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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喀则、拉萨、山南种油菜。藏东南林芝、山南和昌都种植核桃和花椒。东南部和东部地区开始种苹果。墨脱、察隅领的是茶树种子。拉萨、林芝、米林、当熊是藏药材的重要收集地。
家禽则按照各户的实际情况,分发一定数量的牦牛、绒山羊、藏系绵羊,藏猪和藏鸡。
沈婳解决了土壤不适配的问题,胤祯则致力于水网的开发和道路的维修。夫妻俩配合默契,整个藏地一片生机勃勃,重新焕发起生机来。
话说之前被沈婳当众拒绝要嫁给胤祯的女孩子,是藏地颇有背景资产的女子,名央金。那次被拒绝后,小姑娘一直暗地里较劲,怀恨在心。
如今见沈婳声望越来越高,自己眼看越来越没了指望,便想了个主意,想让沈婳颜面尽失,逼迫她自己退出胤祯的身边。
冬天种下的青稞此时已经长了出来,央金便故意找来许多鸟儿,将许多株青稞都啃了个遍。众人无法,只得来找沈婳。
沈婳去到雅鲁藏布江附近查看,果然是灾情严重。
“哎,这作死的鸟儿,当着我的面还敢来!”正检查着,又飞来一群鸟儿。墨玉一个眼神,吓得那群鸟儿立刻飞了回去。
“福晋,得赶紧想个办法解决啊,否则咱们不都白忙活了。”
“就是啊,您在一开始种植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问题。”
“这还没开始收获呢,就被鸟儿吃完了,敢情我们忙的要死要活,是为了养鸟呢。”
央金双手插胸看着人群中央被众人质疑,一点一点失去公信力的沈婳,嘴角疯狂上扬。
“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请大家给我点时间。”沈婳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睁眼对众人承诺道。
巴桑当即就走了出来替沈婳解围道:“事情发生了应该第一时间寻求解决办法,吵吵闹闹的就解决问题吗?让福晋想想,大家稍安勿躁。”
“是啊,福晋一定不会不管大家的,我们既然相信她,就应该从一而终。”旺姆抱着卓玛也站在沈婳这边。
陆续有维巴村的村民替沈婳辩解,焦急的众人情绪方渐渐得到了安抚,陆续退了回去。
最后只剩了沈婳独自站在青稞田里:“墨玉,那些鸟儿是怎么回事?”
墨玉伸手,立刻有鸟儿落在他的指尖,侧头听了片刻,冷笑道:“他们说,原是有人故意放他们来吃的。”
“什么人?”沈婳寻思自己怎么又得罪人了。
“不知道。说是刚刚她也在场。”墨玉眼睫动了动:“要不要我说一声,让他们以后别来?”
沈婳想了想道:“这个方法虽然好用但只能保一时,我不能永远都依靠你,我得自己想个一劳永逸,长治久安的办法。”
墨玉先是有些吃惊,而后有些落寞道:“你可以永远依靠我的。”
沈婳一心都在想方法,没听清墨玉的话,听见声音回头问道:“你刚说什么?”
墨玉连忙摇头道:“没有,没说什么。”他看着千疮百孔的青稞,只觉得被蚀掉的还有自己。
……
晚间胤祯听说了此事,甲胄未脱就走了过来。沈婳伏在桌前,抬眸看了他一眼动也不动懒懒道:“你怎么又这个样子了?”
“去前线待了一天,依我的主意还是想直捣策妄阿拉布坦的老巢。只是……”胤祯面露不甘,自己换上衣服。
“经费不够?”沈婳见他换了衣服,起身递了杯水给他。
胤祯果然是渴了,一饮而尽:“不仅仅是这样,新疆那里地势复杂,还需细细勘察,然后请示汗阿玛的意思才行。”
“我那事可以放放,你这准备怎么做。我可是听说好容易建立起来的民心摇摇欲坠啊!”胤祯趴在沈婳身侧,看着桌上洁白的纸张问道。
“我想做个稻草人,但是不知道做什么样的。过去我见过的那种感觉都镇不住这群恶鸟。”
胤祯沉思了片刻道:“有了,我带你去看个东西,你把画画的东西都带着。”说完拉着沈婳便策马出去。
行至不多远,胤祯在一座寺庙前停了下来:“大晚上的你带我来寺庙做什么?”沈婳一头雾水的走进寺庙。
刚一抬头她就被唬了一大跳,躲到了胤祯的后面指着那佛像颤声道:“我的天,这什么像啊,长的也太吓人了吧。佛像不都应该是慈眉善目的么。”
胤祯笑出声把沈婳带至身前解释道:“这就是藏传佛教的一个特点。这叫‘忿怒相’,按照密宗的说法,这是为了修习者的意念能够迅速地捕捉引起人内心烦恼的邪魔,所以常把这些邪魔描绘成具体可视的形象,供反思和修行。”
沈婳壮着胆子拉着胤祯的手细细看了一圈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我把稻草人做成这样?这怎么可能啊?”
“你可以在白布上照着这个彩绘画一件衣服,然后给稻草人穿上。”
“那下雨不是全完了?”沈婳白了他一眼。
“你把颜料兑在白胶泥里,就可以防水了。”胤祯把沈婳推到佛像前示意她开始临摹道:“前段时间修路多了许多白胶泥,正好派上用场。”
沈婳听了言之有理,便坐在蒲团上,认真临摹起佛像的“忿怒相”来。
胤祯靠在门框上,看着长明灯下一笔一划,满脸认真临摹着忿怒相的沈婳,只觉得此时的她,仿佛是个最虔诚的佛教信徒,而他自己,则是她最忠诚的信徒。
……
翌日一早,胤祯扎了个稻草人放在了青稞地里。沈婳便按照衣服的不同部件裁剪好布料,开始用白胶泥混合颜料,填充衣服图样。
央金想快刀斩乱麻,便带了许多人一早便来闹事,见沈婳正趴在地上画画,冷嘲道:“昨天还豪言壮语的,还以为能有什么办法,今天就破罐破摔,闲情逸致在这画画了。”
百姓们看过去,纷纷生气道:“福晋,你就是这么要替我们我们办事的!”说着便要把沈婳做画的工具和布条扔掉。
维巴村的村民见状,立刻自发围成一个包围圈,把沈婳死死护在里面,不让人伤害她。
沈婳感激之余,拿着昨晚一夜未睡临摹好的忿怒相指给百姓看:“我并不是在玩,也并非对你们不负责任。我准备照着忿怒相做一个稻草人,用来震慑这些鸟。”
央金叉着手走了过来嗤笑道:“福晋越发把大家当傻子了。且不说那忿怒相没个一年半载的是做不好的,就是说,你们有谁见过能拿稻草人做成忿怒相的?”
第三百七十五章 风吹草低现牛羊
百姓们的情绪再一次被点燃,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沈婳冷眼瞧了一圈众人大声道:“没人做,不代表做不成。央金姑娘,还有各位百姓,不如等我做完了再说吧,倘若我真的做不完,定任凭你们处置!”
小小的人儿站在广阔的天地间,眉宇间的坚毅令穿梭其中的风儿都为之一滞。
众人俱被沈婳的气势所震惊,一时石化了一般,停止了向前进的动作。
央金眼波流转,又有了一个主意,对身旁人耳语道:“你去把扎什伦布寺的住持找来。”
面露得意的央金知道扎什布伦寺的住持最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但凡沈婳做的有一丝偏差,住持都会大为不满。到时候不用她出手,就够沈婳喝一壶的了。
有了相对安静的作画环境,沈婳有条不紊的将衣服部件按照画像上的画好,然后一样样钉在稻草人身上。最后开始画佛像的脸。
三月的西藏,残雪未融。碧绿的青稞被风吹开,一株株柔柔的弯下腰,拂过沈婳的身体,仿佛在对她致谢。
沈婳如同幼兽一般跪趴在地上,对着那幅临摹的忿怒相,聚精会神不断调整着纸张角度。
见沈婳在画画,村民们便有时间细细观摩起已经做了八成的稻草人,捂嘴低声道:
“你还别说,还真挺有那意思的,我看估计真能成。”指着那稻草人,村民们开始忍不住点头称赞。
央金顿时变了脸色面露不屑道:“成什么成,那忿怒相的脸才是关键,我就不信她还能画出立体的脸。”
“是啊,她这是平面作画,那佛像可是立体雕刻,定是比不了的。”有懂行的人出声附和。
维巴村的村民也知道脸是一尊佛像的关键,也不禁替沈婳暗暗捏了一把汗。
沈婳看见维巴村村民深锁的眉头,又看了看里三层外三层不住往里探头的百姓。
远方的珠穆朗玛峰如三百年后一般巍峨,初升的太阳穿越云层,从不同的角度倾洒而下,辉光肆意洒落在终年积雪的山峦上,霎那间反射出刺眼的金色光芒,慷慨的赐给每个人一抹温暖的明亮。
这一幕日照金顶触动了沈婳的艺术细胞,让她将在高等学府学习过的3d绘画技术发挥到极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沈婳将忿怒相的脸画好,嵌在了稻草人的脸上。
她歪着头从各个角度检查了下,依然如昨晚初见那般震慑着她的内心。便朝着众人笑着拍了拍手道:“大功告成!”
众人凑近一看,惊的或是捂住嘴,或是跳了起来,更有甚者直接原地叩拜起来。
这时广阔天地间,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在这辽阔的大地上,这声音显得尤为明显。
一位身穿袈裟的僧人红着脸急急忙忙朝稻草人这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小小狂徒,竟敢玷污神佛,看我怎么惩罚你!”
央金伸头一看便乐了,立刻命人让开了一条路让住持进来。
众人都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住持在看到那尊用稻草人做的忿怒相时,果然情绪激动,指着沈婳指责道:“你这小儿,不仅亵渎神佛还偷盗佛像,简直罪大恶极!”
沈婳数着住持脖子上的青筋,满脸愕然,不自觉张大了眼睛,旁边围观的百姓见状,忙主动替沈婳解释道:“大师,福晋并没有偷盗神像。”
“不可能,你们休想骗我,这尊佛像和我寺里的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偷的!”住持炮燥起来,拿着禅杖咚咚咚的,恨不得要把地捣个洞出来。
巴桑明白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请住持走进看,笑道:“大师,烦请您伸手摸摸,这真是用稻草做的内里!”
住持半信半疑将手伸进衣服里,顿时面部表情变的极为生动有趣。不可置信的绕着稻草人看了好几圈,然后又上下打量了沈婳好几眼。
就在沈婳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时,住持突然跪了下来磕头道:“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福晋,您可真是神佛转世,才能有这般巧夺天工的好手艺!”
又招呼众人一起跪下道:“福晋简直堪比活佛,你们怎么还不叩拜!”
顿时沈婳脚边乌泱泱,无一处缝隙,全都跪满了人。
住持看向央金感激涕零:“央金姑娘真是慧眼识珠,替我们发现了神佛转世,可谓功德无量啊!”
沈婳忍笑看了眼央金,只见她气的嘴都歪了,脸色铁青,却碍于主持的面子,还得陪笑着一起称赞沈婳是如何如何优秀。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本想把沈婳拉下神坛,这下倒好,阴差阳错的倒彻底把沈婳捧成了人人心中的神。
……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四月下旬,沈婳和胤祯准备去牧场验收一下牦牛、绒山羊和藏系绵羊的生长情况。
收到消息的央金,立刻又有了新的计策,悄悄跟在两人的后面到了牧场。
蔚蓝天空下,举目所见皆是没过膝盖的草绿,衣诀翩飞时,脚边现出动荡起伏的草浪,他们才得以看见藏在里面的牛羊。黄的牛、白的羊,东一群,西一群,忽隐忽现,到处都是。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眼前的场景令沈婳情不自禁吟出这句小学时代就学过的诗。
“从前我以为诗句大多数都是美化过的场景,今日见了才知道,还不及眼前万一呢。”
沈婳玩性大发,松开胤祯的手,奔跑在草地里,追逐着结伴的羊群。
一时草原间,一人一群羊,溪水滴石般清脆的笑声,伴着羊群惊慌失措的咩叫声,如此肆意无忌的滑稽画面,在胤祯眼前活色生香的上演着,令他的脸上不自觉开出一朵花来。
潜伏在暗处的央金唇上布满了齿痕,恨恨的拔秃了身边的一小撮草。然后趁人不备悄悄抱走了一只羊,往远处的狼窝走去。
等到草绿镀上了一层火红色后,牧民们开始将羊群往家中赶。沈婳和胤祯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吃晚饭。
还未坐定,就听拉姆一连声着急的高喊道:“阿爸,家里的羊怎么少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