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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金銮殿上那位,谁能当得起楚王这一跪啊。
  “陆大人还是起来说话吧,不然本王这膝盖也受不了!”赵恒笑眯眯道。
  赵恒很少笑,如今突然对着陆伯山这么一笑,陆伯山的心咯噔了一瞬。
  第一次注意到这位楚王殿下的长相,长的还真不错,眉宇间居然和当年的傅沛十分相似。
  唉!
  也怪不得迷的他闺女非他不嫁,想当年傅沛可是京中出了名的美男子。
  陆伯山顺势从地上起来,一行人这才进了房间。
  外面太冷了,陆瑶冻得脸都发白了。
  赵恒倒是想过去帮她暖手,可他知道,他要是现在不克制一下,陆大人估计能把他打出去。
  陆瑶也被赵恒入赘的事惊着了,站在陆夫人旁边,一句话不敢说。
  陆伯山看向妻女:“你先带孩子们进去吧!”
  有些话,当着闺女面不太好说。
  赵恒直到陆瑶背影消失才收回痴汉的目光。
  陆伯山摩拳擦掌,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殿下此举太过唐突,可有想过皇上知道了会如何?”他已经是四品都尉了,每月俸禄都不够养老婆孩子。
  皇上再一怒,他估计该去守城门了。
  他倒不是怕丢脸,实在是,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啊。
  唉!
  “岳父大人放心……”
  “打住……”陆伯山伸手,快要打到赵恒身上时听到老泰山大人一声咳嗽,握拳,缓缓收回了手。
  这皇家之人就是不要脸,乱叫什么呢。
  “好吧!”赵恒自然看到了陆大人刚才过来的掌风,差一点就打到他脸上了。
  情绪有些激动,叫早了,不是故意的,但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青鸾:我作证,主子这两日都疯魔怔了。
  “陆大人放心,父皇虽不同意赐婚,但大齐没有任何一条律法规定皇子不能入赘!”
  “只要大人同意,这婚事就算定下了,大人放心将来本王和瑶儿的孩子肯定是姓陆的,若是有多,姓方也可!”
  一直沉默的方老爷子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这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善解人意。
  陆伯山虽心动,但还没犯糊涂,大齐律法是没规定,但大齐律法皇帝说了算,随时能改。
  “殿下想的有点多!”别以为讨好了瑶儿外祖就有人撑腰。
  “陆大人!”楚王起身朝陆伯山和方老爷子的方向作了一揖。
  “本王自幼丧母,这十几年在西北同外祖相依为命,生死无人问,冷暖自己知,除了外祖,没有人有资格干涉本王之事!如今不求富贵荣华,只求窈窈一人,还求大人成全!”
  陆大人一言不发,房间一片沉默。
  赵恒的身世着实可怜,也确实是个好孩子。
  若他不是皇子,这样的孩子能入赘陆家,他一定张灯结彩放鞭炮庆祝。
  可问题是,他是皇子啊。
  想当年,傅沛还曾半真半假的说要把妹妹许给他。
  他当时一心要建功立业,并无心儿女之情,就当是一句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
  后来,没过多久,先皇便将傅沛的妹妹赐婚当时还是六皇子的皇上。
  隔年,皇上又将傅沛和十三公主赐婚,傅家风头一时无二。
  而六皇子也在朝中渐渐站稳脚跟,有了一帮自己的势力。
  再后来,他出京执行任务,回来便听说傅沛骤然离世的消息,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他和傅沛惺惺相惜,这此后许多年,他一直惋惜傅沛之死,这京中也再无知己。
  陆伯山看着赵恒,竟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情。
  若傅沛还在,眼下又是什么光景,他的外甥又怎会过的如此委屈。
  金銮殿上那位此刻也知道了消息。
  楚王这惊人之举,陆伯山不可能不派人进宫通知的。
  宫人禀报时战战兢兢:“楚王殿下要……要入赘陆大人府,如今正在府中下聘!”
  皇上觉得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幻听,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你再说一遍,楚王如何?”
  常贵全身冒冷汗,也觉得自己幻听了。
  “楚王要入赘,入赘陆府,眼下正带着聘礼在陆府,陆大人派的人还在宫门口……”宫人哆哆嗦嗦又说了一遍。
  若不是那陆家人再三保证这不是个笑话,让他赶紧禀告皇上,他也不敢相信。
  哗啦!
  龙案翻倒在地!
  常贵心疼的哎呦了一声!
  皇上颤抖着手:“这个逆子,这个逆子……”
  堂堂皇子入赘,皇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他这个大齐皇帝穷的养不起儿子了吗?
  “朕要出宫一趟!”皇上从龙椅上起来,气冲冲的往外走。
  常贵一惊:“皇上,万万不可啊!”
  皇上出宫,那是多大事啊,这万一遇到点什么事,这大齐就乱了。
  “不可什么?朕再不去,儿子要被拐跑了!”这个死小子,看他不打死他。
  入赘?
  他竟也想的出来。
  “皇上……”常贵默默流泪,无力阻拦。
  皇上要出宫,高统领自然要跟着,皇上要有什么事,他就自刎谢罪吧。
  时间匆忙,来不及做太多准备,挑的都是御林军的好手。
  皇上出宫,整个后宫的人都惊到了。
  皇上多少年没出过宫了,这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啊。
  “让车子再快些!”皇上催道。
  高鹏的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一路上,神经紧绷,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生怕出一点乱子。
  车子到了陆府门口,陆伯山是皇上心腹,皇上许多年前自然是来过的。
  只是,那时这匾额上是平宁侯府,如今……
  门人虽没见过皇上,但这一身明黄龙袍谁敢穿?
  还有这阵仗?
  他们又不瞎,忙跪下迎接。
  皇上哪里顾得这些,径自往里走:“带朕去见陆大人!”
  门人快速应声,一路弯着身子,不敢胡乱看。
  今日这府上可真是……热闹啊!
  前面刚来了个王爷,紧接着皇上就来了。
  门人把皇上带进院子,还没开口说话呢,旁边一道明黄的身影已经冲过去了。
  他擦了擦眼,确定是皇上。
  皇上的速度好快啊,简直是……魔鬼的步伐。
第235章 还不跪下
  皇上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儿子,还有满院子绑着红绸的箱子。
  他还真打算入赘啊!
  这臭小子,皇上直接冲进去了,陆伯山看到皇上,还没来得及行礼,皇上直接一脚踹楚王屁股上了:“我打死你这个臭小子!”
  任谁都看得出,皇上是真的生气了,气的连朕都不说了。
  皇上踹完,赵恒没什么反应,皇上自己倒是步子不稳,身子后退了一步。
  幸好高鹏扶的及时,不然可就要一屁股坐地上了。
  所有人这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逆子,还不跪下!”皇上这一路跑的太急,气喘吁吁的。
  常贵忙扶皇上坐下,他打小跟在皇上身边,皇上极善隐忍,这才有了今天。
  这么多年,皇上越发喜怒不形于色,还没见过谁能把皇上气成这样。
  “楚王殿下,您就认个错吧!”常贵恳求道。
  这自古哪有皇子入赘的,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赵恒倒是跪了,耷拉着脸看皇上:“儿臣这是走投无路,只能如此!”
  “你的意思是朕逼你,你倒还有理了!”皇上又要冲过去踹,被常贵扶住了。
  楚王殿下这体格,皇上也伤不了,反倒累了自己。
  “父皇若是赐婚,儿臣也不用入赘,父皇以为这样儿臣就很有面子?”赵恒理直气壮,一双冷目透着坚毅。
  虽然入赘是不错,但比起来,自然是把窈窈娶回王府更风光些。
  皇上气的直接就站了起来,冲过去就是几脚。
  皇上年轻时那身手也是十分厉害的,可如今这凌乱的脚法,毫无章法了。
  赵恒倒是不疼不痒的,没什么表情,皇上自己累了个半死。
  “朕怎么生了你这个逆子!”皇上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
  赵恒自回京听的最多的便是这句,其实他也很想问一问,他为何投胎在这无情无义的皇家。
  “儿臣也想知道,早知我一出生便累及母后,受父皇不待见,儿臣也宁愿从未来过这世上,今日父皇要打便打,要杀便杀,可若父皇打不死我,杀不了儿臣,儿臣还是要娶陆瑶!”
  陆大人:我什么都没听到。
  高鹏:妈蛋,迟早有一天会被皇上灭口。
  常贵:我这是在哪?
  众人:我们就是个吃瓜群众。
  皇上一脸灰败,他一生并不是顺风顺水,可都从未将他打倒。
  如今,赵恒的一番话,像是在他心上刺了一刀,将那些旧事都揭起。
  对,他说的没错,他一开始就不喜欢他。
  因为一开始他便知道这个孩子会夺去皇后的性命。
  他从未期待过他的出生,甚至憎恨。
  若没有他,傅瑧至少能多活十年,不会那么早离他而去。
  死一般沉寂的房间里,皇上的声音许久才响起:“你这是在怪朕这么多年忽视你?”
  “儿臣不敢怪父皇,儿臣离宫多年,早已习惯闲散自在的生活,从未有怨,若王爷身份连心爱女子也不能娶,这王爷儿臣不做也罢!”赵恒伸手摘下代表身份的腰带和冠冕放在地上。
  赵恒琥珀色的眼睛深不见底,情绪并不激进,明显的心意已决。
  “你这是在逼朕!”皇上面色阴沉的盯着赵恒。
  “儿臣不是逼父皇,儿臣只想做自己!”
  “你做自己便要抛下体统不顾,身为大齐皇子,你可为皇家尽过一点责任,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可有考虑过皇家的颜面!”皇上的眼中有愤然也有痛惜,说话的时候喉骨处抖动的厉害。
  “父皇要儿臣尽什么责任,是该做个有野心的皇子,还是安分的做一个戍边的将士?父皇觉得什么是尽责,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吗?”赵恒抬头看着皇上。
  “父皇真的只是因为母后之死才厌恶儿臣吗?”
  皇上表情瞬间颓然,赵恒这句话像是一记闷棍,径直的打在头上。
  常贵大惊,倒是想说点什么,可是嘴巴张到一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眼神默默的看向皇上。
  赵恒说完开始动手解衣服的扣子,很快,胸口和后背裸露在外。
  胸口和后背有好几处箭伤和刀伤,虽然已经愈合,但疤痕狰狞,可见当时伤的有多严重。
  房间并无女眷,且都是各自亲信,他们看到赵恒身上的伤口简直震惊,不可置信。
  毕竟大多数人都没上过战场,很难理解上过战场的那种残酷。
  青鸾表情最难平静,别人不知,他是主子亲卫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边疆前些年并不太平,西北历来盗匪猖獗,还有伪装成盗匪的西凉军不断扰民。
  大齐和西凉并未正式开战,所以,每一场战事都慎之又慎。
  如何自卫,又如何在不引起大齐和西凉交战的情况下反击就特别重要了。
  主子身上最严重的伤是胸口的箭伤,那一年主子才十二岁。
  那是替老国公挡箭受的伤,昏迷了七天七夜,若不是清虚道长及时赶到,险些丧命。
  主子也是那次战役,一战成名,在西北军中立下威名,再无人敢小瞧。
  主子在西北军中的威信靠的不是定国公外孙,更不是大齐五皇子,都是靠自己一刀一枪拼来的。
  因为主子年纪小,每次上战场前都会戴着一个鬼面面具,西北地,鬼面将军的威名那可是人人皆知。
  大齐的百姓人人称颂,那些匪盗闻风丧胆。
  大齐哪个皇子能和主子的那些战绩比。
  什么黄河水患,什么重建湖山,全是狗屁。
  别的皇子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主子娶个喜欢的人就这么难?
  他不服。
  主子身后的西北军更是不服。
  “儿臣九岁陪外祖上战场,大大小小战役无数,守疆卫土,保护百姓,从未退缩分毫,儿臣自问对得起大齐,亦尽到该尽之责,大齐百姓若需要,儿臣亦会义无反顾!”
  赵恒嗓音淡然,没有丝毫起伏,表情也十分平静,仿佛身上的那些伤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家常便饭一样普通。
  可皇帝却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让他有些窒息。
  他一直以为定国公把他带去西北,只是带在身边教导,并不知他和其他士兵一样上了战场。
  从没有人和他提过他,当然,他也从未过问。
  “儿臣别无所求,只求父皇这一件,儿臣不懂,父皇为何不许,父皇若疑儿臣会有不臣之心,那成婚后,儿臣立刻离京,有生之年,绝不回京城半步,只要父皇护好煦儿,儿臣便再无顾虑!”亦无半分牵挂。
  望着赵恒执着的脸,不知怎的,陆伯山竟从中察觉到几分心酸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