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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虎他们原本有些失望,但精神马上?又振奋了起来,乐呵呵道:“这本来就是山里野生的东西,又不用?我们费心种,能卖一分钱都算是我们赚了,挺好!”
蚊子再小也是肉,徐二虎他们看着漫山遍野的金银花,觉得自己以前都小看了这玩意?儿。
沈知意?不由摇头失笑,见他?们心态这么好,自己也放下?了心,蹲下?来仔细在草丛中寻找着其他草药。
一行人跟着沈知意在草丛里到处乱蹿,沈知意?聚精会?神地找草药,其他?人又不懂怎么辨认草药,新鲜劲儿一过,就开始觉得无聊。
柳梅更是冷嘲热讽,“说的那?么好听,不会这山上除了这些不值钱的金银花之外,什么草药都没有吧?那真是白高兴一场!”
这话一出,徐二虎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不悦地看了柳梅一眼?。
梁广志这次格外给力,抱着胳膊凉凉瞥了柳梅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咱们都是熟人,没人会?以为你?是哑巴。”
“你?!”柳梅气结,忍不住扭头看向宴修,满脸委屈,“宴修同志,你?评评理,有他那么欺负人的吗?”
宴修原本好好地站在张平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沈知意?的动作,冷不丁被柳梅拖进她和梁广志的战火,不由微微皱眉,冷冷说了一句,“我们上?山,本来就是来找草药的。”
“就是!”梁广志见宴修帮了自己,更加嘚瑟,“这片山这么大,现在才找了多大点地方,用?得着你在这里给大家泼冷水?”
柳梅简直要气哭,委委屈屈地望着宴修,泪盈于睫,眼?泪欲坠未坠,配上?她故意微微偏过去的侧脸,尤为楚楚可怜。
然而宴修却当做没看到,抬脚向沈知意?走去?,淡淡问她,“有发现吗?”
柳梅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恨不得将眼?神化作刀子,给沈知意?来个万箭穿心。
沈知意?的基本功学?得很扎实,下乡前又跟着秦曼从头到尾学了一遍,中草药的模样?再难,沈知意?也全都记得牢牢的。学医最重要的就是耐心,柳梅那?些话,根本影响不了沈知意?,她闹她的,沈知意继续仔细找草药,完全当她不存在。
宴修过来时,沈知意正盯着一丛植物仔细看,这些植物叶子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开出的花粉中还带了些紫,花朵不算太大,顶部张开,像一个小喇叭。
听到宴修的声?音,沈知意?顿了顿,回头笑道:“有发现了!你来看看,大青叶!”
徐二虎等人也是精神一振,乐呵呵地围了过来,“大青叶?这是什么?叶子特别大吗?用的是它的叶子?”
宴修忍不住低笑一声,沈知意?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对着徐二虎摇头道:“这可不止,除了叶子之外,它的根也是一味中药,叫板蓝根,治感冒咳嗽的。”
这听着好像比金银花管用很多,徐二虎眼?神一亮,“那?现在就把它摘了?”
“现在还不行,”沈知意?摇头,“还没到它成?熟的时候,过两个月再来就正好。”
“行嘞,那?我们在这个地方做个记号,下?回上?山来采药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找不着它们了!”
徐二虎的动作很快,一把摘下?腰间的柴刀,砰砰几下在这片板蓝根旁边的树干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刀印,十分显眼?,准保下次进山一下子就能找到它。
张平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有些犹豫,迟疑了许久,见沈知意又开始仔细蹲下来找其他草药,张平想了想,慢慢走到宴修身边,压低了声?音问他?,“我好像听人说过,板蓝根是不是长在北方的啊?”
原湖省在南方,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张平不好在这个关头向沈知意?提出疑问,又觉得宴修十分可靠,莫名就跑来问宴修。
宴修低头看了张平一眼,见他?一脸为难,很是纠结的样?子,也压低了声?音,小声?解释,“板蓝根有南北之分,南板蓝根药效不如北板蓝根,但同样?也能治疗发热感冒,咽喉肿痛。”
话刚说完,宴修就见沈知意?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同行?”
能够知道板蓝根有南北之分,还能准确说出它们药性的区别,这要不是同行,沈知意?当场拔下?一株板蓝根生吞下去。
宴修轻咳一声,很是谦虚,“不过略通皮毛,不比你?,家学?渊源,医术精湛。”
沈知意?同样?回以客套的微笑,看着宴修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宴知青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会?修各种东西倒不稀奇,很多技术工也会?这门手艺,不过像宴修这种技术过硬修什么东西都难不倒他?的,放哪儿都是稀缺的技术人才。倒是没想到,宴修除了修东西是一把好手外,竟然还懂中医!
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样博学的全能型人才?沈知意?不由陷入了沉思。
宴修神色自若,“我隔壁住了个老中医,以前从他那儿学了点皮毛,学?艺不精,不敢卖弄。”
“那?真是太可惜了。”柳梅忍不住插嘴,“也就是宴修同志不轻易卖弄自己的本事,不然的话,村里早就有卫生员了,轮不到其他人来捡这个大便宜!”
说完,柳梅又笑容灿烂地看着宴修,期待他?回应自己,“宴修同志,你?说是不是?”
宴修果断摇头,“不是。”
之前他可没进入快穿完成任务,自然也没这么多本事。这卫生员,本来就该是沈知意?的,不存在是他谦虚让出来的说法。
柳梅好气啊,真的恨宴修是块木头,更恨沈知意?抢她风头,卖弄学?识,把宴修的目光都吸引住了,她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知意感受到柳梅宛若刀子一样?的目光,心里一整个大无语,暗暗翻了个白?眼?,对宴修也不太客气,“既然你也会认点草药,那?就一起找吧,人多力量大,多找几种草药,大家都高兴,你说是不是?”
何昭鹏急得抓耳挠腮,“要不你们也教教我怎么认草药,我也能帮忙?”
沈知意看他毛毛躁躁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笑,伸手往树上?指了指,各种叽叽喳喳声?热闹得很,“你的弹弓不就能派上用场了?”
何昭鹏看了一眼?徐二虎,得到对方许可的眼?神后,立即欢呼一声?,弯腰捡了小石子就开始打鸟。只可惜技术不咋地,折腾半天,鸟呼啦啦飞走了一大片,何昭鹏却?是两手空空,毫无收获。
这稀烂的弹弓水平他?是怎么好意思显摆的?还一直嚷嚷着要进山露一手?打猎队有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拿过何昭鹏手里的弹弓,掂了掂,空手弹了一下?试试手感,然后捡起一块小石子,瞄准,发射,嗖的一声?,一只鸟应声?而倒,看的何昭鹏眼中异彩连连,抓着这人的胳膊不放,硬是要认人家当师父。
这可真是个活宝!
打猎队队员被?何昭鹏缠得没办法,只好点头教了他?几招,然后就见识到了何昭鹏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准头,瞄准一个树枝,能打到另一个树枝,就没一次能打准的。
这准头,基本就告别弹弓打鸟了,那?人教了何昭鹏半天,简直心力交瘁,伸手一指不远处一颗大树,对何昭鹏说:“看到树上?面结的一串串的果子了吗?像串串分了枝丫,像鸡爪子一样?,我们管它叫鸡爪子树,那?果子可以吃,还挺甜,你?可以上去摘一摘试试。”
何昭鹏得了这个机会?,看着鸡爪树两眼?发光,招呼了梁广志几人一声?,又撒着欢地跑去爬树了。
这一回,何昭鹏没有掉链子,轻而易举地就爬上了树,抓着一把鸡爪树果实就往下?扔,自己手里还留了一个,张嘴嚼了一大口,使劲儿对着下面的梁广志招手,“快上来!这东西确实很甜!”
又冲着陆晴柔和陈满菊她们招招手,“女同志们,你?们过来在下?面接着,我给你们扔一些下去,你?们也尝尝!”
陆晴柔有些不好意?思,陈满菊和吴芳已经一人拉着她一只手,将她拖了过去?。
那?边其乐融融地摘着鸡爪树果实,沈知意?这边也没闲着。
有了宴修帮忙,沈知意?的速度更快,接连找到了许多板蓝根,还在溪水附近找到了一片白?芷,这都是常用?的中药,处理好了,孙大夫肯定收。
不过白芷也还没到成熟的时候,也只能先做个记号,等到下?次再上?山一起采。
有了这么些发现,徐二虎等人更是精神大振,这些中药可不少,到时候全都能换成?钱,那都是队里的收入,年底能分红的!
这么一想,他?们就格外有干劲儿,甚至已经开始对沈知意保证,“下?次上?山,我们也像今天一样?,一准把你?保护得好好的,争取把这些草药全都挖走!”
其他?人也没闲着,扯开自己带的麻布袋就开始装起金银花来,来都来了,绝对不浪费。
沈知意也不由失笑。
陆晴柔捡鸡爪子也捡得非常高兴,打猎队的人还分了她们一个麻袋,好让她们多装点。
沈知意?继续往深处走,野生草药又不像人工种植的草药一样,都长在一个地方。想要进山采野生草药,自然得在山里到处找。
徐二虎一直跟在沈知意身边,时刻保持着警惕,沈知意?一路还发现了不少草药,更是兴奋不已,这座山可真是宝藏!
宴修走在沈知意?另一边,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外放的情?绪完全不收敛,眼?中满是对自己找到草药的兴奋和激动,那?种纯粹的喜悦十分有感染力,让宴修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心情?。
宴修快忘了自己上一次这么纯粹的快乐到底是什么时候了,这样?难得的轻松时刻,确实令人舒服。
正当沈知意准备朝着深处继续前进的时候,徐二虎突然皱眉,大喊一声?,“快过来!”
宴修反应更快,一把将沈知意拽在身后,低吼一声?,“快跑!”
沈知意?不明所以,却?在听到一声窸窣的动静还有剧烈的破空声?,沈知意?头皮一炸,来不及问,下?意?识地听了往前跑了一段,然后二话不说果断爬上?树。
这时候,松懈下来的沈知意才有功夫往下看,结果这一看,直把沈知意?惊出一声?冷汗,一条有成年男子小臂粗的大蛇不知什么蹿了出来,冲着宴修等人直奔而来,吐出的蛇信在沈知意?眼?里简直是死亡的号召。沈知意不由为宴修捏了一把冷汗,忍不住惊呼出声?,“小心!”
跟在他们身后的柳梅已经被吓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不住尖叫。
沈知意?被?这尖叫声?刺得耳膜生疼,迅速镇定下?来,然后发现,草!上树上早了!沈知意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窘境,碰上蛇上树有个屁用啊!等于送菜!
只不过沈知意也是头一回直面蛇,心脏都在颤抖,下?树的速度明显没有上?树时快。
直面大蛇攻击的宴修才是最惊险的那一个,说时迟那?时快,宴修的动作干脆潇洒又漂亮,侧身一跃灵敏又惊险避开大蛇的这一次攻击,然后顺手取下?身边人的柴刀,十分精准地砸中大蛇的脑袋。宴修这一击,力气可不小,大蛇吃了这么一记,立即有些晕头转向,动作明显迟缓了不少。宴修见状,又接着扔了两把柴刀过去?,一刀砸在大蛇的脑袋上?,另一刀刀口朝下?,借由柴刀自身弯曲的幅度,正好落在大蛇的七寸。
“都散开!”徐二虎大喊一声,迅速拿下?背上?背着的火铳,果断朝着蟒蛇来了一发,好在他?准头厉害,一发就命中了大蛇的大脑袋,成?功止住了蟒蛇的攻势。其他?人反应也不慢,趁着大蛇受伤的空挡,迅速拿着长棍按住它的七寸,徐二虎又上前一刀斩掉已经血肉模糊的蛇头,大蛇终于没了动静,轰然倒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沈知意看得惊心动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直到看到大蛇倒地,沈知意?才长舒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这才慢慢爬下?树。
这可真刺激!
要不是刚刚宴修他?们反应快,这条蛇的攻击对象本来是自己才对。沈知意想想还有些后怕,还好有宴修和徐二虎他?们在,不然沈知意?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像宴修那样躲开大蛇的这一击,要是被?咬了,那?就完犊子,这年头儿可没什么血清,就算有,去?县城一个多小时,黄花菜都凉了。
沈知意?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凑上?去?,近距离看了这条大蛇一眼。看着它还在慢慢摆动的尾巴,沈知意更是头皮发麻,“它还没死?”
“放心,蛇死尾不死。它的尾巴动是正常的,已经死透了!”徐二虎他们倒是很高兴,“这回不错,村里可以添顿肉菜!”
沈知意?看着这条大蛇浑身翠绿的花纹就心里直发怵,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蛇,但是看这花纹,颜色这么鲜艳,必然是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