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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丫鬟们给你洗个热水澡,再把头发擦干了,今晚就在我这里睡,我去书房睡。”胤祯拉开门淹没在雨幕中。
沈婳窝在暖和和的洗澡水里,心尖的位置躺过一阵阵暖流。
第十四章 埋了蜡烛让胤祯留宿
“子衿子佩,你们说十四爷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所以对我的一言一行都如此在意。”沈婳发现自己的周围总有十四爷的人手,挤眉弄眼的对子衿子佩笑道。
“福晋这个……”子衿子佩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愿意先开这个口。
“瞧你们那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知道了,你们还太小,这种事情一定不懂。我跟你们说,十四爷一定是喜欢上我了!”沈婳说着说着笑的花枝乱颤。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如此多娇的本小姐呢。”沈婳哼着小曲,跑到院子里摆弄花草去了。
“咱们爷的警惕性还是这么高,这别院外也安插了人手盯梢保卫。”徐姑姑提着一些生活用品,从院外走了进来。
……
一连过去好几日,胤祯都没来看过沈婳,沈婳觉得胤祯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推不动。
“反正女追男隔层纱,胤祯一定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沈婳看着烛台上的蜡烛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二更天以后,沈婳瞅着众人都睡了,光着脚把白天收集到的别院里的所有蜡烛,通通埋进土里。
干完这一票,沈婳捶了捶腰,拍了拍手上的泥迹,清了清嗓子,对着院外放声大喊:“来人啊,我做噩梦啦,我好怕怕啊,又没有蜡烛,人家怕黑,有没有人来抱抱我啊!”
……
“主子,别院出事了。”坐在房顶上的达哈苏第一时间听到了沈婳的呼救声,立刻跳进胤祯的书房回禀。
“这个女人就消停不过三日,烦死了!”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半夜三更的,胤祯心里确实有些不放心,匆忙披上衣服,快步往别院赶去
……
胤祯赶到别院的时候,果然是漆黑一片,一屋子的下人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胤祯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回主子爷的话,福晋晚上突然做了噩梦,把自己锁在屋里,奴才们怎么敲门都不肯开。偏偏这别院不常住人,一时半会竟连一根蜡烛都没有……”沈婳的叫声过于惨烈,让人揪心。 “还不快去找蜡烛,干跪着就有用了?”胤祯打断下人的话,一脚将门踢开。他常年骑射,眼力自然胜过常人,只一眼便看到缩在床角,小小一只的沈婳。
胤祯见惯了沈婳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泼辣样,如今见到这般丢盔卸甲的她,心一下就软了下来。
胤祯大步迈向沈婳,沈婳瞅着胤祯越走越近,一个恶狼扑食扑到胤祯怀里,像树袋熊一样夹住胤祯,嗲声爹气道:“呜呜呜,十四爷你可来了,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害怕。你今晚能不能不走,就在这里睡了吧。”
沈婳不断用鼻尖摩挲着胤祯的脖颈,一双小手也在胤祯的后背不怀好意。
“我说你,要不要换场戏演一演?”胤祯见沈婳如此情状,便已猜到是怎么回事,一颗心算是放下了,挑起沈婳的下巴,似笑非笑。
“是我说,爷你该换场戏演一演了。”给你个台阶就下,沈婳心里翻了个白眼。
“哦?你倒是说说爷演的什么戏?”胤祯这次倒是没有急着把沈婳推开,任由她就这么吊着。
沈婳抱住胤祯的脖颈,贴在胤祯身上往上攀了攀:“柳下惠啊。十四爷,眼下就我们两人,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就承认了吧,你其实喜欢上我了吧,对叭。”
胤祯看着沈婳这副得瑟的样子,不禁好笑:“谁告诉你爷喜欢你了?”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婳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特意派那么多人,就为了探听我的一言一行。”
“你说院外的护卫?那是专门为了防你的。”胤祯低头揉捏自己的鼻子,忍了半天,还是撑不住笑了出来。
“瓦特?”沈婳脸上的得逞瞬间僵住,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
“别闹了,你不睡其他人还要睡的。”胤祯弯腰把不服气的沈婳放在床上。
“我是真的怕黑,你能不能别走。”沈婳下意识拽住了胤祯的衣角。“我是认真的。”小时候父母总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她便留下了心理阴影。
胤祯回身见沈婳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紧咬着嘴唇,说话轻声细语,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达哈苏,我今晚留在这里,福晋没事,让大家回去睡吧。”胤祯对着门外吩咐道,转身坐在沈婳身边,轻抚安慰道:“好,我不走,你睡吧。”
只一秒沈婳又恢复成刚刚生机勃勃的样子,翻了个身,结结实实枕在胤祯的双腿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样你就走不了了。”
“你又胡言乱语了!爷堂堂大清国皇十四子,还能骗你不成?”胤祯不明白沈婳有时候,这些古怪的语句是哪来的,难道是科尔沁或者后金的谚语?
屋子里一片寂静,窗纱上是月光折射的晶莹,沈婳小兽一般蜷在胤祯的身边,轻盈的呼吸声,像是春风拂柳的温柔,在他平静的心底轻轻扫过,荡起一地的波澜。
“如果你不是四哥的内应。”胤祯忍不住伸手拨开遮住沈婳的头发,摇头叹道。
……
听风院。
“你说爷今晚歇在嫡福晋那里,千真万确。”知意心猛地一紧,继而展开一抹笑容:“想来珈宁此刻一定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主子,您明日过去可得小心些,珈宁侧福晋一定又要把气都发在您身上。”水月真是替自家主子不值,总是被珈宁那个庶女压一头。
“我正愁没有办法对付嫡福晋,这就送上门来了。”知意目光逐渐阴狠,心里开始有了算计。
前些日子听说珈宁当众被打还被剥夺了管家权,依她对珈宁的了解,此事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珈宁之所以蛰伏至今,不过是在等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
“水月,上次我让你去偷嫡福晋的手稿你偷到了吗?”知意翻身下床。“偷是偷到了。只是这么丑的字真的会是嫡福晋写的吗?”水月有些为难,从多宝阁里的一个锦盒里拿出几张纸。
知意拿起对光一看,只见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数条蚯蚓趴在了纸上。
“这个嫡福晋果然不简单,她竟能料到我们会模仿她字迹,竟故意写成这样为难我们。”知意愤恨的拍了下桌子,将纸揉成一团。
第十五章 众说纷纭的侍寝流言
寅时,天还未亮,达哈苏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门口,提醒胤祯该洗漱上早朝了。
胤祯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将沈婳安置在床上,细心的替她盖好了被子,踮着脚将门拉开一条缝,一闪身钻了出去。
“主子,您的腿?”达哈苏见胤祯走路姿势有些反常,又回头看了看屋子,恍然大悟:“主子,奴才知道嫡福晋生的极美,可您也得节制些,细水才能长流嘛。”
“你说什么,说什么!”胤祯怒目圆睁,狠狠拿扇子将达哈苏的头抡了一遍。
“参见十四爷。”子衿子佩等八个小丫头立刻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过来。
“福晋昨晚睡得不好,早上不用叫醒她。传个话,让侧福晋她们今日不必来请安了。”胤祯是想着沈婳睡在自己的腿上一夜,多少是不舒服的。
子衿子佩低头互看了一眼,心知肚明的姨母笑:“奴才们知道了,一定伺候好福晋。”
……
沈婳直到晌午才起来,瞥见桌上一篮子蜡烛,当时就气的清醒了。
这胤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是真的不解风情直男癌。
听见动静,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子衿子佩走了进来,领着一屋子的下人给沈婳跪下道:“给福晋道喜,福晋眼看着可算是熬出头了。”
这又演的是哪一出?话本上没见过啊。
子衿子佩见沈婳不说话,只当她是害羞了。招手命众人退了出去,凑近沈婳小声道:“福晋,我们都知道了。这会要不要伺候您洗个澡,奴婢看您最好是洗一洗吧,这样您会舒服一点。”
等等,这个节奏和这么贼兮兮的表情,她们不会是以为她和胤祯睡了吧。虽然她也是这么希望的,可是胤祯根本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啊。
“你们,不会是以为,我和十四爷发生了什么吧。”说出这个话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福晋,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早上爷从您房里出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爷也真是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可苦了我们福晋了。”子衿子佩早上看到胤祯的跛脚姿势,心里不知道有多担心沈婳。
“不是,你们误会了。我跟他,我们没有,他腿不好是因为……”这误会大了,胤祯要是知道了这种流言,还不知道又要怎么对付她呢,那个腹黑男,山上的笋都被他挖完了。
“哎呀,福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本来就是极平常的事啊。爷早上还说了,昨晚您睡的不舒服,让我们不要叫醒您,还传话两位侧福晋说今早不必来请安呢。福晋,之前我们俩可替您担心了,现在看来,是苦尽甘来了。”子衿子佩说着说着,竟然还哭了起来。
等等!胤祯说让不要叫醒她,说她昨晚睡得不舒服,还让两位侧福晋今早不必来请安。沈婳反复思考了这三句话。
难道是胤祯知道两位侧福晋恨她恨的要死,所以故意制造舆论,好借刀杀人?
我靠,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和心机?还以为通过这几天的事,和他讲和了,没想到还是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
“子衿子佩,是不是阖府上下都觉得胤祯和我睡了?”沈婳仍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当然啊,这在府里可是最大的事呢。”子衿子佩擦干了眼泪,脸上的神情仿佛得了世界冠军般的骄傲。
沈婳心里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胤祯手段之高明,令她自叹不如。
……
“人长的好看到底还是管用的。嫡福晋这一招可真是使的漂亮。”知意一大早就来到了觅雪院。
“你有在我这里夸赞她的功夫,怎么就没本事把爷拉到自己房里去呢。”珈宁从昨晚得到胤祯留宿在沈婳那里的消息后,一夜都没睡着。今早又听到下人口口相传的香艳场景,气的早饭都吃不下去。
“这,嫡福晋都长成那样了,谁能忍住不睡她啊。”知意想起沈婳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那个狐狸精是不是给爷下药了。”知意听了珈宁的话,知道珈宁已经是失去理智了,这正是她等待的好时候。
“姐姐,咱们要不要派人再盯紧些嫡福晋。”知意开始出招。
“别院外面都是爷的人,要能安插人手还用你说。”珈宁去试探过,整个别院犹如铜墙铁壁,也不知道十四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在乎沈婳了。
“姐姐,妹妹记得,您身边有个陈丰,曾做过御前侍卫,身手极好。”珈宁利剑一般凌厉的眼神在听到陈丰二字时,立刻朝知意扫了过来。
“是妹妹多言了。妹妹也是替姐姐想办法,一时忘了分寸,还请姐姐不要责怪。”知意忙起身低头福了福身,嘴角上挑。
“陈丰。”珈宁转动着手上的念珠,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
“凌越,府里的马车都在这了吗?”沈婳想着府里看着她的人实在太多,她就是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索性找个机会和胤祯出去,把话一次性说清楚,这种阴招,一次两次她冰雪聪明能发现,多了她也招架不住啊。
“回福晋的话,都在这里了。”凌越是府里的车夫。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沈婳给子衿子佩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缠着凌越,今日天气怎么样,今天伙食好不好吃呀,硬是把凌越拉走了。
沈婳仔细确认了下,确定没人跟着她,拿出藏着的剪刀,一鼓作气把所有马车的车胎全部扎破。
“大功告成!”沈婳心满意足的离去。
……
“十四爷,十四爷,我有急事找你,我进去了啊。”扎完轮胎的沈婳,拿开水隔着水杯,把自己的脸烫的飞红,故意跑的满身大汗再冲向胤祯书房。
“福晋,爷在议事,您不能进。”达哈苏整个人贴在胤祯书房门口,双手双脚死死扣住门,用来抵挡攻势迅猛的沈婳。
“我不管,你快给我让开,你要是不让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啊!”达哈苏可算是知道自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