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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接过来一瞧,好家伙!
能入金銮殿的大臣统共有八十来位,排在第一位,获得票数最多的十三皇子得了五十多票。
魏帝把白纸拍到桌上,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怎么这么多人支持阙黎?五十多个,他是想造反吗?!”
张德生眼皮子一跳,扑通跪下。
魏帝冷笑:“朕没想到,阙黎这小子竟然笼络了这么多人,哼,朕还以为他是个好的!”
张德生咽了口唾沫,谄媚的笑了笑说:“皇上,您想啊,十三皇子十二岁之后都在边关,哪来的机会联络各位大人?”
魏帝眯眼看向张德生。
张德生掩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手心冒汗。
在魏帝冰冷的眼神下,张德生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是奴才多嘴了,皇上饶了奴才。。。。。。”
魏帝冷言打断了他:“行了,你继续说。”
第620章 养成一只狼崽子(44)
张德生嘿嘿笑了两声,在魏帝的默许下站了起来。
“奴才没读过几天书,也不认识几个字儿,但奴才是真心觉得啊,诸位皇子都很优秀。”
魏帝心道,朕的儿子能不优秀么?
嘴角刚上扬了一点弧度,魏帝脑中闪过一道光。
是啊,他的儿子都是好的,可为什么朝中一大半的人都写了阙黎,其他皇子加起来也只有二十多个。
魏帝心里隐约有了猜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手一抬,掀了面前的几张白纸。
白纸轻飘飘落地,张德生和殿内的宫人纷纷跪了下来。
阙黎被魏帝破例封了亲王,那些支持各个皇子的大臣担心阙黎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不约而同写了阙黎的名字。
魏帝越想越觉得真相是这样的。
他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粗声粗气道:“张德生,滚起来给朕磨墨!”
张德生麻溜爬了起来,站在一旁磨墨。
余光瞥见魏帝在明黄圣旨上写下的那个名字,张德生眼里闪过一抹诡谲的光。
…
圣上要立太子的消息传遍皇都,权贵世家和普通百姓纷纷翘首以盼,希望圣上能选出最合适的太子。
原以为起码要十天半个月,谁知半天不到的功夫,立太子的旨意就传出来了。
圣旨中魏帝选定的太子竟然是端亲王阙黎!
得到这一消息,无数正在吃饭的大臣险些一口喷出来。
等他们冷静下来,心情复杂至极。
那么多人都写了阙黎的名字,魏帝又是个度量小的,他竟然没忌惮阙黎。
不仅没忌惮,还封他为太子!
众大臣边摇头边叹气,圣上果然是老了,脑袋都糊涂了。
。。。。。。
不同于朝臣们复杂与失望的心情,阙黎收到圣旨的那一刹那,是胜券在握的镇定,是尘埃落定的喜悦。
十二岁,甚至更早一点,他就开始谋划,祈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平王被终身圈禁,皇后膝下没有其他子嗣,他每日风雨无阻的去皇后宫里请安,取得她的认可,取得丞相府的认可。
皇后知道他的目的,却还是选择带着丞相府站在他这边。
他外祖家早已没落,他只身一人前往边关,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好几次差点死了,只为了获得武将的支持。
想到至今仍被圈禁在平王府的平王,中宫嫡子,阙黎勾了下唇,双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幽谭,充满了冷漠残酷。
“太子殿下,接旨吧。”
张德生宣读完圣旨,笑眯眯的说。
阙黎抬手接过,和张德生有一秒的对视,嗓音沉沉,俊美的眉目一派镇定自若:“儿臣叩谢父皇。”
张德生脸上笑容加深:“皇上的意思是,让您赶紧搬进太子府,那里边儿老奴都让人给您收拾干净了,一切物什都换了新。”
阙黎起身,轻整袍角:“多谢张公公。”
张德生诶了声,坐进轿子里,回宫复命。
阙黎转身,抬眸看了眼端亲王府的牌匾,抬步走了进去。
王府内没什么下人,只有管家、厨娘和几个粗使嬷嬷,安静得厉害。
荆欢正坐在花厅里品茶,旁边是花枝招展的莲妃。
第621章 养成一只狼崽子(45)
“本宫等了几十年,终于等来了先帝的转世,可把本宫高兴坏了。”
莲妃眉飞色舞的说着,语气突然低落下来:“可惜他还是个小崽子,本宫下不了手。”
“当年他不顾往日情分将本宫打入冷宫,就该想到这一天。本宫吊死之前心心念念想着,若是有机会,定要索他的命。”
“如今有了机会,本宫瞧着那只知道吐口水啃爪子的小鬼,还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那么一小团,软绵绵的,她只需使出一缕鬼气,就能将他勒死。
莲妃仰头看着房梁:“罢了罢了,本宫心善,就算是他的转世,又不是先帝本人,报了仇又能如何呢。”
荆欢浅酌一口宫闱局孝敬给阙黎的极品大红袍,眉梢轻挑:“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莲妃轻哼一声,一甩袖子,原地消失。
真当朕没瞧见她眼角的泪珠呢。
荆欢漫不经心想着,抬眸看向门口:“张德生走了?”
整个魏国,谁人不知张德生张公公是魏帝跟前的大红人,就算是丞相都得给他两分面子。
也只有荆欢,来历成谜的国师大人,才敢直呼其名。
站在廊下看天看地看云彩的阙黎听到声音,急步走进花厅,扬了扬手中的圣旨:“走了。”
“阿姐,我要搬进太子府了。”少年在荆欢身旁坐下,目光明亮专注,“我成了太子,阿姐高兴吗?”
荆欢:“高兴。”
她看着长大的白瓷美人,当然高兴了。
从阙黎三岁开始,直到现在,就算他在边关,荆欢也时常缩地成寸去看他,见证了他从稚嫩幼童长成俊美少年的过程。
也算是弥补了当年在神宫没陪着阙黎一起长大的遗憾。
思及此处,荆欢眉目含笑,语气却严肃:“如今你成了太子,多的是人想把你拉下来,更不该放松,明白了?”
阙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长长呼了口气:“阿姐我都已经长大了,你怎么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啊。”
他再过两年就及冠了,自有为人处世的一套标准,每次听到荆欢那叮嘱孩童的语气,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不只想到什么,阙黎耳廓微烫,不自在的避开了荆欢黑白分明的眼,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
“行了,我先回国师府了,等你搬进太子府,我会去参加乔迁宴的。”
阙黎眼巴巴看着站起身的荆欢,双手撑在桌上,似乎想要跟着站起来:“阿姐你这就走了?”
荆欢眨了眨眼:“男女有别,不可乱了规矩。”
阙黎心里暗自嘀咕,他才不想跟她男女有别。
心里老大不乐意,脸上却要表现出乖顺懂事的模样:“那好吧,阿姐你路上小心。”
荆欢轻嗯了一声,一个缩地成寸回了国师府。
空气中似乎残留着独属于荆欢的味道,少年像个小痴汉,深吸一口气,伸手捞过荆欢喝过的茶盏。
瓷白的杯口上,印着口脂,色泽娇艳。
少年端着茶盏,在半空中停顿片刻,手腕一转,递往自己的嘴边。
第622章 养成一只狼崽子(46)
唇瓣落在红色的口脂上,茶水入口。
口感微苦,回味甘甜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里,因为那口脂的缘故,都跟着香甜起来。
…
五天后,太子入太子府,由魏帝正式授予他太子印信。
入太子府当天,阙黎举办了乔迁宴。
不同于上次他被封为端亲王时的疏离探究,这次不少的世家权贵言行举止都透露出示好的意味。
其他皇子王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气得心肝脾肺都在疼。
父皇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让阙黎当太子。
是他们不够优秀,还是背后支持他们的大臣不够多?
任凭他们想秃了脑袋,也不会知道阙黎被封太子,就是因为那些支持他们的大臣。
更让他们吃了一惊的是,一年到头鲜少出门的国师竟然出现在乔迁宴上。
总是冷着脸,一副冷傲之色的国师面色温柔,同阙黎谈笑风生,看上去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皇子王爷们心里又酸的不行。
父皇糊涂,连国师都被阙黎笼络了过去,他们真的还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吗?
阙黎也不管他们想什么,所有心思都在荆欢身上,荆欢走到哪,他的视线就跟到哪,炙热的眼神根本不加掩饰。
一旁的丞相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瞳孔剧烈收缩的几下。
隔天一早,丞相就在早朝上提出太子选妃一事。
魏帝想着阙黎已经十八了,选妃加上后期杂七杂八的事情,等到大婚时他差不多也及冠了。
好在魏帝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回去后问了荆欢的意见。
这六年下来,魏帝被荆欢不断洗脑,对她坚信不疑,凡事都先问过荆欢再做决定。
“朕觉得是时候选妃了,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其余几个已经成亲了的也添个侧妃。。。。。。”
魏帝嘀嘀咕咕说着,荆欢手腕一抖,茶水偏离路线,洒在了桌案上。
荆欢一拂袖,抹除了水痕。
“方才我算了下,太子殿下得等到及冠后才能选妃。”
还一个正妃两个侧妃,想都别想。
魏帝有些惊诧:“为何?”
荆欢心里头不舒服,脸色也冷淡下来,这一神情落入魏帝眼中,就成了严肃。
她也没什么耐心跟魏帝瞎掰扯了,直言道:“若是太子未及冠便选妃,会影响到国家社稷。”
魏帝面色一变,当即连连摆手:“那不选了,不选了!”
迟两年而已,他又不缺孙子孙女儿。
若是他一意孤行,给阙黎选妃,到时候社稷不稳,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死后无颜见皇家列祖列宗啊。
魏帝沉浸在危害社稷的惊慌恐惧之中,连荆欢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晓得。
…
荆欢出宫后去了趟太子府,被告知太子去了礼部,她眯了下眼,转身就走。
荆欢不是感情用事的人,选妃一事是魏帝一厢情愿,也怪不到阙黎头上。
她回了国师府,拉着莲妃对弈,不一会儿就把阙黎忘到了脑后。
初夏时节,月明星稀,夜风裹挟着一股热气,卷进屋里。
荆欢一挥袖,吧嗒关上房门。
拿起青色的小瓷罐,食指挑起一点香膏,在掌心化开搓热,均匀涂抹到皮肤上。
??晚晚,欢欢人设图放围脖“你要来点兔子吗”了~~
第623章 养成一只狼崽子(47)
护完肤,荆欢又拿了护发的香膏,不紧不慢涂抹在发丝上。
“笃笃笃——”
三声富有节奏的敲窗声响起,少年压低沉闷的嗓音响起,在夜里格外清晰。
“阿姐,你怎么把窗子关死了?”
漆黑柔顺的发丝顺着指缝滑落,荆欢不紧不慢把小瓷罐放回去,眸光流转,起身去了窗边。
从国师府后门围墙到主院,阙黎钻了好几次草丛,被蚊子叮了好几下,鼓起几个大包,钻心的痒。
他蹲在窗子底下,挠了挠手背,再度敲了敲窗户。
咯吱一声,窗户打开了。
女子显然已经洗漱过了,穿着单薄的亵衣,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着,慵懒又娇艳。
阙黎脑袋里嗡一声,耳朵根都红了,直直看着荆欢,半天憋不出一个音节。
荆欢看在眼里,挑了下眉:“不进来?”
“进、进来的。”阙黎干巴巴说了句,顶着红得滴血的耳朵翻过窗户进来。
屋里燃着熏香,香炉上方烟雾缭绕。
还有股淡淡的花香。
阙黎搜寻一番,目光定格在荆欢的头发上。
他喉头滚动,掩在袖中的手指不自在的蜷起:“阿姐,白天父皇是不是跟你说选妃的事了?”
荆欢倒了杯茶,自顾自饮着:“是有这么一回事。”
阙黎急了:“阿姐你别听我父皇胡说八道。。。。。。”
对上荆欢揶揄的眼神,阙黎刹那间没声儿了。
荆欢轻抿了下湿润的唇,好半晌才听少年哼哧哼哧憋出一句:“我没打算选妃。”
荆欢指腹摩挲着茶盏,轻缓的嗓音动听极了:“可你总是要选妃的。”
贪吃蛇一头撞死了,云团尖叫:“宿主你怎么茶里茶气的?!”
荆欢轻笑一声,算是对云团的回应。
那边阙黎不知该如何表达情绪,只丢下一句:“反正我不会选妃的。”然后翻窗跑了。
一声轻呼,荆欢分明瞧见,少年那慌张的背影,被石子儿绊了下,险些摔倒。
荆欢忍俊不禁,真是单纯直白得可爱。
一拂袖,将半掩的窗户关上,荆欢踢了鞋子,放下帷帐,阖眸睡去。
…
许是荆欢那句话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阙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