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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院子里安静的很,没有人来打扰。
连这夜风都没了凉意,温暖的如同他的怀抱。
过了会儿,陆瑶从赵恒怀里出来,抬头对上他略清冷的面容,吸了口气认真道:“我怕你太关注陆家的事被皇上发现什么。”
皇上的眼线多的很,高鹏不止是御林军统领,还负责羽林军,这京城大户说不定就有他安排的眼线。
若是被皇上知道,必会误会他有所图。
陆瑶因为哭过,眼睛还红红的,但是,不论是语气,还是她的神情,都认真极了。
她是真的担心他。
一个人,若是太希望一个人过的好,便会患得患失。
陆瑶便是如此。
赵恒低头瞧着她,视线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她脸上的表情,深邃幽暗的瞳孔泛起了涟漪。
赵恒抬手抚上陆瑶的脸,带着薄茧的大拇指在她颊侧轻轻摩挲而过,然后,温声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他敢回京,便没什么怕的。
他虽如此说,陆瑶还是担心的,赵恒遇到难事从来不会告诉她,什么事都自己扛,上一世就是如此。
他的朝堂本就是一团乱,她还跟着添乱,没少给他添麻烦。
记得当时有个纳谏的御史要他废后,赵恒不肯,那御史直接撞死在朝堂上,赵恒也被气的不轻,在回华清殿的路上吐了血。
想到此,陆瑶眼泪控制不住的又淌了下来,手臂下意识抱赵恒抱的更紧了,生怕失去他似的。
过了许久,才闷闷地在他胸前道:“我不想你因为我有危险,你若有事,我大概活不下去。”
唯有一死,方能恕罪。
赵恒:“……”
活不下去。
但他信。
只要她说的,他都信。
赵恒缓声笑道,手指穿过她的发,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我竟不知,窈窈爱我如此!”
陆瑶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傻话,急急的低下头否认:“我没有!”
她不过是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不自禁的就又说了傻话。
谁知赵恒却不肯放过她,嘴角笑意愈深:“反正我已经听到了,你现在不认账可晚了。”
陆瑶的脸上“腾”地升起红晕,烫的厉害,越发不敢抬头:“殿下还是忘了吧!”
“我记性很好,忘不掉。”尤其窈窈对他说的情话,那更不能忘掉。
而且,有空还要拿出来回忆下。
“你……”
“好了,快告诉我,我不能待太久。”赵恒松开怀抱,与她视线对上。
让她如此费神,肯定事情棘手。
陆瑶咬了咬唇:“爹爹几年前带兵攻打南疆,我怀疑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大概连皇上都不知!”
若是旁人,陆瑶必然不敢说,毕竟隐瞒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
可对赵恒,她是绝对信赖的。
“你发现了什么?”赵恒问道。
陆瑶摇头:“我并未发现,只是感觉,爹爹不肯说的事谁也问不出,但我感觉爹爹一定是有事瞒着我们,我也不敢派人去查,怕坏了爹爹的安排!”
若是有人顺着她查的线索去查,反倒暴露了爹爹。
爹爹攻打南疆时她才六七岁,不大记事,那时祖父尚在,和爹爹议事时时常带着三哥,兴许他会知道些线索。
所以,陆瑶便盼着三哥回来,毕竟三哥的能力她是清楚的。
爹爹不能问,娘那边她也不敢说,偌大个陆家,她也只能找三哥商量。
“父皇最近怀疑有南疆王室余孽,难道与此事有关?”赵恒声音沉沉。
“我也不确定,可爹爹明显有心事,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在书房待到很晚!”陆瑶有两次去书房给爹爹送宵夜,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你放心,我留意下父皇那边动向,你等我消息,不要自己先乱了方寸!”赵恒拍拍陆瑶的肩膀。
他等下回去就让暗影悄悄的去查一查当年的事。
平宁侯的忠心自是不必怀疑的,可他到底会有什么事瞒着皇上。
“你自己小心些,不许做危险的事!”
赵恒恶劣的捏了捏陆瑶的脸蛋:“放心,我还要留着命娶你!”
陆瑶被赵恒的话羞的没办法,低头不理他了。
赵恒又抱了抱她,低声道:“好了,我得走了,照顾好自己!”
陆瑶点点头,赵恒让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人已经不见了。
陆瑶四处看了看,只有脚边的昆仑,陆瑶蹲下身子在昆仑头上摸了摸:“他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说走就走了!”
站在树上的赵恒听到陆瑶的自言自语,弯唇笑了笑,这次是真的走了。
昆仑叹了口气,总算是走了!
陆瑶笑:“你叹什么气呀!”
昆仑在陆瑶掌心蹭了蹭,还不是有个不省心的主人,总是惹小姐姐生气,唉!
陆瑶明知道他已经走了,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这才回房休息。
迎春和夏竹趴在桌上打着盹,直到陆瑶走近才醒来:“小姐回来了?”
陆瑶点点头,怪不得赵恒敢在院子里待那么久,这俩丫头大概又是被他弄睡着的。
迎春伺候陆瑶睡下,因为上次陆瑶碰到头,她便特意留了一盏灯,免得小姐醒来被碰到。
赵恒回到府中,叫了青鸾进来:“查的时候务必小心,不能有丝毫纰漏,否则都不必回来!”
“是!”青鸾正色道。
这些暗影主子极少用过,看来主子对陆小姐……
不对,以后怕要改口叫王妃了。
这陆小姐真是好造化,能被他们主子看中。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以为他们主子是不喜欢女人的。
青鸾离开后,书房恢复了安静,攻打南疆这么大的事,史官应该是有记载的,他得去查一查。
他离宫多年,很多宫闱秘辛都不知道,而对这些最清楚的莫过于……常贵公公。
皇宫
正在值夜的常贵公公打了个喷嚏,常贵拿了帕子擦了擦鼻涕,这天真是凉了,冷飕飕的。
皇上被常贵这个喷嚏惊到,开口问:“什么时辰了?”
第147章 聪明伶俐
常贵赶紧道:“皇上,已经过了亥时了!”
皇上看了眼桌上小山一样的奏章,叹了口气,他这个皇上当的可真累。
他这么起早贪黑,为的就是国泰民安,不辜负祖宗基业,可结果呢?
“皇上,时辰不早,早些休息吧!”皇上近日一天就睡两三个时辰,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得了。
“休息?朕哪有那个命!”朝堂不省心,边境更不省心。
皇上拿起一份奏章,看了几行又放下,自从太子去后,就再没有人替他分担政务了。
太子……太子走了三年了,皇上靠在龙椅上,像是被瞬间抽走了精神,眼神也变得暗浊。
常贵看到皇上表情突然变了,知道皇上这是不高兴了,可为什么,他也不敢问,皇上最近不高兴的事儿太多了。
“小皇孙最近好吗?”皇上突然开口。
常贵立刻道:“好,很好,小皇孙自从住进了华清殿长高了不少,最近一直跟着周太傅学做文章,周太傅夸小皇孙……聪明伶俐。”
常贵舌头打了个转,那句颇有先太子之风改成了聪明伶俐。
常贵朝皇上狗腿的笑着,老脸上开满了褶子。
吓死他了,他差点又惹皇上难过,太子薨后,皇上心痛不已,连着十天没有早朝。
皇上面上不显,可作为皇上身边伺候最久的人,他知道皇上心里这坎还没有过去。
不然,也不会这两年一直不见之前很疼爱的小皇孙。
若不是怕楚王殿下带走小皇孙,皇上也不会让人把小皇孙接到华清殿养着。
小皇孙虽然在华清殿,皇上却不怎么去看他,只是偶尔问起。
不过,比起前两年的冷落,小皇孙的处境比之前好多了。
皇上眼睛一直盯着常贵,看的常贵有些心虚。
周太傅是先太子的授业恩师,在大齐地位和魏家不相上下,周太傅的女儿便是魏阁老的儿媳。
周太傅以身体不好为由,退出内阁,只担了个太傅的虚职。
前些日子小皇孙到华清殿,皇上想起了周太傅,便派人去问周太傅的身体如何,能不能教导小皇孙,周太傅竟答应了。
皇上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那就好,扶朕歇了吧!”
声音极其沉重,有气无力的,像是一下苍老了许多。
常贵心里叹了口气,皇上这是又想起先太子了。
唉,这老天不公啊,像太子那般风光霁月的人怎么就……
皇上躺到龙榻上却睡不着,太子走了三年了,大齐太子之位也空缺三年了,多少人盯着呢……
常贵听到龙帐内皇上辗转反侧,哪里敢先睡,时不时的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皇上会叫他。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常贵悄悄进去看了眼,这才敢退下打个盹。
楚王每日到大理寺点卯,酉时回府,顾昭华有时也会宿在王府。
顾家对儿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有楚王看着。
顾家可以松口气,可这韩长史每天心都提到嗓子眼,战战兢兢一直到睡觉,第二日醒来又是提心吊胆的一天。
他一直觉得楚王和先太子一母同胞性子差不了许多,可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这个性简直相去甚远啊,自他担任王府长史,楚王殿下先是把宫中娘娘们得罪个遍,接着踹御赐宫女,搞死皇后外甥,打残皇后侄子,听说还威吓了马尚书。
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忙着收拾善后,看着一个都嫌精力不够,这顾郡王还隔三岔五的住过来。
韩长史仰天长叹,和陈公公碰到一起。
比起韩长史的担忧,陈公公倒是以自家小主子为荣。
凭他崔家,马家算什么东西,若是先皇后,先国舅爷尚在,他们加到一起也不如一个傅家。
呸,都该死!
韩长史看着陈公公摇了摇头,无知阉人,除了阿谀奉承,还懂什么!
楚王殿下如今势单力薄,得罪权贵有什么好处。
皇上卯时正便要起床早朝,常贵伺候着皇上穿朝服,又有宫女进来给皇上束发,戴冠。
其实,作为一个皇上,当一个勤勉的好皇帝不容易啊。
皇上看了眼下面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找茬的大臣们,头又开始疼了。
“皇上,湖南涝灾不断,灾民流离失所……”
“皇上,山东匪患严重……”
“皇上,北疆王希望和我大齐联姻,结百年之好……”
下面朝臣你一言,他一语,都是一脸为国为民的激昂慷慨。
“皇上,最近朝中政务繁忙,内忧外患不断,我大齐不可再无储君,臣请求皇上考虑立储一事!”说话的正是范大人。
范大人虽不若魏阁老,陆伯山受器重,但也是皇上倚重之人。
他为人正直忠厚,这么多年,从不参与党派之争,官声一直不错。
范大人此话落,朝堂安静了一瞬,接着有不少人附议。
毕竟皇上已过不惑之年,先太子自皇上登基便被立为太子,如今已经薨逝三年,大齐储君之位不能一直空悬。
皇上没有发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朝臣一声比一声高的请立太子。
之前,对于立嗣之事,朝臣虽有议论,但并无像今日这般公然提出。
毕竟太子去世,皇上悲恸,甚至一度不能提到太子二字,有些人就算再着急,也不会碰触皇上的伤心事。
毕竟这个话题谁先提谁死。
崔侯不时的观察皇上表情,似乎并无不悦。
崔侯在观望,徐尚书也在观望,毕竟这两人一个是最大的睿王党,一个是最大的景王党。
之前暗中较劲,可也从未在朝堂提起此事,就是怕惹来皇上猜忌。
如今,有人先开了这个头,事情倒是好办多了。
朝中大臣也都心里有数,这最有可能的景王和睿王二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那些已经站队的人心里在盘算,没有站队的人心里也在盘算。
一直到退朝皇上都一言不发,常贵扶着皇上回了华清殿,没有接见任何大臣。
往日里朝中有重大事发生,皇上都会留下心腹商议,今日倒是意外。
魏阁老和曾尚书两人一路走,一路沉默,看到陆伯山时,魏阁老叫了声:“陆侯留步!”
曾尚书纳闷,最近这魏阁老对陆侯是不是热情的有点过了。
曾尚书看向自己的亲家魏大人,魏大人锁着眉,明显也是不懂父亲此举为何。
算了,问了也白问。
他这个亲家,事事都听魏阁老的,他哪里会知道。
陆伯山也是十分不解,最近魏阁老散了朝都要过来问他几句,大多都是国事,当然,偶尔也会闲聊几句。
“阁老!”陆侯对魏阁老还是很尊重的,三朝元老,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