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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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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是为了印证顾南枝的猜想,宋柏那边有了发现:“是透心毒。”
  别看宋柏平时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可到了他专长的领域却是一张小脸紧绷,专注得让人忘了他今年只有十五岁。
  “透心毒?”顾南枝将心事暂且压下,转而问道:“闻所未闻……”
  “一种奇毒,起源于西域,”宋柏将毒针仔细包回手帕,收入药箱中,“我师父医毒双通,我跟着他修习时曾学过此毒,这透心毒无色无味,毒性强,黏性佳,见血封喉瞬间毙命,是暗器武器喂毒的首选之毒。”
  顾南枝惊得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识看向险些受到其害的郁离。
  可他不惧反笑,近乎无动于衷等着宋柏下文。
  “啧,这毒明明失传已久,”宋柏百思不解,“师父说过,此毒没有解药,但还好近十几年都不曾出现,要不是我修业认真,估计就连这毒的名字都鲜有人知!”
  宋柏暗自有些小得意,把自己差点没认出的事按下不表。
  “这么厉害!”
  顾南枝听得一阵后怕,可郁离仍是神态自若,仿佛险些被毒杀之人不是自己一样!
  又是吹针、又是奇毒,这伙人还真是身怀绝技,到底是郁离惹了高人,还是有更大的势力在背后驱使?
  “别担心,没有进屋验明生死…真是何其自负!”郁离沉浸在思谋中,并没发现顾南枝眼神复杂,“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然后等在附近,待明日一早有人发现,传出死讯后便可回去复命……”
  “不止自负,应是不想留下外人作案的闯屋痕迹,”顾南枝轻轻打断他补充道,“而且他们只想杀你,没在我屋前停留,也没想捎带手除掉阿柏。”
  “哎!你到底惹上谁了啊!”宋柏就着洗漱的铜盆净了手,“照我分析,还有一重原因。”
  宋柏故意卖关子,就是想听郁离示弱央告。
  “快说呀!”
  没等来郁离的恳求,顾南枝就急急出声催促,宋柏一愣,只好道:“透心毒透心毒,专攻人之心脏,令心脏麻痹致人死地……就算送去给仵作解剖验尸,针眼细小很容易就被忽视,再加上没有别的明显外伤,所以最多不过得出个‘急症暴毙’的结论,根本不会想到是有人毒杀。”
  “……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顾南枝激动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走,现在就去报官!我就不信了,王城脚下,还无法无天了不成!”
  一旁瞌睡的春桃吓了一跳,朦胧中见三人皆在房内议事,便又安心睡去。
  顾南枝转身提枪就走。
  “阿枝!”郁离慌忙拦在她身前,“敌暗我明,实是不宜冲动行事!”
  “那你说怎么办!”顾南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眼泪一下涌上来在眼眶里打着转,“你不想报官,是因为你自知招上的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对不对?”
  郁离怔怔看着面前泫然的少女,那些粉饰的话突然都堵在喉头,说不出口。
  他忽然就改了主意。
  “趁夜离开。”
  “行!”顾南枝转身就去归拢包裹,“你跟阿柏去牵马,我去叫醒……”
  “不,阿枝。”郁离伸手按在她肩头,顾南枝动作一顿,“只有我走,你们留下。”
  “你疯球了?”宋柏斜瞪他一眼,“有人要你的命耶,没有我和阿姐保护,我想不出你能怎么活。”
  顾南枝双耳嗡鸣不止,心跳如鼓擂,迈出的脚步也缓缓收了回来。
  郁离不语,沉默着捡出属于自己的东西,将马车钥匙扣在桌面,低低道了声“保重”,推门离开了。
  “阿姐!”宋柏见他真走了有些着急,“怎的不拦他?”
  “他是想保护我们。”顾南枝仍自僵在原地不动,涩声缓道:“这次侥幸,那下次、下下次呢?如何保证敌人次次不会牵连到同行?”
  “惟他独行耳。”
  “那咱们怎么办?”宋柏心头震动,一时有些无措,“还去京城?”
  外头天光渐亮,屋内油灯燃尽,焦黑的灯花发出最后一声噼啪。
  “阿柏,你再去睡会儿,咱们天亮出发。”
  “阿姐你呢?”
  “我想自己静静。”
  说完,顾南枝一步一蹭挪到窗边,支起窗户眺向远方。
  宋柏不再扰她,挨着春桃一起趴在桌上小憩。
  屋内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少女挺拔的背脊立在窗前,在木地板投下一小片昏昏的影。
  顾南枝整个人乱极了,一会儿想着那天救下郁离,他重伤在身却坚持不愿报官,一会儿又是他从善如流地查案断案,一会儿在脑海浮现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一会儿耳边似有他一声一声唤自己“阿枝”。
  他不信任我,说白了,是不信任任何人。
  顾南枝回想过往的细谨小事,自己还傻傻跟他推心置腹,孰知那些笑靥和殷勤,不过是遮掩本心的手段,他惯会这么做的!
  东方既白,遥处传来微茫的鸡鸣声嘶,少女五官立体,曦光照在脸上晦暗不定,纤长的睫毛轻颤,强忍着莫名想哭的冲动,硬是没落下泪来。
  彼时眸光缱绻、出生入死的共度患难,终会化作梦幻泡影,此时桥归桥、路归路,竟没留下一句“有缘再见”。
  客栈临街,随日头升起,各家各店人声熙攘。
  她就这么看着窗景站至天明,好在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只眼下乌青一片、神情颓唐。
  一夜安然,客栈里渐有人声走动,那毒辣的四名贼人果然没再到访。
  除却少了一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嗯…”春桃睡眼惺忪缓醒,一眼看到顾南枝孤寂的背影,“……小姐…?起得这样早……我,我去打水…”
  宋柏跟着醒了,见状兀自叹气,屏着声收拾东西。
  “阿姐,该走了。”
  待收整完毕,宋柏背上药箱,小心翼翼将银缨枪递到顾南枝眼前。
  “呼——!”
  顾南枝长舒一口气,蓦地起身,活动着手脚咯吱作响,一把接过银缨枪,爽声宣布:“走,去上京!我来驾车,咱们一起回家!”
  宋柏和春桃面面相觑,刹时呆在原地不动。
  “愣着做什么?”顾南枝将大包小裹往身上揽,手在桌上一拂,接着晃晃铜钥,道:“我去牵马,春桃去把房钱结了,阿柏去买点吃食路上吃,钱从春桃那拿。”
  语毕,顾南枝风风火火下楼去了,还能听见她朗声跟过路小二哥打招呼的声音。
  “小姐她…没事吧?”
  “看着可不像没事,唉,先走再说。”
  宋柏、春桃匆匆拿着东西下楼,一一按顾南枝的吩咐照做。
  很快,那辆褐色车架再次驶动起来,只是与来时大有不同,驾车的换了个英姿勃发的女孩儿,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那套衣裙,依旧曼妙得惊为天人,可她驾马的动作却不甚淑女——大开大合,大有策马奔腾之势,全然忘记这是辆重型客坐马车。
  宋柏和春桃窝在车厢内被颠得瑟瑟发抖,无一人敢出声劝止顾南枝。
  大马车跑出马群的气势,就这么跌跌撞撞地驶向上京城池。
  “郁离是吧?你给本郡主等着!!”
  顾南枝精神抖擞,目视前路咬牙切齿想道。


第27章 当街行凶
  午后;阳光炽盛,上京城内一派繁华。
  主街两旁店肆林立,楼阁檐宇下偶有燕雀飞旋;啁啾声中连成一串春日丽景。
  街面既宽且长;能容六七架马车并行,路旁总有商贩张起大伞卖货,却丝毫不影响路中行人、车马川流不息。
  “闪开闪开!”七八个蓝衣家丁出现在街头,推搡着路人为身后主子开路;“不长眼的东西!认不认识你周爷爷?”
  前头四人后头四人,将一名华冠贵服的公子哥簇在中间;当街摆出好大的排场阵仗。
  旁边百姓瑟瑟,无不匆忙避让;生怕冲撞了这位京里有名的二世祖。
  “你看这个!”
  “真好看,那个也精致!”
  两道青嫩身影娉娉袅袅地站立街边;应是相熟的女伴约着闲逛,二女心情颇佳,互相挑选试戴首饰好不有趣,背对人群不知危险将至。
  周文滨大摇大摆晃步而行;很快,贼溜溜的目光就黏上了前面那对小女儿。
  摊铺老板见那纨绔朝这边走来,心下慌乱,刚想低声提醒二位姑娘,却正对上为首家丁警告示威的眼神,便喏喏不敢吭声。
  “二位小娘子,”周文滨走至二女背后;双手轻佻地抚上两人后背;“看什么呢这么高兴;拿出来也让哥哥欣赏欣赏,可好?”
  两位姑娘皆被吓得一抖,扔了手中饰物仓皇回头,险将身后摊架磕碰翻倒。
  “娘子莫怕,哥哥不是坏人,”她们面上惊惧不定,周文滨见了却更加眉飞色舞,仿佛眼前是不可多得的美景,“春上寂寞,何不与哥哥一道?莫要辜负这良辰一刻哇……”
  说着,周文滨再次张开双手,欲将二女揽进怀中。
  “哪里来的花花公子,好生无礼!”身着荼白衣裙的女子当即愠怒,一下挡开周文滨手臂,顺势推了他一把。
  “就是!”旁边鹅黄裙衫的另名女子跟着帮腔,“亏你这厮长得白净,干得竟是些当街调戏妇女的腌臜事儿,不知羞!”
  周文滨横行惯了,一时不察居然让弱女子推了个趔趄,后退时道路不平,直直向后躺倒,两旁的家丁吓坏了,争先恐后扑过去垫在少爷身下,就怕他这金贵的少爷身子有个三长两短。
  四周没人敢围看周文滨的热闹,但京中众人苦于这厮的恶名甚久,见他吃瘪,也都忍不住偷着嗤嗤地笑。
  “哎哟,坏事儿啦!”摊主愁眉不展,小声催促两位姑娘趁机离开,“二位快些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惹上这货可没有好果子吃!”
  两个年纪尚轻的小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识劝地互挽着手就要走。
  “拦住她们!”
  周文滨站起身来已是怒发冲冠,横了那摊主一眼,摊主嘿嘿赔笑,一叠声地劝着“周公子息怒,小女孩不懂事,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不懂事?哼,爷带回去调/教调/教就懂事了!”周文滨不吃那套,一脚便踹翻了琳琅满目的摊位木桌,连带着将摊主也掀翻在地,大件的、玉制的首饰碎了一地,叮叮当当的坠地声响不绝于耳。
  “哎哟!”摊主年迈,显然是摔坏了哪处站不起来,徒劳地圈拢着地上残件,口里哀哀叫着:“我的货…我的货诶……”
  再看周文滨这边,家丁已淫/笑着将两位姑娘堵了个正着,手脚不干净地朝人家身上摸着拽着,弄得罗裳之上满是黑脏的手印。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黄衣女左支右绌地躲闪着家丁们的戏弄,眼眸中蓄满泪水。
  “放开我!狗娘养的下贱坯子!”推了周文滨的白衣女更是难逃魔爪,被几个家丁一左一右锢住手臂,直直架在周文滨身前,任她用尽浑身力气也挣脱不开。
  “还敢骂我?我看你是欠打!”周文滨笑得邪气,右手向后高高扬起,眼瞅着就要往小姑娘白嫩的面颊上招呼。
  周文滨抡圆了手臂,破空风声挟带而来,白衣女满心绝望,闭了眼咬紧牙准备硬扛这一下。
  可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落在身上。
  “哎唷……你,你是何人?竟敢殴打本公子!”
  等来的却是那泼皮的痛苦哀嚎?
  白衣女诧异睁眼,面前多了位青衫少女,她的裙摆沾染灰尘,头上宝髻也有些散乱,可手中反持的银缨长/枪却是气焰凛凛,末端钝头枪篡直指向前,刚才还嚣张得很的周文滨,此刻正表情扭曲地捂着肚子惨叫。
  “快走。”
  那少女偏头私语,回眸溢满华光,眼神仿佛在说——“有我在,无人能伤你。”
  来人正是顾南枝。
  “谢…谢谢!”白衣女心中感激溢于言表,趁着家丁们放过她们跑向周文滨时,赶紧拽上黄衣女踉跄地跑开了。
  家丁们及时调转炮火,不再理会逃远的女孩,仗着人多将顾南枝团团围住。
  “你…你摊上事儿了!”周文滨缓过劲儿来,见顾南枝不慌也不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步步逼近她,狠狠放话道:“你摊上大事儿了!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我是谁吗你?”
  “我管你是谁,”顾南枝随意转了朵枪花,横枪在前,银枪配美人别是一番光景,然她的语气陡然严肃:“光天化日之下,率众扰乱街市治安,我竟不知在这天子脚下,何人能有如此特权!”
  “爷,甭跟她废话,”带头的家丁凑了过来,“看着也就是个,身上有点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妞儿,咱们人多,今天带出来的弟兄个个都是练家子,还对付不了一个黄毛丫头?”
  看着顾南枝手中那柄银光闪熠的钢枪,周文滨本有些忌惮,可经人这么一提醒,顿时咂摸出了别的心思。
  这家丁跟他时间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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