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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反诈意识顶天,深思熟虑过后,他决定无论迴渊发现了什么,都咬死不撒口,然后再反向输出,看看能不能从迴渊口里诈出些信息。
拉扯一波,可比傻乎乎承认要值的多。
打定主意后,一双澈亮的明眸立即蒙上层水雾:“师尊这是何意?”
这幅略显无辜,又招人怜惜的神情,魔尊越发融会贯通。
短短一个月的沧澜宗实习,大多数情况下,晋琅只要表现出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就能轻易地取得别人的信任或是对某件事的许可。
魔尊本身是不喜欢这种表现的,但架不住大众口味,不仅是男人喜欢,也有许多伶俐可爱的丫头会被他装出来的无辜善良唬住。
不愧是身经百战凌越海,能成功狙击喜好。
他慌得蹩脚,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在故作镇定,也很符合少年单纯的设定。
迴渊深深望了他一眼,乌眸深邃,静若寒潭,轻易就让人栽进去。
晋琅就是一个。
他努力维持着演技的发挥,却又情不自禁沉溺在迴渊漂亮的瞳池中,喉头滚动。
然后毫不意外看见迴渊微微蹙动的眉头。
充满疑惑。
目光太烫人,炽得迴渊莫名其妙。
晋琅只能稍作收敛,低下头来,小心翼翼抿口新茶,平复他贪图美色的心。
啧,不愧是他看上的水,易了容都那么勾人!
气氛本该会尴尬才对,晋琅说完那句话,两人没有更多的交谈,但现在却更多的是迴渊不明白的黏着。
晋琅借力打力,不愿正面回答信息,这波拉扯好像出了效果。
迴渊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应也十分平静,好像晋琅刚刚听到的是他的幻觉。
店小二扣开门:“客官,您要求打包的吃食都给您准备好了,您看看是送到哪儿去呢?”
晋琅侧头看向店小二。
大约是吃饱了,人精神许多,银色的发带顺着黑发一块别落肩头,室内的明烛给他镀上一层柔光。店小二看愣了一下,才发现店里头来了这么一位貌似潘安的少年郎。
迴渊曲起食指,在桌面点了点,唤回店小二神绪。
“送到这儿。”他说。
后者回过神,连连应道,赶忙合上门跑开。
晋琅刚问师尊是什么东西,店小二便前脚踩后脚,端着大把大把食盒往屋里送来。
“这是?”
没等迴渊开口,店小二便搭话说:“这都是咱们店的特色菜,一个食盒里头装着两道,一共十个食盒,二十道菜。每个食盒里都备了两份饭,一人可吃一日,两人则能食一顿,您看您……”
“放下。”
迴渊面对外人,那惜字如金的程度让人汗颜。
晋琅倒是开心,双标可是彰显分量的最直观表现。
店小二也是人精,意识到自己话太碎,怕惹得客人不痛快,就闭上了嘴,快步退离房间:“诶…好的。”
又把空间还给了这师徒俩。
晋琅看着食盒陷入沉思。
你他妈喂猪呢?让老子在这一次性吃完?还是迴渊准备给他拿回去搭人情,送给其他的峰主啊,长老什么的。
但只有十份,明显不太够啊。
问题给到迴渊这边,这位易了容依旧好看的尊者示意自己傻不愣登的小徒弟:“放进乾坤袋。”
……哦!懂了!
晋琅这才跟上了迴渊的神奇思路。
乾坤袋只能放置死物,什么状态下放进去,取出来也依旧会维持原样,越高品质的乾坤袋越能保证物品新鲜的程度。
而晋琅身上的这只乾坤袋出自迴渊之手,品级绝对可以保证。这十个食盒塞进去,无论什么时候取出来,他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而且乾坤袋还不会窜味,不用担心食盒里的东西影响到其他东西。
…迴渊你他娘可真是个天才!
这个槽他吐不起,干脆也就不吐了,反正受益者是他本人。
晋琅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迴渊,这件事二人闭口不提,心照不宣。
返回崖柏峰,晋琅发现峰上风景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屋前多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池子,离迴渊那一侧特别近,差不多只隔着一面纱帐便能窥视全貌。晋琅不太明白这个布局,主动请教他亲爱的师尊:“这个池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迴渊淡淡睨了他一眼,晋琅的反派细胞就动了,自动翻译成:你这个小菜鸡还好意思说?
但迴渊本人确实没那个意思。
他只是道:“今后你就在这泡。”
意思得在迴渊眼皮子底下洗冷水澡,估计是被今天这事儿吓怕了。
晋琅莫名心情愉悦,眼角都带着笑意,乐呵呵望着师尊:“遵命。”
后者神绪复杂,到底没说话。
迴渊第一次当师父,孤家寡人数百年,习惯了不食不饮,无无垢避尘的日子,在带着自家小徒弟去寻琼芳峰那个丫头时,才发现自己有许多事都没顾虑到。
为此,他专门去寻山钶,请教如何养好一个徒弟。
山钶也不算称职,但即便不称职,也能逮着他将育儿……育徒之道说得有理有条,迴渊方明白养个徒弟原来这么多门道。
尤其这个徒弟还未辟谷,就像个兔子,身娇体弱。
他只离峰一日就差点死在山上的那种娇弱。
迴渊想到他在池边抱起少年时,发现的异状,那双寒眸又黯了一黯。
少年身上,分明是……
罢了,若晋琅不愿说,他便不再多问。
晋琅走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侧小屋,发觉陈设又变了。多了睡觉用的床铺被褥,墨具齐全的案桌,能容纳衣物与一些杂物的陈柜等等,更添了些人间烟火气。
他不自觉侧仰着脑袋,望向另一侧,隔着重重纱影描绘那头那人的修长的身形。
衣食住行,迴渊专门给他置办齐全。
这个认知在晋琅心中悄然形聚,像是根根搭建起的木堆,乍拢起一簇火,烧在晋琅心头,越烧越旺。
腿又开始疼了。
晋琅若心里头念着迴渊,这双腿便像是扎了针似的,又麻又疼,叫他控制不住地想变成鱼尾巴,跳进水中畅游一把。
但他现在还不能松懈,故而这刺痛便成了一种提示,提示晋琅片刻也不能放松。
在迴渊身边望而不得的时间中,这种刺痛反而使晋琅产生了一股奇异的畅快之意,帮着他疏解几分渴意。
似乎是晋琅的目光太过炙热,那头迴渊有所感应。
他开口召晋琅:“你过来。”
待少年撩起轻纱,衣袂翩连。
他几步走到跟前,仰起头乖乖地瞧迴渊,软声喊了句:“师尊。”
后者心头的弦莫名被触了一下,抬起手,指向桌侧。
“你坐下。”
风姿俊朗的小徒弟言听计从。
迴渊于他身旁落座,手里拿着一柄短匕与一枚玉牌。
短匕锋锐,削铁成泥。迴渊用手背别了别自己的宽袖,示意晋琅拿手来。
而后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薄刃划过指腹,痛也来不及,指尖便沁出了一朵豆大的红梅。
迴渊将红梅按在玉牌之上,透翠色的玉牌瞬间吸收了血珠,颜色变得更加清亮。
晋琅只看着,全程一言不发,好像看不明白师尊在做什么,却全番信他,任由迴渊动作,一点儿都不知道反抗。
完成这些工作,迴渊将玉牌交于晋琅手上,依旧是耐心十足。
“若要寻为师,便捏着玉牌。”
牌面上刻着“迴渊”二字,笔锋苍劲有力,竟瞧着还有一些眼熟。晋琅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笔迹,但脑袋里只是短暂的思忖,很快又被别的情绪覆盖上。
他静静地摩挲着玉牌上刻出来的这两个字,稍稍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是,徒弟知道了。”
迴渊还有话讲。
“明日起,你上午去涟绮峰同其他弟子一块识课,法阵在东南角,你携好玉牌,自会进出无阻。”
晋琅高兴没一刻钟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他错愕地望向迴渊,险些脱口而出某句不太雅的话。
幸亏他还记得自己是个什么人设。
但这也太离谱了,他为什么还要去上课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人鱼饲养指南之四
任性的人鱼有时候会不满水质,或者是闲得无聊,想晒太阳,蹦出水池
一定要及时捞回池里,容易晒蔫儿。
___
你们猜迴渊回峰时看见了什么——
第19章 百宗论剑(捉虫+修改设定)
要疯。
他堂堂九尺男儿…哦不是,缩水了。
就算佯做一位不谙世事的少年郎,魔尊的文化教育方面是完全够的呀!不用再进行深造了吧!
好几百岁的魔尊被死对头按着去上课,将来掉马甲是要被人耻笑的啊!
可惜迴渊天尊根本听不见晋琅心中的纠结呐喊,他的态度很强硬,还专门为晋琅准备配套的书籍和学具。
于是令三界谈之色变,威震四方的魔尊大人……生无可恋的上课去了。
“……。”
追妻不易,人鱼叹气。
怎么说晋琅也成了个小小的传奇人物,走到哪儿都十分瞩目。
许多人自然是想亲近他,但也总不乏一些心胸狭隘,满怀妒意的家伙在暗地里诋毁诟病。反正晋琅已经听见了好几回,说他成为迴渊弟子之后为人招摇,不知谦逊。
仗着自己的身份搞特殊,成日里穿着一身金灿灿的衣服到处招摇。
晋琅想,诶对,这才是他熟悉的人性。
每个人都过于和睦,太假了点。
然后那几名内室弟子就被揍了。
别看玥儿这个小姑娘平时穿得粉粉嫩嫩,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个人把好几名比她还高的大男人堵在墙角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把人揍哭了才肯罢休。
属实是穿得越粉打人越狠。
揍完拍拍小粉拳,高高兴兴蹦跶到晋琅面前:“小师弟~我们下山去吃肘子啊!”
晋琅:“……”
“多谢师姐美意,但是我……”
玥儿哼哼唧唧地说:“你不要老多谢我,你要跟我去呀!”
“要回去跟师尊一同用餐。”
这回换成玥儿神情莫测。
啊…跟…跟什么?跟迴渊天尊一块…?
天尊他…也吃东西吗?
她抿抿唇,有些话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的,最后只能眼巴巴看着晋琅走到传送法阵那边去,还跟自己挥了挥手。
迴渊做的法阵两极落点分别在崖柏峰与涟绮峰,法阵之认晋琅一人,是他独有的专属电梯。
特殊待遇羡煞许多弟子。
然而晋琅的特殊待遇又怎止于此呢?
从传送阵回来,晋琅复行几步,老远就看见迴渊端坐在桌前。仿若一座完美无瑕的冰雕,手中握着一册木简,正低眸垂眉的阅着。
宽大袖口滑下,露出小半截藕臂,薄纱与风扬。
难得散漫。
迴渊天尊无论在人前还是在人后,总是紧绷着,甚少会显露出这样慵懒闲散的姿态,与晋琅而言,亦是少有的风景。
薄纱疏影,拂动偶然能瞧见屋里头的真面,就在清风撩起轻纱的某一瞬时,迴渊侧过头来,正好与晋琅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是晋琅先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师尊。”
“嗯。”迴渊不清楚他在高兴什么,依旧是百事必应的态度。
打开新一份热气腾腾的食盒,晋琅把里头菜食摆在离迴渊不远的食几上,一个人乖乖吃了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
屋里只有碗筷轻触的清脆声响与迴渊翻阅木简的窸窣动静,二者互不打扰,却相互陪伴。
午饭过后,晋琅收拾起东西,当着迴渊的面儿褪去衣衫,泡到了一旁水体清透的大池子里。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迴渊那座万年不变的冰雕才会发生些许变化,合拢木简,侧首移目去观察这个乖巧的小徒弟。
将晋琅背后光滑肌肤上闪烁的一缕金色鳞纹纳入眼眶,迴渊黯了黯眸,视线又落在晋琅耳廓。
那里流动着隐隐金光,像是星辉翻涌的星河,璀璨耀目。
或是少年不自知,每每碰到水,都会发生这样的异状。
迴渊只是默默看在眼中,不曾多言。
崖柏峰的夜是寒风刺骨,但大多吹不进来,都被迴渊结实的薄纱挡在屋外。
魔尊是个没心没肺的,尤其在迴渊的庇护之下,睡得尤其不老实。好几个夜里差点翻身滚下床,又被尊者施以薄息托扶起来,裹成粽子。
迴渊日日以水滋养,终于还是看见了些许成效。
日升月落,数月时光,转瞬即逝,修为有隐隐增涨的趋势,辟谷之期,指日可待。
这些日头晋琅已经完全融入沧澜宗,也习惯了这种白日被同门师兄姐骚扰,下午吸迴渊这千篇一律的行程。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晋琅觉得自己两条腿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
从前见到迴渊他只是觉得刺痛,现在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