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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吃了早饭后,沈婳命人提了许多吃的赶往事发现场。
还未到核心区,便已闻得空气里的浓郁焦味,即使用帕子掩住口鼻,沈婳还是忍不住的连连呕吐起来。
“福晋,不然您先回去吧,您怀着身孕,来这种地方只怕吃不消啊。”叮当急的立刻让川穹停了车。
沈婳靠在叮当身上略歇了歇,声音轻飘飘的,对川穹道:“走吧,不妨事。”
核心区里一片断壁残垣,车马已不能进,叮当便先行下车,再扶着沈婳小心翼翼的落了地。
即使做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眼前尸横遍野、房屋倾塌的景象时,沈婳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小心!你怎么过来了。”胤祯接到子衿子佩的通知,几乎是飞奔而来,忙就扶住了沈婳的后腰。
瞧着胤祯眼窝深陷,头发凌乱,面色憔悴,想来是忙了一夜的缘故。
“放心不下,想来看看。”一面说一面示意子衿:“我估计你们来不及吃东西,从家里带了点,你拿去分着吃吧。”
胤祯往外看了一眼道:“我们都还撑得住,只怕受灾百姓要饿了。先把这些分给他们吃吧。”
沈婳微微欣慰一笑:“就知道你会如此。所以我带了两份,你尽管吃你们的,百姓的我马上就让人分发下去。”
胤祯点头笑道:“如此甚好,你考虑的很是。”
忽而看见沈婳苍白的脸色,顿时皱起眉道:“你身子不好,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先回去,汗阿玛已经知道了,不会置之不理的,别担心。”
沈婳本想执意留在此处,但她仔细一想,她如今不比从前。强行留在这,只怕还需要连累别人来照顾她,便只好点头答应是。
一时胤祯又将沈婳送上车,沈婳回头对胤祯道:“兰儿和叮当可以留下诊治伤患,就不必跟我回去了。”胤祯点头,不置可否。
沈婳用余光瞥了一眼清风,清风点头回应,沈婳心里放心,便将车帘放下,往沈府去了。
……
按理来说,京城放烟火,为防火安全,皆是有一定测量好的点位,由官家亲自来放,是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的。
清风很是想不通,便背着众人,在一堆房屋残骸里寻找蛛丝马迹。
他掩着口鼻,徒手掀起一块又一块的房屋木板。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昨夜烟花残余的纸筒。
清风拿起那纸筒和包装纸片看了看,不似普通廉价的烟火。
接着他又环视了周围一圈,又跑到高地估算了下距离,心里渐渐生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忙往沈府跑去。
沈婳听了清风的猜测,倒是合了她心里的想法:“我说也是,怎么会这么刚好偏就烧了那一条街?”
“福晋,比起蓄意纵火,更可怕的恐怕还是另一件事。”来的路上清风一直在怀疑一件事,觉得还是应该和沈婳商量下。
沈婳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示意他尽管开口。
“我怀疑这个烟花是黑火做的。”沈婳立刻抬头看了清风一眼,神色严肃:“说下去。”
“从前我在霍府的时候,每年正月十五,主子家也会买很多烟花。就是这种包装。”清风从怀里掏出只零破碎的包装纸。
“只是我今天发现的包装纸和以往的都不一样,本该有官府印章的地方,却空空如也。福晋,火药可是官府严厉把控的,如此,不是太奇怪了吗?”清风将两张包装纸展开,对比指证。
沈婳闭眼撑着头思考起来:黑火。这东西的作用,不外乎就是谋财害命。这背后实际掌控之人,恐怕就是造成此次火灾的主谋。
此事非同小可,于公于私都应该要彻查清楚。只是清朝吏治实在太腐败,恐怕即使查出来,也只会包庇。
清风只见沈婳眼皮不停的转,不知过了多久,见沈婳忽然睁开双眼,眼里透着一股神秘的狡黠:“走,你陪我去趟码头。”
……
本以为年间码头会空无一人,却没想到反倒比年前更忙碌了。
沈婳担心冲撞便不过去,只让清风带着信物在码头找了人笑着道:“这位大哥,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带我们去见见你的头儿。”
那肩上正扛麻袋的大哥,眼神往清风手里瞧了瞧,忙放下了麻袋,抹了一脑门的汗,对着沈婳抱拳道:“不知贵人驾临,有失远迎,请随我来。”
清风扶着沈婳上了运河上最大的一条船:“福晋,我在外头守着,您务必小心!”
沈婳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一年多未见,福晋已经有身孕了,真是恭喜恭喜啊。”漕帮帮主见了沈婳,立刻恭敬起身抱拳行礼。
“帮主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日本没报希望来的,多谢帮主还愿意见我一面。”沈婳欠身回礼,二人方一齐坐下。
“福晋客气了。我们槽帮众人,讲究的就是个义字,估摸着福晋来恐有要事,请福晋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必定在所不辞!”
沈婳接过茶,闻了闻却没喝,轻轻放下,抬眼直勾勾的盯着漕帮帮主道:
“其实说起来,我俩已经互不相欠。今日我来,的确是有一事相求。”
槽帮帮主伸手示意,沈婳嘴角笑了笑,眼中却似利刃出鞘,朝向漕帮帮主:“贵帮最近可有帮什么人夹带过黑火进京么?”
第二百四十七章 巧妙利用江湖帮派
漕帮帮主一听了这话,脸色便有些顿住,飞快的转了几下眼眸,似笑非笑道:“福晋这是何意?”
沈婳见状,也明了一笑,宽慰道:“是因为有人用黑火烧了我的铺子,所以我才来问的。”
漕帮帮主听如此说,神情才缓和了些。
他刚刚这番举动,已经坐实了自己和清风的内心猜想。
沈婳复又笑了笑:“昨夜京城大火,帮主想必听说了。那火源恰好就落在我的铺子里。”
说着撑着扶手佯装要起身告辞:“若是帮主肯愿意帮忙,自然是好。若是为难,我也理解,我便再去寻门路吧。”
“福晋请留步!”漕帮帮主立刻拦在沈婳跟前。
低着头挠了挠后脖颈,半晌才道:“主要这事,事关兄弟们一年到头的生计,万一被抖落出来……”
沈婳收起笑容正色道:“这个事儿我是一定会查清楚的。黑火在京,倘或用的人心术不正,便是浩劫。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全城百姓活在这样大的危险中。”
“福晋说的对,是我狭隘了。”漕帮帮主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你没错。我们各自的出发点不一样。你手握槽帮,自然要替大家考虑。真论起来,是我思虑不周才是。”沈婳掀开帘子,弯腰出了船舱。
漕帮帮主连忙追了出来,面色红涨歉声说道:“福晋如此深明大义,我等天下男儿甚感惭愧。那黑火是何人购买我们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让我们搬运的地址。”
一面说一面借了纸笔,写了下来,递与沈婳。
“多谢帮主垂爱。人在做天在看,帮主如此大义,令城内所有百姓免于一难,如此大德,天也会庇佑的。”
沈婳接过那张纸,端端正正福了福身,倒把漕帮帮主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既如此,我们便先行离开了。”
漕帮帮主看着沈婳逐渐远去的背影,发自内心的感慨:“十四爷得妻如此,只怕日后位极人臣也不在话下。”
……
“福晋,我们现在要去这个纸上的地址吗?”清风扶着沈婳上了车,坐在车外向里问道。
沈婳倚着柔软的靠枕轻笑一声:“靠我们两个人能成什么事儿。”
清风有些疑惑,还欲问话,沈婳已先行开口道:“去吴世玦那里。”
清风说了句好,便驾着车往吴世玦藏身的住处驶去。
见到了吴世玦,沈婳此时已有些累,便不想兜圈,开门见山道:“天地会京城的接头地方在哪?”
“你问这个做什么?”吴世玦再不曾想沈婳会问他这个事儿,着实吃了一大惊。
沈婳撑着头,面露疲惫:“自然是有事找他们,你若是知道,还请告诉我。”
“会不会有危险?”吴世玦看了眼沈婳隆起的肚子担心道。
沈婳将青木堂的令牌和陈近南的扳指摆了出来,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你觉得,他们敢吗?”
吴世玦大笑起来:“福晋可真是好本事。有了这两样,只怕天地会里无人敢伤你分毫。”
“我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沈婳心里早已打好了主意,眼神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吴世玦对沈婳招了招手,沈婳将耳朵附了过去。
……
沈婳下了车,看了看眼前的书画店,又默默背诵了好几遍陈近南曾经教给她的接头暗语,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贵人想买什么?”刚一进去,便有伙计迎了上来。
沈婳试探性说道:“我来买画的。”
那伙计便看了眼掌柜,掌柜看了沈婳一眼,问道:“我这里画很多,不知贵人要的是哪一种?”
“有没有画上画的是一个瞎子,后来治好了,眼睛复明了。去清复明的这么一幅画。”
掌柜听后,立刻从柜台后走了出来道:“有是有,不过很贵。要三两黄金,三两白银。”
沈婳眉眼弯弯道:“那,五两黄金五两白银卖不卖啊?”
那掌柜便立刻命人关了铺子,换了一种神色念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年河水万年流。”沈婳对答如流。“贵人原来是自己人,快,快请进!”那掌柜面露喜色,忙把沈婳迎进内堂。
一时坐定上了茶,那掌柜先自报家门道:“洪顺堂徐暮尘,不知阁下是?”
沈婳拿出青木堂令牌和陈近南的扳指也学着抱拳礼道:“徐大哥好。青木堂,我姓韦。”
徐暮尘立刻站了起来再作揖:“原来阁下就是当年勇救总舵主和一帮弟兄的韦姑娘,失敬失敬。”
沈婳努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让自己忍住没笑出声。
“徐大哥客气了,我这次来,是有事情想拜托天地会的弟兄帮忙。”
“韦姑娘忍辱负重潜伏清廷,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徐暮尘看见沈婳的孕肚,眼里满是心疼和恼火。
“我已查明,昨夜大火乃是有人蓄意黑火爆炸引发。我虽身居高位,却是有心无力,恐打草惊蛇。”沈婳有些担心,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可黑火留在京城一日,数以万计的百姓便命悬一线一日。所以我想恳请天地会的弟兄帮个忙,查明此事是何人所为。届时我再配合铲除,便可保全城百姓无虞。”沈婳起身朝徐暮尘行了礼。
徐暮尘忙扶起她,请她坐下道:“昨夜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再不成想竟是这样的缘故,斗胆问一句,黑火消息属实吗?”
沈婳将纸条递与徐暮尘:“我曾阴差阳错救了漕帮帮主一命,这便是他刚告诉我的黑火藏匿地址。槽帮素来掌管天下水路,想来不会错。”
徐暮尘点了点头道:“韦姑娘说的不错,槽帮既然承认这事,那必然就是真的。既如此,我立刻发动帮中兄弟去查,务必给无辜枉死的百姓一个交代!”
徐暮尘将沈婳送出店外作揖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韦姑娘仁心仁德,聪明机警,当真名不虚传。今日初会匆忙,等下次有空咱们好好聊聊。”
沈婳微微一笑,刚要上车回府,就看见对面的药店里走出来一个戴面具的男子。
“这人的身形怎么这么熟悉?”沈婳喃喃自语,忽然抬眸惊异叫出声道:“是陈丰!”
第二百四十八章 抽丝剥茧疑虑生
沈婳也顾不上许多,便追着那人影一路而去。只是那人影大约感受到了有人在跟踪他,往旁边的巷子一闪就不见了。
沈婳站在巷子口,弓着腰,捧着自己的肚子,一个劲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气愤和不甘。
清风吓的半死,忙忙扶住了沈婳,探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巷子关切问道:
“福晋,您认识刚刚那个人吗?怎么能突然跑起来,万一伤着孩子怎么办。”
沈婳回头看着清风,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清风,你说一个人手筋脚筋都断了,还有可能恢复如初吗?”
“这,这怎么可能?只听说过骨头断了可以长,再没听过手筋脚筋也能长的。”
清风担忧的看了一眼沈婳道:“福晋,您是不是哪不舒服?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沈婳摇头丢下一句不急,便往刚刚那家药店走去。
“掌柜的,我问你,刚刚有个戴面具的男子,他来买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