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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的身份不好示人吗?”
    苏青媖点头:“是崔家人,崔家旁支。你们听过就算,不可再跟别人说。”
    “是。小姐放心吧。”
    “妹子你放心,我嘴严着呢。”
    “嫂子放心,我谁也不说。”
    思渊对那妇人方才的防备表示理解。她人都快死了,还惦念着她家公子,怕别人再暗害了他,妨着他们也是人之常情。
    苏青媖把怀里的东西和她家主人的身份瞒下了。
    不是不信任思渊等人,只是因为事情太重大,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那妇人塞到她怀里的东西,她还没看过,还不知道是什么。但她心里突突的,怕是此物干系重大。
    苏青媖半真半候地解释了一番,也是怕思渊等人心里有芥蒂。
    此时见他们理解,也就松了心。
    “我们帮着把人埋了吧。”
    “好的,小姐。”
    “有没有人活着?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没有。都死了。也没找到别的,包裹和值钱的东西只怕都被土匪劫上山了。”
    “连丫鬟和侍卫身上的佩饰都夺了。”
    “何止,连人家身上的外裳和鞋子都剥干净了。连身遮体的衣裳都没给人留下。这群贼子!蝗虫一样!”
    “这乌全忠是清算了多少人啊。连小孩子都没放过。”
    “他一向不都是赶尽杀绝的吗?末帝都禅位给他了,为绝后患,还不是把人鸩杀了。”
    “小豆子!”苏青媖忙斥了一句。
    “嫂子,我知错了。”
    “我们现在还在外面,不可妄议朝事。”苏青媖就怕他一个不慎,引来祸事。
    “就是,你不怕被他的爪牙听到了,把你抓过去受鞭刑啊?没准还把你大卸八块!”花豹吓他。
    “我不说了。”小豆子忙抿紧了嘴。
    众人合力,挖了一个大坑,把这家的二三十个随从侍女都收敛了。
    条件简陋,但好歹给了他们一个体面。
    收拾好后,思渊便说:“小姐,我上去看看。”
    “我也去看看。我怎么着也当过山匪,进个山还不在话下。”花豹自告奋勇。
    “我也去。”小豆子也跃跃欲试。
    “你还是留下来保护我妹子吧。”
    最后,小豆子和张勇留下,思渊思源和花豹进山打探消息。
    坐等无聊,想起方才看到的惨状,三个人又忍不住一阵唏嘘。
    “嫂子,你说,这群山匪把人一家都灭了,干嘛还留个孩子?”
    因为这孩子身份贵重。
    但苏青媖没说出口,把话憋住了,只道:“山匪哪里有个够。怕是想挟持了孩子,向他的家人要好处呢。”
    “这群贼子,也不怕吃多了撑着。”
    三个人在林子里等候消息。
    小豆子等着无聊,去山里打了几只野鸡,收拾好了,放火上烤着。
    跟着嫂子出来就是好,半点没觉得受罪,好像在游山玩水一样。
    吃的喝的,嫂子安排得明明白白,油盐都装在竹筒里带着。这么冷的天,还有陶罐可以吃个热食。
    苏青媖也闲不住,在林子里捡了些菌菇,又在一个山壁里接了一陶罐的水,烧起菌菇汤来。
    野鸡烤好了,汤也得了。三人便坐着分食了。
    才吃完不久,就见思源跑了回来。
    “小姐,山里有一个土匪窝,人数不少。白天怕是很难攻进去救人。思渊和花豹还在那里盯着,我回来跟小姐说一声。”
    “人很多吗?”
    “怕是得有一二百人。”
    “那就不能硬闯了。”苏青媖眉头紧皱。
    对方一二百人,他们只有六个人,张勇等人手上功夫再好,对方人海战术一用,怕是也抵挡不住。
    但小豆子和张勇跃跃欲试。
    男人骨子里大多有些热血。路见不平,就想上去跟人较量一番,跟对方辩个曲直。
    苏青媖想了想,即便晚上要搞偷袭,要偷溜进去,也得找好路。不然山里情况复杂,一不小心,人没救出来,倒把自己栽进去了。
    “你们找到路没有?”
    “正在找。”
    苏青媖便说道:“把马和车厢藏起来,我跟你们去找找。”
    “不用,小姐,你在外面呆着就好。你要是出了事,我们怎么跟越王交待。”
    “没事。我在山里呆久了,对山里的情况比你们熟。”
    “我们先把要紧之物藏到树上,车厢藏到密林里,马也藏好。”
    大家见说不过苏青媖,便也只好照着她的话去做。
    等把东西藏好,苏青媖便跟着他们进了山。
    苏青媖有个作弊神器,她是觉得没准她比他们潜进去更便利呢。没准人还得靠她救出来。
    一行人便悄咪咪地摸进土匪窝附近。
    也不知是才占山为王的,还是太过自信,这土匪窝连个守卫和放哨的人都没有。
    苏青媖等人心里,忽然就轻松了些。
    看来只是一般的土匪,不成气候。
    如此就好。
    要是遇上一群战斗力强悍的,怕他们几个人对付不了。
    天还亮着,一行人汇合了思渊和花豹,便在一个隐蔽处猫着,等天黑。
 第三百三十六章 救人
    苏青媖趴在隐蔽处,等天黑。
    眼睛盯着半山腰上的土匪窝,半点声音不敢发出。但心里却是乱糟糟的。
    方才避着人,她已经掏出怀里的东西看了。
    一方玉印,包在一方绵布里,放在一个锦囊里。
    半个巴掌大,螭纽,六面。玉质通透莹润,翻看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是传国玉玺上刻的那八个字!
    除非想杀头,没人敢随便刻这八个字。
    可是苏青媖记得,东汉末年,少帝出逃的时候,传国玉玺就失踪了啊。
    她手中这方玉印,是真的还是假的?真是传国玉玺?
    史书记载,传国玉玺是秦始皇命人镌刻,以蓝田玉制成,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从秦代开始,就一直为秦以后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
    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视之为国之重器也。
    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示“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所以乌全忠追杀皇子公主,是想得到这方传国玉玺?
    崔晟和吕博承放跑了皇子皇孙,所以被清算了?
    篆字,苏青媖没认识几个。但她喜欢读史书,重要的符文,她还是认识的。
    她仔细看了又看,这真的是传说中刻于传国玉玺上的那八个大篆字。
    但是,传国玉玺据说“方圆四寸”啊,这是不是小了点?
    没她手掌大。
    便好像汉高祖传记里,又说刘邦得了传国玉玺,还高兴地把它做为佩饰,佩带在身上。
    要是四寸,把它佩带在身上,是不是,有些大了?
    而且,传国玉玺一直被欲谋大宝者争来抢去,谁都不知道拿在手中的传国玉玺是真是假。
    那她手里这个?
    而且除了传国玉玺,天子还有六方玉玺。这或许不是传国玉玺?而只是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
    不管是哪个,手里这个东西,都烫手的很。
    这事还不能让人知道了。
    不然定有大祸。连干爹那边都不能说。不然走漏了消息,她一家将永无宁日。
    苏青媖趴在隐蔽处,心里乱糟糟的。
    秘密太大,有点承受不住。
    苏青媖拼命压了压,气息才正常了。
    天终于黑了,六个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苏青媖示意了花豹一眼,花豹立刻看懂了,就等这一刻呢。立刻支起身,悄悄地往土匪窝里摸去。
    苏青媖此番是让他去下蒙汗药的。
    鉴于她之前的经历,都是苦于没有趁手的江湖好药,对付宵小之辈,就得用江湖手段,跟他们动刀动枪什么的,太耗元神,而且容易伤到己方。
    不划算。
    所以这次出来,他们带了很多这些江湖好药。属实出门旅行必备之物。
    小豆子也呆不住,朝苏青媖做了个手势,也摸了过去。
    接着就是思渊思源,也跟着摸了进去。
    张勇搭着弓箭护着苏青媖仍在隐蔽处趴着。
    土匪窝里可能是今天钓到了一条大鱼,推杯换盏,美酒配大肉,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又一个时辰过去,直到灯火依旧,但喧闹声不再,苏青媖和张勇才听到一声哨响,二人一阵激动,急忙爬了起来,往土匪窝里跑去。
    “小姐。”
    “怎样了?”
    “都放倒了。”
    “那两两一组行动,思渊思源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小豆子和花豹,你们去看看他们藏宝的地方,张勇和我去救人。”
    “是。”
    于是六个人便分头行动了起来。
    花豹在土匪窝里呆过,让他去寻宝,他最乐意了。土匪的思维跟正常人不同,藏金银的地方也不能以常理来论,让花豹带着跳脱的小豆子去,最合适。
    思渊思源做事仔细,让他们去看看有没有清醒的土匪,别到时被人包抄了。
    必要时让他二人把人灭了。
    都是群恶贯满盈的匪人,杀了也就杀了。
    苏青媖和张勇则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人。
    半个时辰过去,才在一个阴暗狭小的柴房把人找到。
    小小的一个孩童,被土匪们捆住手脚,扔到一个角落里,嘴里也塞着破布条。
    脸上脏污,头发散乱着,外衣也被人扯走了,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窝在角落,冻得瑟瑟发抖。
    看见有人推门进来,踡成一团的孩子,目光惊恐,忙往用脚腾挪着地面,往角落里藏。
    苏青媖自从生养了小宝后,看见小孩子,心里都很是柔软。见这孩子这般模样,心里又是酸又是疼。
    张勇一个汉子见了都忍不住眼眶发红。
    苏青媖朝他缓缓走了过去。
    那孩子见她走来,拼命地往角落里挪动。
    苏青媖放软了声音:“别怕,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那孩子一双黑黝黝地眼睛盯着苏青媖看,往张勇那边看了一眼,又畏缩地挪到了角落。
    张勇只好停住了。
    苏青媖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把他嘴里的破布扯开,又用随身的匕首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
    那孩子一言不发,也没有别的动作,就盯着苏青媖看。
    苏青媖想到他家人都死了,最后护着他的丫鬟嬷嬷侍卫也都死绝了,就剩他一人了。
    心里一痛。
    把他抱了起来,护在怀里,往外走。
    那孩子紧紧抱着她的脖子,见张勇朝他看来,忙缩到苏青媖怀里,埋头在苏青媖脖颈里。
    张勇摸了摸鼻子,先走了出去。
    见孩子害怕,苏青媖便说道:“我抱他先到方才咱们藏身的那个地方,你留在这里帮帮小豆子他们。”
    “好。”
    苏青媖抱着他往外走,那孩子从苏青媖的脖颈上抬起头来,看向土匪窝,眼里迸发出一丝寒意,捏紧了双拳。
    到了隐蔽处,苏青媖见他身上冰凉,忙把身上的外裳脱了下来罩在二人身上。
    “快五岁了是不是?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抬眼看向她,抿紧嘴不答。
    苏青媖叹了口气,看向他,神情严肃:“记住,从今往后,你叫吕卫昭,明年三月才满四周岁,你有一个同胞弟弟,叫吕卫旸。记住了吗?”
 第三百三十七章 再得一个孩子
    这孩子比小宝大了整一岁,但好在小宝个子不小,俩孩子养在一起,说是双胞胎,好像也说得过去。
    但这孩子跟小宝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要不,说是吕博承在外面与人生的?
    好像也行。
    就不知道吕博承会不会跳起来。
    那孩子直直地看着苏青媖,苏青媖等了半晌,才听到他问了一句:“他们,都死了吗?”
    苏青媖虽然不忍心,但还是点头:“是。”
    那孩子听完,便垂了头。
    半天才抬起头:“你以后能一直做我娘吗?”
    苏青媖愣了愣,见他咬着唇,直直地盯着他,半天不眨一下眼皮,心里叹了叹,点头:“好。”
    又柔声问他:“那你记住我方才说的话了吗?”
    那孩子便对着苏青媖把话复述了一遍:“我叫吕卫昭,我今年三岁多,明年三月满四周岁。我有个同胞弟弟叫吕卫旸。”
    说完看向苏青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