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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议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没有激烈的讨论,没有争议,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些巴巴等着看热闹的显然有点失望,冯曦晨那颗提着的心,提的更高了。
  就像脑袋上吊着一把刀,却不知那把刀何时会落下,等待的过程是最煎熬的。
  家里也是乱了套,夫人要将老三媳妇立刻休弃,被他拦了,老三媳妇是宗室女,娘家才出事就被休弃,只会让人觉得冯家无情,以后家里的孩子还如何议亲?
  太和殿那边正在修缮,皇上暂时还住在华清殿,赵恒倒没有让人把奏折送往东宫,依旧送到华清殿,赵恒一边批阅奏章,时不时询问句皇上意见。
  皇上知道,太子不是不懂,是给他这个太上皇颜面。
  祭祖的事大臣们心里都有数,面上没什么,心里都明白他这个皇上是被逼下龙椅的。
  太子此举倒是有心了,有时他也琢磨不透太子的想法,说他不通人情世故吧,他偏又明白。
  父子俩一改往日的剑拔弩张,鸡飞狗跳,凡事都有商有量的,倒是常贵,每次太子殿下过来,他都提着一口气,怕父子俩一不留神再打起来。
  连着四五天过去,倒是静悄悄的,太子殿下偶尔还能留下陪皇上用膳,真是极难得的温馨时光。
  太子这日回到东宫时已是晚膳时分,小丫头们刚摆好膳,看太子回来,忙又添了副碗筷。
  太子自入住东宫就奉行节俭,便是如今陆瑶有孕,膳食也并未比之前多,只是花样换的更勤了些。
  陆瑶递了帕子给赵恒让他净了手,这才开始用膳。
  陆瑶有孕后口味和以前有些不同,以前不大爱吃的菜倒是觉得特别有滋味。
  和别人不同的是,别人家有孕都吐的天昏地暗的,折腾好几个月,陆瑶也就不舒服了那几日。
  自祭祖之后回来便觉胃口大开,胃里也不再翻腾难受。
  许璐也说陆瑶的情况也属正常,她曾见过一些特别的妇人,有的孕吐一直到生产,有的从有孕到生产从未有过不适。
  赵恒伸手轻轻摸了摸陆瑶依旧平坦的小腹笑道:“窈窈腹中孩儿一定是个孝顺的,在腹中便知心疼娘亲了。”
  陆瑶一脸的笑意:“许姐姐也这样说,让我每日多到园子里走一走,说到时生产的时候也能少遭些罪,你不用特意回来陪我用膳,朝堂上事情多,你可还适应?”
  “没什么不适应,朝堂也并无大事,都在观望着呢。”谁都不想做出头鸟。
  这些年,朝堂已经养成这股风气了,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反正做多做少俸禄都是那么多。
  他们不是不能做事,而是一个个藏着掖着,朝廷也不能一下把他们都治罪了,且不说一下也找不到那么多可用之人来填补空缺,倒是先让他这个新君落下个暴君的名号。
  就先这样温水煮着,等他们觉得烫了的时候就得自己想办法跳出大锅,到时候就是他们求着他了。
  “父皇身体可还好,我听说文太医隔一日便要去请平安脉?”陆瑶问的委婉。
  她是担心赵恒的脾气一上来,和以前那样和皇上闹起来。
  他现在是皇上,和太子时又不同,到时一个大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史书上别想留下好名声了。
  “窈窈的办法管用的很,难得老头子有看我顺眼的时候,今日还说起我小时候的事,也是极难得了。”说实话,那些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他回京这么久,老头子对他的笑脸都不及这几日多,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老头子和平相处。
第879章 当真心狠
  陆瑶倒是能理解皇上此刻的心态,他只是在合适的时机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没有哪个皇帝是以昏君为人生目标的,恰恰相反,他们都想做个好皇帝,只是每个人想做好皇帝的方式不一样。
  皇上用他祖传的方式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在朝堂上借力打力,操控一切。
  以上位者的姿态看着自己的儿子们斗的火热,用优胜劣汰的方式竞争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来。
  可突然横空出来一个不按规则的入侵者,他要的是兄弟间的竞争,不是和他对着干的。
  赵恒的出现打破了皇上的期许,甚至还挑战了他作为皇上的准则和颜面,他当然不满意。
  可赵恒的出现也为朝堂注入了新鲜血液,盘活了犹如死局的局面。
  陆家失了兵权,崔家灭门,皇权的集中达到了顶峰。
  睿王失势,景王流放。赵恒的太子之位也算是有史以来流血牺牲最小的,这点皇上其实很满意。
  毕竟天下间也没哪个父亲盼着自己的儿子死,赵穆流放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偏赵穆是个不肯认命的,皇上又觉得自己是个能操控一切的。
  结果,打脸了。
  儿子死了。
  祖上的阴谋也曝光了。
  赵家最狼狈的一面被曝光,他这个皇帝没法再做下去了。
  失了君威,失了体面,也只能体面的退位。
  做皇帝和不做皇帝考虑的问题就不同了,千斤重担有人接替了,还能时不时的看着曾经和自己叫板的儿子出丑,虽不能说幸灾乐祸,但也差不多这个意思了。
  父子之间的矛盾没了,再加上赵恒的刻意服软,感情自然就好了。
  事实证明,哄好一个父亲远比哄好一个皇帝要容易。
  以前是君臣,如今是父子,以前谈的是朝堂利益,现在谈父子感情,顺带回忆下过去,追忆下故人,当然性质不同了。
  “他再如何都是父亲,如今走下那把龙椅,你们没了矛盾,倒是能和寻常父子一般相处了,殿下连天下都担得,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以后有我,有我们的孩子,你再不是一个人。”陆瑶握着赵恒的手,轻轻的捏着。
  当一个帝王已是不已,他不想再因过去的事让他的枷锁更深一层。
  上一世他如何登基她不知,可这一世他走到这个位置,有很大成分是她的原因,所以,不管多难,她都会陪着他。
  “窈窈,其实这几日我开始有些理解他,”赵恒的话顿了下:“但是,我绝不会像他这般放弃自己重要的人。”
  然后再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来自欺欺人。
  后面这句话赵恒没有说出来,他理解他作为君王的无奈,但不会原谅他作为夫君和父亲的所作所为。
  这世界,没有谁是生来该被牺牲的。
  新帝继位,政权交替,朝堂上一点动静没有,被众人给予厚望的魏铭回京后一直闭门在家。
  更让人奇怪的是,传说文曲星君是被东宫找到护送回京的,可新皇一直未召见,安静的过分了。
  魏家人也出奇的低调,听说前段时日,魏家的三小姐出阁,嫁的是户部新上任的户部郎中。
  可那时正逢祭祖,小小的户部郎中自然是无资格随行的,京中有头有脸的都不在,这婚礼瞧着自然寒碜。
  回门时魏铭已经回京,再加上知道了魏荣和曾江订亲的事,魏芳一回府就闹起来了,想到才新婚,婆婆就给她立规矩,还要她伺候她用膳,处处刁难。
  都是魏家的女儿,凭什么魏荣可以嫁曾家,而她只能嫁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小小郎中。
  在魏芳心中,觉得自己是被魏夫人骗了,她们肯定早知道魏铭要回京,独独瞒着她,若是她知道魏铭回京,魏家要起复的,她才不会急急把自己嫁了。
  魏芳闹着要和离,还是在娘家哭哭喊喊的闹起来,肖从安的面子自然不好看。
  这桩婚事的确不是他的意愿,可既然已经成婚,他是想要和她好好过日子的,毕竟,她是魏家女,魏家于他有恩。
  肖从安不好为自己辩解,魏夫人不想闹的太难看,只能让魏芳在家里住了下来。
  回门那日,肖从安喝多了,便歇在了魏铭的院子,第二日要带魏芳归家,魏芳却不肯,铁了心的要和肖从安和离。
  于私肖从安自然是想答应,这门婚事本就是出于无奈。
  可思及其他,和离于女子而言总是不好,她既嫁他,他也要为她以后考虑。
  衙门上的事不容他耽误,只能告诉魏芳,明日再来接她。
  第二日下了衙门肖从安提着礼品上门,赶巧了,和曾江碰个正着。
  回门那日曾江也在,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曾江是魏家毛脚女婿,若论起来,魏荣行二,肖从安还要唤声姐夫。
  可现下两人还未成亲,再加上关系也一般,不好太套近乎,又不好太疏离,便拱手称:“曾兄。”
  曾江也还了个平礼:“肖兄。”
  肖从安连道不敢,不敢。
  曾江笑了笑,倒也没敢托大,毕竟,他这还未转正呢。
  他和魏荣的亲事是两家口头定下的,还未来得及开始走六礼呢。
  曾江今日是以拜访魏铭的名义来的,魏铭虽说不见客,但曾江又不完全算客,可若说是自家人也还言之过早。
  魏铭虽年纪小,但他早慧,甩了同龄人十八条街,和他同龄的都还在埋头苦读准备科考呢,他身边人一直都是比他年纪大的,久而久之相互也都习惯了。
  比如今日,倒不是魏铭刻意摆未来舅哥的面子,但就那个言谈气度,曾江也是绝对不敢糊弄的。
  曾江今日是带着一方砚台来的,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有时候不得不认命,他这辈子注定是要被魏铭的压着的。
  最关键,快到午膳,魏铭完全没有留膳的意思,曾江便是脸皮再厚也找不到借口留下了,只能起身告辞。
  曾江临走时朝魏荣院子方向看了眼,这个女人可当真是心狠,哥哥一回来,连他这个未来夫君都不认了。
第880章 如沐春风
  这倒不怪魏荣,魏荣这几日不出门实在是有原因的。
  不然魏芳回门那日闹的那般难堪,魏荣也不会连面都没露。
  这几日天气闷热,魏荣爱贪凉,吃了不少冰镇过的寒瓜,赶巧小日子就来了,小腹疼痛难忍,脸色也不好,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魏夫人这几日本就被魏芳的事闹的头疼,魏荣不想母亲担心,哪里敢说,还是金橘悄悄去厨房熬了红糖红枣水。
  魏荣在自己院里躺了三天,今日才腹痛稍微好些。
  不过,折腾了这几日也没力气出门,靠在贵妃榻上,明明天气闷热的很,小腹上还搭了条毯子,头发散着,连发髻都未挽,竟是有几分病美人的模样。
  “小姐这次难受成这样,以后可莫要贪凉,若是落了毛病,那以后可要受苦了。”金橘唠叨道。
  魏荣摇着手中的贵妃扇:“你别说了,下辈子再不要当女人了,当女人太苦了,每个月都要痛苦,将来还要生孩子,又得在鬼门关转一遭,下辈子我要当男人,顶风尿三丈……”
  “咳……”男人的咳嗽声。
  如今魏荣院里不像以前婆子丫头一大堆,就金橘一人,在屋里伺候,外院自然就没有人。
  家里的男人只有大哥,魏荣吓了一跳,也不知刚才的话大哥听到没有。
  魏荣赶紧从贵妃榻上起身,魏铭已经进来了。
  “哥,你怎么来了。”魏荣有些心虚。
  哥哥很宠她没错,可对她教导也是很严厉的。
  以前在家里,她不怕爹娘,不怕祖父,但还是有几分怕哥哥的。
  “我来看看你,这几日怎么都躲在房里。”魏荣打小就爱热闹,不是整日躲在房里的性子。
  再说,按她的性子,魏芳这两日这般闹腾,早就撸起袖子打上门了。
  “外面晒,我怕晒黑。”魏荣狗腿的笑着:“哥哥怎么得空了。”
  听说肖从安这几日常在,她又身子难受,自哥哥回来那日抱着哥哥痛哭了一场,这几日都在自己院里。
  魏家出事后,哥哥不在京中,肖从安帮着家里处理祖父和爹爹的后事,娘后来也试探的提过,只不过没多久他和魏芳就……
  一个大好青年被魏芳坑了,后来又听魏芳冷嘲热讽的说,肖从安是接到她的信才过去,肖从安为了不将她牵连进来才答应娶她,硬生生的隐去了这事,魏荣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魏铭笑了笑,也没有揭穿魏荣,让她坐下,手搭在她腕上诊脉,过了会儿,以长辈的语气道:“以后少吃些寒凉的,一时爽口,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拿起笔,写了张方子:“这几味药,喝两日便无碍了。”
  “哥,我不要喝!”魏荣一脸拒绝。
  她最怕喝药了。
  “放心,这药不苦。”
  “真的?”
  “自然,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魏铭像小时候般摸了摸魏荣的头:“曾江刚才来了。”
  “哦!”魏荣低着头,低低的哦了声。
  “我听母亲说是曾夫人亲自上门提的亲,你可喜欢他?”魏铭声音低低缓缓的,让人听着舒服。
  魏荣有些不好意思的撒娇:“哥!”
  魏铭笑了笑,有让人如沐春风之感:“看来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