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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师检查完她的材料,确定齐全无误,就让她回教室了。
从教职楼梯走下来,奚菲深吸了一口气,又不自禁的踮了踮脚尖。
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不过,她想着,一定要去感谢一下董海阳。
如果不是他跟评审团的老师和同学们多说一句话,或许现在她就没机会进校队了。
只是很不巧,她去找董海阳的时候,董海阳班上同学告诉她,董爸爸生病住院,董海阳请了两天假,要过两天才会回学校。
奚菲只能返回,想着等他返校之后再感谢也不迟。
而此时的另一边,顾岩在元旦假期慎重考虑之后,重新去找了自己的班导。
“如果我下半年去,还有没有名额?”
“为什么要下半年?”老师奇怪:“只相差半学期而已。”
他不耐烦了:“您倒是给个准话,到底有没有?”
“没有。”老师笃定道:“你以为曼切斯特的交换项目这么好弄?上次还是三年前,这次错过了不晓得要等什么时候。”
顾岩无所谓道:“没有交换名额,我自费总可以?”
老师一愣,扬起手里的资料书就要去敲他:“你小子想气死我是吧?”
顾岩勾唇一笑,慌忙往后一躲,逃出了办公室。
。。。。。。。
奚菲收到顾岩的短信,知道他还能再陪自己半年才出国,先是一顿狂喜。在宿舍里开心得又扭屁股又摆臀,兴奋的跳起了拉丁舞。
可是没一会儿,她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一屁股往床上一坐,多愁善感道:“但是他还是要去,去到我半年才能跟他见一面的地方。”
“那你就漂洋过海去看他呀。”舍友调笑她。
她叹气道:“可是我现在就想见他了。”
说及此,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人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明天下午是不是没有文化课?”
苏秋瑶警惕道:“你想干嘛?”
奚菲勾起嘴角,阴冷了一笑。
第二天,她装病搞了张请假条,从学校偷偷溜了出来,然后打了辆的士,直接去了顾岩的学校。
下午顾岩有课,等下了课,他和同学们往楼下走,与后面来上课的同学在楼梯间碰上。
两拨人遇到一块,有个过来上课的男生道:“顾岩,男生宿舍门口有个妹子说找你,在那儿坐了半个多小时了。”
顾岩眉头一拧,以为又是哪个陌生追求者,当下决定先不回宿舍:“我去图书馆。”
“啧。”跟他一起的同学把胳膊往他肩上一勾:“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冷的天,你好意思让姑娘白等?”
顾岩没兴趣:“你要不忍心就想办法打发她回去。”
“切,这事儿我可不干。”
男生又回头问刚刚那人:“是不是咱们学校的啊?好看不?”
“不是,好像是个高中生,长得挺乖。”男生哈哈一笑:“不过名字挺特别,她说她叫奚小蠢。”
顾岩:“。。。。。。。。。。。。。。。。。。。。。。。。。。。。。”
。。。。。。。。。
男生宿舍楼前是一条笔直而宽敞的道路,道路那侧是宿舍,这边是个大花坛。
奚菲就坐在花坛边,盯着男生宿舍门口。只要有人从宿舍进出,她都会伸着脖子看,一个都不放过。
屁股都在水泥沿上坐疼了,她忍不住又拿出手机,看见上一条短信还没回,心情一落千丈。
她觉得这么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起身准备继续找人打听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奚菲。”
她一惊,回头,看见顾岩快步从林荫道那头跑了过来,大眼睛瞬间一亮。
顾岩穿着一件带绒的飞行夹克衫,牛仔裤。这么冷的天,看上去有些单薄。
奚菲唇角的笑缓缓散开,这一刻,仿佛中了邪,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他,在冬天的林荫道上,朝她跑了过来。
身后暖阳高照,成为了他唯一的背景图。
下一秒,她拔腿,像只小鸟儿一样,也朝他跑了过去。
两人在半路相遇,顾岩从教学楼一路跑过来,还在喘气,奚菲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像抱一颗大树一样的紧紧箍住他。
顾岩缓了缓,抬手揉她头发,瞬间揉成了一个鸡窝:“你没上学怎么跑这来了?”
奚菲抱着他的腰跳了下,尴尬而害羞的咕哝一句:“我想你了撒。”
顾岩心一软。
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他们也不管。
“前两天不才见过。”
她隔了数秒,嗡着鼻子道:“你再过半年就要出国了,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顾岩一愣,稍稍松开了她一点,握住她的小巴把她脸抬了起来。
小姑娘眼眶红红的,湿湿的,但是眼泪没有掉出来。
奚菲不好意思,把脑袋往他怀里一埋,将脸躲了起来。
顾岩摸摸她的后脑勺,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要放假,我就回来看你。”
奚菲闷在他胸前,不吭声。
顾岩舔了舔嘴唇,又抬头望了下天,似在隐忍什么。
隔了半响,低下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好了,也就两年时间,中间又不是不会见面。”
奚菲还是不吭声。
“等我回来你正好高三毕业,不准再逃课,这两年一定要好好念书听见没?”
奚菲颤着细嗓子说:“那我放暑假你就接我去你那边玩。”
“没问题。”顾岩低笑一声:“寒假也接你去。”
奚菲顿了顿,又道:“我去你那边以后,要跟你睡好不好?”
“。。。。。。。。。。”
她对于跟他一起睡觉这件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始终都是如此执着。
顾岩忍俊不禁道:“行。”
“还有,”她抬起头,再次看向他,睫毛湿湿的:“你在出国之前这段时间,就对我温柔一点好不。”
顾岩看着她,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第42章
直至寒假; 奚菲进入校队已经一月有余。
可自从加入翘楚队之后,她过得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更没有当初考进去之时的兴奋。
进队之后,至今她都还没上过台。
每次汇演,民乐节目只有一个; 根本就轮不到她身上来。
反而是奚薇; 进入校队之后; 混得越来越风生水起。
寒假期间; 因为人流量增加; 除了每周六和往常一样照常演出,周日晚上还特加了一场。
奚薇每天除了写寒假作业; 还要赶到学校排练,连吃饭都是匆匆忙忙的。
而奚菲呢; 校队演出根本不关她的事。每天写完作业,练练器乐,其它时间都和顾岩待在一起看书,听音乐会。
虽然心里有些膈应,但想到顾岩半年后要出国; 她不想把这种低落的情绪传染给他; 每天依然嘻嘻哈哈。
直到小年夜过后,学校汇演才算正式放了假。
那天晚上,奚薇郑重的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奚皓:“爸爸; 这个是我加入校队以后挣得奖金; 有一万多块。我本来想给爷爷; 妈妈和您一人买件衣服的,但是我不知道尺寸,您有空就带爷爷和妈妈一起出去买吧,就当是我送的新年礼物。”
奚皓不肯收,爷爷和妈妈也都说是她自己辛苦挣来的,让她自己攒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你每天这么辛苦,人都瘦了一圈,我们怎么忍心花你的钱呢。”奚妈妈将银行卡又塞回她的口袋里:“你自己存着,别乱花就行。”
“没关系妈妈。”奚薇把银行卡掏出来再次递到妈妈面前:“以后每个月有演出,学校都会给我分成,会比现在赚得更多。这是我靠自己双手挣来的第一份工资,我希望用在有意义的地方,当然就是孝敬长辈了。”
奚妈妈看看奚爷爷,又看看自己丈夫,欣慰笑道:“这孩子,长大了也懂事了。”
奚爷爷笑了笑,提议道:“想用到有意义的地方也别给我们买衣服了,知道你有这份孝心,我们比什么都高兴。要不照我说,图个好兆头,希望明年你也红红火火。你就拿你这钱买一盒礼花,咱们除夕夜在院子里闹一闹,你看怎么样?”
奚父奚母都表示赞同,认为这个主意好。既给她省了一大笔钱,也算她尽了一份心。
桌上气氛轻松愉快,大家其乐融融,却唯独奚菲一直低头默默喝汤吃菜,没有吭声。偶尔应和着笑两声,笑得短暂而吃力,尽量没把自己的情绪泄漏出来。
不过细心的奚妈妈还是看出了异常:“小菲,你也不要着急,今年是小薇买礼花,争取明年换你买好不好?”
奚菲一愣,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的脸上,大家都微笑而友好的望着她。
她忽然心里一暖,用力的点点头:“我会加油的!”
奚薇跟大家解释道:“每场只有一个民乐节目,那些高年级的学生太强势,所以小菲才没轮到机会。但时间还长嘛,况且明年高三的要毕业,以后机会多的是呢。”
奚菲咧嘴一笑,继续低头吃饭了。
。。。。。。。
凌晨一点多钟,奚菲还是没有睡着。
她侧身躺在床上,望着昏暗的窗外发呆,心里很难过。
以前虽然和奚薇成绩上偶尔有浮动,却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差异。
在进校队之前,她都是站在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那一个,反而奚薇有时候参加各项比赛被落选,她还从旁给她鼓励大气。
如今,却颠倒过来了。
从明亮的舞台上,被雪藏进昏暗的角落里。
这个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接受不过来。胸腔里又闷又痛,莫名的,有种被全世界遗弃的失落和孤独感。谁也体会不了她内心的沮丧,也没办法讲给别人听。
于是,她再一次陷入了自我否定中。
过往有那些辉煌的成绩又怎样?作为民乐班唯一一个高一就考进校队的又怎样?
现在不还是一无是处。
奚薇仅仅两个月,就得到了一万多块钱的奖金报酬,可以给长辈买衣服,过年买礼炮。而她呢?进队之后,连上台演出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奖金了。
这么些年,她从来未识愁滋味,这一次,她算是体会了个够本。
一来因为顾岩再过半年就要出国了,二来因为学校里校队的事情,给了她当头一棒。
今年的新年,她注定会过得有些苦涩。
除夕夜那天,院子里火树银花,一团团五颜六色的烟花在黑夜里炸开。
美极了。
可她却多愁善感的感叹着,烟花虽美,转瞬即逝。
她跟奚薇坐在马路牙子上望天空,院子里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在倒计时:“十、九、八。。。。。。。三、二、一。”
顿时,漫天绚烂的烟火绽开。
奚菲外套兜里的手机与此同时也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全都是祝福的短信。
外面到处有人喊着:“新年快乐——”
奚菲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面的灰,打算去给长辈们拜年,然后回房间睡大觉。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顾岩。
她接通电话后,声音脆脆的道了声:“小顾哥哥新年快乐。”
“嗯。”顾岩倒是很平淡,觉得跟往常没啥区别:“要不要吃大闸蟹?我爸朋友从阳澄湖那边寄过来的。”
只要有吃的,奚菲眼睛就发亮:“要吃。”
“自己出来拿,我到秋千树这里等你。”
凌晨过后的大院里,再次恢复宁静。
烟花散了,灿烂早已逝去,了无踪迹。冬夜的夜空,只剩点点星星,若隐若现。
奚菲双手装在外套兜里一路小跑过去,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顾岩悠闲的坐在秋千上。见她过来,伸手打了个响指。
因为是除夕,他穿了一套大红色的卫衣套装,连衣帽子戴在头上,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眉毛,露出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小顾哥哥。”
顾岩下巴朝旁边秋千座椅上的玻璃盒子点了点下巴:“就在这儿吃,送的不多不够分才把你叫外面来拿。”
奚菲懂他的意思,顿时觉得心里满满的,鼻头一酸,嗡着鼻子说:“小顾哥哥你对我真好。”
顾岩轻轻摇荡秋千,瞥她一眼:“别矫情了,赶紧吃完回家睡觉。”
“。。。。。。。。”
奚菲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秋千上,打开盒子,正准备开宰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又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顾岩抬头狐疑看着她,她背对着灯光,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她的身影里。
奚菲低头俯视着他,暖黄色的路灯光印在他的眼底,深邃而明亮。
然后,她微微翘起