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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娘的到底行不行。”这都浪费了多少纸了。
  “我都说了不行啊,我要识字早去考秀才了,谁要这么大冷的天出来放牛。”陆瑾委屈的很。
  李大头抓抓脑袋有些烦躁,不过这话倒是不差。
  “你别那么用力,轻点划拉,这是北,这是南,这是东,这是西,你那条路在哪个方向,你画条线……”
  “这样啊,”陆瑾画了一下,墨不多了,便蘸了下,拿起时一大团墨水滴在纸上,又废了一张。
  李大头急了,一巴掌拍在陆瑾头上:“你他娘的浪费多少纸了,废物点心一个!”
  “你这不是为难人,说了不会啊,有我这个活地图带路,干嘛要我画啊,难道你们……”陆瑾突然跪下抱住李大头大腿:“大头哥,你可千万别杀我灭口,我还有老娘呢……”
  李大头听到哭声就烦:“谁要杀你,走,走,走,跟我见老大去。”
  ……
  “老大,这小子绝对没问题,就这么小的孩子能干嘛,老大尽管放心,我李大头拿脑袋担保。”李大头道。
  张彪摸摸下巴,的确是这样,这么半大点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还是小心些。
  “老大,今晚就让他在我身边待着,只管带路,若有不对劲,立马解决了他。”
  ……
  入夜,月黑风高,这是一年中最冷的几天,更何况是山上,陆瑾冻的一路哆嗦,可又不敢运气用内功取暖,只能冻着。
  李大头看陆瑾一路哆嗦,终是不忍心,把自己外面的皮袄脱了搭在他身上。
  陆瑾抬头:“大头哥,你……”
  “穿着,把你冻死了,谁给你老娘送终!”李大头看到这孩子就想起自己弟弟。
  他离家的时候弟弟也就这么大,也不知如今娶媳妇了没有。
  当年离家本想着出人头地,没想到最后做了贼寇。
  “谢谢大头哥!”这两天接触,陆瑾发现,其实他是个好人,只是走错了路。
  等将他们缉拿归案,她会求爹爹对他从轻发落的。
  下山走的是近路,比当初她上山的时候快许多,很快便到了陆瑾说的路口:“就是这里,从这里便可绕开陆家军,前面有条河,结了冰,冻的很结实,我和伙伴赶着牛都可以从上面过,真的,牛比你们都重都没踩破很结实的。”
  李大头:……
  这傻孩子,牛能和他们比吗?
  “老大,这孩子没见过世面,嘴上没把门,你别在意,不然我先带人探探路。”
  张彪点头,这样最好,虽说白日已经派人下山,看了卢家村情况,但还是要谨慎些。
  陆瑾带路,张彪带了几十号兄弟跟着,陆瑾也捏了一把汗,如果他们提前动手,那可就糟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办法通知了,她做了最坏打算。
  若真动了手,她得护着李大头跑了,先彻底取得他信任再从长计议。
  张彪了解陆家军,可许嘉也了解他,这才几十号人,肯定是试探。
  果然入村转了一圈,并没有动手:“我回去通知老大,你们等着,不许动手。”
  “是!”
  “小路子,你跟着我。”李大头道。
  “好!”
  张彪看到李大头带着人回来,也松了口气。
  “老大,绝对安全,这小子还能靠得住。”
  “走!”张彪一声令下。
  十分顺利,越过冰面,进村,张彪带人去了陆瑾口中的东家家里,剩下的分组去了今日踩过点的那些富户,毕竟陆家军驻地在附近,必须要快。
  李大头翻过墙,开了大门,留了一些人护卫,剩下的在门口护卫接应。
  待进到院中心时,突然火把大亮,一排排箭羽对准着他们:“张彪,好久不见!”
第1034章 年味十足
  张彪一看,为首那个一身黑甲,满身杀气的人不是许嘉又是谁。
  待反应过来要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个叛徒,今日便拿你祭我陆家军当年枉死的将士英魂。”许嘉说话时突然甩出一根绳索。
  张彪等人以为暗器,迅速后退,陆瑾却明白,伸手抓住绳索,身子借着许嘉的力道,一个回旋,迅速转了阵营。
  一众人看傻了眼,尤其是李大头,不可思议道:“小路子,你……”
  崔玉音忙拿了铠甲给陆瑾穿上,那件羊皮袄也被丢在地上。
  “吾乃平宁侯之女丹阳郡主!”陆瑾的声音在森冷的夜里不带一丝感情,格外寒凉。
  陆瑾穿上陆家军的黑甲,整个人换了一种气质。
  怪不得总觉得这小子眼熟,不是像他弟弟,是像平宁侯。
  “你这狗贼,大哥,我带着兄弟杀出一条血路,快走!”李大头从当兵便一直跟着张彪。
  张彪救过他的命,这小子又是他带上山的,他得负责。
  “缴械不杀,若负隅顽抗,一个不留。”陆瑾年纪虽小,此刻都是肃杀之气。
  祭祖那年,她亲眼目睹了那场宫变,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人的残忍,慈不掌兵,这是他们该付的代价。
  “你这个狗贼子,你不得好死。”李大头骂的最凶,他最恨别人骗他。
  陆瑾抬头看向许嘉:“许将军,下令吧!”
  许嘉就等这一刻,该报的仇,终于要报了。
  许嘉拔刀,而张彪也拔出了刀,今日是场血战,的确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
  当初虽然走错了路,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各为其主罢了。
  若当年赢的是景王殿下,那此刻便是另一种场面了。
  “杀!”
  “杀!”
  一排排箭羽落下,土匪已经倒下一片。
  这些都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兵戈相向,不过,已经没有当初的痛彻心扉,如今只有恨。
  张彪人如其名,刀法彪勇,当年他的功夫就不在许嘉之下,张彪看似和许嘉对阵,却留意着陆瑾的方向。
  看着陆瑾的眼神满是恨意,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耍了,只要抓了她,他就能带着兄弟们逃得出去。
  李大头看到张彪险些挨了许嘉一刀,连忙过来道:“大哥,我护着你,快走。”
  李大头是个精瘦的人,显的头大,才得了这个外号,他是李家铁拳传人,出身武学世家,功夫也不差。
  若不是怕连累家人,也不会宁愿上山为匪也不敢回家了。
  张彪得了机会,便朝陆瑾攻去,陆瑾虽然功夫不差,可和张彪这种身经百战的到底失了下乘,不过倒也勉强能应付。
  “我来帮你!”崔玉音道。
  崔玉音人虽机灵,但到底半路起家,哪里能挡得住张彪的刀。
  陆瑾眼看崔玉音出事,足尖用力一蹬,飞身上前,扯开了崔玉音身子,张彪的刀眼看落在陆瑾身上。
  许嘉抽身过去,却是慢了李大头一步。
  李大头挡在陆瑾身前:“大哥不要……”
  这个小子是他带上山的,他要问清楚了。
  话停在那里,嘴角鲜血汩汩而出,张彪的刀来不及收回,直直插在李大头胸口。
  “李大头!”
  “大头哥!”陆瑾没想到李大头会为她挡刀。
  毕竟,刚才他还喊着要杀了他的。
  “大,哥,我,我想……回家了!”李大头嘴角的血不断往出流,说话断断续续。
  这么些年,他真想家啊,可惜,连悄悄回家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早知道是如此模样,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家守着娘和弟弟过日子呢。
  他后悔了。
  “大头哥……”陆瑾眼睛一酸,几乎落泪。
  “你这狗崽子……我弟弟,我弟弟……”李大头那句我弟弟终是没有说出口,闭上了眼睛。
  张彪被活捉,剩下的山匪放下器械,这一仗,赢了,赢的漂亮。
  陆瑾将那件羊皮袄盖在李大头身上,过了子时的夜晚更冷了。
  亲眼目睹一场战争和亲自参与又是不同,尤其,李大头为她挡刀而死是她始料未及。
  虽说兵不厌诈,但总归是她骗了他。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陆瑾令人厚葬了李大头,那件羊皮袄陪着他下葬,愿来世他能做个远离兵戈,绕膝父母身前的孝子。
  “战场上没有对错,只有生死,你举起刀的时候就要做好死的准备!”陆伯山的声音从陆瑾身后传来。
  “爹爹!”陆瑾回神道。
  “怕了?”
  “女儿不怕!”
  “不怕便去领罚,有功当赏,有过则罚,你是我的女儿也不能例外。”
  “是!”陆瑾应道。
  已经从轻发落,但三十军鞭少不了,但今日之后,这支女兵便都是她的兵了。
  “侯爷……”小兵拿着鞭子哆哆嗦嗦的不敢打。
  这可是侯爷的女儿,丹阳郡主,哪个身份出来都吓死个人。
  陆伯山脸一沉:“要本候亲自动手吗?”
  “属下不敢。”
  “罔顾军规,不听号令,这就是代价!陆瑾,你可有意见?”
  “属下不敢,请侯爷责罚。”
  ……
  噼噼啪啪三十鞭子打下去,皮肉摩擦的声音,听着都疼。
  崔玉音等人也挨了二十鞭,既然一视同仁,那有错也当罚。
  打在儿身,疼在爹心,陆伯山虽不忍,可也不能坏了军规。
  待陆瑾受完罚,便送了最好的金疮药,免得落疤。
  “知道错了?”
  “知道了,以后女儿不会了。”
  “好好养伤,被你娘知道了,可要心疼。”
  “爹爹放心,女儿不告诉娘。”
  ……
  过了腊八就是年,转眼就是腊月二十三,朝廷休朝,衙门落钥,京城里年味十足。
  而陆瑶一行人也到了江南,因为马上便是元日,魏荣的产期也将近,便在江南停了下来,等魏荣生产完再上路。
  反正年前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回京城了。
  魏荣这一路是被曾江骗惨了,之前倒是途径江南,可曾江有任务在身,哪里敢多耽误,毕竟差事重要,所以,那些美景只能在船上看。
  这会儿挺着肚子,曾江为防意外,又哪都不让她去。
  还是许璐说,多走动反倒利于胎儿生产,曾江这才放她出门,当然,陪在左右,生怕出错了。
第1035章 万里江山
  陆瑶有身孕还不足三月,身量纤细,从身材上丝毫看不出有孕。
  不过,赵恒还是十分紧张,街上行人太多了,生怕她不小心被撞到了。
  皇上御驾亲征大败冰国的事已经传到江南。
  江南百姓这些年一直受冰国人扮成的水匪骚扰,如今冰国向大齐俯首称臣,以后再也不用担忧了。
  江南本就是鱼米之乡,十分富庶,在官府的号召下,为了感谢皇上,百姓举行了不少活动,比往年更加热闹。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文人墨客对皇上都是溢美之词,什么明君典范,千古一帝,还夸皇后娘娘贤明,辅佐有功。
  皇上班师回朝,江南是必经之路,虽然地方官此举有溜须拍马之嫌,但的确是拍到赵恒心上了。
  “窈窈,答应你的事,我都会一点一点实现它。”赵恒看着熙熙攘攘一派繁华的景象道。
  “我相信,那一天不会远了。”陆瑶抬头,二人默契一笑。
  江南的小物件多以精巧取胜,虽然未见得多值钱,但胜在好看。
  魏荣自然喜欢,这个想要,那个也想要,一会儿功夫,曾江抱了个满怀,又要抱东西,又要照顾魏荣,当真心累啊。
  再这样下去,魏荣能把这条街的小玩意搬回去,倒不是心疼银子,实在是分身乏术,抱着这些东西就没办法照顾魏荣了。
  曾江向不远处的陆瑶投去求救的目光,如今能说服魏荣的也只有皇后娘娘了。
  赵恒摇头,怂,太怂了,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小曾大人啊。
  圣元四年正月初九,正在用早膳的魏荣突然发动,吓的一贯镇定的曾江将汤碗都洒了。
  魏荣生这个孩子不算太费劲,午时一刻孩子便出生了,因为出生在江南,魏荣便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南南,本来打算叫江江的,可没办法,被他老爹捷足先登了,也只能叫南南了,没得选。
  孩子的大名老曾大人已经取好了淮安,老曾大人取这名字也着实用心了,淮安,淮南安稳,以后皇上想到这个名字便能记起曾家为大齐做的一切,不愧是老狐狸啊。
  圣元四年三月初三,江南的春日和煦明媚,一行人踏上回京之路。
  魏荣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陆瑶身孕已过三个月,胎相很好,一路顺风顺水,赶在了端午前回到京城。
  回京那一日,金吾卫和护城军出城三十里护卫,城中百姓夹道相迎,这是新帝继位后的第一场胜仗,自是不同。
  小公主已经两岁一个多月,一年多未见父皇母后,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样子。
  不过虽然不大记得样子,但在她心里对父皇母后却并不陌生。
  皇祖父每日都要骂一遍她的父皇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丢下她和万里江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