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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一瞬,便扑通倒地,没了气息。
“啧,好好的怎么跑了?说好打劫的呢?”
荆欢轻柔的嗓音响起,清泠悦耳,到了山匪耳朵里,却宛如魔音一般。
山匪们再没了先前的神气,狼狈的四处逃窜。
荆欢指尖的青雾浓郁了许多,分成十几缕,迅疾而出。
青雾绕着山匪的脖子转了一圈,似风轻拂而过。
接二连三的扑通倒地声响起。
第271章 假郡主(7)
青雾散去,只余下点点青色的浅芒残余在空气里。
荆欢随意瞥了眼那一地的尸体,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初夏的风卷着血腥味袭近,荆欢屏气凝息,同时放出神识。
荆欢从头至尾都没打算回王家村,万一碰上了一群极品亲戚,一言不合就撒泼打滚,女帝陛下不小心把人弄死就麻烦了。
探知到远处一辆华贵奢美的马车正缓缓朝这边驶来,荆欢眉目舒展,不缓不急的走到草丛里,蹲下。
导致原主凄惨离世的老嬷嬷和那些山匪都解决了,国都那边也没什么仇敌,荆欢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找个栖身之所,若是能遇见阙黎那就更好了。
女帝陛下收敛思绪,一秒入戏。
云团看着两眼含泪抽噎不停的荆欢,表示:“。。。。。。”
短短几天,宿主已经飙了两次戏了,是演戏上瘾了吗?
“宿主,你为什么不自己单干?”云团疑惑的问。
按照荆欢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外力就能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何必扮惨。
荆欢揪了根狗尾巴草,漫不经心的说:“上户口难啊。”
陈国律法严苛,办理身份证明挺麻烦的。
需要本人和祖上十八代的详细信息,稍有不慎就会被怀疑身份,然后抓进去审问一番。
有捷径不走,何必花费心思在身份证明上。
云团似懂非懂,只好通过光屏看女帝陛下飙戏。
。。。。。。
“怎么回事?”低沉浑厚的男声从马车里传出,充满了威严气势。
驾着马车的中年男人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回头恭敬回道:“前面发生过打斗,有血腥味。”
马车内的男子沉吟片刻,派中年男人上前打探一番。
中年男人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遍地的尸体。
这十几具尸体死相极惨,眼睛都睁得老大,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山匪。
再看那边的马车,中年男人心中疑惑,山匪杀了过路人倒有可能,可这些山匪又是谁杀的?
手段如此狠戾,有的山匪直接尸首分离了。
中年男人警惕起来,刚转过身准备回去禀报给主子,就听见一道极低的抽泣声,声线稚嫩,听着年纪不大。
中年男人耳朵动了动,很快判断出声音的来源处,抬步朝那边走去。
草丛很深,藏身于此完全没问题。
中年男人拨开抖动得愈发厉害的繁茂野草,就瞧见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
许是以为他和那群山匪是一伙的,小姑娘整个人颤抖着,显然害怕极了。
中年男人疾步走回马车前,将前方的情况详细描述出来,顿了顿又道:“只有一个小孩子活着。”
“孩子?多大了?”
轻柔婉约的女声传出,带着几分好奇,又隐隐透着急切。
中年男人答:“十来岁的样子。”
马车里,挽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愁绪,柳眉蹙起,喊了声“成哥”。
两人成婚多年,早已培养出默契,男人当即会意,吩咐下去:“把那孩子带来。”
于是,“受到惊吓”的女帝陛下被带到了马车前。
第272章 假郡主(8)
荆欢睨了眼由紫檀木制成的马车厢,暗啧了一声:“紫檀木乃皇室专用,朕果然没看错。”
云团十分应景的开始撒花花。
一只素手撩起马车帘子,荆欢仰起头,带着泪意的双眼映入女人眼底。
白皙精致的女孩形容狼狈,身上沾着草屑,只一眼就让人心生怜惜。
想到自己成婚多年未有身孕,女人看荆欢的眼神更加温柔了:“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我让人送你回去。”
荆欢眨了眨眼,湿润的眼睫宛若蝶翼般,她摇摇头:“我没有家人了,只剩下嬷嬷了,可嬷嬷也被。。。。。。”
原本女帝陛下不喜这具身体发出的软绵声音,说着威胁人的说都像是撒娇,丁点儿气势都没有。
如今看来,可是极大的优势。
不出意料,女人面露心疼之色,扭头说道:“她一个半大的孩子遭遇如此不幸,我们带她一起回去好不好?”
一双古铜色的大手将帘子往旁边拨了下,探出头来,精明深沉的双眼盯着荆欢,严肃的表情足以吓哭隔壁三岁小孩。
荆欢本就不是寻常之辈,经历过几个世界,心态平和了很多,再加上她高超的演技,根本不担心露馅。
荆欢漆黑明亮的眼中带着欢喜和期待,与男人对视的时候毫无胆怯之意,倒是让男人冷硬的神情松了松。
若是能让阿盈开怀些,带回去也不是不行。
“上来吧。”
荆欢借着上马车的动作,掩下眼底的深深笑意。
…
马车一路往东去,于第二日傍晚在一处山谷前停下。
荆欢跟着夫妻俩下了马车,目光触及一旁立着的高大石碑上的“神医谷”三个字,扭头看向与药童说话的两人,眸光微动。
荆康成与何盈同那药童说了几句,药童退回了谷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跟我来吧。”
何盈面露喜色,拉住荆欢的手,轻声道:“欢儿,咱们进去吧。”
荆欢把玩着腰间的丝绦,笑着嗯了声。
女人的身上有股很清淡的味道,闻着很舒心,荆欢并不抵触她的举动,三人跟在药童后面进了神医谷。
药童领着三人在一栋竹楼前停下:“师祖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荆康成道了谢,握着何盈的手走进竹楼。
落后一步的荆欢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提起裙摆跨过有些高的门槛,略微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
荆欢环顾四周,两人高的中药柜摆满了三面墙,其中不少的抽屉半开着,一鹤发老人站在梯子上取药材,口中念念有词。
看见荆康成夫妇进来,宁蒙只淡淡瞥了眼就收回视线,注意到一旁的荆欢,眯了下眼:“你们俩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荆康成借着宽袖的遮掩握住何盈不安攥起的手指,带着她到矮桌前坐下,这才开口:“这孩子家中只剩下她一人,无处可去。”
接收到宁蒙同情的眼神,荆欢暗自腹诽,垂着眼没有说话。
宁蒙从梯子上一跃而下,花白的头发飘了飘,把药材放到桌上:“八年前老夫就说过了,怎么还不认命呢。”
第273章 假郡主(9)
何盈面色微白,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可我还想再试试。”
宁蒙拿着药杵研磨晾干的草药,伴随着咯吱声响开口:“你今年已经三十二了吧,再折腾下去身体都坏了。”
荆欢搬了张凳子坐到一旁,撑着下巴。
荆康成肃声道:“我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孩子,阿盈的身体最要紧。神医可否给她开点调养身体的药?”
“这还差不多。”宁蒙哼了声,表情有些许的松动,在矮桌对面坐下,敲了敲桌面,“手伸出来。”
何盈把手搭在脉枕上,手心朝上。
室内一片寂静,宁蒙半阖着眼凝神诊脉。
荆欢捧着脸的手指点了点脸颊,满室苦涩的药香熏得她脑袋昏沉沉的。
“八年前的那副药方药性烈,身体亏空得厉害。老夫开副药,回去煎了喝,慢慢调养就行了。”
宁蒙拿起毛笔蘸了墨汁,在纸上写下十几种药材名,递给荆康成:“去找清昀,让他给你抓药。”
荆康成接过药方,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何盈余光瞥见荆欢,忽然想到那天荆欢狼狈的样子,轻声问:“神医可否给欢儿诊一次脉?”
宁蒙放下药臼,轻捻胡须:“可。”
在何盈的眼神示意下,荆欢上前把手搭在脉枕上。
片刻后,宁蒙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荆欢:“昭天藤。。。。。。你这是得罪了谁,竟然下这么狠的毒?”
昭天藤?
荆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还是个孩子,能得罪谁。”
何盈有些紧张的握住荆欢的另一只手,语气急切:“昭天藤又是什么?”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不敢相信。
宁蒙收回手解释说:“一种南疆毒物,毒性极强,而且它的潜伏期很长,半年到五年都有可能。”
“方才老夫探了脉,这孩子起码中毒有两年了。依老夫看,对方应该是少量多次,否则她一个孩子根本撑不到今天。”
“这毒能解吗?”何盈又问,同时更加心疼荆欢。
亲人离她而去,还被人下了如此阴毒的昭天藤,让她小小年纪遭受如此多的劫难。。。。。。
“能是能。。。。。。”宁蒙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了,写了副药方,“让清昀抓药。”
何盈接过看了眼,问出心底的疑问:“这些药材可以完全解除毒性吗?”
宁蒙顿时皱起眉头,面色不悦:“你不信老夫的医术?”
说他什么都行,唯独不能说他医术不行!
他可是神医!
不知想起什么,宁蒙咳了一声说:“当然了,有些根本没法儿治的不算,这孩子还是能治的。”
荆康成夫妇成婚十几年没孩子,是因为何盈母亲当年被人下了毒,何盈出生便带有胎毒,注定无子嗣。
何盈:“。。。。。。没有。”说完拿着药方离开。
宁蒙瞥了眼荆欢,轻捻胡须,再无先前试图挽尊的逞强模样:“你倒是一点都不怕。”
荆欢换了个姿势坐着,轻描淡写道:“你不是都说了这毒能解么?”朕为何要害怕?
再说了,就算他解不了这毒,荆欢自己也能解。
第274章 假郡主(10)
宁蒙噎了下,一甩袖子又爬上梯子翻药材了:“你跟何盈两人的药材加起来两千两白银,加上诊费一共两千五百两。”
荆欢挑了下眉:“你这是明晃晃的抢钱啊。”
“老夫可是神医,可医治百病。”宁蒙抓了把药材放进小簸箕里,“你中的可是南疆奇毒,要用不少上等的药材,老夫可不会倒贴钱。”
听宁蒙提起南疆奇毒,荆欢的思绪渐渐飘远。
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原主下毒,要么是厨房的下人,要么是原主身边伺候的。
把昭天藤掺进饭菜里,或者平日喝的茶水里。
荆欢倒有些好奇,一个几岁的孩子为何让对方如此下狠手。
原主的一生短暂,在越王府时又是个只知道玩乐的,又会碍到谁的眼?
那边宁蒙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荆欢的思绪:“你体内的昭天藤分量不少,先在神医谷住着,等毒解了再跟他们离开。”
荆欢瞥了眼那边桌上摞的高高的医书,思量片刻没有拒绝。
“要交住宿费的。”宁蒙又补充。
荆欢:“。。。。。。我没钱。”
现在她只是个孤独无依、身中奇毒的小可怜,哪来的钱财?
先把毒解了,钱财地位对于荆欢来说轻而易举便能获得。
宁蒙噎了下,扭过身不理会荆欢了。
。。。。。。
一个月后,神医谷。
“荆欢你给我站住!你竟然把把老夫的千年人参霍霍了十几根,简直无法无天!”
荆欢脚步稍快的走在前头,宁蒙拎着竹竿子跟在后头,一副不打到荆欢誓不罢休的架势。
奈何他上了年纪,腿脚不如荆欢灵活,跑了几步直喘气。
“你还跑!回去给我把医经抄十遍!”
荆欢脚步不停,用嬉笑的口吻说:“你不是让我补身体么?我瞧着只有人参最补身体,你现在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宁蒙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老夫是看在你刚解了毒身子虚弱,你竟恩将仇报!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
荆欢停下脚步转身:“好了好了,离开之前我帮你把空着的那块药田种满,这总行了吧?”
宁蒙脸上的怒气肉眼可见的平息了下来,拿着竹竿子的手背到身后,觑了眼荆欢:“这还差不多。”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样的栽种方法,荆欢种进地里的草药长势比他种的要好很多,连一片枯黄的叶子都没有。
看在这些草药的份上,那十几根千年老参的事儿就算了。
荆欢顿了顿又道:“那十遍的医经。。。。。。”
宁蒙挥了挥手,扭过身往回走:“有那个时间你多练几次针灸,别忘了药田!”
荆欢应下,转身进了竹楼。
。。。。。。
等宁蒙去药田给草药浇完水打理好,回到主楼就见荆欢正在扎小人。。。。。。啊呸,是练习针灸。
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宁蒙发现荆欢很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