断地暗示,期望对方能够察觉其中的端倪。
思夏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却浮出了讽刺:“怎么用?按住硬塞吗?还是打晕了强行喂进去?洛璨有能力雇佣保镖,自己也是个Alpha,如果杜依曼真的喂了他药,也是因为他给了杜依曼可乘之机。”
丁一尧一时被他说得哑然,只能呆在原地,眼睁睁看他自顾自从旁边的一个小柜中取出纸笔,当着自己的面唰唰写起了化学式。
纸是雪白的纸,笔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按压式圆珠笔,思夏像个人型打印机,没两分钟就用笔尖在纸上写了十多行工整的字。及至书写完毕,为免纸张折叠后花了字,他抽了呢呢张纸巾在字迹上轻轻地按了几按,把书写时漏出的多余油墨给按走,这才将纸张转了个圈,推到丁一尧面前。
“我想,这些足够帮到你了。”
丁一尧把纸妥善地收了起来,随后道:“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万一……”
“我不想总是接你的电话,给你写邮件。”思夏拒绝了他,“还有,你是凭借什么追查到我的?是不是上次见面的时候就在我的东西上动了手脚?”
“当然不是。我有我的门路,只要你不是闭门不出,不是半个月搬一次家,我就能找到你。”丁一尧盘坐着,表情大义凛然,姿态不动如山,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听到思夏那犀利的问题时,自己的脚趾微微蜷缩了一下,“不过,以我的立场,我没有理由将你的住所位置出卖给别人。我也不愿意那么做。”
思夏盯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眸:“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我得大动干戈烧东西,还得费钱搬家。”
抛弃表象上的淡漠与沉闷,思夏骨子里是个亡命之徒,说话做事都有种尖锐的狠厉,即便是断情之后伤了几分元气,这种狠厉还是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而过去丁一尧对这态度见识得并不多,因为作为思夏的友人,他时常见到的是思夏的好脸色,如今听了这话,自然颇觉尴尬,忍不住想要低头避开。但是在对方充满疑问的打量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与对方对视,把那份大义凛然进行到底。
思夏盯了他几秒,终于岔开话题,同时起身把纸笔塞回了柜中:“门口的玫瑰是谁送的?”
丁一尧一挑眉:“玫瑰?什么玫瑰?”
思夏默然一秒,把柜门关上:“没事了,你走吧,”
“……”丁一尧看着他垂在背后的马尾,坐着没动,“你给我的东西我看不懂,识别不出真假,我还是希望你亲自跟我去一趟实验室。”
思夏回身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他,眼里透出清冷的光:“你说过不强迫我。还是说,父母之名现在已然成了勾引别人信任的工具了吗?”
丁一尧摇了摇头:“不,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思夏看着他,脸上愈发冷漠如美术教室的石膏像,吐字极清晰地说道,“跟无欲无求的人,是做不了交易的。”
丁一尧咬了一下牙关,很缓慢地说道:“你帮我把对抗药做出来,我告诉你杀林晚的幕后真凶是谁。”
思夏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目光和表情却不变:“别诱骗我了。肇事者已死,监控消失,谁还能知道内幕?”
“还有一人能。”丁一尧的声音变得低而铿锵,“那个被肇事车辆撞到,但依然活下去了的受害者,兼目击证人。”
思夏眸光倏然一亮。
是有那么个人存在,但当时那人并没和林晚一起送到医院里,他去肇事地点周围的医院找过问过,可是南山附近一带车辆多,大大小小的车祸很是常见,病人进来还有转院的,人来来去去,他找不到,去警局的时候他也未曾遇到受害者家属,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他甚至想过,或许那个受害人就是一个路边的流浪汉,所以才那样无人关心。
思夏秀逸的面容和清冷的声音骤然含了几分凉淡的怒意:“你今天来的时候,恐怕就已想好要用这个筹码将我引走了吧?”
丁一尧重重点了一下头:“抱歉,我的时间很宝贵,我不能白走一趟。如果那支药继续控制更多Alpha,后果不堪设想,上层动乱会波及到许许多多普通人的生活,不止是AO地位逆转那样简单,请你谅解。”
思夏没有应声,却是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后果不堪设想……
不止是AO逆转……
杜氏。洛氏。联姻。深受Alpha老丈人嫌弃的洛尹川是Beta。杜依曼是Beta家族中的Omega。洛璨是出身不详的Alpha。祝自己和Alpha成婚婚后幸福的于向南是Omega。
丁一尧看见他身侧垂下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便没有出声打扰。
***
泊客酒店,总统套房719。
洛璨坐在双人按摩浴缸里,琥珀色的眼睛空空洞洞的,倒映出傍晚窗外变蓝的建筑,还有邻市的河流。那条河就是烟花大会时燃放地边上的河,邻市旅游业发达,天气一转暖,河上的游轮就多了起来,在河中亮起一点点浮动的光。随着天继续暗下,变蓝的建筑也纷纷亮起了或白或黄的灯,窗外的景色也点点滴滴地璀璨了起来。
他的肌肉在一缸冷水中变得僵硬,嘴唇也失了一点血色,但是那种得不到信息素抚慰的痛苦却得到了有效的减轻。
河,灯火,冷水——一切都跟去年烟花绽放时一样,只是心境不一样了。
他垂下眼眸,把口鼻浸到水下,不敢再看。他的灯火不在此岸,不在彼岸,在更远的地方。
正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听见了浴室外有人走动的声音。
那人边走边在喊他的名字,声音细细甜甜的,是杜依曼。
他立刻将浴缸里的水放了,飞速扯了身边的浴巾把身体紧紧裹上,然后迅速地走到镜子前穿好了衣服,整好了仪容,随即转身,若无其事地打开了反锁的浴室门走了出去。
杜依曼正站在浴室附近四处张望,一回头瞧见了他,脸上就露了笑:“璨,在浴室干什么,怎么都不出声呢?”
洛璨并没有搭理她,只望向了她手中拎着的一个白色纸袋,纸袋上有个醒目的金色图案,是一家颇负盛名的甜品店的Logo。
杜依曼见状,将纸袋提起来,笑意嫣然地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我刚买了你喜欢的甜品,现在吃吗?”
洛璨略微低了下头,转而往餐厅方向走去。
袋子里是杏仁草莓派,果酱清新酸甜,奶油杏仁馅醇香可口,以往洛璨最喜欢这道甜品,而今却对此毫无兴致,点心嚼在嘴里像没有味道一样,他只是为了吃而吃。
自从杜依曼用药剂标记他之后,就将他ruan禁在屋内,只有某些场合洛尹川和杜依曼需要他露面,他才得以出门走动,走动也必须一直跟在杜依曼身边——虽然从登上新闻的照片来看,是杜依曼挽着他的手跟随他,而他还是笑着的。
他不知道思夏有没有看那些照片,也不知道对方看见后,能不能看出来那是按剧本排演好的戏。
而在这剧本之后,是杜依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