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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眼没有花。”拓跋评伸手自地上捡起了一串琉璃珠,在皇太后的面前晃了一晃。
“这是…………………”皇太后脸色微变,“莲儿的?”
“你们下去吧。”拓跋评吩咐侍卫退下后,转头对皇太后说道,“太后,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皇太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那阴冷的杀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行!莲儿是我的孩子!”
拓跋评轻叹一声,说道:“那就让她没机会去乱说。太后,我想,你也不希望咱们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晓吧?”
皇太后眼中露出了几分纠结,但总归是狠了狠心,说:“好。你去处理这件事,但千万不要伤害莲儿的性命。”
夜色深重,月华如水。
今夜倒无风无雪,空气中虽依稀透着冷意,却也有阵阵的梅花清香随风而来。
我盘膝坐在睦月宫的软榻之上,试着运功,但仍感体内真气滞涩,运转无法,看来,拓跋青云对我所下的那种夺魂散实在是厉害,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解开它的药性。
我只好放弃,披衣下床,对着虚空低低唤道:“狐,你在吗?”
“叶公子有何吩咐?”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自我头顶响起,随即,他翩然自房梁上一跃而下,半跪在我的面前。
“狐,你是何时潜入这皇宫的?”我问。
“叶公子,我一直都在上京。主子很担心着你的安危,他估计着你可能被带到了上京,所以紧急联系了我,只是上京的高手众多,潜入这里,我花费了很大的一番功夫………………”那人半边脸隐在阴影里,我只依稀看清他身形修长,侧脸俊美中透着股邪魅之气。
“鹰和林清歌可好?”我又问。
“他们被拓跋青云关在地牢里,不过,拓跋青云似乎想用他们挟制你,并没有虐待他们,还好酒好菜地侍候着,不过,林清歌的情况不太好,似乎中了毒,发作了两次。我正在设法救他们出来。”
我蹙起了眉头:“你可打听出另外三种药引的下落?”
“岐山雪莲,雪狼之心和麋鹿之角,我们主子已经派人为你去取了,叶公子大可放心。”暗卫狐说。
“嗯,有劳。那他……”
不用我问,暗卫狐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思,立刻回禀道:“叶公子,主子让我告诉你,他一切安好。目前,主子在前线杀敌,已经夺回了被北莽占去的陇西四城,不过,他最近遇上了一个强敌,据说是北莽三大高手之中,号称”北莽战神”的种坤,他的功夫与主子不相上下,而且也善于排兵布阵,颇令主子有些头疼。”
“明白了。”我思忖了一会儿,走到了桌案前,拿过一张白纸,提笔写了一行字,递给了暗卫狐,说道,“狐,去找几个说书先生,还有,找民间的画坊和能写会道的艺人,按照这上面的所写的或编成故事,或写成话本,宣扬出去,越精彩越好。”
狐低头看了一眼那行字,吃了一惊,低声说道:“这事可是真的?”
“不管真假,我都要让上京乱起来,这样,你主子更有取胜之机。”我说道。
“明白。”狐说。
狐办事的效率的确很高,不多久,关于北莽皇太后与摄政王的那点隐秘之事便在上京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那些话本,那些说书人的故事并没有明目张胆地提出那两人之间的暧昧之事,只用十分隐晦的说法提及那桩风流艳事,毕竟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恐怕连说书人和写话本的人都不知道故事里的主角是当朝皇太后和摄政王吧?
当当事人却不会这么想,当朝皇太后慕容胭当即怒气勃发,借口说书人和写话本之人有传播不实言论、妄议朝政的罪名将一干人等全部抓获了起来,而这种做法却起了反效果,让民众开始私下议论,莫不是话本中的男女主角便真的当朝的某两位?
而慕容胭也在私下调查泄密者究竟是谁,同时采取了更加果断的措施,她决定用另一件大喜事来转移公众的视线,虽然不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喜事,看着宫中人忙忙碌碌,一派和乐的气氛,而外面的百姓也在为皇太后为了办那件喜事儿顺带于近日颁布的各种免税政策而欢喜的交头接耳,我不得不佩服慕容胭的手段,到底是一国皇太后,这般雷厉风行,这般的果决!
此刻,我正跪坐在睦月宫门的正殿上,把一张焦尾琴摆放于小几上,缓缓地弹奏着一首歌谣,心之所至,低低地哼唱了起来: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新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我方唱罢,便听得一阵叫好喝彩声:“好………………!”,我眯起眼睛打量着来人,却正是拓跋青云,今日的他一身的淡蓝色的锦袍,腰间的玉带上还挂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垂下一条红色的吉祥结丝绦,随着他大步行来而轻轻地摇晃着。他身形高挑结实,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但他的步态优雅而从容,加上他的外貌本就俊美,使得他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而且,他似乎心情极佳,满脸都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
“看来太子殿下心情不错啊。”我抬眸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长风,你也好有雅兴。”拓跋青云坐在了我的对面,笑意盈盈地说。周围的宫女和内侍急忙送上了茶和点心,然后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太子殿下,你打算关我到何时?”我淡淡地说。
“长风,这里不好吗?上京虽然比不上中州那么风景独秀,但也是自有一番繁华。”拓跋青云说道。
“但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你们北莽进犯我们中州,你以为我还能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我推开了那张古琴,端起了小几上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
“长风,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家乡在苍县,那你可认识一个叫小渊的孩子?”拓跋青云问道,他的目光灼灼,似乎在急于寻找一个答案。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我不置可否地说着,吹开了茶杯里的青绿色茶叶,又啜了一口茶水。
“长风,我…………………”
话音未落,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有个内侍在外面带着无奈的嗓音叫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太子殿下吩咐过,他在和叶公子说话的时候,任何人不能进来打扰。”
“你这该死的奴才,你胡说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能进去?你敢拦我!”门外是拓跋青莲的声音,她显然十分愤怒有人胆敢阻挠她,一番怒骂过后,又是鞭子抽人的声音,跟着就是内侍和宫女的惨叫声。
拓跋青云皱起了眉头,扬声叫道:“青莲,你又在无理取闹?”
“哥…………………!”一个娇媚清脆的女声伴随着一个娇俏的少女身影冲了过来,一脸委屈地看向了拓跋青云,“哥,你快帮帮我!”
“帮你什么?”拓跋青云冷淡地说。
“哥,帮帮我,你帮帮我,我娘要把我嫁给那个叫穆隆的南疆王子!”拓跋青莲抓住了她哥的胳膊,带着一点可怜,一点哀求的语气叫道。
“哦?”
我和拓跋青云都有些意外:“要你嫁给南疆王子?”
“你傻嘛?你照平日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坚决不同意,她岂非不会改变主意?”拓跋青云语调尖刻地说道。
“没用的,娘她是铁了心要把我嫁出去,嫁给那个又丑又讨厌的什么鬼王子,我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她根本不为所动!哥,你帮帮我,救救我,我不想嫁给那个人!”拓跋青莲继续哀求道。
“莲儿,我们与南疆是友好同盟,你嫁给他就是南疆王妃,多好的事情!他丑是丑了点,但他人不坏,这种人又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又何不可?”拓跋青云一点儿也没有同情和帮助他妹妹的意思,反而戏谑地笑道。
“哥!”拓跋青莲只差没哭出来了,一双眼睛里盈满了水光。
“好了,你别逗她了。她到底是你妹妹,怎可把她把火坑里推?”我实在看不去了,出言劝道。
拓跋青云一双眸子迅速投在了我的身上,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叶公子心疼了?想为佳人伸出援手了?”
我斜了他一眼,说道:“青莲是个好女孩,我自然是不忍心的。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先出去,慢走不送。”
拓跋青云沉着脸,不甘心地说:“长风,你当真要帮她?”
我不理他,只把温柔的眼光投向了拓跋青莲,柔声安慰道:“青莲,你放心,我定会帮你解决这桩难事的。”
“真的?”拓跋青莲破涕为笑,拉着我的手臂,高兴地叫道。
拓跋青云显然生气了,冷冷地说了声:“哼,罢了,告辞!”说罢,甩袖而去。
数日过后,北莽皇宫大摆宴席,我没想到自己也在受邀之列,不过,这正合我意,我特地将披散在肩上的头发高高地束起,戴上了一枚发簪,穿上了一袭白色长衫,再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狐裘,而今我的内力被封,形同废人,自然也畏冷怕寒,只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最后戴上了一顶幕离,皇太子拓跋青云一直看着我梳头换衣,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直到我戴上幕离,他也不愿意把目光自我身上移开。
“太子殿下,可以了。”我轻咳一声,说道。
拓跋青云把手抬起,似乎想要触摸我的脸,但隔着幕离,又让他缩回了手,尽量语气平静地说:“走吧。”
这次北莽皇宫设宴不仅请了当朝的亲王,皇子和大臣们,还请了南疆和草原各个部落的使臣们,宴席更是丰盛无比,各种美酒佳肴琳琅满目,只是毕竟是北莽外族之地,宴席之上自然是以烤羊肉,马奶酒为主,看着诺大的圆桌旁架着的大烤架上整只色香味俱全的烤羊,还有旁边的宫女跪坐一旁为客人恭敬地切着牛肉,斟上马奶酒,那些衣冠整洁的贵客们边吃肉边喝酒,摇头晃脑,喜滋滋地欣赏着一群群的美貌歌姬跳舞,我的脸上却是一派的平静,暗自等待着好戏上场。
北莽的皇帝身体极其虚弱,想必是患了什么恶疾,时日已经不多,只在宴席上待了小半会儿便由皇后搀扶着离席了。而没有了皇上和皇后在场,百官和各部落的使臣们也就自然放开了不少,兴致也逐渐高昂,划拳的划拳,吹牛的吹牛,还有几分使臣竟然抱住了身边的宫女,使劲地灌酒。
这时,一个皮肤黝黑,长相有些猥琐,穿着带着股羊骚味儿的羊皮大氅,手里握着一杯酒,踉踉跄跄地走向了女宾席,在北莽,男宾席和女宾席只是各自分开了一点儿距离,各自聚在一边,却不似中州那样还要用珠帘隔开,所以,男宾自然是很轻易地可以走到女宾席处去的,只不过,他们平时倒是守礼,不会像那个人那样冒冒失失地就闯过去,现在那个家伙显然是喝醉了,早忘了该有的分寸了。
“你就是拓跋青莲公主吗?听说你比咱们南疆最美的花儿还要美,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虚传,我亲爱的公主,请和我跳支舞吧?”他说着就去拉拓跋青莲的手。
拓跋青莲自然不肯,身子往后一闪,躲开了他的咸猪手,不屑地说:“谁要跟你这块黑炭跳舞?!”
那人显然是不高兴了,带着怒气,对拓跋青莲叫道:“你说谁是黑炭?老子是南疆王子穆隆,你的未婚夫!你少给脸不要脸………………我,我他妈就要你跟我跳舞!”他不依不饶地又要去纠缠拓跋青莲。
然而,他的手臂还未抓到拓跋青莲,我早已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狠狠地推开,说道:“穆隆王子,你喝醉了,请自重。”
穆隆被我推得倒退了几步,本就在气头上,立刻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举起了拳头朝我挥来,叫道:“你他妈谁啊?敢阻挠我的事…………………”
我身形往右一让,脚下一勾,穆隆打了个踉跄,往前扑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顿时勃然大怒,反身抽刀,狠狠地朝我劈砍而来,我再次轻巧地躲开,身形一转,抬起长腿,狠狠地踹中了他的屁股,扑通一声,他就摔了个狗啃泥。
“妈的!老子宰了你!”他连续两次众目睽睽之下在我手底吃亏,更是觉得没有了面子,一骨碌爬起来,挽起袖子又要冲上来之时,却见拓跋青云站了起来,快速地站在我和他之间,一只手伸出,轻而易举地擒住了他的手臂,厉声喝道:“闹够了没有?穆隆王子!”
穆隆被他捉住手臂,无法挣脱,再看到是拓跋青云,总算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当即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说:“太子殿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