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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病啊,而且根深蒂固,积重难返了。你不会才知道吧。”那男子听沈婳有此一问,大笑着回道。
沈婳翻着白眼摇了摇头,拉着墨玉走了出去。
逃到外头的宫女见沈婳平安无事,方面容平和,跪谢道:“多谢福晋刚刚相救之恩。”
沈婳略摆了摆手,又朝那宫殿里望了一眼,问向众位宫女:“这里面谁啊,看着古古怪怪的。”
众位宫女忙低头回道:“回福晋的话,那是,是王世子邸下——李昀。”
原来那货,不,那人,竟然是朝 鲜王朝的太子殿下!
沈婳不禁好笑起来,这朝 鲜王朝和大清真不愧是邻国,太子的为人和行事都是这么奇奇怪怪,不可理喻的。
……
就在沈婳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李昀却像是在无边无际的寂寥中,找到了人生新的欢愉。
因为他王世子的身份,宫中自然也无人敢管。于是,他便如同鬼魅一般,令沈婳时时刻刻都能瞧见他那张邪魅妖艳的脸。
沈婳喝水,他便假意殷勤倒水,只不过是都倒到了别处。
沈婳吃饭,他便假意打扫卫生,弄的整间房间烟尘弥漫。
沈婳睡觉,他便假意为了助眠,在殿外诵诗唱曲。
如此几天下来,沈婳觉得自己简直快被折磨疯了。和李焞言辞警告了好几次,李焞却说他这个儿子生性乖张,管不了。胤祯碍于李昀王世子的身份,也是无计可施。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沈婳决定离开朝 鲜王朝返回大清,却不知李昀哪来的好本事,竟纠集了一大帮百姓跪在景福宫门口,恳请沈婳多留些日子,再多传授一些知识予他们。
沈婳忍无可忍,走到坐在台阶上的李昀身边压着怒火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昀把腿从撅起的唇,拽着沈婳的衣角道:“不怎么,姐姐,我只是想你理我一理。”
这是什么撒娇卖萌装无辜的招数?他以为她沈婳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动,没有原则的人吗?
嗯,她太是了。
如此美色当前,不得不,臣服。
“好,理你,理你。”沈婳蹲下身,刚抬起手,李昀便闭着眼睛把头歪了过来,在沈婳掌心里蹭了蹭,脸上展开一抹极舒展的笑容:“姐姐身上好香啊,掌心也热酥酥的。”
胤祯看着笑的都快合不拢嘴的沈婳,又开始呼吸加速,对旁边的墨玉道:“怎么他们朝 鲜王朝的男人,都是狐狸精转世吗?”
墨玉砸了两下嘴,有节奏的用脚拍着地面:“是不是狐狸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福晋很是受用。十四爷,要不您也跟着学着点?”
“呸!我,我身为堂堂大清的皇子,怎,怎可学这种小国谄媚之术!哼!”说完便扭头走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宫女们对着弓腰弯身的胤祯指指点点道:“你看这个人,怎么大白天的,还穿着夜行衣?”
……
自打沈婳开始跟李昀开口说话后,李昀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一直闹到了三更天都不肯回去。
见沈婳神色渐渐不复之前愉悦,李昀趴在沈婳身边,低头委屈道:“姐姐,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说完又开始抱膝哽咽:“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都不和我好,都讨厌我,那我走就是了。”
见他真的嘟囔着嘴开门欲走,沈婳心里的母性一下子被激发,忙叫住他:“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天太晚了,你和我都需要休息的。”
“没关系,我就睡姐姐这里就好了。我,我睡地上就行!”李昀嘴角噙笑,转过身指了指地面。
见沈婳有所犹豫,悻悻然低下了头,咬着下嘴唇,绞着手,一脸的紧张。
“好吧好吧,那你就睡这里吧。”沈婳扶额叹息,完了完了,这真的不怪她啊,谁让李昀简直是犯规的,持美貌行凶选手!
胤祯扒在门口简直快要把门抠出一个洞,被墨玉死死拦住了:“十四爷十四爷,冷静冷静,你现在要是冲进去,以世子的手段,你只会被对比的更加粗俗难堪,自惭形愧,算了算了,咱们不求更进一步,最起码不能退后是不是,走吧走吧,出不了事。”
……
李昀双手枕在脑后,沈婳身上的香气令他没来由的安心,闭上眼睛深嗅了几口,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浪子样,正色道:“其实我知道大家都是嫌弃我的,他们背地里怎么说我,我都知道。”
沈婳听出他的语调不对劲,忙侧身面朝外睡着问道:“这话怎么说,你是堂堂王世子,天潢贵胄,他们为何嫌弃你?”
“王世子?”李昀嘴角浮上一抹蔑笑,睁开眼看着顶上华贵的藻井笑道:“我的母妃是张禧嫔,她原来是宫女出身,因为美貌聪敏得父王喜爱,从宫女一步步晋升到王后。可三年前父王却因为党争,处死了我的母妃。”
李昀顿了顿,像是躺着不能呼吸一般,坐了起来,单手撑膝,手指深入头发摩挲,目光呆滞而空洞的越过这间宫殿。
“父王当着我的面处死了母妃,我亲眼看着母妃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整个宫殿的地板流淌的都是母妃的血。从那一天以后,我就开始变成一个世人口中的怪物,哈哈哈哈……”
几乎是同一时刻,李昀的惨笑声和九百多公里外的十四皇子府邸里的,婴儿啼哭声同时响起。
九月初一日子时,珈宁生下了胤祯的长子——弘春。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埋下祸根的心理治疗
听到孩子的啼哭后,珈宁撑着最后一口气问向稳婆:“男孩还是女孩?”稳婆忙喜笑颜开的贺道:“恭喜侧福晋、贺喜侧福晋,是个男婴!”
珈宁呢喃道:“男孩好啊,是个男孩就好。”说完便筋疲力竭的昏了过去。
觅雪院里满满当当挤满了人,因为胤祯不在,胤禩、胤禟、胤?携各自的嫡福晋,及太医院诸人、包括康熙和德妃的近侍,都焦急的守在门外。
听见孩子嘹亮的啼哭声,众人哎哟了一声,纷纷拍着心口长舒了一口气。
稳婆抱着孩子走出来的时候,朝着众人行礼乐呵道:“侧福晋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呢。”
诸位太医忙拎着药箱赶了进去,康熙和德妃的近侍仔细看了一眼孩子,也赶着回宫回话。
只余八爷党众人不曾离开,帮着府中众人料理珈宁的产后事宜。
微澜是治家的好手,不一会儿就分配好了府中众人各自的活计。胤禩见她忙完了,却不像其他女眷那样,逗弄新生的孩子,反只坐在石凳上撑着头叹气,便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微澜身上,问道:“你是在担心海若?”
“她年轻,不知轻重。白白错过了这样好的机会。”微澜有些炮燥,一抬手便将胤禩的披风扯了下来。
“她有十四弟的独宠,你不必太担心。”胤禩宽慰道。
“不中用。且不说珈宁是个不安分守己的,就即便是个老实人,也防不住会生出异想。你我都知道,生下长子是多大的功劳。虽说嫡庶尊卑有别,但将来若真论起长幼来,只怕还是要吃亏的。”微澜身份贵重,这些个事她最是清楚明白不过的,因此颇为沈婳感到棘手。
“再不济,她也还有强有力的母族,必不会吃了亏的,哪像我……”说起母族,胤禩又提起了伤心事,微澜忙敛了心神,轻轻抱住胤禩柔声道:“爷,我的就是你的,你毋须担心。”
……
得知珈宁平安顺利生下胤祯的长子,康熙兴奋异常,下了早朝后,命内务府送了好些金银珊瑚玉器等物,并亲自提笔给孩子赐名弘春,又安排了宫中的奶娘和太医院好好照顾值守。
孝惠章太后得知后,也十分开心,拿出从前孝庄太后赏给自己的一对玉镯,送给了珈宁。又吩咐人打了纯金的平安锁,一并带给那孩子。
德妃更是欢喜的了不得,巴巴的开了库房,拿了许多珍藏的布匹出来给孩子裁剪衣服,又命御膳房做了许多补品每日给珈宁送去。
一并连各宫娘娘也赏了好些珍奇异宝,再加上各位皇子的贺礼,真个把觅雪院堆山填海起来。
珈宁一一亲自谢了恩,面上却只是淡淡的,她抱着弘春,唤来玄歌:“家书可寄给十四爷了?”
玄歌忙回:“今日一早便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去了,想来不出五日定能收到的。”
珈宁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余光瞥了那些赏赐之物:“把这些都收好,日后做事花钱的地方多呢,留着将来换钱使。”
玄歌答应着,忙忙的和七八个小丫头子,足足收拾了一天才将赏赐之物都收进库房里。
有了这个孩子,她便有了指望和筹码,无论是嫡福晋的位置,还是将来十四爷的爵位。
都必须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
水月看着热了好几次,却一口未动的饭菜,心里越发着急起来。觅雪院那边热闹翻了天,更显得这听风院里孤寡冷清。
知意从今早子时得知珈宁产子的消息后,便坐在窗户边,此时已经吹了足足一天的风,像石化了一般,纹丝未动。
水月倒宁愿知意大哭一场,发泄掉也就完了,也好过现在这般五内郁结,劳心伤神。
“我去把那孩子杀了算了!”水月气极,竟说出这等疯话来。
“放肆!”知意凌厉的眼神朝水月射了过来,起身走到水月面前厉声道;“那是十四爷的孩子,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孩子!”
他可以不爱她,但是她爱他的一切。
……
现在让我们把视线再度转移回子时的朝 鲜王朝宫殿。
李昀的惨笑声忽的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沈婳,只听沈婳语气心疼道:“原来你那般行为,背后竟有这样惨绝人寰的原因。”
说完拿出手帕将他眼角的泪擦的干干净净柔声安慰道:“你这是创伤后遗症带来的应激障碍,是一种心理疾病,才不是什么怪物。”
所谓医者仁心,沈婳于是盘腿陪李昀坐着,准备给李昀进行心理治疗。她大学的时候曾闲着无聊,考了二级心理咨询师,如今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现在你重新回忆你母妃逝世时的场景,把你当时的感受都带入进去。”沈婳决定先对李昀实施眼动脱敏再加工疗法。
李昀立刻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和回避,沈婳知道这是正常的患者反应,便紧紧握住李昀的手,目光清澈而又亲切,声音绵软,像一根小小的羽毛,轻轻挠在他的心底:“你别害怕,有我呢。”
沈婳的话给了李昀极大的信心和鼓励,沈婳指导他闭眼进行了几次深呼吸的放松后,开始引导他慢慢回忆起心底最痛苦的那段往事。
渐渐的,李昀的气息开始由慢变快,肤色也越来越红,身体也不复平静,整个人显得很激动的样子。
沈婳轻轻抱住了他,轻拍他的后背道:“别怕别怕,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害怕,想哭就哭,想喊就喊。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她这话犹如打开了泄洪的闸门,李昀在她怀里凄厉而又绝望的,或是撕心裂肺的喊着妈妈,或是哭的涕泗横流,上气不接下气。
沈婳的衣裙都被浸湿了,却仍一下下的轻抚着李昀的后背,口里唱着歌谣哄着他。
这是治疗最关键的一环,只有让李昀重新体验这些负面的身心感受,才会慢慢减轻、消失,并逐渐从打击、伤痛中解脱,获得新的领悟和经验。
中医说的好,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用到这里也是行得通的。
直到透过窗户,看见天色渐明,李昀终于归于平静,沈婳将他扶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则合衣趴在床沿。
李昀突然发声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走了,我们像现在这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沈婳以为他是对自己梦里的母亲说的,便替答道:“好。”
“你答应我了?”李昀声音里有着期待和激动。
折腾了一夜,沈婳着实有些困,便胡乱应道:“嗯,永远在一起。”
床上的李昀突然睁开了眼,半撑着身子看着阖眼已经睡着的沈婳,深邃眼眸泛着血色,似漫天的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既然你答应我了,那便不能离开我了,永远,都不能。”李昀低下头,在沈婳脸颊边印下湿润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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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雌雄双煞
“姐姐!”
霜生猛然惊醒,湿糯的头发显示出她此刻的慌乱和害怕。
她咳嗽了两声,半坐了起来,蜷起膝盖,以手覆脸,漆黑的房间里渐渐响起浓重的呼吸声。
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