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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程音像是被雷劈了。
他没想到许利华会如此专业，研究他的综艺，还会敏锐地发现蛛丝马迹，来问这个问题。
对于一个艺人，还是一个爱豆，谈恋爱当然是大忌，虽然他CP粉很多，也吃CP粉的红利，可是要是真正被锤和同性谈恋爱，对于他这个才出道没多久的新人，必然是致命打击。
许利华那颇具压迫性的眼神，分明写着：
你要是真敢在谈恋爱，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程音不敢撒谎，可也有些害怕她的气场，愣了几秒，才说：
“……暂时没有。”
这的确不算撒谎，虽然他和谢以崇正处于暧昧期，可是的确没有说破，算不上在谈恋爱。
不过，许利华像是知道了什么，眼睛鹰隼一般盯着他，曼声道：
“我希望，暂时没有，以后更没有。”
程音看着她，没说话。
“你还小，别恋爱脑。”许利华说着，语气微松，“记住我的话，去吧。”
程音像是得到了训话的班主任的放行，赶紧起身：
“谢谢利华姐。”
说着，一秒也不多待，溜得飞快。
回到宿舍拿东西，刘景宁见了问他：
“那个许利华跟你说什么呢？”
“额……”程音想了想，随即看向成员们，“她怀疑我在和崇哥谈恋爱……我俩关系好到看上去像在搞基？”
刘景宁“噗”一声笑了出来：“不至于不至于，新经纪人这是腐眼看人基吧？”
从厨房出来的张昱勉目光隐晦地看了刘景宁一眼，表情倒是平静：
“那你怎么回答？”
“我当然说没有啊，哈哈哈。”程音这几声笑得有点干。
张昱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唇角一扬，意味深长地说：
“反正不管你有没有，在她那，你都不能有。”
一旁的简乐也像是get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地看向程音。
程音倒是大大咧咧地说：“嗐，我忙着呢，没空搞这些！”说着，将东西一拎，跟成员们摆摆手：
“先回学校集训了啊，回头见。”
“回见啊，大忙人！”
程音回到学校集训，第二，公司的换经纪人通告就在微博上公布了。
自然，没提钟宇偏心的事，只说钟宇贪污受贿、逃税漏税，已经被警方带走，因此将PolarTo的经纪人换成许利华。
粉丝们也各有各的气愤：
“太好了，终于换经纪人了！之前那个偏心偏到北半球去，好资源全是CY的！”
这一条没得说，楼中楼里的评论全是喷她的：
【大姐，音音什么好资源了？一个综艺常驻嘉宾那也是看他和青科协的关系的好吗？】
【之前那个牛奶广告明明是音音单人的，最后变成全体的，你怎么不说了？】
【我就知道赵骏一的粉丝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自己蒸煮不行开始怨经纪人偏心】
【好家伙我就没见过这么能倒打一耙的，除去音音，我家鱼面当年人气第二，钟宇给过他资源了吗？还不都是给赵骏一？】
“钟宇终于进去了吗？真是活该啊，之前我家音音跑通告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没有人陪也没人帮忙安排，助理整天跟着赵骏一他们，当我们粉丝瞎吗？”
“真刑，日子有判头＇赞＇乐乐公开舞台只分到2句歌词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微笑＇私吞我们给乐乐买的零食也还没还呢＇微笑＇”
“某些人的粉丝别以为自己组织控赞就行，我看换新经纪人之后到底谁能红起来＇微笑＇”
……
过了三天，已经是8月27日了，暑假也到了尾声。
“先给你们放两天假，之后我们再集训5天，就去参赛，这两天你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尤其是程音，你中间有两天要请假，一定要自己把握好时间！”
“好的，谢谢教练！”
程音从集训队跑出来的时候，整个F大校园都笼罩在浓重的夜色里，因为还没开学，校园里一片寂静。
他心情不错，一方面是要放两天假，虽说他还得回公司准备一专，但好歹这边没事了，那边他可以专心一些；另一方面，谢以崇今早告诉他，他要回国了。
大概就是今晚的飞机，M国那边是上午，大概要飞15小时左右，他今晚回家睡一觉，明天中午的样子，崇哥就回来啦！
他心情不错地去校园的美食街买了夜宵，然后坐网约车回家，明天难得可以的多睡一会儿，他要回家睡。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他爸妈早就已经睡下了，他也不想吵醒二老，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吃完夜宵正准备洗澡，就听外面有说话声，而且听着，他爸爸的声音还挺着急。
他赶忙开门出去，见他爸爸正在玄关穿鞋，他妈妈则送车钥匙出来给他，他忍不住问：
“爸，这么晚你去哪？”
他爸爸面色不太好看：“以崇那边出事了，我得赶去开会。”
“什么？”程音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爸你说谁出事了？”
“以崇出事了！”程文立换上了鞋子，站在那里看他，“他没上回国的飞机，有人说他叛逃！”
程音一惊，像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的：
“叛逃是什么意思？崇哥怎么会叛逃？”
“我也不知道，事情还没弄清楚。”程文立捏着车钥匙，面色凝重，“所以我现在要去开会……等我开完会回来再说！”
他开门，急匆匆地出去了。
程音站在那，像是魂都跟着他去了。
他妈妈周汝蓁走过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以崇不会做这种事的，你先回去睡觉吧……”
程音却炯然看她：“妈，‘叛逃’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周汝蓁看着自己儿子故作镇定的脸上，露出凄惶的目光，想了想，解释道：
“‘叛逃’就是国家公职人员擅离岗位，逃到境外，或者在境外滞留不再回国。”
她解释得很清楚，程音落下眼睫，似乎在思索，但很快，他又抬眸说：
“崇哥最爱国了，每次论文致谢第一句都是感谢祖国，他怎么会叛逃呢？”
周汝蓁听了，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说：
“嗯，他是你爸爸的学生，你爸爸不会培养错人，相信他，也相信你爸爸……去睡吧，你这几天这么辛苦。”
程音深吸了一口气：“嗯，那妈妈你也早点睡。”
回到自己房里，程音的心还是在怦怦跳着，他想，崇哥不会叛逃的，肯定是误会，肯定是语言不通造成什么误会了……说不定自己一觉醒来，误会就解决了，崇哥就回来了。
对，自己要往好处想。
第七十二章 被扣押1
程音一晚上都没睡好，迷迷糊糊的，还做了噩梦，本来今天他可以多睡儿的，可六点多就被惊醒了。
醒了也再没睡着，想着不知道自己爸爸开完会回来没有，就下床出去找他。
但并没有他爸爸的身影，只有他妈妈在厨房做早餐。
“爸爸呢？回来没？”他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睛走过去。
他妈妈回头看他一眼：“还没回来，刚刚早上五点半的时候打了个电话回来，说还在联系，不回来吃早饭了。”
“那他说没说以崇哥怎么样了？”
周汝蓁摇了摇头。
程音的心又一下子沉了下来。
现在是早上六点多了，M国那边是晚上六点，很多事入了夜，办起来就麻烦。
“先去洗漱，吃早饭。”周汝蓁转回身继续做早饭，“你也帮不上忙，静静等待消息就好。”
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可是程音现在哪儿还吃得下饭啊！
不过今天九点半还要去公司那边听demo，他的确得收拾自己去了。
收拾完自己出来，正要吃早饭，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张昱勉的微信消息：
“橙子，起床没？看热搜了吗？”
“在吃早饭，什么热搜？”
张昱勉直接甩了个链接给他。
他都还没点进去看，就看见了“谢以崇”的字样，知道是谢以崇的事，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点进去——
#谢以崇被传叛逃#爆
@XL娱乐：著名青年科研工作者、病原生物学专家、青科协成员谢以崇被传“叛逃”。谢以崇与另外4位病原生物学、病毒学专家于8月18日抵达M国参加国际病原生物学研究大会，原定在昨日NY时间上午9时回国，但不知什么原因，其他4名专家登机后，不见谢以崇踪影，随即有人传言其“叛逃”。具体情况和原因，相关部门与大使馆正在核实调查中。
“静待真相＇抱拳＇”
“相信崇爹为人，静待真相＇抱拳＇”
“不信谣不传谣，等官方消息。”
“XL娱乐你＇马＇死了，官方都没证实的事就在这瞎说？能不能好好写新闻？明明就是谢以崇在登机时失联，为什么写成被传叛逃？？？没了流量会死吗？”
“叛逃是什么意思？留在M国不肯回来了吗？我记得之前说过谢以崇家里很穷，他读大学全靠的奖学金，不会真因为M国钱给得多就留在M国了吧？”
“啧，之前天天炒作，不就是为了红？现在想钱想疯了留在美国不肯回来了？”
“真恶心，国家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他，他最后居然叛逃？就该发红色通缉令枪毙他！”
“有句俗话说得好，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微笑＇”
“第一次听说科学家叛逃的，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
程音越看越气，有些营销号和评论真是什么东西，脑残一样，他们知道谢以崇是什么样的人吗？
知道谢以崇为了待在国家实验室拒绝了很多私企的邀约吗？知道谢以崇每次致谢第一句话都写“感谢祖国”吗？知道他买的第一辆车就是“红旗”车吗？
Md，就知道听风就是雨的，以前造神造得有多轰轰烈烈，现在毁神就毁得多么冷漠无情，试图用否定他人来凸显自己的价值。
要是被谢以崇看见这些话，得有多寒心？
“这些人真脑残！”他气得忍不住咒骂。
对面正吃饭的周汝蓁见了，忍不住看向自己儿子：“怎么了？”
“妈妈你看看他们说的！他们懂什么啊，就在那乱说！”
周汝蓁接过他的手机，略略浏览了几页，蹙起柳叶眉，却也没有程音那么生气，把手机还给他，道：
“没什么好生气的，他们不了解以崇，也容易被人煽动，再加上又是互联网，戾气会更重一些。”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明明不了解崇哥，还这么骂他！”程音气愤地说。
“别人的评价和谩骂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你又不是第一天当公众人物了。”周汝蓁劝慰道，“马上就会有消息的，到时候是非对错肯定会有结论的。”
她望着程音，总觉得自家儿子有些过分的激动——平时他自己被骂都没那么激动。
不过她也知道程音跟谢以崇关系好，因此只当是儿子为关系要好的兄弟鸣不平。
程音听了自己妈妈的劝慰，也不说话了。
是的，真相总会有的，到时候一定狠狠打这些人的脸！
*
程音想自己发微博为谢以崇说话，可是他的微博是半自由状态，有些事可以发，有些事不能发，要是经纪人还是钟宇，他肯定发了，可是现在经纪人换成了许利华，自己要是发了微博，许利华肯定要找上门来。
他决定先等等，要是中午12点以后还是没消息，他就上微博帮崇哥说话——大不了到时候，就说谢以崇是自己特别要好的哥哥，看不过下去了才上去打抱不平的。
许利华要批评或者罚他，他都认了。
九点多点他回了公司，大家都到了，就赵骏一还在路上，许利华在一旁阴沉着脸，很不高兴。
众人也都不敢造次，各自坐在座位上玩手机，偶尔探身说个话。
程音想着还没开始，自己先去联系一下自己爸爸。
于是跟许利华说：“利华姐，趁着人没齐，我去上个洗手间。”
许利华沉着脸说：“快去快回。”
“好的。”他赶忙起来去了厕所，拨通自己爸爸的电话。
电话那头一直是接通的长“嘟”声，程音站在隔间里，听着这声音，心里却十分焦躁。
怎么还不接？难道还在开会吗？或者说还没联络到？
现在都九点多了，M国那边是晚上九点多，要是再晚，那边要睡觉了，就要再等一夜了。
“咔哒”一声，接通了！
“喂？什么事？”电话那头，他爸爸的声音很疲倦。
“爸爸，崇哥的事有消息了吗？”他急忙问。
程文立“嗯”了一声，说：“那边大使馆刚刚传来消息，说是CIA怀疑以崇窃取NY实验室的机密资料，所以在安检的时候把他扣下了。”
“什么？！”程音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