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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几个喽啰连连点头:“明白明白的,是她太笨,没听懂大哥的话。”
花豹得了暗示,转头对苏青媖说道:“咱一个村的,我也不想做得太难看,你们痛快地交了银子就行了,以后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再说兄弟们也都是要生活的。”
我还要管你们的生活了?你们是我的谁!
“如果每个铺子都交,我自然也不会不交。如果你只是看哪个柿子软就捏哪个,那我没有。我这铺子一月都挣不到五两。”苏青媖淡淡地说道。
一喽啰不信:“你这么大一个铺子赚不到五两?谁信!”
“你爱信不信。卖菜能挣多少!再说镇上连开了四家铺子跟我抢生意,你们应该也看到了。”
花豹和那个头头对视了一眼,两人头凑到一块悄声说了几句。
花豹转过头又说道:“那你每月就上交三两。以后弟兄们家里没菜没肉吃了上你这再拿点。”
苏青柳和周大姜一听,都气笑了。交了钱不算还要来白拿?强盗吧!忿忿地瞪着那一群人。
“琳琅阁,吉祥铺,吉庆米铺,你们也收过钱了?”苏青媖看了他一眼,说道。
咝,这小娘子有意思啊。还把自己的身份地位和那几家铺子摆一起了。也不看看人家什么背景,她什么背景。
“那几家哥是不敢收的,人家上头有人,不用哥哥们保护,哥几个也不敢伸手。妹妹你要是上头也有人,哥几个自然也不会朝你伸手。不过,你不就是南街那个吕记杂货铺新娶的儿媳吗,你公爹一月还赏我们几两的打酒钱呢,你却想什么都不出。”
“我公爹是我公爹,我是我。我说过了,我现在一月营利没有那么多。而且,如果你们是替县衙收的,我借钱都会给,但如果不是,恕我无能为力。”
“你!你这小娘子,是敬酒不吃爱吃罚酒啊。看来刚才砸你那一排菜架都砸得少了。”
花豹见他要动手,忙伸手拦了:“大哥,大哥先别动气,我再劝劝再劝劝,一个村的,给我些面子。”
说完就要伸手去拉苏青媖,想拉她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跟她好声商量,没想到被苏青媖扭身避开了。
花豹也恼了,气她不识抬举。
扬声道:“看在一个村的份上,我帮你同大哥商量商量,你这么大的铺子,交不上三两,一二两还是要交的,不然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
“会出什么事?”
“那谁知道。夜里有醉汉砸门,院墙有人扔死老鼠什么的,诸如此类。你要是及时交了保护费,自然就有我们保护了,夜里也能睡安稳觉了。”
苏青媖一听,便明白了。
这是花钱买平安了,不花钱,他们自然就有千百种手段对付你。
自古小人难缠,她不想招惹小人,但又不想助长了他们这股气势。出了钱总觉得憋屈得很,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柿子好捏,三天两头来找你要银子。
想了想,便道:“兄弟们要是少了下酒菜,我每月给添个一二百文给你们买去,也是可以的,但再多却是没有的。”
她现在没有大腿抱,不想招事。
“你这小娘子,是说不通了?白费我们兄弟说了那么一通口水!兄弟们,给我砸,给这小娘子点颜色看看,哥哥们可不是光说不练的!”
眼看着一众痞子就要拎着棍棒往菜架上扫去……
第七十七章 解围
苏青柳惊叫着就想往菜架上扑去。
眼看着一场浩劫就在眼前。苏青媖气得想上前踹人。
“住手!”一声厉喝。
在场的众人皆回头看去……
苏青媖便见吕博承的朋友刘举业正大步往铺子里走来。苏青媖大大松了口气,觉得他现在正走在光影里,气场两米八。
这搞不好是条大腿,要抱住。
“哎呀,是刘哥啊,您也来买菜啊?”那头头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刘举业淡淡地扫了那人一眼,没回他。
转头跟苏青媖打起了招呼,寒暄了几句,见一地的菜叶菜汁,转头面对花豹等人。
“虎头,花豹,我爹上次跟你们说的话,看来你们是没听进耳朵里啊。跟着你们大哥都跑到隔壁石场挣大钱了,怎的又跑回咱镇上挣这些小钱来了?”
那叫虎头的,连忙堆笑:“听进去了听进去了。你爹的话咱能不听吗!隔壁来钱是快,但人也多啊,我大哥还在争地盘呢,咱还是等他把地盘夯实再跟过去。”
刘举业扫了他一眼:“那是你们的事。我爹也管不到隔壁镇去。但咱枫亭镇归他管,你们总得给我家一些面子。你们做得过了,他在县官面前被驳斥了,大家都难看。”
“那是那是。我们不知道这小娘子跟你家也认识啊,要知道,我们哪敢上门,是吧?”
刘举业能信他的鬼话?
冷声道:“这苏东家是我生死兄弟的娘子,他人上前线保家卫国去了,你们如果还扰得他后院不得安宁,我这里也不会答应!”
“哎呀,那不敢那不敢。妹子你早说啊,哥最敬佩保家卫国的男人了。我有几个兄弟也在战场上没了,咱最是敬重兵丁家属了。既然这样,咱这保护费就不收了,不收了。”
说着就要带人离去。
苏青媖看了他一眼,从钱箱里抓了一大把碎银铜板塞到他手里:“虎头大哥别嫌少,实在是赚头不多,现在铺上连开几家一样的铺子,我这一天也没多少流水。”
那虎头看了一眼手里被塞过来的碎银铜板,一二两应该是有的,心里那股芥蒂也散去不少。
嘻皮笑脸道:“还是妹子懂事。那哥哥就厚脸皮收下这打酒钱了。”说完朝刘举业作了揖,带着一众手下扬长而去。
一喽啰看着大哥手里的铜板,有些不忿。本来一月可以固定收几两的,现在倒好,一半都不到,以后的银子也收不到了。
“大哥,一个小小的散官,连个品级都没有,何必给他面子。”
虎头一听喝斥道:“你懂个屁!这么大一个镇,怎么别人不当散官就他刘家当了?枫亭镇也不止他刘家有秀才。人家上面有人!有人,懂吗!你这细胳膊能跟人家粗大腿硬掰?到时再影响了老大在石场的生意,你看他能饶过谁!他每个月往县衙扔那么多钱,枫亭镇这几个钱他还不放在眼里。到时是你去填老大的怒火还是我去填?”
小喽啰被训了,低了头。花豹在一旁若有所思。
铺子里,苏青媖跟刘举业道谢。
“小事一桩。在这枫亭镇大家还是会给我爹一些面子。博承走时,交待我好好关照你,我这段时间瞎忙,也关照不到,让你受惊了。”
苏青媖愣了愣,道:“他还跟你交待这些啊?”
刘举业笑了笑:“嗯。我们从小玩在一起,去花……喝酒都一起。他走时怕你留在吕家受委屈,让我平时多留意一些。他在这世上真心惦念的人并不多,而你,他走时一直放心不下。”
说完见苏青媖有些发愣,扫了她一眼,笑了笑又道:“博承的喜好我们都清楚,他喜欢白白胖胖的女人,他刚开始听说他那二娘给他说了一个乡下的……嗯……”
“干瘦,黑,一点都不白胖?”苏青媖帮他补充。
“哈哈,对。”
刘举业见她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立刻笑了起来。
想起当时初次见面,在酒肆见到的苏青媖,再看看现在的苏青媖,好像不一样了呢。虽然还是不白胖,但一点都不像黑瘦的柴火妞了。
“当时博承气得大骂他二娘,说她见不得他好,怕给他娶的娘子压过她儿子的。跳着脚说是要去退亲……”
啧,这还真是那厮能干出来的事。
“后来怎么不去我家退亲了?”
“后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还跟我们说乡下的女子朴实,能守得住。”
呵呵……
“他为什么喜欢白白胖胖的女子?”这执念,没点因缘她都不相信。
“啊,他没跟你说?”刘举业有些惊讶。
苏青媖摇头。
刘举业长长叹了口气:“他娘留给他最后的印象太深了。被病痛折磨得都脱了相……他从小就立志要找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子,身上脸上都要有肉的,还要肤如凝脂,还要一看就一脸福相的。他可能也是看不上他二娘那一款,嗯……就是那种,弱柳扶风样的,他不喜欢。”
啧啧……那厮完全是不想再看到第二个吴氏。
想到那厮,苏青媖莫明的心弦拨了拨。
“以后你有难事就去找我,让人给我托个口信也行,只要我在枫亭镇,就会护好了几位好友的家里。让他们在前线放心。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跟他们聚在一起喝酒吹牛皮……”
苏青媖默了默。
断手也好,断腿也罢,只希望你能活着。
“有收到他的信吗?”刘举业又问。
“没有。他们一路行军,应该也没机会写信寄信。你知道他们会被分到哪一方军中,派往何处吗?”
刘举业摇头:“这些目前还打探不出来。他们目前应该还是集中在某处集训,应该不会那么早就被拉到前线。至于会被分派到哪里,要等集训结束。如果边境不稳,集训时间就短,但最近没听到大规模扰边的消息。”
“那就好。多做点准备再上前线,也能多增加一些活着的概率。”
刘举业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放心吧,他会活着的。这小子从小虽然野得很,书也念不好,但他从小有些偏运,总遇贵人相助。”
见苏青媖一脸兴致,知道博承应该没跟她说,就笑着说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在念什么
“他小时候有一回被他爹打了,堵气跑了出去,掉到他们村隔壁石场的一个废旧石坑里,荒郊野地的,又逢年过节,谁也不往那边去。家里找了他两天都找不到,最后存着一口气被采药人救了。也不知那人怎么年节就跑去采药了……后来,他在县里乱当好人,跟人打架,对方背景深,眼看着就要被人扔到牢里了,最后被他师傅捡了,还好运地被他师傅收了当弟子……”
“最有意思的是他十岁那年,他爹夸他二弟念书好,他不服气,揣了几两银子就上县里说要找好的先生……后来被人骗了,还被拐到隔县的隔县,眼看着就要当乞丐了,哪知刚蓬头垢面蹲在墙角,就被人扔了一两银子,靠着这一两银子,扒了人家的顺风车一路回了枫亭镇……”
夜里苏青媖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刘举业的话。
努力拼凑着刘举业嘴里的吕博承。没想到那厮的形象是这样的。
她跟吕博承相处一个月都不到,她对他也没有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两个人没什么了解就成了亲,先婚了,至于后爱什么的还没时间培养,他人就上前线去了。
好在那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人处得还算不错,没有新婚夫妻的生涩感。
吕博承虽说喜欢白白胖胖的女子,但对她也没有排斥感,不仅在吕生财和吴氏面前替她说好话,还把他外祖家的田地宅子过户给她了。
还允诺将来她再嫁可以带走当嫁妆。
苏青媖是感动的。
她一开始就没有再嫁的准备,看他还算顺眼,就想留个孩子来陪她。
吕博承先是不肯,后来还是被她说服了,也盼着能有个血脉留下。临走还取了名字,旸和曦,应该是盼着孩子像太阳光一样能挥散阴霾,带着无限的希望吧。
也不知现在他人在哪,应该还活着吧。没那么倒霉,这么快就挂了吧?不是说他有些偏运吗,希望他能苟到最后……
苏青媖乱糟糟地想着,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
她完全没想到,她想的那人,也正捧着装着夫妻结发的荷包想着她。
急行军了一个月,才走到现在这处大营。每天天不亮,号角就响了,催人命一样。每天都要动作神速爬起来,洗漱整妆,到校场集合,稍微慢一点就要挨军棍。
每天又是劈又是刺又是挑的练各种动作,累得饭都不想吃。跟狗一样,只剩喘气的功夫。
一到夜里,身上每一处都在叫嚣,又酸又疼,让人受不了。一躺到板床上累得动都不想动。
一沾上床板就能睡过去。
第二天手脚酸的都抬不动,脚踩到地上都感觉不到,跟踩棉花似的,手酸得筷子都握不住。每天不断重复那些军姿动作。如果跟不上,又是一顿打。
吕博承被上官踹了很多次,挨了很多军棍,总算是勉强适应了下来。
现在一沾床还有余力来想东想西了,他想他刚娶的娘子了。
都怪他笨,当初书念不好,怎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