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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选择自己活在阳光里,但你没有资格嘲笑身处黑暗的人!”
  陆玉庭冷冷同赵恒对视,说话也是半分情面不留。
  从彼此黝黑的瞳孔里,他们各自能看到自己的模样。
  两人政见不同不是第一次,可却是第一次吵的如此厉害。
  赵恒神色透出一丝迷茫,或许对于大局这是对的,可赵穆的所作所为比崔家更可恨,比崔家更该死。
  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成全他的贤名,他觉得不值。
  “纵然如此,本王亦不想做愧对他人之事,这件事本王绝不同意!”
  赵恒说完,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陆玉庭再次开口:“师兄,你扭转不了!”
  “本王做事,但求问心无愧!”赵恒来开门,出了房间。
  房间的门迅速打开,又迅速关上,房间里恢复了安静,陆玉庭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鲜血顿时从掌心流了出来。
  露浓看到赵恒面色不善的离开,这才敢进来,她早听到房间的争吵声,可哪里敢上前。
  她看到陆玉庭手边的血,紧张道:“公子,你受伤了!”
  “无碍!”陆玉庭满不在乎道。
  “还是包扎一下,免得伤口受了冻,可就好不了了!”露浓出去又很快的回来,手里多了包扎伤口的东西。
  陆玉庭表情失魂落魄,任由露浓为自己包扎伤口,半点反应都没有。
  过了许久露浓才开口道:“公子,景王那边……”
  “一切照旧!”
  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景王若此次能扳倒崔家,必是大齐第一人,师兄的性子确实该避其锋芒。
  也许……
  陆玉庭叹了口气,虽千万人,吾往矣!
  ……
  皇上病倒,皇后娘娘准备已久的宫宴自然不能举行了。
  各大世家的夫人们松了口气,这马上就是年关了,谁想参加什么劳什子宫宴,吃也不敢吃,喝也不敢喝,就怕到时候丢脸。
  皇后娘娘听说皇上病倒特意熬了汤送去了华清殿,可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侍卫就一句话,皇上说了,谁都不见。
  气的皇后差点当场发火,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皇后出了华清殿不久和六公主赵绾碰了个正着。
  赵绾屈膝行礼:“儿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在华清殿碰了钉子,再加上宫宴办不成了,说话就有些阴阳怪气:“本宫听说了曾少卿的事,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了,六公主可要节哀!”
  “多谢皇后娘娘!”赵绾面无表情道。
  “本宫听说婉芳殿和曾家都乱成一团了,公主可要好好的,不然可没人能主持大局了!”皇后娘娘有些不依不饶了。
  因为皇上要册封淑妃为贵妃的事,皇后早记恨上赵绾了,觉得这是赵绾的主意。
  否则淑妃一把年纪,又没有皇子,有什么资格做贵妃。
  皇后大概是太过顺遂,活了三十多年性子一点没变,说的好听是心直口快,说的难听便是无脑,怪不得这么多年被什么都不如她的贵妃压着。
  赵绾静静听完皇后的嘲讽,脸上倒瞧不出生气的模样,她勾唇,笑容极淡,虚的有些飘渺:“皇后娘娘说的是,儿臣改日再听娘娘教诲,父皇召见儿臣,实在耽误不得!”
  皇后听到最后一句脸上笑容瞬间凝住,拧着眉,咬着牙。
  一把年纪了,和晚辈争一时之气这气度也没谁了。
  皇后娘娘在她伤口上撒盐,也别怪她在她心上扎针了,皇后娘娘的心结只有皇上。
  瞧这一脸怨气的模样,肯定是在华清殿碰了钉子。
  赵绾在宫中从不轻易结仇,可若谁惹到她的头上,也从来就是一针见血,一招制胜。
  赵绾不等皇后反应,福身告退,只留下一个背影给皇后。
  皇后站在原地气的跺脚:“她有什么好得意的,曾江一死,她一样得去和亲!”
  身边嬷嬷开口道:“娘娘和六公主置什么气,她迟早是要嫁人的!”
  “本宫知道,不过见不得她们母女小人得志,哼,贵妃没做成,亲侄子死了,这下让她得意!”
  赵绾到了华清殿,并没有直接进去,十分规矩对守门的公公道:“有劳公公跑一趟,就说本宫在殿外候着!”
  小公公知道六公主得宠,自不敢怠慢,可皇上说过谁都不见,刚拒了皇后娘娘。
  这……有些为难了。
  六公主一个眼神,珍珠拿了一叠银票塞到小公公手中:“劳烦公公跑一趟,若是父皇身体抱恙,没有精神见本宫,本宫回去便是!”
  小公公自然不会那么不识趣,跑一趟便跑一趟吧。
  其实,这么些年,皇上见到皇后娘娘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兴许,皇上见到六公主就心情好了呢。
  没一会儿,小太监面带笑容的出来,赵绾便知,父皇愿意见她。
  赵绾整了整衣冠,这才迈步进了华清殿。
  皇上靠在软榻上,精神不是很好,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赵绾屈身下跪:“儿臣不孝,这么晚还来打扰父皇休息!”
  “快,起来!”皇上伸出一只手,赵绾虚扶着皇上的手从地上起来。
  “父皇身体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儿臣初闻表哥噩耗,浑浑噩噩竟没有来照顾父皇,还请父皇原谅儿臣不孝!”赵绾说着,眼泪登时从眼中流下。
  赵绾极少哭,皇上看着越发难过,重重叹了口气:“父皇不该派他去,是父皇的错!”
第404章 性子乖张
  赵绾摇了摇头:“身为大齐男儿自当为国效忠,护主而死,曾家上下与有荣焉,只是,表哥到底死的不明不白,绾儿求父皇做主,查清幕后真凶!”
  赵绾清楚,这话父皇也就这么一说,不能当真,堂堂一国之君岂会有错的时候。
  皇上是父更是君,曾江之死他固然心痛,但纵是如此,他也不想此事打破朝局目前的平衡。
  曾家家风纯正,族中子弟虽平庸居多,但修其身,少祸端,在世家中风评极佳也十分有影响力。
  世家盘根错节,皇帝最厌恶的便是世家结党。
  所以从先皇开始便打压世家,提拔寒门学士,可打压容易,想将世家彻底拔除却不容易。
  若曾家因曾江之死加入景王一派,这平衡就会打破。
  可赵绾却不得不再提醒父皇,表哥是为救父皇的儿子而死,就算不念及曾家,念在此处,也要严查到底。
  “绾儿放心,此事父皇一定查清楚,你且安心!”皇上因此事病倒,可见其愤怒,自然会查清楚。
  “儿臣替曾家多谢父皇!”赵绾再次下跪道:“儿臣刚来时碰到母后,母后告诉儿臣,舅舅今日在朝堂上晕倒被抬了回去,舅母也病倒了,曾家乱作一团,儿臣想出宫帮舅父舅母料理表哥后事,儿臣特来求父皇允!”
  赵绾是皇家公主,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料理臣子的后事,按说此举于礼不合。
  “父皇,这是儿臣能为表哥做的最后一件事,儿臣求父皇恩准!”
  皇上一瞬间,思绪飞转,皇后什么时候对曾家的事如此关心了,一天到晚不整出点事来就不安心。
  “去吧!”皇上到底还是答应了。
  曾江到底是为救老四而死,总不能让曾家太过寒心,就让小六去吧。
  赵绾出了华清殿才重重呼了口浊气,扭回头看了眼这巍峨的宫殿,赵绾从未觉得这宫殿如此让人压抑。
  这后宫之中,朝堂之上,从来不是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便不去招惹你的。
  此后,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赵绾眼睛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原来以前不爱哭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
  第二日一早,赵恒就递了要亲自查景王遇刺以及曾江之死的折子上去。
  楚王这一举动虽说让人震惊,可也意料之中。
  毕竟楚王也是大理寺的人,大理寺负责此案的曾家殉职,自然得需要有人接手。
  同为少卿,赵恒确实最有资格。
  回京半年,赵恒鲜少主动请缨要做一件事。
  赵恒虽是王爷,但入朝堂晚,不管是朝中清贵,还是几大世家都没有深交。
  不得不说,老五是最合适的人选,一则,证己清白。
  再者皇子遇刺,皇亲殉职,只有足够有身份的人负责才能显出朝廷的重视。
  而且老五行事自有一套,朝中也无根基,不会受任何一派掣肘。
  皇上当天下午就下了诏书,楚王负责景王遇刺一案,顺天府和大理寺上下都要全力配合,不得耽误。
  只要他接手了这个案子,主动权便握在他手中,他就能阻止陆玉庭的计划。
  纵然师弟有他不得不做的大格局,可在他这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曾江不能白死。
  陆玉庭在圣旨下后不久就知道了消息,他摇了摇头,师兄还真是一点没变。
  朝堂和战场不同,战场上的敌人都在明处,你一刀,我一枪,凭的是本事。
  可朝堂翻云覆雨,杀人不见血,师兄已经卷了进来,就得习惯这尔虞我诈。
  “公子,景王一行已经到上阳了!”露浓汇报道。
  “如此迫不及待,看来是胸有成竹了!”陆玉庭笑了笑。
  ……
  孙天得确实收到了楚王派人送去的信,就在大街上,一个衣衫褴褛快要冻僵的人跌在他的轿前,交给他一封信,什么没说就晕倒了。
  已经提前从赵恒得到口风,所以孙天得知道这信怎么回事。
  可他此刻想骂街,楚王说了会派人送信不假,可没告诉他是在大街上,这是生怕人不知道他收到了密函是吧。
  太过分了。
  简直太过分了。
  孙天得看了眼轿子后跟着的孟松才稍稍松口气。
  身为大理寺卿,他不是怕死,而是把自己的脑袋放在靶子上找死还真是第一次。
  第二日朝堂发生了两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第一件,身负重伤的景王殿下终于归京,太医院忙翻了天,又是针灸,又是处理外伤,又是内服,好不容易稳住了病情。
  听说御医说景王伤的极重,胸口的伤口差一点就伤及心脏,腹部也中了两刀,失血过多,能保住性命着实是万幸。
  第二件,大理寺卿孙大人昨夜在府中遇刺,幸好已经抓住了凶手,关押在大理寺等待审问。
  皇上大怒,下令严审,一定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是一路从山东追杀到京城。
  孙大人前脚收到密函后脚就被人刺杀,由此看来,这幕后之人定在京城。
  不过,孙大人遇刺倒是排除了楚王的嫌疑。
  楚王自进入大理寺,全仗孙大人照顾,两人虽无师徒名分,但却有师徒之谊。
  楚王没那么蠢,先派人去刺杀景王,然后让大理寺人介入调查,再去刺杀同僚。
  最关键,楚王也没那个实力,傅家离京多年,势力都在西北呢。
  六皇子悄悄出京,七皇子还在府中养病,这两个同样没那个实力,剩下的是谁就昭然若揭了。
  没过多久,皇上派去大理寺的侍卫匆匆返回。
  常贵一听,嘴巴长的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悄悄朝殿内看了一眼,心中陡然生不妙的预感。
  不过,这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进了大殿苦着脸跪下来:“皇上,那名刺客暴毙了。”
  “暴毙?”皇上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晕过去,沉声问道:“可是老五用刑太过?”
  常贵和侍卫跪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皇上的脸色,大冷的天,两个人头上直冒汗:“殿下并未用刑,那刺客死的奇怪,楚王殿下请旨向皇上借几位太医前去查验……”
  皇上自然没有不准的,很快,几名太医便到了,跟着侍卫一起离开了。
  人一走,华清殿殿的气氛又凝重起来。
  难道真是……
  皇上迅速摇了摇头,绝不会,老五虽然性子乖张,但从不撒谎,他说没有便是没有。
第405章 将计就计
  景王回京便发起了烧,太医说失血过多,伤口感染,又舟车劳顿,这才导致病情加重,恐有生命危险。
  景王是昏迷着被抬进宫里治疗的,就在华清殿隔壁的偏殿。
  幸好是在宫里,不缺药材,又医术高超,太医院近日真是忙疯了,华清殿,婉芳殿,曾家,太医都不够使唤。
  院判亲自为景王治疗,灌了退烧的药,又扎了针,若是到天亮烧还未退,基本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这事情严重的,皇上哪能睡的着,来偏殿看了好几次,烧都没有退。
  皇上在景王床畔坐着,探手摸摸他的额头,烫的厉害。
  皇上也怀疑景王自导自演这场戏,可谁会为了演戏把自己命搭进去?
  不是老四,不是老五,那……
  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皇上蹙眉,正要问是谁在外面,这时一个小内侍进来:“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