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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媖听完有些唏嘘。连续几个儿子身死,这是怎样的打击。母子连心,很难挺过来吧。遂决定以后经常来陪陪她。
想起师娘身边那个梳了妇人头的年青女子,又问他。
吕博承便说道:“那本是师娘身边的丫头,师娘给师父当了小的,但师父一直没收她。师父对师娘感情好着呢。但凡我们师兄弟几个敢三心二意,他都能打断我们的腿。”
“你这师父挺好啊。你得跟你师父多学学。”
嗤,女人,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伸长胳膊把篮子递给她:“这荷花酥和天鹅酥好吃,我还没吃够,你回去再做些,我晚上回去吃。”
“没空。”
想得美。工序复杂着呢。
咝,这女人。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别的女人视丈夫的话如圭臬,半个字不敢反驳,这个女人不仅无视他,还敢反驳!这是要上天啊!
吕博承对着苏青媖的背影挥拳头。
不过想想她带糕点来给师父师娘和师兄弟们吃,让他倍有面子,又觉得他大人有大量,不与她小女子计较了。
站着看了一会,直到苏青媖的身影转到拐角不见了,才转回武馆。
“师兄,我还想吃荷花酥、天鹅酥,还有白玉糕……”吕博承一进门,小豆子就缠上来。
吕博承很高兴,拍着他的肩膀:“好说好说,下次让你嫂子给你做。”
“什么时候?”
“下次下次。”
“下次是什么时候?”……
接下来的几日,苏青媖到吉祥铺教大厨做糕点,偶尔会拿些糕点去看看马师娘,陪她说会话。和吕博承一样,一整天都不着家。
这让吴氏和吕玉珠很是看不惯,在进货回来的吕生财身边说了很多小话。在饭桌上,吕生财就逮着吕博承说了几句。
被吕博承几句话怼得气不顺,直言不管他们了,随他们去。
吕博承很是得意地看了吴氏一眼,气得吴氏胸闷气堵。
哪个新嫁过来的儿媳妇不是乖顺在家听使唤的?就她家的新媳妇天天不见人影,把她这个婆婆当透明人。
面上未露分毫,只打算等吕博承离家后再来打算。
转眼就到了吕博承要离家的日子。
离开的前一晚,吕生财终于意识到这个儿子要离家了,以后回不回得来还得看老天爷眷不眷顾。便有了些伤感。
一整天都挂着脸。吃了晚饭,就把吕博承叫到了书房。
递给他五十两银票:“拿在身上傍身。你也别嫌爹给得少,咱家那小铺子一年也赚不到多少钱,一大家子还要吃要穿。”
见吕博承只默默地接了过去,没说话,叹了口气。
又说道:“我知道你怨爹,但你二娘也来家了,几个弟妹也生了,总不能把他们再塞回去。你是爹头一个儿子,是爹的骨血,爹哪有不疼的……”
吕博承哼了声。
但一想他马上要走了,也不想跟他置气了。娘没了,外祖父母也没了,就剩这个爹了,总不能扔了不要。就忍着没发飙。
吕生财又叹了口气:“你小时候爹也抱在怀里疼的,把你骑在脖子上,带你逛街看灯。你到了读书的年纪,爹也给你仔细挑选过先生,可你书读不进去。你怪爹培养你二弟,你二弟书是念得比你好……”
吕博承终于忍不住回嘴道:“能比我好多少!念到如今,不也连个童生都考不出来?天天又是去平川县参加诗会文会的,银子花不少,童生试也不只考一回了,念了个什么玩意出来?就你把他看成改换门庭的宝贝疙瘩!”
“你!”
吕生财气鼓鼓的,想到他马上要离家,又把气顺了回去:“我知道你看你弟妹不顺眼,但他们也是爹的骨血,将来一家子骨肉还是要相互扶持。”
嗤,还相互扶持!就吕博祖那个样子,如果他真有了功名,怕不是要鼻孔朝天,能认杵在他面前的这个兄长?
就他爹眼瞎,粉饰太平。
吕生财见他听不进去,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一个娘肚里出来的天天还跟斗鸡似的,更何况不是一个娘肚里出来的。但他还是下意识里希望几个孩子能和平共处,毕竟他们是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吕博承见他一脸沮丧,忽然有些心疼和不忍。
这是亲爹,小时候天天守着门口盼着回来的亲爹。
默了默,道:“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只要他们认我,我就认他们。我走后,你帮我看顾点我娘子,不管以后我怎样,只要她还愿意留在吕家,你就要保证她有吃有喝,不能赶她走。将来如果幸运,你有了孙子女,也请看在我的面上多看顾一下他们,总归是你的骨血。”
吕生财刚刚还在生闷气,忽然被吕博承这一番话说得有些伤感,真正觉得他儿子是要离开了,将来生死未卜,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第四十五章 别当真
吕生财哑着声音:“你就那么想你爹的?我连自己的孙子女都不要了?放心,有爹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他们一口的。”
“那就好,你最好说到做到。”
吕生财有些生气:“臭小子,亲爹说的话你都不信!”
吕博承避开他的目光:“哼。还有,外祖家的田地宅子,你让吴氏不要干涉,我都送给娘子了,也已经过户给她了,如果将来她不在咱家了,也让她带走,就当成是她的嫁妆。”
“嗯。”
“还有,以后她想做什么,你们都不要干涉,她不想在家过了,想在外面过,你们也不许阻拦,就当分家别过了。”
“说的什么话!哪有一个年轻媳妇自己一个人在外另过的?咱家又没分家。”
吕博承梗脖子扬声道:“那你就当是分家了!不然趁我走前把家分了也好。只怕你那吴氏还不愿意!一分了家,要是再征兵,你那指望改换门庭的儿子搞不好也要跟我一样上战场博命去了。分家还是让我娘子单过,我想吴氏是愿意让她单过的。”
吕生财被他一番话堵的,只好应了下来。
父子二人又齐齐沉默了下来。
吕生财看着这个已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儿子,想着他刚出生,从在襁褓里裹着一点点长大,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然后天天跟他置气……
这马上要走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忽然有些伤感。
想到方才给他的五十两银子,穷家富路,这五十两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他用。便说道:“要不爹再去给你拿五十两吧。”
吕博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你留着吧。别傻傻的,都掏出来给没心肝的人用。到老时,躺在床上动不了时,没人照顾你,到时候没钱开路,连叫唤人,都没人应你。”
“你这孩子,把你几个兄弟想那么坏呢。”
“哼,我是怕你老了没人养,躺在床上才想起你那个不知死活的大儿子。”
吕生财本想说他两句的,抬头就见他眼眶泛红,忙移开了目光,闷声道:“爹心里有数。”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刚张开嘴,就见吕博承已转身离开,边走边朝他挥手:“有数就行,年纪大了早点睡觉。”
这小子。他话还没说完呢。
一个人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别傻傻地往前冲,不管怎样,定要活着回来,瘸了腿断了胳膊也回来,爹不笑话你。
吕生财闷闷地坐在书房呆了半宿,才转身回房。
见吴氏没睡,也没多说,脱了衣服就爬上床睡觉。
吴氏起身让了让,问他:“你给他拿银子了?拿了多少?”
吕生财上了床就面朝里躺下了,并拉上了被子,闷声说了句:“我前几天都给过他银子了,还给!咱家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吴氏见他父子二人在书房谈了这么久,正心里打鼓,一听吕生财没给吕博承银子,扬了扬嘴角。也上了床。
“你在外那么辛苦,明天我叮嘱几个孩子都俭省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博祖今天还说过几天县里有诗会,要银子,我说你赚钱不容易,让他推了。”
“嗯。不过孩子想上进你还是不要阻拦,他要是觉得有用就让他去,家里也不能少了他念书的银子。”
“郎君你说的对。”吴氏嘴角上扬,附合着,转身就抱住了吕生财。
另一头吕博承一个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平复了心情,才进了房。
见苏青媖正在房里忙忙碌碌,心生暖意。
“怎么还不睡?”
“给你收拾行李。”
吕博承走过去看了看:“不是都收拾了吗。轻装简行就好,带那么多,被别人捞走了,我还心疼。”
苏青媖白了他一眼:“不过是一些药和衣裳鞋袜,能有多少。你打的东西呢?”
吕博承便拖出一个包袱给她看。
苏青媖便看见里面放着一条黑黝黝的不起眼的软鞭,一件灰扑扑的软甲和一把匕首。
吕博承见苏青媖目光平淡,便道:“你别看他们不起眼,这软甲是蟒蛇皮做的,寻常刀枪刺不入,一般的火也烧不透它,和这件吹毛可断的匕首一样,是真正的好东西。都是师父送我防身的。你再看这件软鞭,可当皮带又可当武器,你看……”
苏青媖便见他不知拧开了哪个机关,那软鞭竟是旋出浑身的毛刺来!厉害了,这要是打到人身上,皮肉都能绽开!
苏青媖啧啧称赞,凑到近前摸了摸,感慨着这时代匠人的工艺。
“那个张大锤做的?”
吕博承点头:“以后你有东西要打就去找他,他手艺好着呢。但你别跟人说,师父说他不想人知道。”
苏青媖点了点头。
这软鞭带在腰间,一般人注意不到,软甲穿在身上,也不会有人抢了去,不起眼的匕首应该也不会被人抢了去,苏青媖顿时放心不少。
又转身给他说起她准备的东西。
“这件里衣你穿在身上,我在衣角都缝了银票,裹了油布,你需要时就拆开来用,都是小额的。怕万一你找不到地方兑,我还缝了几个金豆子在里面。脏了你就拆外面的罩衣去洗就行,里衣阳光下晾晾就好。”
“嗯。”
“鞋子我准备了好几双,都是厚底的,纳了好多层,经穿。这外裳我都在手肘等关节处加厚了,耐磨。你也别嫌闷气,这样的厚布才耐磨耐穿……我给你做了好几件丝绸做的里衣,你换着穿,有软甲也要穿着……”
“嗯。”
苏青媖正要再说,就被那厮紧紧抱住了。
她顿了顿,想去推他,反被他抱得死紧。苏青媖见他情绪低落,也就随他去了。
吕博承埋头在她肩胛处,闷声道:“你这女人,不能因为我不在,就不着家知道吗?要在家好好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要是让我知道你拈花惹草的,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苏青媖一听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说的是你吧。在外拈花惹草。”
“我保命还来不及,还拈花惹草。”
苏青媖没理他,任他抱着。
又过了一会,又听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改嫁了吧。别一个人留在吕家,看吴氏的脸色。她不会对你好的。”
“嗯。”
吕博承见她应了,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你真想改嫁啊?”
“不是你让我改嫁的?”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就当真了。”
“你这臭女人!”
第四十六章 有情况
临睡前,苏青媖召唤出了系统。
这些天她一直让吕博承陆陆续续拿了一些食材回来,吕博承不明所以,但也给她拿回了好多。苏青媖都卖给了系统,想换些药给吕博承带走。
她从系统里拿出来,放在手上,对吕博承说:“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吕博承凑了过去,抓了她的指尖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看了看掌纹,见苏青媖没表示,哦的一声反应过来:“白了。你白了好多。是想让我看看你白了吗?我看看,咦,脸上也白了!你说我下次回来,是不是不认得你这柴火妞了?万一在路上见了认不出来怎么办?”
苏青媖捡起床上被他翻掉的药又送回了系统,真看不见啊。看来系统里出来的东西真的只有她看得见。
这鸡肋的系统。
见吕博承还要捧着她的脸细看,苏青媖恼得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躺下了:“睡觉!”
“啊,这就睡了吗?我还有话没交待完呢。我爹说了……”
喋喋不休,苏青媖听在耳朵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吕博承见苏青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